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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媚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虛虛的籠著那魅人的五官,剛剛洗過的頭發還在滴水,他擦著頭發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忄生感。


    “醒了,要不再睡一會兒?”


    顧七裏急忙走過來,接過他手中的毛巾:“你怎麽下床了,還洗澡了,醫生同意了嗎?”


    “沒關係,就是發燒,現在已經有些退了。”


    顧七時摸了摸他的額頭,不讚同的將他推到床上躺好,又把被子蓋上去:“明明還燒著,你別亂動了,想要什麽我給你拿。”


    唐天佑很享受這樣被她伺候著的感覺,他倚著床頭,隨意的展著手臂,嘴巴向下指了指自己肚子:“顧小姐,我肚子餓了。”


    “知道啦,想吃什麽?”


    “粥吧,別的也沒什麽胃口。”


    顧七裏給他擦幹了頭發,又把他的手機放在他的手邊,這才拿著錢包出去買飯了。


    醫院裏的飯菜不好吃,她知道這附近就有一家不錯的粥店。


    剛出大門,顧七裏突然想到了祈念,昨天她陪祈念去參加演講比賽,結果中途接到了熊大的電話便急三火四的跑到了醫院,當時她隻顧著擔心唐天佑的安危,完全忘記了演講比賽的事。


    顧七裏有些懊惱的揉了揉頭發,祈念一定很失望吧,明明答應過要陪他到最後,他的爸爸對他不上心,結果她也這樣半路丟下他,小家夥肯定傷心難過壞了。


    顧七裏沒有祈念的電話,隻有那個於伯的號碼,她想了半天該不該打這個電話,她與祈念隻是萍水相逢,也許以後都不會再有交集,可這個有些傲嬌,有些壞脾氣,其實心地善良的孩子又讓她生出萬般的不舍,不舍得就這樣跟他斷了聯係,不舍得讓他傷心難過。


    顧七裏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在牽引著她不斷的想去接近祈念。


    她最後還是拿出手機找到了於伯的號碼,想了很久才編輯了一條短信:於伯,你好,我能跟祈念通個電話嗎?


    餐桌前,父子倆麵對麵的坐著,空氣有些壓抑,一邊的於伯心驚膽顫的躲進了廚房。


    先生昨天突然迴來,小少爺也跟了迴來,結果兩個人就開始鬧冷戰,誰也不跟誰說話,這種低氣壓一直持續到今天早上,看來父子倆還是沒有要結束冷戰的意思。


    於伯正哀歎著,他的電話突然響了一聲,拿起來看了一眼後,於伯拉開門瞅了眼坐在那裏喝牛奶的小少爺。


    再看一看對麵冷著臉看報紙的男人,於伯識相的又退迴了廚房。


    吃飽了飯,慕祈念就從椅子上跳下來,準備拿著自己的碗筷去刷,剛走了一半兒,身後就飄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吃完飯就這麽走了,禮貌呢?”


    慕祈念偷偷撇了一下嘴,十分敷衍的說了聲:“我吃飽了。”


    “你這幾天去哪了?”慕碩謙放下報紙。


    “於伯伯不是告訴你了嗎?”


    “你於伯伯信你,你以為我也會被你蒙騙過去?你什麽時候跟法語班的老師這麽熟了,熟到要睡到人家的家裏去?”


    慕祈念手裏還端著碗,聽到他提起這件事,小臉一沉,眼眶就紅了,阿狸明明答應過會陪著他的,結果卻食言了,他們大人一個一個的都是這樣,當他人小好欺負嗎?


    慕祈念抹了一把眼睛,聲音中帶了幾絲哽咽:“我去阿狸那裏了,她不是我的老師,她是我在道邊撿的。”


    慕碩謙聽得一頭霧水,什麽阿狸,什麽道邊撿的,寵物嗎?


    “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還敢跟我玩離家出走這一套,演講比賽是怎麽迴事,為什麽要故意忘詞?”


    “我就是不想得第一,你那麽喜歡證書,就讓證書做你兒子好啦,反正我也不是你親生的……。”


    “慕祈念。”慕碩謙手中的報紙用力的拍在了餐桌上,震得幾隻碗都跳了起來。


    “哼~”慕祈念轉身將碗往桌子上一擱,邁著小腿跑上樓了。


    慕碩謙氣得太陽穴一鼓一鼓的疼,可他對慕祈念再嚴厲也沒有動手打過他,這是第一次,他有想要把他撈過來痛扁一頓的衝動。


    忍了又忍才終於把這股火氣壓了下去。


    這時,於伯走過來說:“先生,這幾天和小少爺在一起的那位小姐發了短信過來。”


    慕碩謙正在氣頭上,斜了一眼過來也沒有了下文,不知道是想聽還是不想聽。


    於伯壯著膽子說:“她想跟小少爺通個電話。”


    他有幾分煩燥的起身,邁著略顯倉促的步子往二樓走,同時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話:“給她要個帳號,給她打筆錢過去。”


