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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給我走快些,皇上在上清殿宴客,誤了時辰可當心你們的腦袋!”


    月夜冰涼,角樓下一身玄青色的沈霄望著不遠處快步走來的宮人微笑,隨之抬手喚了聲,“林內侍。”


    那個姓林的內侍左右望望,見到在角樓下立著的人影時,立馬喜笑顏開的領著一群舞姬湊上前,無比虔敬的朝沈霄作揖,“原來是右相大人,右相大人在此做什麽呢?皇上在上清殿宴請吳國使臣,右相大人若是不在場的話,恐怕皇上又要著急了。”


    “哈哈!”沈霄裝模作樣的笑了笑,然後振振衣袖,迴眸瞧著我道,“本相還不是為了宴席特地尋驚喜來了嗎?”


    “驚喜?”林內侍疑惑的循著沈霄所瞧之處望過來。


    而此時的我早已換上了一身鮮紅色的舞姬服飾。


    撞見林內侍又驚又羨的目光後,我故作“含羞”的垂下眼簾,任憑臉上紅色麵紗兩角懸掛著的銀鈴撞擊在一起出脆耳的聲響。


    “右相大人,這是?”


    “林內侍難道瞧不出來嗎?這就是我說的驚喜啊!”


    沈霄笑意吟吟的盯著我,又道,“你可是不知道,此舞姬的身姿卓絕,乃是我花了重金在一名走江湖的吳人手裏買下的,如今也算是借花獻佛了。”


    “走江湖的?”林內侍的臉上略有些遲疑。


    沈霄趁機道,“怎麽?林內侍可是有什麽疑慮?不妨先說出來,本相也好想想對策。”


    林內侍一聽他說這話,嚇得連忙擺手,“既然是右相大人推薦的,那定是極好的,奴才自是心悅誠服,又豈敢有什麽疑慮呢。”


    “那就好!”沈霄象征性的勾勾唇角,“如此,這吳國的舞姬,在皇上招待吳國使臣的宴席上獻舞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嗬嗬,右相大人說的極是。”林內侍暗暗擦了擦額角,隨即俯身作揖道,“那既然如此,奴才就先行告退了,皇上那邊還等著這群舞姬呢。”


    說罷,林內侍轉身。


    “誒,等等。”沈霄適時出聲。


    林內侍又匆匆迴過身,“右相大人還有什麽吩咐?”


    “我不是說了這是個驚喜嗎?這驚喜若是不藏起來還叫甚驚喜?”


    “右相大人的意思是”


    “讓她藏在你身後的這群舞姬裏獻舞。”


    “這個”林內侍的臉上犯難,“可是,這人數已經定下來了,再加人的話,恐怕”


    “怕什麽?皇上若追究,彼時我自會說明,再說了這隻不過是獻個舞而已,林內侍就盡管放心吧!”


    沈霄這麽一說,林內侍才稍稍放下心來,“那好吧,既然右相大人都開口了!”


    “有勞林內侍了,我這就交代她幾句規矩,”沈霄笑笑,轉身走向我,裝腔作勢道,“馨兒,宮裏不比我府中自由,切記”


    沈霄低頭湊近我,在林內侍看不見的角度往我手裏塞了包東西,又道,“裏麵險惡,這是鉤吻劇毒,待會你就借著獻舞的機會偷偷將它下在阿爾哈圖的杯子裏,他隻要稍沾一滴就必死無疑。”


    我滯了片刻,然後抬眼瞧著沈霄凝重的表情,略點頭。


    “你放心,一切有我在!”沈霄又暗暗的在我手上拍了拍。


    我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


    就聽身後的林內侍有些為難道,“右相大人,你看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否則誤了時辰,皇上怪罪下來奴才可擔當不起啊!”


    “好!”沈霄轉身,朝其爽朗一笑,“那就有勞林內侍了!”


    “右相大人哪裏的話!”林內侍不厭其煩的再次向沈霄作揖。


    我亦趁機對他行了個禮,然後迅鑽入了舞姬的隊伍裏。


    隨後我低著腦袋,跟在林內侍的身後也不知是穿過了幾處宮門和多少角樓。


    隻聽見耳邊有靡靡笙樂逐漸及近,我偷偷瞟了眼,才知道我們此時已經到了上清殿的門外。


    “你們都先在這等著,我去通稟一聲!待會宣了你們,你們再進來,可明白了?”


    “是!”我跟著那群舞姬朝林內侍福身。


    林內侍微咳了聲,然後抬腿低的往上清殿裏走去了


    我便趁機瞄了眼此時裏麵的情形。


    隻見殿內的金漆雕龍寶座上,正坐著殷臨浠的老爹,兩邊台基上的香爐裏燃著不知名的香料,其間升起的煙霧隨著底下衣袖拂動的舞姬一層一層飄蕩,再配合著悠揚的樂聲和輝煌的宮殿,真真是令人有了種身在天宮的錯覺。


    而作為這次宴席的主要賓客,阿爾哈圖坐在殷臨浠老爹的右邊第一位,殷臨浠身為太子則隻好與其相對而坐。


    席間二人除了偶爾眼神不小心撞在一起,會為了避免尷尬而舉杯以外,其他時間幾乎是全程無所交流的。


    殷臨浠的老爹也隻是寥寥說了幾句客套話就端端正正的看起了歌舞,那樣子似乎很是忌憚阿爾哈圖。


    不知為什麽,我的心裏突然有了些許不好的預感。


    再等笙樂猝停時,才聽林內侍在殿裏扯著嗓子高唿了句,“宣,江東羽舞!”


