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天他們相識的過程,就如同當初和樊雲天在稻香村認識那般自然。很多時候安冉都在懷疑,這是不是係統故意為之呢?他認識的人好像都是失去了母親的孩子,樊雲天沒有母親;小白也沒有了母親;甚至從冷雪的口中得知她和哥哥也沒有了母親;自己呢?自己的母親又在何方?這算不算一堆不幸的人在抱團取暖?冥冥之中、上天終於不忍心看見它掉落在人間的寵兒太過可憐,所以安排了這樣一場相聚?安冉想不通。


    “按照以往的網遊設定,獲得寵物、仆從、坐騎、什麽的,不都需要靠什麽技能去收服麽?”安冉想,“就像《魔獸世界》中,想要擁有寵物或坐騎就要做什麽任務啦!用到什麽召喚師技能啊!或者從寵物商人那裏購買之類的。哪有像這樣你來我往的幾句話,他們主動投懷送抱的?這他媽未免太過扯淡,如果我是故事中的豬腳,那麽老子的豬腳光環未免太過亮眼了。”


    這種獲得仆從和坐騎的方式容易嗎?其實不容易,畢竟一個人要獲得別人的認可本身就不容易。當然我們的安冉肯定得戴主角光環,縱觀所有的yy故事,試問那個主角又不戴光環呢?你不給主角戴光環?好吧!那你就等著讓讀者大爺們昏昏欲睡吧!所以安冉的成長必須要有人保駕護航,她當然會讓他來點什麽奇遇之類的,隻要不太過分就行。


    “江湖我知道,”小白雙手捧著下巴看著自己的主人在地上畫圈。“江河湖海嘛!那不是遠那是很大,安然哥你們大人說話都要用錯詞語麽?”


    小白鹿一直身處大山之中不明世事,很明顯她所理解的江湖和安冉說的江湖風馬牛不相及,年輕男子也沒打算給她講解自己說的江湖是指什麽,反正她以後跟著自己闖蕩華夏自然會知道。


    “對!江湖不但遠而且大。“安冉喃喃道。


    “安然哥哥,你們在山裏尋找竹子是不是為了做一艘小船扛著它趕路,以後看見大江和湖泊就可以放在水麵上飄啊飄的多好玩兒啊!“小女孩天真的幻想著。


    “安然哥哥可沒咱們小白這般有力氣,怎麽扛得起一艘小船呢?”英俊青年被他坐騎的可愛表情給逗樂了,“我找竹子是準備做一根拐杖,你看這兩天我兩條腿兒都不聽使喚啦!”


    “這樣呀……”小女孩顯得有點失落。


    她雖然活了很久,但依然是小孩子的心性,小孩子有個很大的特點就是酷愛幻想,在她看來如果能坐著小船在水上蕩來蕩去、吹吹風、曬曬太陽、抓幾條魚兒、絕對是有趣的事情。所以當聽到安然哥哥說不是用竹子做小舟,而是做一根拐杖時她有點失落,不過很快小女孩就開心的笑了起來。


    “做根拐杖也不錯,那樣就可以扮著兔老頭兒一瘸一拐的走路。“她站起身來學著老頭子走路,”咦!不對,我是四條腿比安然哥哥還多兩條腿兒,應該這樣走。“她化身成麋鹿一瘸一拐的圍著安冉轉圈。


    安冉緩緩的站起身來靜靜的看著表演中的麋鹿,突然青年想起了一句話:‘有一種酒叫悲傷,它在你孩提時就開始醞釀,醞釀的時候、你會被熏得眼淚直流,然後忍不住將它埋在心底努力忘卻,直到多年過去、突然某一天,當你不小心碰到它、並品嚐一口之後,那種感覺真是痛徹心扉。’


    這個時候小麋鹿再次變成了小姑娘,她笑嘻嘻的望著她的主人說:“我演得像不像兔爺爺?”


