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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神不寧中,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這三天到底是怎麽度過的。


    隻是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是黑衣人說的第三天上午了。


    “桃心!”我急急喚了聲。


    桃心此時正守在門外,聽我一喊,連忙推開門小跑了進來,“公主,怎麽了?”


    “快,幫我準備馬車!”


    “公主這是要去哪?”


    瞥了眼表情迷惑的桃心,為了不使她起疑我揚起了一抹笑道,“前兩日你不是替我將月光石還給皇後娘娘了嗎?我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有些不妥,皇後畢竟身份尊貴,我如此草率的就將她送的東西還迴去未免有些駁了她的顏麵,所以至少得去給她當麵賠禮才是!”


    如此一說,桃心才作恍然大悟道,“那奴婢陪您去?”


    “不必了!”我走到桌案前,目光定在她身上,“先去準備馬車吧!我待會兒有件事要交代你。”


    “是!”


    待桃心退出去,我方從案下的暗格裏取出一把匕和幾枚染過劇毒的金錢鏢,分別藏進了腰間和袖口裏。


    最後我才拿起案上擱著的筆墨,行筆匆匆的將“城郊廢廟”幾字寫了下來。


    等墨跡幹了,又小心的將紙張裝進了信封裏,合好。


    然後,就這麽一小會兒的空隙,出去準備馬車的桃心也迴來了。


    隔著珠簾衝我低道,“公主,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嗯!”我點點頭,朝她走了過去,將手裏的信封交給了她,“我若是申時未迴來,你就把這封信交給沈霄!”


    桃心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眸子滿是驚愕的瞧著我,“公主,你這是?”


    我自然知曉她是在擔心,於是故意扯起一抹笑,“你這個傻姑娘瞎想什麽呢,我不過就是有些事要交代他罷了,最近又總是瞧不見他的人,這不得已才留書給他而已!”


    如此一說,桃心才放心的不再說話,我便趁機繞過了她,往太子府外走去。


    再等馬車載著我緩緩的行至城郊的這處廢廟時,太陽不偏不倚的升至我的頭頂,影子正好踩在腳下。


    我微眯了眯幹澀的雙眼,向不遠處矗立在蒼鬱樹木之間的一座廟宇望去,很是訝然。


    雖然沒有尋常寺廟的香煙繚繞也聽不見念經誦佛的聲音,但遠望那屋瓦鍍金的院牆,哪裏有一絲廢廟的樣子?反之,在這山巒疊翠的郊外,看起來倒是氣勢恢宏的有些詭異。


    然而隨著我的腳步在踏進這座廢廟的院落時,我才恍然現,這裏似乎真的已經荒廢了許久了。


    因為與外表不同的是,院子裏破落陰暗、布滿了蛛網,黃的牆麵上被毀壞的窗頁正隨著不知從哪裏刮來的微風左右搖擺著,出“吱呀”的微響,加上院子中央立著一棵已經枯死了許久的大樹,使我在刹那間有了種錯覺,仿佛腳下踏進的不是廢廟,卻是一座鬼宅一般,而枯死的大樹上掛著幾條腐爛到分不出原本顏色的禪幡就像一隻隻吊死鬼,正瞪著殷紅的雙瞳貪婪的望著我,張牙舞爪。


    我的心底不由的冒出絲絲涼意,甚至有那麽一瞬間想過扭頭離開。


    但我很清楚,那個黑衣人此時就躲在這個陰暗院落裏的某一處打量著我,別說是扭頭離開了,此時我就算是有一個多餘的動作,他恐怕就要像隻幽靈一般出現在我眼前,然後迅的將我這小命奪走了。


    思及此,我隻好壯著膽子嚎了句,“有人嗎?”


    可是隨著我的話音落下,直至餘音飄散在這不見天日的院落裏,迴應我的隻有偶爾刮過的風,如老嫗的哭泣聲音一般“嗚嗚”作響,令我的背脊掀起一陣涼颼颼的感覺。


    除此之外,這個院子靜的仿佛都能聽見蜘蛛跳躍在樹枝之間的微弱聲響,實在是死寂的可怕。


    “有沒有人?”我繼續顫顫巍巍的挪動著腳步。


    踩在院子裏堆積著的厚厚落葉上時,腳步陷在其中出了“沙沙”的悶響。


    在周圍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顯得格外的刺耳難聽。


    我站住腳步,故意瞧了瞧四周,又故意的扯著嗓子大聲說了句,“難道是沒人?那...我迴去了?”


    等了片刻,周圍仍舊是悄然無聲。


    難道說,那個黑衣人是真的沒來?


    我的心裏存留著一絲僥幸,然後腳步在不知不覺中往後稍挪了挪...


    就在這時,我的肩膀被人從身後猛拍了下,使得我身形往前一個趔趄,在這如鬧鬼一般的院子裏險些就要尖叫出聲。


    再等我抬眼時,眼前已經鬼使神差的立住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隻見他嘿嘿一笑,單手負在身後,雲淡風輕的稱讚了我一句,“太子妃果然是守諾啊!”


