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老薑身後去換衣服,出了門之後就看見不遠處一個同樣的步行者.


    於揚穿著他那身我嫌棄了好久的白色毛呢大衣,搭著那條軍綠色的長褲,腳上蹬著駝色的馬丁靴,這一身搭完遠看著不倫不類,不過好在這貨有一張張好臉外加還算不錯的身高硬撐。


    “你這一身兒?”老薑離了老遠,那表情好像嫌棄到家了,“換一身兒吧,屬實丟了個人,太磕磣了。”


    “嗯,你下次換個鞋,然後裏麵那襯衫換個黑色的能有質感一些。”我轉著圈又看了他一遍,“這鞋你要不再換一個,準確的說多少有點顯老。”


    “我這叫成熟。”於揚一臉我不懂時尚的樣子。


    “我覺得哈,男人至死是少年。”我恭維的話一出口,老薑的表情好像是吞了一百個蒼蠅,我見他如此狠狠大的給了他一下子,“哪涼快哪呆著去。”


    “行了我今天來是有事兒的,要不然也不能剛下班就來著候著你倆,”於揚伸手將一份包子遞給了我,“剛買的,還熱乎著呢,你最愛吃的芹菜餡的。”


    “先說事兒,”老薑伸手就消毒準備接過來,結果被我直接截胡,他看著捧著熱乎乎包子的我,眼神裏帶著點詢問,“你這啥子情況?”


    “艾瑪,我可太稀罕這玩意兒了。”老薑帶著沒眼看的樣子瞅了我半晌,終於還是迴過身看不出喜樂的轉過身。


    於揚看他笑了笑,“你哥這還真是長兄如父,管天管地的。”見我一臉不悅,他連忙正色道,“我分公司手底下有點人脈,查出了陳曦和境外的勾結,不止如此,他父母也有些關係,小舅舅出手控製的那兩個人有把軍工廠的情報送出去的嫌疑。”


    “軍工廠裏的數據關係到整個國家,他們這豈不是通敵叛國?”翻著於揚發來的資料,眼神裏帶著些許的冷意,可能是自小在軍大院長大,很多時候受到的熏陶都是有國才有家。


    骨子裏的紅色血脈有川軍基因,也有那麽多年東北731留下的陰影。


    很多人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但我卻總覺得,東北地大物博,有中國最大的糧倉,有工業聚集地,對外有進出口貿易,對內可以以一己之力支撐全中國的糧食補給,這次疫情東北三省至少有兩個省份都出了醫療隊,而且還有不少廠家從布藝工廠改成了口罩廠。


    在家國大義前東北從來都是輸人不輸陣,在網上卻選擇了隻字不提,不過也有些老鼠屎卻總是喜歡攪渾東三省這一鍋湯,比如楊帥和文斌的親戚,這兩個帶著漢奸基因的走狗。


    就這些看著就倒胃口的走狗,讓更多的人對東三省的人產生了誤解。


    “媽的,這幫人真給東北人跌份兒。”老薑聞聲轉過身來,看著手機裏的資料,他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憤慨,深唿吸幾秒沉穩開口,“這些資料能把他們送上軍事法庭麽?”


    “通敵賣國按常理應該讓他們牢底坐穿,但是現在手裏的證據沒有閉環,還不足以定他們的罪,你學過法應該知道,人證物證俱全,現在沒有切實的物證,就連人證也沒有,隻有推測和零星的幾個攝像頭的錄像。”於揚的聲音帶著點無奈。


    我摩挲著這幾頁紙張,看了看資料裏的內容,仔細想想,這錄像應該也是恢複之後的,不然就他們的反偵察能力,要不直接剪輯,要麽就是直接刪除,要想恢複談何容易,這貨也算是動用了他的為數不多的人脈了。


    這位世家公子與我這種亂七八糟的人不同,我在從醫之前三教九流都能搭上邊,也得益於大舅舅的悉心教導,為了讓我有實戰經驗,恨不得直接給我扔進監獄找那些十惡不赦的人練練手。


    也正是因為那段經曆,我認識了不少想過平凡生活卻不普通的人,監獄裏有個麵色有些陰鬱的姐姐,所有人都說她因為殺人被判了無期。


    獄中沒有人敢招惹,偶爾會有人來探視,是她的親生兒子,但她總是避而不見,我剛進去的時候,獄中的獄警很了解她的脾性,鮮少讓我與她接觸,直到偶然一次機會,我恰巧見到了那個來探視的人,被拒絕之後有些垂頭喪氣。


    看他的年齡大概與我差不了多少,我見他碰了一鼻子灰,想了想沒有過多停留隻是跟獄警商量了一下去見了一下那個姐姐,她的年齡遠比她看起來小了許多,額頭上的傷疤還赫然在上麵留著。


    作為犯罪心理學的最重要的一課就是實踐,姐姐的心防很重,我從多處渠道問出了什麽情況,她與丈夫是奉子結婚,他丈夫是個酒鬼並且一事無成,他每次喝多了迴家都會暴打一頓她。


    原本她想著等孩子高中畢業就提離婚,結果她的心思被她丈夫看穿了,就拿酒瓶和棍子瘋狂的往她身上招唿著,甚至要拿刀去砍她,而她兒子去搶奪的時候也不幸被劃傷了動脈,她一著急就將刀捅到了那個人的腹部。


    要是送醫及時其實也是可以救命的,隻不過她隻顧著自己的兒子忘了給他叫120導致男人過失死亡,男方父母也是那種不要臉的,死活不簽諒解書,非得要她死刑,最後是於家出了律師為姐姐辯白,才將死刑變成了無期。


    作為警校不可或缺的一課,犯罪心理學除了書本知識還得考慮實踐,從最開始的生人勿近到後來可以慢慢的說幾句話,再到最後她同意去見她兒子,當我最後要離開的時候,她有些不舍的拉著我的手,摸著我的頭發告訴我,等以後她真的有能出來的一年,她一定要看我在法庭上大殺四方救人於水火的一幕。


    想到這裏,我突然想起姐姐的兒子好像學的就是計算機,我連忙抬頭看向於揚,見他得意的挑眉,心下了然:好嘛這還是我的人脈。


    “他現在過得如何?”我合上資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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