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姑娘,她總愛盯著一個男人的背影愣愣出神。以前她在天上看著他,感覺天地間的那段距離是阻擋自己和心上人相聚的溝壑,如今姑娘掉落凡塵天地間的溝壑不見了,但她依然不能和他並肩而行。為何相思不相聚?隻因世間路多,你走江湖快意路,我過世道人心橋。


    “還不錯,”梅思安踏在一片翠綠的樹葉上用指尖繞著發絲心想,“至少沒有像很多書上寫的到故事那樣,學什麽俠客快意一劍殺了惡人之後,在被救之人感恩磕頭之間轉身離去;很多大俠路見不平一聲吼,吼道是吼過了,殊不知大俠不吼這聲人家有可能還隻是受點欺負,他吼了快意離開人家也許就連命都沒有了。”


    一陣風起樹枝搖曳,站在枝頭樹葉上的絕美女子跟著樹枝擺動,雪白的衣裙如同蝴蝶一樣翻飛起舞。遠處的綢馬古道上塵土飛揚,有數百計人馬正往那個茶鋪趕。


    “這不就來了麽?”


    白衣女子嘴角輕俏微微一笑,她隨手拈下一片樹葉淩空飛向了山腳的茶鋪。掠過茶鋪屋頂的時候梅思安在屋脊處站定,女人躬下身子揭開瓦片將三片樹葉拋向了屋內大堂,隨即右手再抬臂一揮袖中清風彌漫了陣間茶鋪。


    來勢洶洶的百計人馬將茶鋪包圍了一圈兒,正當那些人想要破門而入的時候,突然好想忘記了自己是要前來幹什麽的。


    “客官可是要喝一杯茶水麽?”一個身穿綠衣綠褲的老叟開門迎客,“小老兒手腳不太利索,怠慢之處還望客官們多多見諒。”


    “我們……應該不是來喝茶的吧?“騎著高頭大馬身背長弓的錦衣男子皺眉問旁邊的人。”


    他的兄弟們一片茫然你望我望你,百來號人竟然全都將此行的目的忘得一幹二淨。


    “客官們莫不是要去那鯉魚灣捕捉那些精怪麽?”老叟試圖著提醒了一句。


    “對啊!我們是去抓精魅的。”男子一拍腦門兒,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客官如果口渴了可以去屋舍後麵的井裏取水喝,”綠衣老叟微微躬身道:“井水清涼小老兒分文不取。”


    “告辭!”領頭的男子掉轉馬頭輕踢馬肚,所有人往鯉魚灣方向跑去。


    “你小時候啊總喜歡逞英雄,看見有大孩子欺負小孩子就要上去保護人家,結果打來打去大家都受了傷,然後我就用幾塊糕點和小玩具就能讓你們重歸於好,安然我厲不厲害?“


    梅思安想到了塵封已久的往事忍不住嗤笑出聲,然後她足尖輕點瓦片化虹而去。


    至此綢馬古道上的這個茶鋪換了主人,這個主人從來都隻穿綠衣對人總是笑臉相迎。他隻上茶不為客人們做飯;他老叫客人們自己去井裏取水喝,也不怎麽說話,人家覺得老頭兒無趣茶鋪的生意也就漸漸冷清起來。有人問起先前的老板、老板娘去了哪裏?他也隻是嗬嗬傻笑,說自己不知道,他隻是他們的一個遠房親戚幫著照看茶鋪罷了。


    ******


    安冉和樊雲天是向北前行的,身邊跟著的是纖塵不染的白鹿。每到一個小鎮或者郡縣,他們就會四處逛逛購買點吃食、酒水和所需物資。披上遮顏袍的時候他會收起白鹿,有時候一個人、有時候會和樊雲天一起坐在某處院牆或街角可憐巴巴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很多人總是很忙碌懶得看他一眼,樊雲天有時候會肚子餓,然後就學著一個小乞丐該有的模樣向人乞討。