    “像!很像,“安冉關愛的摸著小女孩的腦袋歎了口氣。”隻是這落霞峰,咱們該走的地方都走了,哪裏又見到過魚先生說的那片竹林呢?“


    “有個地方我們還沒去過,是在雲霧之中路,有一次我剛剛到達山壁的邊緣娘親就把我拉了迴去,咱們要不要去哪裏看看?”


    “當然,”安冉說,“這落霞峰如果還有什麽地方沒去,咱們必定不能放過。”


    “耶!“小女孩高興的跳了起來,”安然哥、雲天哥哥跟上我。“她一馬當先向山下跑去。


    真是小孩子的本事——哭得快笑得也快。


    可是他們怎麽跟得上她?崎嶇不平的山路,不!那根本就不叫路,隻是一些相對植被較少、沒有怪石當道的地方而已。由於天氣寒冷又是背陽麵,所以有些地麵的雜草上還留有積雪,鬆枝上掛有尖細的冰錐。主仆二人隻能緩慢的相互攙扶往下麵走,既要防止腳底打滑又要小心頭上的冰錐掉落,因此走得十分艱難,小女孩隻能一等再等。


    “看就在那裏咯!”小女孩指著前麵山壁處說,“這就是我當初想去,但被娘親拉迴來的那條路。”


    他們隨著她的手指望去,一些磨盤大小的圓石頭起於山壁,向虛空中的雲霧深處延伸過去。石頭與石頭之間跳空,相隔了好長一段距離,就像擺放在溪流之間的那種跳岩,但此刻這跳岩是漂浮在雲霧繚繞的空中下麵是萬丈深淵。坨坨石頭顏色黝黑有磨盤般大小、圓潤而光滑,被一根幽藍色的氣體連在一起如同和尚戴的那串佛珠。


    “這他媽怎麽過去?老子還沒活夠!“樊雲天看著這條不是路的路抱怨道。


    “確實沒法過去,”眼睛盯著浮空的圓潤石頭安冉完全同意,“不要說走,恐怕就算是站在上麵也難。”


    身為麋鹿的小女孩偏著腦袋,眨了眨那雙可愛的眸子略作思考,她突然化身麋鹿縱身一躍,白色的麋鹿輕鬆的跳上了第一坨石頭。承受了她體重的石頭微微下沉,小白並不停留四蹄發力,身軀再一次淩空向前,她前蹄剛剛抵達第二坨石頭就往下一踩,後蹄跟著用力往後一蹬,又向第三坨石頭竄去,然後她就地在第三坨石頭上轉了個圈兒,又飛快的跳了迴來。整個來迴過程如同蜻蜓點水般輕盈。


    “這不是很難嘛!“麋鹿變化成了小女孩搓動著濕漉漉的雙手說,“這都不能過去的話……那你們就是大笨蛋!”


    樊雲天打死不去,相比一不小心跌落下深淵,他倒是寧可當一個笨蛋,不過npc小子嘴上當然是不服輸的,於是他風輕雲淡的白了小女孩一眼。


    “幼稚!在這石頭上麵跳來跳去有什麽好玩兒的?大爺的時間寶貴,還要去登那座最高的山峰呢!”他說。


    “不是玩兒,”安冉直接戳穿了他仆從的退堂鼓,“是過去看看那裏會不會有魚先生說的竹林,這落霞峰別的地方我們都找遍了。小白說得對,我們確實是大笨蛋,“安冉望著小女孩自嘲一笑,”你能在跳岩上麵輕鬆的跳躍,並不代表我和你雲天哥哥能行,我們無法跳過石頭與石頭間一丈多寬的縫隙,也無法在圓滾滾的石頭上保持身體平衡。“


    “額!我懂了,就像小猴、很多地方我能去他就去不了。“小女孩掐著指頭喃喃的道:“也隻有這麽辦啦!你們騎我背上我馱著你們過去。”


    安冉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姓樊的,你是在這裏等我們?還是說我將你收迴仆從空間,到了目的地再讓你出來?”安冉轉頭望著這個準備打退堂鼓,還不想丟麵子的樊雲天問。


