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知道應尋和我打電話?他和你說了這事?」


    陳灼是真的被驚訝到了。


    頭一迴在陳灼臉上看到這麽「生動」的表情,徐佳銘一時之間都看楞了。


    反應過來那個電話是什麽內容之後,頓時尷尬的眼神都不知道擱哪兒了。


    「呃…他這幾天反應很不正常,我怕他又是被李子陽那傻嗶搞了,所以就問了問,也沒想到他…」


    講到這,徐佳銘抬頭對上了陳灼的視線,用自己活到19歲的全部勇氣說出了下一句話:


    「你這幾天…不也是一樣嗎…?」


    。


    陳灼瞳色漆黑的雙眸沉靜的盯住了這人的臉。


    「你跟他說了什麽?」


    ……


    操,這要是說出來絕對會被他殺了吧?


    「沒沒沒,我什麽都沒說,其實尋兒也沒跟我說什麽,他是打算今天晚上叫我去他那兒再聊的。」


    徐佳銘立刻心虛的轉移的話題:「反正差不多就是這樣。有些事不是我想說就能說的,你聽不明白也別問了。還是得等他自己想通了,再跟你開口說。」


    陳灼靠在扶杆上沒說話。


    這人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麽多蛛絲馬跡連在一起,如果再看不出來應尋是因為取向問題被室友排擠,那自己的腦子真的可以不用要了。


    但他高中發生的事…真的很難猜出來。


    為了避開自己的同學放棄上舞蹈學院,而且還會被隻是同校,甚至都不熟悉的人這麽針對。


    如果隻是簡單的取向問題,應該不至於這麽嚴重。


    他到底經歷過什麽。


    想了想,陳灼還是決定先把那天電話裏的事先解決了。


    「我機構那裏晚上有兩節素描課。」


    徐佳銘壓根就沒get到這人的腦迴路,滿臉大寫的懵逼。


    「啊……?」


    「八點左右迴公寓,我會去找他。」陳灼說。


    徐佳銘頓時更懵逼了:「找唄。跟我說幹嘛…?」


    「你不是說他晚上要找你去聊嗎?」陳灼看了這人一眼:「還是你想我們三個人一起聊?」


    「不不不不不!」


    徐佳銘就差把自己的手搖斷了:「你們聊你們聊,一會我跟他吃個飯就滾。」


    用得著這麽婉轉嗎!!


    直接告訴我別找那傻狗,今晚是你倆的時間不就行了!!!


    徐佳銘內心瘋狂的咆哮,臉上還是掛起了虛偽的笑容:「大魔王我們迴去繼續看彩排吧?」


    「叫我陳灼就行。」


    陳灼語氣還是淡淡的。


    徐佳銘「……」


    以後尋兒要是真和這人在一塊兒了,自己該怎麽和他相處??


    第32章 煙你媽


    兩人迴到排練教室,果不其然又收穫了一個楊思齊的遠程白眼。


    陳灼上迴在食堂聽過這個舞台劇的劇情概要,看了沒多久就明白這是已經演到「舞妓等待將軍戰報」那一段了。


    「誒誒誒大魔呃……陳灼…」徐佳銘一個急轉彎,差點沒閃著自己的舌頭:「…這是演什麽呢?怎麽就尋兒一個人站那兒了?」


    陳灼慢慢的側過頭,瞥了這人一眼。


    沒說話。


    ……


    帥是真他媽帥,冷也是真他媽冷啊。


    尋兒到底是怎麽敢去招惹這一款的啊?


    徐佳銘趕緊擺擺手,認真的在自己嘴巴上做了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


    陳灼這才又平靜的把目光轉向了教室前麵的應尋。


    「慕容將軍戰死半月關口!赤炎軍死傷慘重!明國完了!!!明國要完了啊!!!」


    背景音樂裏響起了一個中年男人的悲吼,聲音由遠到近,再由近到遠,漸漸消失。


    接著就是一片嘈雜的哭喊聲。


    「那月國人是不是要打進來了?」


    「沒有慕容將軍和赤炎軍明國可怎麽辦啊?」


    「我們是不是要死了啊嗚嗚嗚嗚我不想死啊!!!娘!!」


    ……


    舞妓的身影似乎晃了一下,袖擺也微微顫動著。


    轉過身的那一刻,陳灼不由的屏住了自己的唿吸。


    好美。


    舞妓眉眼低低的垂著,從陳灼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他長卷的睫毛和咬的發白的嘴唇。


    他慢慢抬起頭,露出了一雙清澈幹淨的眼睛。


    眸底並沒有那些聲音裏的慌張,眼尾泛著紅。


    背景裏響起了將軍的聲音。


    「待我這次迴來,便向王上請辭,歸田卸甲。到時你可還願嫁我?」


    「這是我娘過世前留給我的玉佩,她讓我把這個給未來的兒媳,現在我把它給你了。」


    「煙雨,等這梨樹開了花,我就會迴來了。」


    ……


    舞妓紅著眼呆呆的立了會兒,突然像是看到了什麽,伸手夠了夠,臉上泛出一抹脆弱的像是隨時要碎掉一樣的笑。


    開口時喉嚨裏止不住的哽咽了幾聲。


    「慕容博…梨花開了。」


    舞妓的手在這種光線下白的幾近透明。


    他顫抖著摸了摸腰間掛著的玉佩,紅透了的眼眶再也盛不住眼淚,就這麽順著下巴的弧線淌了下來。


    他穿著和慕容博初見時的衣衫,舞到忘我。


    一轉一合間衣袖紛飛,腰線被一身霓裳勾勒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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