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佩佩失魂落魄的來到關押王翠秀的看守所,提出要會見,被看守所的警員以隻有直係親屬才能探望為由拒絕。


    被攔下的安佩佩麵露猙獰,神態癲狂,一雙眼睛布滿血絲,獰笑道:“我就是她的親生女兒,憑什麽不讓我進去?”


    警員平常麵對這些無理取鬧的人多了,哪能被她嚇到,不耐煩道:“請出示證明。”


    “要什麽證明?所有人都說我是王翠秀親生的!”安佩佩歇斯底裏的喊叫,然後蹲在地上崩潰大哭。


    警員們見對方情緒崩潰,也不敢再說重話,語氣平和道:“這位同誌請你理解,我們這邊有規定必須是直係親屬才能進,你隻要能提供像戶口本這樣的證明就行了。”


    “我們的戶口不在一起。”安佩佩怔怔道。


    “那你這不是給我們找麻煩嗎?”警員們無語道,“行了,行了,肯定是不能讓你見的,你還是趕緊迴去吧,看守所這邊距離市區太遠了,你要是走晚了,坐不上車就麻煩了。”


    “我真的是王翠秀的女兒,現在也沒有地方可去,我求求你們讓我見她一麵吧!”安佩佩苦苦哀求道。


    警員見她可憐,起了惻隱之心,進去找了王翠秀核實,確認了對方確實是她的親生女兒,這才放人。


    旁邊的同事不讚成道:“你怎麽放她進去了,萬一要是出事了,你能負的了責任嗎?”


    “我都確認過了,王翠秀親口承認對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而且你沒發現這個姑娘和王翠秀長得很像嗎?這要說不是親生母女估計都沒人信。”警員小聲嘀咕。


    同事仔細迴想了兩人的長相,一樣的豆豆眼,高顴骨,菱形臉,除了膚色不一樣,在外貌方麵可算是高度相似。


    “也是奇了怪了,這兩人長得倒是很像,但是氣質差了好多啊,這個姑娘肌膚雪白的,皮膚嬌嫩,一看就是沒幹過活,被家裏嬌養出來的。而裏麵關著的那個皮膚粗糙,滿臉皺紋,一看就是比較操勞的。而且兩人的穿著也差得太遠了,剛才那個姑娘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她身上穿著的是當下最時髦的裙子,那價格可是不菲,一般人家可買不起。裏麵關著的那個就穿的很普通了,衣服上還打著補丁。”同事不解道。


    “唉,有啥好奇怪的,我剛剛翻了資料看對方犯了什麽事,結果是拐賣嬰兒,聽說是將自己的親生女兒和別人家的女兒調換了,最近才被人發現。”警員趴在同事耳朵上鄙夷道。


    “我的天啊,可真夠狠心的,這不就是杜鵑鳥嗎?讓自己的孩子占別人的位置,去享受別人的榮華富貴。真是缺了大德。”同事瞬間就對這兩人沒了好感。


    安佩佩此時和王翠秀隔著鐵窗遙遙相望。


    進來才短短幾天,王翠秀就被折磨的不成樣子,倒不是看守所的人對她做了什麽,而是自從安佳鈺給她下藥後,她就經常被痛苦折磨,有時候是奇癢難耐,有時候是奇痛無比,有時候又什麽症狀也沒有,而且看守所的醫生也查不出她有什麽毛病,王翠秀隻能一直忍著。


    她此時手上戴著鐐銬,不安的坐在椅子上,心疼的詢問:“佩佩,你這幾天過得好嗎?安家人有沒有為難你,你放心媽媽把罪都攬下來了,不會讓你受到牽連的。”


    “她們把我趕出來了。”安佩佩委屈抱怨道。


    “怎麽會?林月之那麽疼你,不可能舍得趕走你的?”王翠秀不可置信道,以她對林月之和安振成的了解,絕對會繼續收養安佩佩,怎麽可能會把她趕出去呢?難道以前的寵愛都是裝的嗎?