    我暗暗捏住自己的手心,待感覺被嚇得狂跳的心髒平複了一些,才扯起一抹嘲諷的笑道,“閣下也果然是謹小慎微啊。”


    黑衣人明白我的意思,也不辯解,幹脆聳了聳肩,“沒辦法,做我們這行的,刀口舔血嘛,早就養成了習慣了。”


    好一句早就養成習慣了,我冷笑。


    看來這家夥經常做這樣見不得的勾當啊,不過現在令我感到害怕的是,這人的武功恐怕要比我能想到的還要高深,要不然,他剛剛靠近我的時候,甭說察覺了,我根本就連一絲微響也沒有聽見,他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黑衣人便趁機直接切入了主題,“太子妃,不知與在下約定好的十名善男善女,太子妃有沒有好好帶來?”


    他如鷹鷲般銳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瞧著我。


    惹得我一陣訕笑,暗暗捏緊了手裏的金錢鏢,再瞄了眼此時的院子裏的情況。


    按照原本的打算,我是想先穩住這家夥的,然後趁其不備殺了他!


    可現在看來,我實在是太輕敵也太高估自己了,黑衣人的武功那麽高,光憑我一人之力就想殺了他,恐怕用天方夜譚來形容最是恰當了。


    如今這種情形,我隻能先穩住他,然後再借機逃走!


    黑衣人見我沒迴話,語氣瞬間冷下來了半分,“怎麽?太子妃這是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


    呸!誰和你約好了?


    我暗啐了一口,麵上不動聲色的笑道,“瞧你這話說的,若是沒帶人來,難不成我還會自己跑來送死不成?”


    “那好!”黑衣人如鷹鷲般的眼神端詳了我片刻,朝我兩手一攤道,“那就請太子妃將人交出來吧!”


    “人自然是有的,不過我下馬車的時候嫌他們麻煩,就把他們先丟在馬車上了,要不...勞煩閣下和我走一趟?”


    我幹笑,朝他伸手作了個“請”的姿勢。


    那黑衣人卻隻是揚起下巴打量著我,身形未挪動半分。


    呆了片刻,我知趣的收迴手,又“討好”一笑道,“那麽,閣下就在這等著吧,我這就去把那些人帶來!”


    說罷,我快的轉身。


    身後卻隨之飄來了一道冷冽的聲音,“站住。”


    我心裏暗叫不好,心想莫非是被他看出了什麽端倪?


    但此時我不宜表露出來任何神情,隻得訕笑著轉迴了身,“閣下還有什麽要說的?”


    “哼,”黑衣人冷笑一聲,緩緩朝我走了過來,“你這女人,難道忘了我剛剛就和你說過我幹的是刀口舔血的買賣嗎?你以為就你那點雕蟲小技,能糊弄我?”


    說完以後,他將手裏的彎刀抽出了刀鞘。


    此時泛著寒光的長長刀鋒在院子偶爾過的風中微顫,刀身“嗚嗚”的微響,附和著風“嗚嗚”的聲音,兩者摻雜在一起迴蕩在這敗落的院子裏,如出一轍。


    無料心思被看的如此透徹,令我手心不禁沁出了冷汗。


    但輸人不輸陣,隨即我直起了腰身,索性也不再與他裝模作樣,目光直視他道,“我承認,今天我什麽人都沒帶,就我一個人來的。”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怕!”我如實迴答。


    然後頓了頓,藏在寬大袖子裏的手暗暗捏緊了劇毒的金錢鏢。


    黑衣人則十分不屑的笑了,“我真是好奇,既然你怕死,還敢往門上送,那必然是打了什麽鬼主意吧...比如想殺我?”


    “是!”我依舊實話實說,接著眼眸裏揚起無限的鄙夷,“我就是想殺了你,因為比起怕死,我更怕變成你這樣喪心病狂的魔鬼!”


    “你找死!”黑衣人執刀向我襲來。


    說時遲那時快,被我捏在手裏的金錢鏢也就趁著這空隙,由手腕力飛向了麵目猙獰,正朝我襲來的黑衣人的麵門,可是...


    “咣”


    隨著這一聲清脆的聲響,黑衣人出了詭異的笑聲,竟是我的金錢鏢被他以刀身擋開了!


    我氣得直跺腳,卻無奈在黑衣人步步緊逼的招式下,隻得掏出腰間短到可憐的匕,就著我這三腳貓的功夫,一邊吃力的擋住攻勢一邊不斷往後退,腦海順便亂成了一鍋煮沸的粥。


    可就算是我能勉強擋下黑衣人的攻勢,但我畢竟是個女人,在體力一點點的流失以後我終於成功的落於了下風,肩膀順勢還掛上了彩。


    最主要的是,眼看那黑衣人依舊不依不饒的朝我來,我握住匕的手卻因受傷的原因,使不上任何力氣了?