    衣裳陋爛的安冉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很多衣著光鮮腰上掛有錢袋子的人往往會對他們視而不見,有的甚至還會厭惡的斜瞥一眼口中來一句‘臭乞丐滾遠點’之類的話語。而一些褲腿上打有補丁的窮苦人反而會對他們出手相助,或是施舍一碗白米飯;或是留下一個饅頭,總之他們在給他們東西的時候,眼睛中總是流露出有那麽幾分憐憫,這讓安冉感到溫暖,至於樊雲天?算了吧!這小子現在覺得呆呆的坐在一處地方很無聊,於是除了玩兒或者辦事他會央求著主人將自己關會仆從空間。


    走了這麽遠、看了這麽多、學了這麽久、安冉終於有點明白那個叫梅思安的女人為何要讓自己當一個乞丐了,她需要自己對這個世界有所愛也所恨,愛一切該愛的善良;恨一切該恨的惡意,隻有這樣作為一個遊戲玩家才會真正的對華夏充滿感情。自己的每一步路、每一句話、每一次出拳、每一次亮劍皆有跡可循,而不是像很多玩家那樣來到這裏,隻是為了打打裝備提升等級。


    乞丐算得上是活在社會最底層的角色,他們感受到的善和惡完全是**裸毫無修飾和偽裝的。善就是善惡就是惡發自本心,從辨別是非對錯的角度來說這是最簡單的一步,安冉可以依照自己所判斷的對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像那些身居高位的人看到的那般複雜,別人的心扉總是對你關閉,這樣你便看不到一張張真實的麵孔和世道人心,你對善惡判斷錯誤,那麽接下來你所做的事情也有可能出錯。要知道修行之路慢點可以但絕不能出錯,本事越大犯下的錯誤有可能就越大,從這點來說、梅思安為安冉選擇了乞丐這條道路可謂是用心良苦。


    雖然路有很遠,但青年步子得並不匆忙。安冉不會像別的遊戲玩家那樣一上線就約上好友瘋狂練級,他們會天天盯著等級排行榜生怕一個懈怠就讓別人趕超過去。現在的安冉早已不是當初剛進入遊戲那樣,在阡陌之間飛奔來飛奔去,將網遊中玩家們常說的‘一步慢步步慢’話語視為格言,反而是這樣隨意的坐在街角處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曬著太陽。所以目前才52級的他其實在當前玩家中算是有點偏低了,但等級低是一迴事這並不意味著他不厲害,青年如同一個npc般的在華夏裏過日子,那麽他就應當得到一個npc該由的東西——修為,他的修為境界已經跨過了淬體境在向著築胎境攀爬了。而那些終日升級打怪的玩家們,雖然等級裝備技能都很嚇人,但很多其實是一個個依靠外物的花瓶而已。


    “葫蘆峽除了兩山相抵地勢險要並未出現什麽異常啊!”安冉背靠磚牆將竹仗橫放在大腿上用手指敲擊著心想,“不過那處峽穀確實是一處暗中伏擊的好地方,隨隨便便趴在兩崖的長草當中,就算是他媽的扔幾塊石頭也能砸爛峽底之人的腦袋。那禦劍宗掌門葉鴻叫咱們保護一個人,這個是誰呢?雖然暫時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既然要禦劍宗掌門開口要保護的人他一定不簡單,那麽那個大人物又會從這葫蘆峽過呢?北方來的?”


