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了大笑聲、子彈射擊的聲音、敵人的怒吼聲、還有古怪的褻瀆的念咒聲,一波接著一波的黑霧從祭壇上擴散,幾乎完全遮蔽住傑森的視力和方向。


    他猛然轉過頭,麵對朝他抬起鐵斧的巨人,露出了一個計算好的,充滿挑釁的微笑。


    也就在此時,天空中的晨曦爆發出恐怖的光芒。


    棕黃色的雲霞在高空翻滾,太陽光照射在其表麵,映射出令人窒息的淩然神光。


    傑森計算著胡堂主召喚下來的天星降落的時間。


    他和所有白女巫的軍隊一起抬起頭,便看見巨大的隕石穿越大氣層而來。


    空氣的摩擦使得其表麵開始發熱,剎那間,流星在晨曦中劃出一道耀眼的光線。


    高天之上,不知是何人平靜的道了聲:「天動萬象。」


    傑森立刻舉起武器,瞄準白女巫的位置。


    同時隨著隕石不斷接近地麵,那股由它帶來的巨大壓力使得大氣層產生劇烈的震動。


    天空中的雲團被震散,強烈的風暴在撞擊點附近形成,雷電交加,下方的區域,包括周邊區域都收到天星石化的影響,使得下麵的生物不分敵我的變成灰白相間的雕塑。


    天星隨機落到女巫營地的西側,巨大的衝擊力讓地麵瞬間塌陷形成了一個寬達數十公裏的環形坑,地球表層的岩石在撞擊的瞬間被擠壓、熔化,甚至蒸發,形成了一團巨大的火球,將周圍的一切照亮。


    撞擊產生的能量遠遠超出在場所有人的想像,巨大的震波以撞擊點為中心向外擴散。地麵如同水麵一般泛起層層波紋,連綿不斷的地震和餘震讓整個阿欽蘭都感受到了撞擊的餘震。


    貓貓龍……


    ——祂是大的要來了!


    同時在石化之前,傑森舉起武器,連串的子彈如同夜色中的閃電,準確無誤地擊中目標,一道白色的東西應聲倒地,未來及發出一聲唿救。


    下一秒,傑森變成了一塊石頭,就如同白女巫其他的手下那樣,牛頭人的巨斧堪堪停留在他後腦勺上。


    在進入小黑屋前,傑森聽到了自己的歡笑聲。


    他仰頭癱倒在小黑屋的沉默虛空間,心髒沒忍住跳個不停,嘴上露出誇張的笑容。


    「戰場結束,嘭!」


    傑森做了一個射擊天空的姿勢,然後低頭查看自己脖子上的寶石。


    可他看見寶石依舊是黯淡的灰色。


    在傑森心灰意冷,無法接受,跳起來發火之時,一隻白色的貓頭鷹站在小黑屋的地板上,歪頭看著傑森。


    「咕咕。」


    「哥譚?」傑森看見貓頭鷹頭上有一行熟悉的名字。


    傑森道:「你是玩家?」


    「咕。」貓頭鷹歪頭,眨眼wink了一下,「不,如你所見,我是你的一名老朋友。」


    「什麽鬼,你想搞詐騙?」傑森以為對方是遊戲彩蛋或者奇怪的玩家。


    「好吧,你還沒有達到真正的要求,我說你要醒來,小瘋子。」


    貓頭鷹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


    傑森突然眼前一黑,被踢出了遊戲。


    原來是他的兒童防沉迷時間又刷完了……


    而傑森甦醒的同時,聽到家中傳來微不可聞的撬鎖聲音!


    第83章


    哥譚,真實世界,清晨6點整。


    犯罪巷是哥譚最危險的街區,黎明寂靜的好似炭筆素描。


    此刻的街頭異常安靜,整個街區經歷一晚上的火併、搶劫、銷贓,一部分人在地下黑診所哀嚎,而另一部分人裹著被子,蒙頭髮抖,剛剛進入驚恐疲倦的睡夢中,早晨的時間終於開始懶洋洋流淌。


    偶爾,遠處傳來一兩聲鳥兒的啼鳴,伴隨著下水井蓋前升起刺鼻難聞的古怪煙霧。


    下城區好像被時代拋棄的在這樣的霧中,哥譚犯罪巷是最排外的街區,以至於居民還在使用上世紀的煤氣路燈。


    髒兮兮的玻璃罩子中亮著異常微弱的光。哥譚那種特有的潮濕如同章魚觸手一樣無處不在。犯罪巷街道的每一塊殘破石板上都覆蓋著細微的粘稠水珠,顯得異常滑膩。


    空氣中的水珠與霧氣交織在一起,將一片炭筆素描被這濕氣輕輕浸濕。


    然後,在這份靜謐中,人的腳步聲顯得尤為突兀,每一步落下,都在霧中激起一陣細微的漣漪,那腳步聲愈來愈進,同時還夾雜著鳥類拍打翅膀在上空跟隨盤旋的輕盈風聲。


    鍾離和一輛些漆成紅色,配兩副車輪,由一輛麵包車拉著的咖啡早點車擦肩而過。


    車上,一大壺茶和咖啡在煤火上熱騰騰地冒著煙,散發出誘人的香氣,準備拉到韋恩工廠門口,提供給過路的行人和勞累的工人。


    鍾離先生轉身歪頭。


    如果他的龍尾顯現出形態,也許龍尾也會拍擊地麵,來迴搖晃,代表他在思索。


    10美刀可以買到一塊黃油麵包加熱狗,這是大多數普通工人能夠負擔的早餐,簡單提供足夠的熱量。早餐車的套餐裏麵還配有炸薯條和額外的番茄醬。


    鍾離先生站著沒有移動,攤主是個黑人中年男性,沒忍住朝他露出警惕的目光,直到一隻貓頭鷹落下來,舉起鳥喙上叼著的美刀,買了薯條和咖啡。


    「啊,這就是人生的意義!」


    貓頭鷹整了一口薯條,發出了陶醉的人話。


    「草泥馬的上帝,鳥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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