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的時候朝弋才發現這人的額角都是冷汗,臉色也變得很難看,問他話他也隻「嗯」一兩聲。


    朝弋把人摟緊了,又去捏他的手,急得恨不得給這輛破車插上兩翅膀當飛機使。


    好在他們家離醫院很近,餘助踩著油門,十分鍾不到就把人送到了醫院。


    鬱琰的身體情況並不適合自然分娩,孕晚期來這兒做檢查的時候,產科醫生也已經規劃好了分娩方案,因此過程中他並沒有吃太多苦頭。


    上手術台大約幾十分鍾後,鬱琰就聽見了小孩的哭聲,然後護士把一個紅彤彤的崽子貼到他麵前,讓他確認性別。


    鬱琰心裏沒什麽悸動情緒,人也沒什麽力氣,看了一眼後護士就把孩子抱出去了。


    出院後孩子一直是請來的阿姨和朝弋在帶,有oo弋下班提了幾盒水果進廚房,剛好看見阿姨在廚房裏給奶瓶消毒:「姨,您跟陳姐說一聲,一會兒飯後把水果洗了,每樣都洗一點,送進臥室裏。」


    阿姨點頭接過水果,見朝弋轉身要走,她小聲叫住他:「朝先生。」


    「有事嗎?」


    阿姨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低聲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我們總覺得太太有點奇怪……」


    「您下了班好歹還會去逗逗寶寶,可我們來了這麽久,從沒見過太太跟寶寶親近,我們把小孩子抱到他麵前,他也沒什麽反應,還叫我們把寶寶抱走。」


    她頓了頓,又道:「說句不合適的話,有時間您還是抽空帶太太去醫院看看吧。」


    她說這些純粹是出於好心,朝弋頓了頓,然後說:「我知道了。」


    「以後別把寶寶抱到他麵前去。」


    沒出院之前朝弋就知道鬱琰不喜歡這個孩子了,剛開始朝弋看他懨懨的,隻以為他是剛生產完沒力氣。


    可後來他精神恢復了一些,朝弋把女兒抱到他床邊,和他躺在一塊,這人也完全沒有要碰小孩的意思。


    鬱米還沒出生之前,朝弋就很希望這胎能是個女兒,因為看鬱琰對樂彤還算親近,以為他會更喜歡女孩。


    但好像隻有他一個人在為這個孩子的出生而感到開心。


    朝弋私底下去也問過醫生,醫生說是因為產後激素水平發生變化,症狀輕的話隻需要多陪伴和多安慰就可以好轉,如果症狀嚴重,可能就需要到醫院裏來接受治療。


    好在鬱琰除了和寶寶不親近以外,也沒有出現過想要傷害自己的舉動,朝弋捨不得強迫他去喜歡這個孩子,於是便隻能從源頭上盡量避免他不開心。


    朝弋端著阿姨剛榨好的果汁走進臥室,輕手輕腳地來到鬱琰身後:「怎麽還工作?」


    這人並不臥床休息,反而坐在窗台邊上的沙發上看起了劉霽剛剛發給他的項目方案。


    「躺累了,」鬱琰接過他手裏的果汁,喝了兩口就又塞迴他手裏,「你喝吧。」


    朝弋一口把杯子裏剩下的果汁喝幹淨,然後從背後往前去親他的嘴角,怕擠碰到他傷口,朝弋最近都不怎麽敢抱他。


    「讓我抱抱你。」


    兩人於是一起擠坐在沙發椅上,朝弋的手探進他衣褲中,輕輕觸碰著那道已經完全癒合的傷口。


    「還會不會疼?」


    生產前後,朝弋似乎一直都沒有聽見這人喊過疼,他隻見過他額發間的冷汗和眼角那一點涼掉的眼淚,這人並不喜歡表達自己的情緒,因此他平時幾乎隻能靠猜。


    兩人交換了一個帶著果汁氣息的吻,朝弋吻不夠似的,吻停了又重新抵上去。


    「別……」


    抽離開的時候,朝弋才發現這人的眼睛已經紅了,他自認自己吻得實在很單純,一隻手輕輕掐著他後頸,另一隻手也乖乖待在他後腰上,除了抱的時候擠到了他的胸口,就再沒有其他逾矩的動作了。


    他知道現在還不能做,吻一吻也隻是為了解癮。


    正當朝弋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卻看見鬱琰的上衣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打濕了,因為離得很近,朝弋甚至聞到了從他身上傳來的甜味。


    靠近的時候朝弋聞到那股甜味裏還帶著一點腥,很複雜的味道。


    鬱琰下意識躲開了,產前這裏就總是漲,做檢查的時候他張不開口問,以為生下孩子以後忍一忍就不會了。


    「琰琰……」朝弋癡迷地看向那裏。


    「我能……再嚐一嚐嗎?」


    *


    衣扣敞開了大半,隻剩尾端還堪堪相連。


    沒被朝弋接住的那部分則慢慢淌溢下來,濕漉漉的一大片,聞起來有種說不出的香甜。


    朝弋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之前都是舔幾口就沒有了,再怎麽咬也少得可憐,隻稀薄的一兩口。


    他不敢看鬱琰的眼睛,那裏現在肯定也是水涔涔的,光是這個人現在身上的氣味就已經讓他很難受了,如果再對上他的淚眼……朝弋隻是想一想就覺得快瘋了。


    於是他俯身繼續去吻那一片狼藉。


    「朝弋……」


    鬱琰的聲音沙啞著,帶著一點輕微的哭腔。


    可朝弋卻好像聽不見,把著鬱琰薄瘦的腰背,他吻得重,逼得鬱琰隻能不停地往後退,直到被他擠進沙發椅和扶手的夾縫裏。


    那裏既是飽脹的,也是脆弱的。


    多次抗拒無果,鬱琰終於忍無可忍地抓住了這人的短髮,吃了疼,朝弋才肯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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