    他想了許久並未想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又想到了從綢馬古道茶鋪那邊聽來的消息,今年立夏的時候京城將舉辦兩場盛會分別是:行而問武、坐而論道,隨著日子的臨近,整個錦國江湖之中都已傳得沸沸揚揚,就連遠在懷桃縣的泰安幫也收到了英雄賢士貼,邀請者自然是錦國江湖中文武兩界執牛耳者——餐霞派和修竹院。這不、已經有不少江湖豪客和飽學之士開始往京城裏趕,因為都知道,倘若一旦在這兩場盛會中能脫穎而出縱然不會被門派和書院相中,那也可以一舉成名天下知了。


    但安冉從關夫子口中得知,真正舉辦這次盛會之人其實是皇太子,所謂的餐霞派和觀世院不過是掛了個名頭罷了。關夫子分析過為何皇太子要舉辦這種盛會呢?他是為了招攬天下賢才據為己用,以便能壯大自己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有人不信他這話說:“朝廷的科舉選材和招募的兵馬不都是為他準備的麽?他老子退位以後這些不都歸他所有,他是太子為何要做這些脫落褲子放屁的事?“


    當時的關夫子嗤之以鼻,“別忘了北方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廣漠王,“他說,”那可是掌握百萬北漠軍的一方諸侯,雖說大皇子是那太子爺的親哥,但縱觀曆史,皇家爭位哪管你什麽親兄弟?而且好像這錦國的皇帝個個短命,誰也不敢保證錦輝帝死後,大皇子會不會率軍攻入建安將親弟弟吊起來打,所以你說這皇太子他能不為自己弄點能人異士麽?”


    姑且不談他這消息真假與否,反正這個叫關夫子的遊戲玩家因為自己的口無遮攔,差點被聽風樓的人給殺了。而且有安冉知道因為這消息被殺害的人還有好多個,安冉實在想不明白你殺一個遊戲玩家能滅口?他複活後一樣可以大聲嚷嚷嘛!可是青年當時不知道這其中另有玄機。


    反正這些朝廷爭權奪勢好像暫時也不關他安某人什麽事,所以他也懶得多想,大不了到時候好奇就和樊雲天一起去京城逛逛。於是安冉換了個姿勢盤腿而坐,他將雙手手指相抵仰放於丹田之處開始看起了自己的腹內天地來了。


    ‘觀心’技能非常好用,‘外觀’如此‘內視’亦是如此,眼睛一閉一睜他就看到了另一個世界——自己遊戲角色的肚腹,當然安冉現在看到的肚腹並非是裝有五髒六腑的肚腹,而是遊戲角色體內的竅穴氣府。他現在操控的遊戲角色想比起剛才來說簡直是小如芥子,看到的任何一條經絡或氣穴都如同山川河流般巨大。人體的竅穴氣府多如繁星,小如芥子的‘安然’完全可以在自己的肚皮裏逛個不停,他隻會看到很多條河流和一座座山坡,不用擔心天空中會掛著一條帶著黏液的大腸讓自己作嘔,係統還不至於這麽無聊。


    青年延著一路緩緩而行,有時候會被風吹起飄向某處。他發現自己的腹內天地已經發生了不小的變化,紅黑色的泥土變得比以前更淡,一個個氣府形成的土坡變得有高有低;一條條由經脈形成的河流變得有寬有窄,安冉驚奇的發現腳下的泥地上偶爾會出現一塊小石頭;某處飄著紫氣的河流岸邊會出現一些小草。


    天空比以前更亮了,掛在天上的那個心形的東西好像比以前大一點。天空之下有兩處山坡,明顯高出了其它土坡一籌。他想要走去看看,但那山坡看似很近實則很遠最終安冉隻能放棄。