    “怎麽可能?”一聽說可以騎在白鹿的背上去往雲霧深處,npc小子就立馬丟掉了他的退堂鼓,“萬一這跳岩上有危險怎麽辦?你個白癡誰都打不贏,老子不在你身邊看著一點都不放心。”樊雲天恬不知恥的說。


    小白又已經變迴了真身,一頭白色的麋鹿乖巧的跪在地上。


    安冉率先騎了上去,跟著是搓著雙手興奮異常的樊雲天。


    “哈哈!老子從沒想過這輩子能騎上馬兒,看來跟著你這白癡還是有點意思——駕!”他學著車夫大喊一聲。


    安冉知道樊雲天的臉皮有多厚,所以他也沒有說話隻是對著騎在自己身後的npc小子豎起了中指。


    隨著白鹿往前一跳,他們離開了原本給人帶來安全感的地麵,耳邊響起輕微的風聲,身下雲霧繚繞什麽都看不見,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很高。樊雲天一下子將雙手緊緊的箍住了他主人的腰。


    “媽呀!好高!”npc小子哇哇大叫:“我飛了!我要死了!”


    安冉也隻能將雙腿緊緊的夾著白鹿的肚子,整個人躬身趴在白鹿的背上,“小白你慢點,盡量慢點兒!”英俊青年緊張的叮囑道。


    變成白鹿的小白打了個響鼻,它現在雖然不能說話但完全聽得懂主人的意思,果然就慢了下來。


    他們來到了第一坨黑乎乎的石頭之上,石頭雖然有磨盤般大小,但它渾圓而光滑所以立足點並不多,白鹿隻能將四蹄並攏才能堪堪站立。


    趴在鹿背上的安冉突然看見石頭上雕刻有一個‘莫‘字,字為楷書刻得工工整整並非繁體,青年男子覺得這字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白鹿用力往前再次一跳,他們又來到第二坨石頭上,身下的石頭上同樣刻有第二個字‘聽‘,他們來到第三坨石頭,上麵又刻有一個’穿‘字,接下來他們每抵達一坨石頭上麵都有一個字。


    安然恍然大悟,這他媽不就是一首詞麽?他輕聲念了起來:“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迴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這首詞叫《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是宋代大詞人蘇軾所作,也是安冉最喜歡的一首詞。他總能在詞中找到生活中的自己,如:‘莫聽穿林打葉聲‘他將穿林打葉的林中風雨換成生活中遇到的苦難,然後就是不要害怕每一天中所遇到的種種苦難,不妨放開喉嚨大聲的鼓勵著自己前行等等。


    很小的時候他就能記住這首詞了,當得知其意思後,每每遇到不如意和困難安冉就會想起它,有的時候在心裏默念;有的時候又高聲朗誦。不知為何每當他念完這首詞後,糟糕的心情便會好很多,“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沒關係!我咬咬牙堅持下就能挺過去。吃著粗茶淡飯、穿著普普通通的衣裳,未必就比那些坐著豪車、享受著錦衣玉食的人過得差,所以怕什麽呢?即便什麽都沒有,我還能依靠自己的雙手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生。“他想。


    詞中總共有六十二個字,所以這空中的跳岩也有六十二坨石頭。白鹿在上麵跳躍而行,迎麵打來的白色雲霧飛快的向身後飄去,到了後麵十來坨石頭的時候,雲霧變逐漸變淡,安冉耳朵中傳出陣陣雨滴打在竹葉上的聲響。樊雲天能夠感受到詞中的‘微冷’安冉卻不行,英俊男子可以憑借想象體會詞中那種寫意的感覺。主仆二人現在的心情由開始的緊張變成了平靜。


    係統:你發現了竹韻台。


    白鹿跳過了最後一坨石頭,這個時候雲霧已經盡數散去前麵豁然開朗,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紫色的平台,平台上麵長滿了翠竹在隨風中微微擺動,仿佛是一個個纖細的少女在偏偏起舞。竹子並不太高有大有小,根根晶瑩剔透泛著綠光仿若璞玉。從天而降的雨滴打在竹葉上匯聚在一起,它們搖搖欲墜亮得好像一顆顆珍珠。


