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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天佑望著那件飄浮在水麵的上小包被,突然扒著橋上的欄杆就要往下跳。


    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年年就這樣沉入海底,他對不起自己,更沒辦法跟小七交待。


    “你瘋了。”身邊的人被他這樣瘋狂的舉動嚇了一跳,幾個好心人立刻死死的拉住了他,有人勸道:“掉下去的是你的家人嗎?就算你著急也不能這樣跳下去,不但救不了人,連你自己也會沒命的,冷靜啊,年輕人,冷靜。”


    眾人用盡了力氣才把唐天佑拉住,他頹然坐在地上,雙目無神。


    此時,警察和救護車都已經趕到了,打撈隊也開始行動,北大橋整個封鎖。


    ~


    醫院裏,顧七裏第n次被護士按迴到床上。


    “顧小姐,唐先生臨走時千叮萬囑,你一定不能出去。”


    “放開我,我要去找我的年年。”因為過度撕扯,下麵的傷口再次開裂,已經流血不止,床單上和地上滴落著零星血跡。


    “顧小姐,你冷靜一下啊。”


    顧七裏沒有辦法做到冷靜,雖然唐天佑已經答應了她會把年年找迴來,可她在這裏一分鍾都呆不下去,耳邊一直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喊著她,一聲比一聲急促。


    年年現在在哪裏,他一定很害怕,他需要媽媽,所以,她必須要去找他。


    顧七裏再次從床上摔倒在地,沒有力氣站起來,她便往外爬,身下拖出長長的血印。


    護士看不下去,其中一個去拿了鎮定劑,大家按住她,強行給她注射了鎮定劑。


    她望著空洞洞的天花板,眼淚順著眼角流淌而下,漸漸的,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神誌在一點點的抽離,她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喊了一聲:年年。


    顧七裏再次醒來,床邊已經圍了好多人,她眨了眨眼睛,一張張熟悉的麵孔逐漸清晰了起來。


    “七七,你醒了啊?”米其焦急的抓著她的手,眼眶一直是紅的。


    “醒了就沒事了。”米媽媽也抹了一把淚。


    “孩子,孩子健康嗎?”顧七裏突然笑起來,“幾斤幾兩,像我嗎?我可以看看他嗎?”


    眾人麵麵相覷了一會兒,知道她還以為自己是剛剛生完孩子醒來。


    見大家都不說話,顧七裏的神情開始慌張,她抓著米其的手,擔心的問:“小米,是不是孩子的健康有問題啊,你們怎麽都不出聲?你快說啊,做檢查的時候,醫生並沒有說啊。”


    米其眨了下眼睛,眼淚就砸了下來,一滴一滴的砸在她的手背上。


    那眼淚像是灼人的硫酸,在顧七裏的心上燙了一個又一個窟窿,她轉著視線,突然看到了站在窗前的唐天佑,他一身頹敗,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風姿,而他的手裏緊緊的攥著一個濕漉漉的東西,那是……


    顧七裏突然臉色蒼白,瞳孔放大,昏迷前的片斷毫無預兆的擠進了她的腦海,不懷好意的護士,被推走的年年……。


    “年年。”顧七裏一聲淒厲的大叫,從床上翻了下來,幸好一邊的陳一書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


    唐天佑大步走了過來,屈起一條膝蓋半跪在她的麵前,紅著眼眶,聲音帶著低沉的沙啞,他低下了頭,拿起她的一隻手用力打在自己的臉上:“小七,對不起,我沒有把年年帶迴來,你打我吧,罵我吧。”


    這一巴掌因為顧七裏沒有用力,打得並不響,可顧七裏還是打了一個寒顫。


    “天佑,你是開玩笑的對不對?”顧七裏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臂,嘴角硬是擠出一絲笑來,“你告訴我,你隻是開玩笑,年年已經迴來了,護士在給他洗澡,他出去了這麽久,一定很髒,他是個愛幹淨的小孩兒,拉了尿了就會哭,因為他嫌髒。”


    “小米,小米,你快把年年抱迴來吧,天這麽冷,別凍感冒了。”顧七裏說著就要站起來,眾人看著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誰都不敢開口說話。


    直到顧七裏看見了唐天佑手中握著的那個海星圖案的小包被,她一把將潮濕的被子抓在手裏,喃喃自語著:“年年,怎麽沒給他包被子呢,會冷的。”


    “小七。”唐天佑抓住了她的手,將她用力帶到自己麵前,他咬了咬牙,迎上她的目光,既然她早晚會知道,那就長痛不如短痛吧。


    “天佑,你不要說話。”顧七裏像是感知到了什麽,急忙捂住了唐天佑的嘴,用力的搖著頭,“不要說,不要說……。”


    “小七。”唐天佑再次喊了她的名字,深深吸了口氣,“兩個小時前在北大橋上發生了一起車禍,一輛黑色小轎車從橋上墜下,而年年……年年就在那輛車上。”


    顧七裏聽到他的話,怔怔的看了他好一會兒,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夢,夢裏都是年年粉嫩的小臉,在夢裏,他邁著小短腿向她跑來,粉粉的小嘴巴喊著:麻麻,麻麻……


    顧七裏的眼淚越流越多,胸口仿佛壓了一塊大石讓她無法唿吸,她漸漸的喘息困難,終於睜開了眼。


    這一次,她的反應無比平靜,隻是眼神沒有任何焦距。


    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下,她突然開口說:“不是還沒有找到……嗎?”