    幹!


    我暗罵一聲,跌坐在地正不知如何是好,頭頂便傳來了一道“當”的脆響。


    接著,黑衣人手裏的長刀被倏然震落。


    “一個大男人欺負個女子,你不覺得丟臉,我們男人的臉倒是都被你丟盡了。”一道涼涼的嗓音自廢廟的佛堂裏飄出來。


    黑衣人捂著被震得生疼的手臂,厲聲道,“你是什麽人?休要多管閑事!”


    “多管閑事?”那聲音像是聽笑話一般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們在我家門前打打鬧鬧的擾了我清閑,還說我多管閑事?”


    餘音落下,一道白色的身影終於從廢廟的佛堂裏緩緩走了出來。


    是個老者!隻見他伸手裝模作樣的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須,又裝模作樣的將手伸到我麵前,“來,丫頭!”


    我還以為他是好心要扶我一把,正感激呢,結果這廝卻在我抬手的空隙,轉了個身麵對黑衣人十分突然的冒出了一句,“對了,你這個贗貨這麽壞,老夫可不能把你放出去再禍害人了!”


    “你說什麽?”黑衣人暴虐。


    要與老者出手時,卻因自己被震到生疼的手臂似乎有些顧慮,隻好悻悻作罷想要溜之大吉。


    而老者自然不會讓他如意,於是在我驚羨的目光裏,老者三下五除二的就將黑衣人給敲暈了?要知道,我光接招式就差點死在他手裏,如今這貨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被這老頭給敲暈了?


    高手!高手啊!


    我連連感歎了兩聲,在他扛著黑衣人就要往廢廟佛堂裏走的時候,我強撐起身子跟上了他的腳步。


    “等等,老前輩!”


    老者略迴頭,花白的頭被風揚起,一臉的“嫌棄”?


    “怎麽,你這個女娃娃還在啊?”


    呃...


    “是啊!”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然後指了指他肩膀上的黑衣人,“他可是個殺人惡魔,功夫深的很!老前輩還是把他交給官府吧!”


    “啊?”老者又是一臉的“嫌棄”,隨即將肩膀上昏迷的黑衣人重重的丟下了地。


    “這可是隻贗貨哦!”


    老者隨手扒下黑衣人的一隻鞋子,惹得我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他卻偏偏將那隻鞋子丟在了我麵前。


    我這人好奇心重,又忍不住瞧了一眼,這才現原來黑衣人的鞋子裏竟然墊著一層厚厚的棉花。


    如此一說的話...他最開始分明就是故意拍我後背,好讓我認為他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身後是因為武功高深,從而達到他裝腔作勢唬住我的目的?


    我氣得手指微顫,老者倒是趁機幸災樂禍起來,“你這個小丫頭,被人耍了吧!不過,就你那兩腳貓的功夫也活該被人耍!”


    “是三腳貓!”我糾正了老者一聲,然後衝到昏迷中的黑衣人身邊,猛踢了幾腳!直到覺得解氣才作罷!


    “不過啊...”片刻,老者將鼻青臉腫的黑衣人撈起來重新扛迴了肩膀,正經模樣瞧著我道,“丫頭,你小小年紀的,怎麽會惹上這種人?”


    老者說罷,在一副想不通似的表情以後連聲歎了幾口氣,繼而搖搖頭往佛堂裏走。


    我則微愣了會兒,尚且還沒明白他說的這是什麽意思。


    正想要追上去問問,他卻抬手掀倒了一扇破門擋住了我的去路,接著裏麵便悠悠的傳出來一句,“小丫頭,你還是迴去吧!切記,你從沒有見過我,我也不知道你是誰!”


    哦?有趣!


    我挑眉一笑,迴想起剛剛他說的話...


    好像他確實是有說這裏是他家來著吧...


    嘿嘿,我的眸子裏揚起一絲笑意,腦海刹那便想到了什麽主意。


    使我入迷的仿佛忘記了身上傷口的痛楚一般,隻是佇立在原地,看著老者離開的方向久久沒有收迴視線。


    直到廢廟外傳來一陣焦急的腳步聲。


    “公主!”身後傳來一聲疾唿。


    下一秒,我的身子便被人拉過。


    “你受傷了?”沈霄的眸子裏帶著深深的震驚與心痛,小心翼翼的檢查著我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


    惹得我無奈一笑,隨即搖了搖頭,“我沒事的!”


    “怎麽會...都怪我來的太晚了。”


    我瞧著他一副恨不得傷的人是他自己一般的神情,不由的嗬嗬一笑,徑自越過沈霄和他身後一眾幹瞪眼的侍衛,朝外走去。


    片刻,見他沒有跟上來,倒是又折返到院子門口,衝那仍舊是十分愧疚的人笑道,“這位兄台,能走了嗎?我的肚子可是快餓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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