    “黃海皓和李青韻呢?”英俊青年想,“主人來了也不出來打個招唿,該不會躲在某處抱著打滾兒吧?”想到這裏他嘶了一聲。


    安冉哪裏又知道,山之守護黃海皓正在某座山上開路種樹;河之烈女李青韻還在某條大河上泛舟運氣,哪有閑工夫來陪伴他這個甩手掌櫃,何況現在即使見麵人家也看不見他。


    突然一陣陣急促的敲鑼聲傳進了安冉的耳朵,“外麵發生了什麽?”他將眼睛一閉一睜又迴到了外麵的天地。


    敲鑼聲是從小鎮外的大街上響起的,這對於平日裏較為安靜的跛腳鎮聲音有點大。有兩三個孩子飛跑過自己的身邊,後麵又追著個圍碎花布帕的婦女在叮囑孩子們跑慢點。


    安冉站起身將樊雲天召喚了出來後就開始往外走。


    “去吃飯了?”走在後麵的npc小子來了一句。


    “外麵有點熱鬧咱們去看看。”安冉頭也不迴的說道。


    樊雲天沒有了聲音翻了個白眼。


    街道兩側站滿了好些人,所有人都看著街道中央那幾個汗流浹背的官府中人,前麵敲鑼小跑的是鎮上的退伍兵卒大夥兒愛叫他伍瞎子,後麵走著的兩個胖子一個是跛腳鎮的裏長;一個是龍尾縣的縣令。


    “街坊們聽都好了,從現在開始這條街就不能再有人行走!”跛腳鎮裏長扯開嗓門兒高聲喊道:“各家門戶要看好自己的孩子不能讓他們四處亂跑,一會兒這條街上會站滿手執長槍的軍爺,被逮到小命兒可就沒有了。”他用手做刀狀劃了下自己的脖子。


    街道兩旁的好些人出現了‘啊喲’聲。


    “這是怎麽了?”有人難免竊竊私語,“咱們跛腳鎮屁大一個地方怎麽會來軍爺?”


    “鄉裏們莫怕,隻要聽我們的話規規矩矩的站在街道上、或者在家中就什麽事都沒有,”身穿官服的縣令和藹的繼續大聲說:“咱們跛腳鎮真是受了天大的福,一會兒皇帝陛下就要途經此地,大夥兒都沒有見過皇上吧?”


    “沒有!”有大膽的人在人群中喊道。


    “本官也沒有見過,”胖子縣令大聲打趣,“一會兒咱們就站在這街道兩旁好好的給他磕頭,萬一龍顏大悅讓咱們看上一眼就算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咯!”


    眾人懸著的心又立馬安定了許多,這證明縣令大人對於洞察百姓之心好像又要比裏長高明許多。接下來當一隊隊身穿黑色甲胄手執長槍的兵卒走過街道的時候群眾們雅雀無聲,他們麵無表情,每走幾步就有兩個兵卒走出隊伍停下來站在街道兩側,不一會兒整條街道都站滿了豎立長槍的兵卒。


    有數百騎戰馬從街的北麵緩緩而來,馬蹄踩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噠噠聲。為首之人手捏韁繩用冷峻的目光掃視人群,一言不發帶著隊伍走過大街。後麵走著的便是宮女太監,他們的身後是一輛由六匹馬拉著的龍輦,龍輦的兩側又有兩騎跟隨保護,一匹駿馬上有身穿黑色甲胄手按刀柄、身背長弓的威武將軍;另一匹駿馬上又有年紀老邁但目光炯炯的太監。


    百姓們開始齊齊跪下對著龍輦磕頭,在縣令和裏長的帶領下高唿萬歲。


    安冉和樊雲天也一並跪下,這其實讓他有點別扭,因為要一個遊戲玩家在遊戲裏對著一個npc下跪這大概是件很荒唐的事情,但你要想融入這個世界就一定要遵守這個世界的規矩,而這個世界百姓跪皇帝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如果安冉的遊戲角色‘安然’它是錦國的普通百姓那就應該要下跪,當然不跪也不會被殺頭,對於一個遊戲玩家來說,哪怕是再變態的npc最多不過讓你的遊戲角色灰飛煙滅而已,它能拿另一個世界的玩家如何?