    “還不都是那個小野種攛掇的,本來爸媽都和我保證了,仍然把我當成他們的親生女兒,一切照常如舊,什麽也不會改變,結果昨天那個小野種一迴來,什麽都變了,爸爸還打了我一巴掌,媽媽也不要我了。”安佩佩捂著臉痛苦迴憶。


    “那個死丫頭有毒,不知道被哪個孤魂野鬼給附身了,算了算了,你不迴去也好,萬一哪天她在給你下什麽咒害你。”王翠秀忍著身上的癢意勸解道。


    幸好那個小野種隻給自己下了藥,沒有傷害她的佩佩。


    突然想到當初那個死丫頭逼著佩佩簽了什麽東西,不知道會不會對佩佩有影響,王翠秀焦急道:“佩佩,之前你簽的那個東西對你沒什麽影響吧?”


    安佩佩無力道:“有,就是那個小野種叫我做什麽,即使我很不想做,身體也會不受控製的聽從她的安排。”


    王翠秀:“那你離她遠一點,那個安家咱們就不迴去了,咱們都不過她的。”


    安佩佩不服氣道:“怕什麽,等我到時候找個神婆把她給收了,看她還怎麽在我麵前得意。”


    王翠秀:“對啊,這倒是個好主意,可是你去哪裏找呢?現在正是破四舊的時候,萬一被人發現你和這些人接觸可就麻煩了。”


    安佩佩聽到這話也耷拉個腦袋,撇嘴道:“那怎麽辦?總不能看她一直那麽囂張吧?”


    王翠秀:“總會找到機會的,先避避風頭,不要和她硬碰硬。”


    安佩佩心知對方說的是對的,無奈道:“對了,我現在沒有地方可去了,要不就是迴陳家,要不就是下鄉,這兩個都不是什麽好去處。”


    王翠秀建議:“要不你迴你爸家裏吧,畢竟是在城裏,生活條件肯定要比農村好。而且他們到底是你的親人,肯定不會害你的。”


    安佩佩冷哼:“不會害我?我那兩個姐姐不是都被他賣給別人做媳婦了嗎?我要是迴去肯定也會被他賣掉的。”


    王翠秀聽見她提另外兩個女兒,神色不自然道:“你的兩個姐姐命不好,投胎到我們這樣的家庭,可是不嫁人又能怎麽辦呢?大家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總之我們沒有像那狠毒的父母在她們一出生就把人掐死,不管怎麽說還是把人養大了不是?”


    王翠秀其實心裏並不覺得兩個女兒可憐,這已經是她能為她們爭取的最好的結果了。


    大女兒嫁的是個喪偶的二婚工人,雖然年紀比大女兒大十幾歲,還帶著三個孩子,但是家境還算殷實,女兒嫁過去就能當家,以後再生個自己的孩子,這日子肯定能過得紅紅火火。


    二女兒嫁了個年紀不算太大但卻麵貌醜陋的屠夫,之前的老婆嫌棄他長得醜跑了,不過這二女婿脾氣溫和,對待女兒非常好,什麽都順著她,也算是享福了。


    安佩佩十分不讚同她的話,氣鼓鼓道:“你們養不起孩子就別生這麽多啊,說的好像我們應該對你感恩戴德一樣,我媽媽說過女孩子來這個世界就是來享福了,我將來什麽都不用做,他們會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送給我。”


    說著說著,安佩佩又哽咽起來,委屈道:“可是現在這一切都被那個小野種毀了,都怪了,當初為什麽不把她直接掐死,掐死不就沒有今天這個事情了嗎?”


    “都怨我,都怨我,佩佩你別哭了。”王翠秀自責道。


    也是的,都怪當初自己太心軟了,當時直接掐死一了白了多好,省了多少麻煩。


    王翠秀接著道:“佩佩,你聽媽媽說,你現在沒有地方去就先迴陳家,陳家真的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差,你爸爸雖然脾氣不好,但是你隻要順著他,就能相安無事。你奶奶脾氣古怪,愛嘮叨,刻薄且自私,但是隻要有錢,她也不會為難你。”


    王翠秀喋喋不休的向其傳授自己在陳家的生存之道。


    安佩佩聽著聽著就不耐煩了,她幹嘛要去順著別人,憑什麽不是別人順著她呢?直接打斷道:“媽,你身上還有錢嗎?”