    話音畢,殿上箜篌樂聲驟起,我被這些舞姬前擁後擠的推著往殿裏去了才知道,原來這江東羽舞喊的竟是我們。


    可她們跳的什麽舞我卻是不太明白。


    隻得手忙腳亂的附和著其他人,所以最後在大家的眼中隻有我一個人的舞姿最是奇怪。


    “停!”


    跳到一半,殷臨浠的老爹似乎是再也看不下去了,於是揮手喊停。


    他身邊的林內侍立在一旁,臉色也是難看到不行。


    “這批舞姬是誰召來的?”殷臨浠的老爹板著一張臉。


    林內侍當即嚇得麵色蒼白,跪倒在地,顫顫巍巍道,“迴皇上,是奴才!”


    “你”殷臨浠的老爹撐著腦袋,端詳著地上分毫不敢抬起眼睛的林內侍,聲音裏帶著怒氣道,“吳國貴客遠道而來,你就讓大家看這個?你這賤奴是不是成心的?”


    “奴才”林內侍欲言又止,暗暗的瞥了眼端坐在席間的沈霄,見其一臉波瀾不驚的笑以後,大概心知自己勢微是敵不過他的,所以隻得低著腦袋,打落牙齒和血吞,“是是奴才該死!”


    “賤奴!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杖責三十!”


    殷臨浠老爹頗為威嚴的說罷,立馬就有人湧了過來。


    “慢著!”我略瞧一眼麵如土色的林內侍,朝殷臨浠老爹福身,“皇上可是因為奴舞姿拙劣的關係,才要如此重責林內侍?”


    殷臨浠的老爹未料我會開口,此刻表情倒像是見到了什麽稀罕玩意兒般。


    引得旁的宮人怒叱,“放肆,你區區一介舞姬,皇上未問你話竟敢擅自出聲,真是好大的膽子!”


    我笑笑,毫不理會那個宮人,又向殷臨浠老爹道,“若是奴說,這隻是奴和姐妹們為遠道而來的吳國使臣準備的驚喜呢?”


    “驚喜?”殷臨浠老爹的麵上飄過幾絲疑慮,繼而望了望右邊一臉看好戲的阿爾哈圖,“什麽驚喜?”


    我輕輕勾起唇角,目光有意無意的掃了眼沈霄的方向。


    那廝立馬微笑,向身後的宮人附耳輕言了句什麽,那宮人聽完以後便朝樂師走去。


    直到笙樂再起時,我便隨著樂律時而舒展雙手,時而輕甩水袖,跳起了在鍾離時女傅曾教過我的水袖舞。


    每一個旋轉,每一次搖曳,我都了然於心


    是以,直到樂聲完畢,我才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微微福身向殷臨浠老爹行禮,“迴皇上,這就是奴和姐妹們準備的驚喜!”


    “哦?”殷臨浠老爹麵上恢複了平靜,隻是饒有興趣的盯著我,“可朕瞧著你這舞蹈似乎很陌生啊,可不像是我鮮虞的舞。”


    “嗬嗬,”我輕輕一笑,虔敬道,“迴皇上,此乃奴家鄉的舞蹈,名曰水袖。”


    “水袖”這時,坐在右側的阿爾哈圖頓住了舉著白玉酒杯的右手,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神望向我。


    這一瞬間,我隻覺得心裏鼓擂戰鼓,再迴想起我在鳳城見他的情景,腳步竟是不由的退了些許。


    “你說這是你家鄉的舞蹈?可水袖分明是吳國的舞,難道你是吳國人?”阿爾哈圖眯著眼睛打量我。


    見他上鉤,我的心裏暗暗竊喜了一下,想當年要不是我知道教我這水袖舞的女傅祖籍就是吳國人,我還真不敢胡亂編排。


    為了不使阿爾哈圖看出破綻,我隻得將腦袋低垂到胸口,作出無比恭謹的模樣道,“迴使臣大人,奴卻是吳國人。”


    “哈我就說旁人怎能舞出這樣的仙人之姿呢,”阿爾哈圖似感歎了聲,又道,“從前我的母親也很是擅長舞這水袖,如今看著你,真真是有我母親的八分神韻呢!”


    “嗬嗬,使臣大人謬讚了。”我輕笑,微頷,手下卻是暗暗捏緊了沈霄交給我的鉤吻劇毒。


    看樣子為太子哥哥雪恨的機會來了!


    我正要上前靠近阿爾哈圖,身後卻倏地出聲,“廢物,怎麽要你倒個酒都倒不好!”


    “奴才該死請太子殿下恕罪!”


    眾人的視線一瞬間被這聲音傳來的方向吸引過去了。


    見狀,我隻得暫時將毒藥藏迴了袖裏。


    轉身,對上了殷臨浠帶著怒氣的眸子時,我的渾身不自覺打了個戰栗,然後心虛的垂下眼簾。


    豈料這時,那廝卻推開跪伏在他身邊的宮人,手指直直的指向我,神情令人難以捉摸道,“你過來給我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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