    安冉不知道這條街道上有沒有和他一樣從另一個世界來玩兒遊戲的玩家,也不知道天子出行,百姓們見了是不是必須要下跪。反正如今大夥兒都跪在地上躬著腦袋,你如果一個人站在那裏就顯得有點鶴立雞群了。常言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你要讓自己的遊戲角色站在那裏對著龍輦指指點點甚至說幾句俏皮話,那就休要怪遊戲裏的npc們拿著斧頭來砍斷你這個大樹了。青年其實覺得這句話很好,它勸解了人們即便是你有天大的本領也要低調行事,不要做那事事高於眾人之態;不要將自己活得鋒芒畢露;大智若愚虛懷若穀,這樣風如何吹你?眾又如何嫉妒你呢?


    浩浩蕩蕩的人馬走過了鎮上的街道,那龍輦上的明黃色布簾最終沒有拉開,百姓們自然也沒有瞧見皇帝是不是真有三頭六臂。不過沒瞧見就沒瞧見這原本算不上什麽大事,對於這鎮上的百姓來說能夠吃飽穿暖這才是他們生活的主旋律,所以皇帝剛走小鎮又恢複了往常該有的樣子。


    “難道說……”安冉帶著樊雲天往街邊一處飯館裏走突然停了停腳步低聲道。


    “怎麽了安然哥?”樊雲天問。


    “我知道了!”安冉一拍腦門兒嚇了樊雲天一大跳,“原來禦劍宗的那個老王八蛋早就知道皇帝要路過葫蘆峽了,他要我們泰安幫保護的人是皇帝老兒啊!”


    “你他媽別一驚一乍的好不?”樊雲天不滿道:“保護個皇帝而已,值得你這樣又跺腳又拍腦門兒麽?”


    安冉開始給大漠孤煙直發消息,說了自己在跛腳鎮看到了npc皇帝,並且還告訴那個一幫之主,有可能泰安幫將要保護的人就是錦國的真龍天子。


    大漠孤煙直的消息很快迴複:“我們正在往葫蘆峽趕,與泰安幫一起的還有禦劍宗的很多弟子由唐佩領銜,我們保護的人物是皇帝???”


    這個文字消息後麵打有三個問號,顯然讓大漠孤煙直大吃一驚。安冉知道中年漢子吃驚的是什麽,其實他也在想這個問題。


    “咱們所處這個遊戲中的大錦王朝國力昌盛,除了邊境線百姓大多能安居樂業,而且這個錦輝帝看起來又不是個昏君,誰會吃飽了沒事幹去刺殺一國君主?小小的幫派和路匪肯定沒有這個膽子;城邦的官吏更不會將火引到自己頭上燒,那會是誰呢?山上宗門?天不怕地不怕的遊戲玩家?還有、“安冉摸著下巴想:”一個遠在千裏之外的禦劍宗掌門葉鴻,怎會如此篤定葫蘆峽可能會有人行刺皇帝?僅僅是依靠一個險要的地勢而推測出來的麽?這事有點蹊蹺啊!”


    “孤煙大哥你們萬事要多加小心!”安冉給大漠孤煙直發去這個消息後就召喚出了白鹿。


    “咱們去葫蘆峽一帶看看。”安冉翻身上了白鹿。


    “騎鹿去啊?”樊雲天顯得十分開心但還是忍不住問:“你他媽以前不是說過趕路的時候不會騎小白麽?”


    “你騎不騎?”安冉瞪了這個身穿土黃色皮背心腰掛雙匕首的npc小子一眼,“不想騎的話我把你收迴仆從空間也行。”


    “別啊!”樊雲天雙腿叉開原地起跳像圓規一樣剛好落在白鹿的背上。“小白啊!你的安然哥哥說話不算數咯——駕!”


    白鹿打了個響鼻簡直懶得理他。


    “小白咱們出發了。”安冉輕聲說道。


    白鹿一聲嘶鳴邁開四蹄,像一柄雪白的飛劍般在小鎮的街道上一閃而過,好些小鎮百姓望著那個消失的背影目瞪口呆。“這還是那個在跛腳鎮討口要飯的小乞丐麽?”他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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