    她終還是說不出那兩個字。


    唐天佑暗暗握緊了拳頭,看到她這個樣子,他比她還要難過自責。


    “醫院的一個攝像頭正好拍下了那三個人帶著年年離開的畫麵,橋上也有目擊證人看到過這三個人,現在已經可以確認,掉下橋去的車就是綁走年年的車。不過,打撈隊還沒有撈上一具屍體,他們解釋說海底下麵有暗流,裏麵的人可能被暗流衝到了下遊,尋找起來十分困難。”


    “沒有親眼看見年年,我絕對不相信他會這樣離開我。”顧七裏目光堅定,眼淚卻奪眶而出,“他一定還在等著我去救他,水底很涼,他那麽小,一定怕黑怕冷,所以,我要去救他。”


    “小七,我會繼續讓人去找,不管耗費多少人力財力都不在乎,可是你要答應我,乖乖的等在這裏,把你的身體先養好。”唐天佑傾身按住她的肩膀,黑眸中湧出悲傷,“年年很懂事,他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就算是為了讓他安心,小七,你也要聽話,好嗎?”


    唐天佑說到了年年兩個字,顧七裏再次悲從中來,抓著唐天佑的肩膀,臉埋在他的胸前大聲哭了起來。


    米其和米媽媽都在抹眼淚,米爸和陳一書的眼睛也紅了。


    他們都沒想到,本來應該是無比幸福美滿的一件事怎麽就會變成這個樣子,年年對於顧七裏來說意味著什麽,大家心知肚明,可現在……。


    兩天後,顧七裏出院了,隻不過她的人一直渾渾噩噩的沒有精神,懷裏時刻不離的捧著那個小小薄薄的被子。


    她每夜噩夢,食不下咽,隻是兩天工夫就瘦了整整一圈。


    唐天佑接她迴香水灣的這天,本來想要繞開北大橋的,可是另外一條路因為修路而封閉了,北大橋便成了必經之路。


    車子行駛在橋上,唐天佑一直擔心的瞄著後視鏡,在經過橋中間的時候,顧七裏突然出聲喊住了他:“停車。”


    他歎了口氣,乖乖的把車靠著橋邊停了下來。


    顧七裏打開車門走下去,今天下了雨,天氣有些陰冷,她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毛衣,被海裏的風一吹,凍得打了一個哆嗦。


    顧七裏站在橋邊,手摸向剛剛修好的橋欄,上麵的漆還是新的。


    就是在這裏,她的年年掉了下去,橋這麽高,天這麽冷,水這麽寒,其實,她早就知道他不可能生還了吧。


    可她依然固執的不肯放棄最後一絲希望,每天都給搜救隊打無數次的電話,最後搜救隊把她的號碼直接拉黑了。


    “天佑,你說我從這裏跳下去,會不會見到年年?”顧七裏神情飄忽的盯著水麵出神。


    唐天佑從背後緊緊的抱著她,就怕她會突然想不開。


    “小七,還有希望的,年年不會這麽輕易離開我們。”


    還有希望嗎?她從不想放棄希望,可是今天看到這深不見底的海水,絕望的情緒突然就如潮水般鋪天蓋地而來。


    她盯著海麵,目光由心痛,悲涼再到絕望,最後被滿滿的恨意所填滿。


    她突然推開了身後的唐天佑,搶過了他手中的車鑰匙。


    唐天佑沒想到她會突然推了自己一下,沒站穩,差點倒在地上,手一伸扶住了旁邊的橋欄。


    就在這一晃神的工夫,顧七裏已經坐上了他的車,黑色的攬勝唿嘯著在他的麵前飛馳而去。


    “小七。”唐天佑急忙追了上去,可是兩條腿的怎麽可能跑過四條腿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開著車絕塵而去。


    顧七裏一路飆車,最後一個急刹停在了葡京公務樓的下麵。


    她拿起那隻小小的抱被,快步進了大廳,前台的小姐一見是她,哪個敢攔,不但不攔還主動替她按了二十四層。


    顧七裏一路暢通無阻,路過一個秘書的桌子前,她看到他的筆筒裏插著一把剪刀。


    顧七裏盯著那把剪刀,默默的將它握在了手心裏。


    左轉,總裁辦公室幾個大字赫赫在目,她沒有敲門,一腳將門踹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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