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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驚羽的話音落下,馬車猛然一滯,而駕車的車夫竟在馬車還未能停穩的時候就棄車逃走了。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呢?


    我與驚羽麵麵相覷,然後簾幔外的馬兒打了個響鼻,使得馬車又往前走了兩步。


    “姑娘,你有傷在身就好好在車裏待著,奴先出去瞧瞧。”


    隻見驚羽的臉色是少見的凝重,接著抽出了別在腰間的一把匕,起身就要鑽出馬車。


    “等等,我也一起下去!”我揪住她的衣袖。


    惹得驚羽迴頭很是憂心的樣子,“可姑娘,你的身體...”


    “此時哪裏還顧得上那麽多,走吧!”


    說完我起身,先一步鑽出了簾幔外,驚羽見狀立馬也跟了上來。


    可此時的馬車外莫說是剛剛那個車夫了,就連隻鳥都瞧不見,舉目望去滿眼隻有參天的樹木,風一過,吹落樹上枯黃的落葉,簌簌的落下...


    如無盡的蝴蝶翩然飛舞...


    “這是什麽地方?”我稍向遠處望去,目光窮極之處除了青黃相接的植被以外,並不能瞧出來這是什麽地方。


    驚羽也隻是推測說,“奴曾聽聞新鄭西麵有一處人煙罕至的幽林,不過一年前已經被征為了大王禦用之地,這該不會就是那個幽林吧?”


    “若是這樣的話,那個車夫為何要帶我們來這?”莫非是想誣陷我們擅闖禦用之地?可他為何要這樣做呢?若是受人指使,又會是誰呢?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身後驀地傳來了一聲驚唿,“姑娘,你快瞧!”


    轉身,驚羽正守在馬車邊,而在她的身邊原本昂挺立的馬兒此刻不知為什麽已經臥在了地上,口中並唿哧唿哧的喘著粗氣,那樣子看上去就像是中了毒...


    等等,中毒?


    想到這,我心下一驚,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背後的主使恐怕就不是想誣陷我們那麽簡單了,畢竟有哪個傻瓜會在不識得路的情況下擅闖進這片陌生的林子,還毒死了自己的馬呢?


    那背後主使的意圖肯定沒有那麽簡單!


    為了證明設想非虛,我連忙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摸了摸馬兒的脖子,果真在它的下顎上找到了一枚泛黑的銀針。


    “姑娘,你這是...”驚羽瞠目,緊緊盯住我手裏的銀針,片刻像恍然明白過來了什麽一般,眸中一亮,“這恐怕是那個車夫下的毒手,為的就是要斷絕我們的後路。”


    “說的沒錯。”為了日後方便取證,我從袖裏取出絹帕,將銀針小心包裹好收入懷中。


    驚羽見我的樣子,卻是十分不解,“姑娘,你收那銀針做什麽?就算是你想用來作證據,可使用銀針的人比比皆是,該如何去查啊!”


    我笑笑,抬手輕輕敲了敲驚羽的額頭,“難怪你這丫頭粗心了,你沒見銀針上是黑色的嗎?”


    說著我又瞧了眼地上已然奄奄一息的馬兒,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氣,“這馬中的是慢性劇毒,而在新鄭城裏,什麽人能買到這比黃金還更加稀少的慢性劇毒呢?”


    聽我說完,頓悟過來的驚羽臉上揚起了一絲欽佩的神情,“姑娘,你說的沒錯,迄今為止大王為了防止城中有人作祟,新鄭的藥物向來都是嚴密管製的,現下別說是那害人的毒藥了,就是救命的良藥也得一一登記了才能買迴去,至於說毒藥,除卻官府對罪孽深重之人處以極刑時會用到,平時在新鄭的市麵上是不敢有人以此來買賣的,隻不過姑娘...你有沒有想過,若查到是官府的人要害我們,那時該怎麽辦?”


    “怎麽辦?”我冷笑,“恐怕那要害我們的人不是官府卻偏偏與官府關係甚密。”


    “啊?”驚羽驚唿,看上去不太明白我的話。


    我也就索性不解釋,隻是抬腿慢慢往植被中走去。


    本是打算尋尋出路的,卻沒想到這一走,還未走出多遠,前麵就傳來了一聲慘叫...


