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的低垂,拍賣廳內靠牆位置一排排木製酒櫃整齊地排列,裏麵陳列著各式各樣的烈酒和葡萄酒。


    水晶燈下,紅葡萄酒、白葡萄酒和香檳的瓶身在燈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還有艾爾酒、墨色啤酒和醇啤被侍者托著移動。


    上流知識告訴鍾離,在這種場合內,隻需要手裏端隻杯子,就可以放鬆做觀眾看別人演戲了。


    他點了一杯大吉嶺紅茶,紅茶和牛奶以及檸檬一同搭配,帶著一抹異域風情。


    「唔。」


    茶水剛剛入口放下,若陀龍王突然低頭,在旁邊女士的短促驚唿中,鎮定自若的借著鍾離端茶的手腕,背著手將裏麵剩餘的紅茶一飲而盡。


    紅茶溫熱的水霧在龍王的眼鏡上形成一片模糊的白色。


    祂將金色豎瞳往上看,如皮毛厚實的野狼,直勾勾盯著軟塌上舔毛的貓。


    「摩拉克斯,幫我擦一擦,看不清楚了。」


    龍王動作流暢的抬頭邀請,假裝祂依舊是一條地龍,粗壯的前肢不適合做這種精細活。


    鍾離歪頭,將茶杯塞給若陀,修長的手指一勾,捏起對方的金絲眼鏡,接過侍者提供的鏡布,慢悠悠的將鏡片上的水霧擦幹淨。


    龍王個頭比鍾離還要高,幾乎兩米往上,如同移動的堡壘巨人。


    祂應該專門研究過當季男士穿搭,化形出的衣裝和鍾離穿著是統一色係,經典中式禮服外搭,衣擺上繡著金色的龍鱗暗紋,行動間有種不可忽視的威嚴與優雅。外搭敞開露出馬甲,棕色的馬甲緊緻地包裹著他的腰身,顯得胸很大,腰很細,彰顯出其端莊的體態。


    也因為疑似過度健身,而吸引了在場不少男性的目光。


    貓頭鷹法庭成員覺得這位先生身上的肌肉真結實,如果不是組織被不明勢力內部爆破,很想問問若陀有沒有意願應聘利爪。


    但這位看起來可以把貓頭鷹的腦瓜擰下來,所以還是算了吧……


    龍王最裏麵襯衣純黑而筆挺,帶著黑色的露指手套,一絲不苟中有一種西裝暴徒的講究。


    此時祂隱形的龍尾在鍾離麵前如鞭子一樣搖晃,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甚至龍王如孔雀開屏般搖晃出扇形。


    搖的很好,有點擋視角,下次別搖了。


    「哦。」


    鍾離擦完眼鏡後,神情自若的幫朋友帶迴去。


    若陀的眼鏡睜的大大的,似乎無法相信對方無動於衷。


    旁邊傳來一聲潘塔羅涅打破酒杯的噪音,龍王轉頭警告的瞪了自己的主教一眼,嘴角的微笑帶著一種上位者的慍意。


    察覺地脈躁動,城市意誌們齊刷刷看向鍾離和若陀的方向,連帶在場的人類也忍不住跟著「動物投影」們往該方向看。


    凝光女士默默扶額。


    她的兩位璃月上司站在燈火闌珊處,正好處於拉開的紅絲絨窗簾中央,兩人之間相處的非常和諧溫馨,是一點都不會朝對方動手的樣子。


    她知道龍王有點黑化。


    但希望龍王可以給地球一個麵子,看在天星的份上控製住老友間的獨占欲。


    「凝光女士,您說這場麵是不是有點奇怪?」秘書百聞悄聲道,「鍾離先生的友人也有一點奇怪。」


    百聞都麻了,想說你們男的的友誼真的好怪。


    ——再好的朋友也不至於喝對方的杯子,給對方擦眼鏡、整理衣領,或者仗著自己身量高,用影子完完全全把朋友擋著不給看,這是要鬧哪樣啊!


    凝光則說:「沒什麽,百聞,我們準備的拍賣品送到會場了嗎?」


    「已經交付工作人員了,老闆。」


    「很好,注意等下潘塔羅涅的東西不要拍,其他的你幫我舉牌。」


    百聞想老闆們的關係好複雜。


    ……


    而另一邊的青少年就肆無忌憚多了。


    傑森在遊戲中學了不少璃月風俗,知道那邊人辦喜事喜歡用紅色裝扮。


    傑森抬起純潔無辜的小臉,問兩個大學生,指著依舊站在紅窗簾下麵的兩位道:「這樣看起來是不是很像他倆結婚?」


    煙緋和迪克連忙搖頭:「不至於不至於不至於……」


    蝙蝠俠:「……」旁邊潘塔羅涅的臉都綠了,你到底問了什麽啊傑森!


    接著煙緋道:「不可能的,傑森要知道,璃月的神發明了結婚,但本神是不會結婚的。」


    她話語間儼然承認鍾離就是岩王帝君,又引來蝙蝠俠陷入沉默。


    煙緋有理有據想,畢竟兩位都快概念化了,用人類儀式無法定義祂們的行為。


    傑森和迪克不明覺厲:「哦……」


    蝙蝠俠:「……」他還在糾結誰發明了結婚?璃月神給璃月人發明了結婚??!


    於是這邊的氛圍變得愉快了起來。


    會場中,點心和小吃擺放在精美的藍白色碟子上,擺盤如同藝術品一般吸引著來客的目光。


    各種口味的三明治,它們的麵包切得薄而均勻,夾雜著新鮮的黃瓜、熏鮭魚、魚子醬和蛋沙拉,被優先提供給會場的客人。剛做好的司康餅,外皮微脆,內部柔軟而疏鬆,沾著草莓醬和厚厚的奶油一同食用,味道顯得甜而不膩。


    還有各式迷你蛋糕和果凍擺在精緻的架子上,甜點切成小塊,方便客人一口一個。蛋糕上或許撒有糖粉,或許點綴以新鮮的水果,看上去色彩斑斕,空氣中彌散著甜甜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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