    王翠秀震驚:“錢?你這次結婚不是收到很多錢嗎?怎麽還問我要錢?”


    安佩佩:“別提了,都被那家人要迴去了。”


    王翠秀氣憤極了,道:“這家人怎麽這麽不體麵,給出去的錢怎麽還好意思往迴要。”


    不得不說這兩人不愧是親生母女,想的一模一樣。


    安佩佩:“別管那麽多了,你就說有沒有錢吧?”


    王翠秀羞愧的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對方,道:“佩佩,我這些年沒攢下多少錢,而且是留給你弟弟小寶用的,他將來娶媳婦養孩子各方麵都要花錢,你爸雖然有工作,但是自己都不夠花,指望他是指望不上的。”


    她在安家工作少說也有二十年了,每次都會偷偷攢下一半的工資,而且安家人很大方,經常會給她一些不要的東西,她低價偷偷賣掉也賺了不少的錢。


    現在存折裏有1500多塊,本來是更多的,但是私底下偷偷補貼了兩個女兒,現在就剩下這麽多,兒子再過幾年就要結婚了,這個錢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動了。


    安佩佩驚訝的站了起來,語氣尖銳質問道:“你怎麽可能沒多少錢呢?我看你就是不想給我吧?”


    該死的老賊婆,竟然敢跟我耍心眼,要不是看你還有點利用價值,我是絕對不可能來這邊看你的,安佩佩內心吐槽。


    王翠秀麵露尷尬道:“佩佩,你自己不是也有錢嗎?之前安家那些富貴親戚每次逢年過節就會給你大筆紅包,林月之不是都幫你存在銀行裏了,一直就沒動過,這筆錢應該夠你花的了吧?”


    她雖然不知道該筆存款的數額到底有多少,但是不會少於5000元,這筆錢是兩個雙職工家庭不吃不喝工作七八年才能攢到的。


    安佩佩指責道:“這筆錢跟你有什麽關係,又不是你給的,那是我爸我媽給我攢的,你身為我的親媽總不能一分錢也不給我花吧。”


    王翠秀:“佩佩,你怎麽能這麽說呢,要不是當初我把你跟安佳鈺調換了,你能過上今天這麽好的日子嗎?你怎麽不想想你姐姐們過得是什麽日子,才三四歲,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做家務,洗全家人的髒衣服還要做飯,還要照顧弟弟,而你呢,衣來張手飯來張口,那地主家的小姐也不過如此了。”


    安佩佩:“誰讓她們命不好,活該,跟我又什麽關係,我今天就問你到底給不給錢?”


    王翠秀堅持道:“不給,我為你做的夠多的了,總得為你的其他兄弟姐妹們考慮一下吧。”


    安佩佩氣的放下狠話,“行,你不給我錢,以後我再也不來看你了。”


    說完,就掩麵哭著跑了出去。


    她今天本來就是來要錢的,結果折騰了這麽半天,一分錢也沒要到,真是晦氣,安佩佩神情變得更加癲狂。


    “會見完了,把自己的證件帶走。”警員語氣不善道,自從大家剛剛知道這對母女的“光輝事跡”後,也不再同情安佩佩。


    安佩佩本就處於不高興的情緒中,聽見別人對自己冷言冷語,瞬間爆發,指著幾個警員的脾氣破口大罵:“你們憑什麽這麽對我,知道我舅舅是誰嗎?到時候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警員譏諷道:“還當自己是什麽千金小姐呢?一隻野雞冒充什麽鳳凰。”


    安佩佩:“我要投訴你們,你們態度惡劣,辱罵人民。”


    警員們無所謂道:“隨便你,我們都是公事公辦,你愛投訴就投訴。”


    安佩佩啞言,氣唿唿的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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