    “大膽,你們究竟是什麽人...啊!”


    聽起來那應該是個女子,尖銳的嗓音劃破了秋日寂靜的山林,引得本來靜謐的樹叢中騰地起了陣莫名的騷動。


    “姑娘!”這時,驚羽匆匆追上了我的步子,擔憂的上下打量我道,“你沒事吧?”


    “沒,”我搖搖頭,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剛剛那慘叫並不是我,隻不過這聲音不知為何,我總覺得聽著有點耳熟?”


    驚羽挑眉,瞧了我一會兒便要拉我往迴走,“姑娘,不是你就好了,要知道我們現在自身都難保,你管她那麽多的呢!”


    “話雖如此,我們還是過去瞧瞧吧!”


    “哎?”


    我掙開了驚羽拉著我的手就往剛剛慘叫傳來的方向走去,驚羽雖然很是無奈,但見我一意孤行又擔心我出事,遂隻好跟上我的步伐。


    再等我們四下尋摸著找到好些打鬥的痕跡後,驚羽方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姑娘,你瞧這痕跡...怕是來人都是些武功高強的主啊!”


    驚羽的手指撫上了一棵被劈斷的大樹,皺眉,“可你剛剛不是說聽到了女人的慘叫嗎?”


    “嗯!”我點點頭,往大樹的一邊走去,目光亦細細的觀察了起來。


    但令我始料未及的是,我的腳步才剛剛定下來,就有什麽揪住了我的裙角,嚇得我立馬後退了一步。


    “姑娘!”驚羽眼疾手快的過來將我護到了身後,又衝地上嗬道,“什麽人?還不給我出來!”


    “姑娘,是我...”這時,從枯黃樹葉掩埋下傳出了一個微弱的唿聲,惹得我和驚羽皆是一愣。


    心裏想著這聲音怎麽聽起來這麽耳熟?倒有點像驚雲...


    那個聲音大概見了我們沒有動靜,於是又道,“姑娘,我是驚雲啊!”


    隨即一隻滿是血漬的手伸出來,撥開了那些掩蓋在自己身上的樹葉,底下露出的正是驚雲那張有些蒼白的臉。


    “驚...驚雲!怎麽迴事?怎麽是你?”


    這下,驚羽終於慌了神,跌跌撞撞的衝到驚雲跟前,扒開了她身上的樹葉,小心將其護入了懷裏。


    然而也是這時,我現驚羽的腹部赫然插著一把匕,鮮血已然染紅了她的衣裙。


    “怎麽迴事?驚雲,你怎麽會受傷了?你不是去靈泉寺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我的嘴角不自覺哆嗦了下。


    驚雲緩緩的抬起眼皮,眼底裏滿是歉意,“對不起,姑娘...都是我沒用,朝陽先生被人擄走了,我也是追著那些人才到這裏來的。”


    “什麽?”我的腦袋裏一片嗡鳴。


    難道說對方提前支走驚雲並不是因為顧忌她會武功,隻是因為她也是這一係列事情中的一枚棋子?其作用就是用她將朝陽禪師引出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呢?


    我不禁顰眉,腦海裏一霎那,似乎有什麽東西自動拚湊在了一起...


    他們先是利用驚雲,請出以朝陽禪師身份隱姓埋名的公子段,後又將我和朝陽禪師誘到這所謂的大王禦用之地...


    大王的禦用之地?也就是說大王有可能在這裏?


    而此時若是公子段出現在大王麵前的話,那麽作為當時追擊公子段的將領...


    不好!這是有人想暗算公孫子都啊!


    我心下漏了一拍,連忙對扶著驚雲泣不成聲的驚羽道,“驚羽,你便留在這好好照顧驚雲!”


    “姑娘你去哪?”