    於伯張了張嘴,想要解釋的話被他冷硬的背影生生的給堵了下去。


    算了,就不要在這個時候老虎嘴裏拔牙了。


    ~


    顧七裏正在買粥,手機響了一聲,她拿起來一看,短信是於伯發的,不過內容卻讓她有些惱。


    “老師你好,先生問你要個帳號,想要感謝下你這些天對小少爺的照顧,你看方便的時候發一下,哪個銀行都可以。”


    她想祈念的爸爸一定是個唯利是圖,眼裏隻有錢的生意人,否則也不會張口閉口跟錢有關,更不會這樣忽視祈念的心理健康。


    她很想對他說教一通,但是考慮過後還是把手機放了迴去,拎著粥迴到了醫院。


    唐天佑坐在病床上正在處理一些公事,聽見開門聲,他抬起頭看過來,大概是燒得太厲害,臉還是有些紅,狹長的眼眸亮如曜石。


    “我要餓死啦。”他把手中的文件一扔,像個等著吃奶的孩子,迫不及待了。


    顧七裏把餐盒一個一個拿出來,支起了病床上的小桌板擺上去。


    又拿了水盆接了水給他洗手。


    “早知道被你這麽伺候,我應該早一點病倒才對。”唐天佑伸出兩隻手任她給自己擦幹淨。


    顧七裏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轉身把水盆放迴了衛生間:“神經病,哪有人沒病找病的。”


    “小七,你要不要喂我吃飯。”他蹬鼻子上臉的望著她,結果被一把一次性軟勺子砸在了臉上:“不是餓得不行了嗎,趕緊吃飯。”


    唐天佑討了個沒趣,隻好乖乖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醫生說是什麽病引起的發燒?”顧七裏咬著手裏的手抓餅。


    “感冒。”他隨意的迴答了一句便岔開了話題,“這粥不好喝,沒有你做的好喝。”


    顧七裏一副拿他沒辦法的樣子:“我一會兒迴家給你做。”


    “對了,晚上讓熊大他們過來吧,我約了風投的人談投資。”顧七裏看了眼手機,“在f國的時候,我跟他已經在郵件裏談得差不多了,現在隻差見麵敲定了。”


    唐天佑剛要開口,顧七裏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麽一樣,衝他做了一個噓的動作:“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也知道你在拉斯維加斯新建了一個賭場,投入了大量的資金,你的錢也是辛苦賺來的,所以,你不必想著幫我,如果這點困難都解決不了,我也不必迴來重做酒莊了。”


    “小七。”唐天佑有些欣慰的揚起嘴角,“你真的長大了。”


    “說得我以前好像是小孩子似的。”顧七裏不滿的哼了一聲。


    “你知道的,隻要你需要我,我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我知道,既然你這麽想要幫忙,以後我會考慮在葡萄園裏給你安排個鋤草施糞的工作。”


    唐天佑抽了抽嘴角,繼續喝粥了。


    顧七裏跟風投的李總約好了晚上七點在香山會所吃飯,這個地方是李總選的,顧七裏雖然有些抵觸,但還是答應了下來,畢竟是第一次見麵談合作,不想讓對方覺得她太矯情。


    顧七裏六點半準時到達了香山會所,她提前開了一個包廂,一邊翻著菜單一邊等著李總。


    包房的斜對麵是白承錫的固定包房,他今天生日,請了一大堆朋友來吃飯,其中不乏星動傳媒的一姐一哥和幾個一線明星。


    慕碩謙來得最晚,他一出現,包房裏的氣氛立刻掀起了一個小。


    “二慕,自罰三杯吧。”壽星白承錫已經喝得有點晃悠了,好不容易找到替死鬼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慕碩謙將一個文件袋推到他麵前:“生日禮物。”


    說完,他拿起服務生給他準備好的杯子倒了滿滿一杯紅酒,衝著白承錫舉了下杯,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喂喂,老白這麽貴的紅酒,你拿來當飲料喝啊。”南戰有些心疼。


    慕碩謙又連幹了兩杯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脫下外套搭在了靠背上,服務生急忙走過來套好了防塵罩。


    白承錫已經拆開了那個文件袋,看到裏麵的內容後,他有些得意的笑起來:“這個合同你終於肯簽了,你放心,隻要錢到位,保證這戲一定火。”


    慕碩謙不太喜歡這種觥籌交錯的場合,多數時候是坐在那裏默默的吃菜喝酒。


    直到有人敲了敲門,在停頓了幾秒鍾後來人才探頭往裏看了看,這一桌子的大人物晃得他有點眼暈。


    “白總,我是凱帝投資公司的李竟,聽說你今天過生日,也沒準備什麽禮物,這瓶酒是我剛點的,祝你生日快樂。”李竟讓後麵跟著的服務生將酒放到了桌子上。


    白承錫今天心情不錯,雖然他對這個李竟隻是聽說,可也十分客氣的舉起酒杯迴敬了他:“謝謝李總,客氣了。”


    李竟又說了什麽,慕碩謙聽得不是太清楚,但在李竟敬完酒迴去的時候,他推了包房的門,一道熟悉的身影毫無防備的撞入了他的視線,讓他全身的血液頃刻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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