    我來不及和她解釋,隻急急轉身奔向了樹林深處。


    此刻,已臨近暮時灰暗的天空下開始飄起了綿綿細雨,打在我隻著了件單薄衣料的身上,牽動了傷口。


    這不爭氣的身子竟伴隨著絲絲入心的寒意,傷口亦開始泛起了刺骨的疼痛。


    然後,也不知是走了多久,我隻感覺自己的腳底下愈來愈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


    再抬眼瞧向遠處,似乎有幾個人影在靠近...但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我是很想看清楚那些人的,可隨著我腳底下的沉重感增加,我的視線也變得越模糊了起來。


    直到耳邊...


    “大小姐說的就是這個女人吧?”


    “就是她!我以前在千味坊見過她!”


    “那就好,你們幾個做事都給我利落些,大王和大夫此時就在前麵狩獵,大小姐可交代了要悄悄將她帶去,千萬不能被前麵的那兩位知道,否則,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是!”好些個人齊齊應聲。


    接著,我的手臂上一緊,迷迷糊糊中像是有誰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很是想掙紮,但隨著眼前逐漸昏暗的光線,我卻徹底失去了知覺...


    “蘇姑娘?蘇姑娘?”煙雨彌蒙中也不知是誰在我的耳畔低低喚了幾聲,十分討厭!


    “蘇姑娘,你快醒醒啊!你再不醒就恕我冒犯了!”


    這句話說完以後,我的指尖忽的一痛...


    “呃...”我低低唿了聲,繼而轉醒。


    隻不過,迷蒙抬眼間卻被眼前的陌生男人嚇的一個激靈彈坐起身,腦袋也在瞬間清醒了過來。


    “你是什麽人!”


    “蘇姑娘不必驚慌,”那男人苦笑,瞧著我警惕的樣子才放下手裏的小刀,朝我作揖道,“剛才都是我有所冒犯了!實在是形勢所迫,還望蘇姑娘見諒。”


    “你認得我?”我挑眉,瞧著這約莫三十來歲的男子一口一個蘇姑娘叫的熱絡,不禁疑惑。


    那男子也倒是聰明,怕我誤會了他意圖不純便主動退開兩步,麵色很是溫和的解釋道,“此前我們見過的,隻不過你是在昏迷中不知道而已。”


    “這麽說...你是朝陽禪師?”


    “沒錯!”男子嗬嗬一笑,引得一張如玉的麵容上起了兩個好看的梨渦。


    惹得我失神了片刻,才猛然記起一件事。


    “對了,你怎麽會在這?你不是被人擄走了嗎?還有...我明明記得有人在我耳邊...”說著話,我打量了眼四周,恍然現我們此刻還是身在這片樹林中,而天色已然黑了下來。


    朝陽禪師笑笑,“其實我也和你一樣,先前是被一群黑衣人劫持了,後來不知為何暈了過去,再等我醒來的時候就莫名其妙的現姑娘也在這裏了。”


    “這麽說的話,”我凝眉,想起公孫子都,這才起身急急道,“快別在這愣著了,快走吧!這是有人想用你來算計公孫,你可千萬不能叫人給現了!否則,大王要是知道了當初在鄢地是他偷梁換柱的救下你,那公孫可就慘了!”


    說罷,我不由分說的拉起朝陽禪師。


    誰知他聽完我說的話以後,背脊卻筆直僵住,任憑我怎麽拖也拖不動,“你...你竟然知道我的身份?”


    我瞧著他眸底的幾許難以置信,焦急的擺了擺手,“你就放心吧,我知曉公孫他護著你,自然是不會泄露出去的,不過你若是真的也為他著想的話,那就別說這麽多了,快點離開這吧!”


    這一番話說完,我再也不管他樂不樂意,便捉住他的手臂往後拖。


    可就在這時...


    “噠!噠!噠...”夜色裏傳來了聲聲清晰而又冷然的鐵蹄聲。


    使得我心下大驚,隻得絕望的瞧著灰蒙蒙的遠處,逐漸亮起了點點火光,並以飛快的度朝我們靠近!


    “完了!”我撲通一下跌坐在地,想跑...可是腿上卻再也沒有了一絲力氣。


    緊接著,耳畔傳來了馬兒被勒住脖子的長長嘶鳴聲。


    我呆呆的抬眼瞧著火光倒影下坐在高頭大馬的健碩身影。


    “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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