    終於來到了地麵,主仆二人翻身下了鹿背安心的踩著柔軟的泥巴,白鹿又變成了一身白衣的小女孩,她好奇的盯著眼前的景象,泥巴是紫色的、竹子是翠綠色的、圍繞著平台的雲霧是白色的。


    “哇!真漂亮。“


    她感歎了一聲後,背著雙手一跳一跳的抵達了一根比安冉高不了多少,小拇指般大小的翠竹麵前,女孩準備伸手去摘一片嫩綠的竹葉,卻發現怎麽也摘不掉,但小女孩並不甘心開始和竹葉較勁兒,她雙手抓住葉片用力往後拉拽,直到把這根翠竹拉出了個半圓、自己也累得氣喘鬱鬱,然而竹葉還是沒有離開竹枝。


    “你這個竹子怎麽迴事?”小女孩鼓起腮幫氣唿唿地說:“我偏要……你偏要和本姑娘作對是吧?”


    最終小白隻能放開竹葉,竹子一下子彈了迴去,像一個搖搖晃晃的不倒翁。她能搬動萬斤巨石,卻奈何不了一片小小的竹葉。


    樊雲天將自己的匕首放在上竹節上,另一隻手舉起碎骨錘敲擊著匕首,期望這樣便能將竹子給斬斷,可是他也隻能是徒勞無功,鋒利無比的虎牙嗜血居然無法讓竹子受到哪怕一點點劃痕。


    “這怎辦?“樊雲天站起身將匕首掛在腰帶上說,”這些竹子比鋼鐵還硬我們怎麽弄斷帶走它?“


    “再看看吧!”安冉也試著去折那些較為小根的竹子但最終隻能放棄。“普通的竹子不會出現這種像綠翡翠一樣的顏色,魚先生說它們可以做武器就足以證明它們堅韌無比,否則這地上不會連一片竹葉都沒有。”


    三人在竹林之間觀摩、走動、竹林其實並不大平台也很小,不一會兒他們就出了竹林來到平台的另一邊,平台的邊緣依然是雲遮霧繞看不見前方,所以這處平台究竟是懸於高空之上,還是那種像鐵柱式的險峰呢?誰也不知道。


    走了不過區區幾百米,安冉和樊雲天再次感覺到了身體的疲憊,這種疲憊安冉也能夠感受得到,現實中軀體固定支架在給他施加壓力,就好像有一根橡皮筋綁在了自己的雙腿之間,每跨一步就需要比平時付出多得多的力氣。最終他們隻能停下腳步,靠著一根竹子坐在地上休息。小白稍微好一點,她看起來雖然是個小女孩,但力氣卻比普通人大得多。


    “我發覺每一次有濃霧的地方,好像就會讓我們變得很累很累。”樊雲天胸脯上下起伏微微喘息著說,“難道真如山下那兩個樹妖所說的,山中罡氣太盛普通人受不了?”


    “誰知道呢?”安冉伸直雙腿、將雙手交叉放在後腦勺靠在一根竹子上,“先休息下咱們再轉轉看,實在得不到竹子就離開這裏,凡事莫強求,所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


    與此同時,在竹韻台上方的萬米高空中,那個消失於瓊樓玉宇的女神站在一朵七彩祥雲當中,她好像老愛偷看這個人間的青年男子,她看著他走過自己親手刻下的那首詞,她期待他能想起點什麽,但她又害怕他突然想起了什麽,男人口中輕念的那首《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讓她微微有些失神。


    “好一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她朱唇輕啟呢喃道。


    女神伸出玉臂,手掌向上緩緩抬起,竹林當中的某根比拇指稍大的竹子突然拔地而起向天飛去,它穿過雲層頃刻之間就來到了女神的麵前。她將它抓在手中比劃了一下長短,然後抽出了懸於腰間的擎天劍削起竹子來。


    天空之上突然出現陣陣白光和嘶鳴,白光是女神揮動手中的劍光,嘶鳴是女神用劍削掉竹枝發出的刮割之聲。不一會兒一根長三尺三寸,翠綠色的竹杖就出現在她玉手之中,她的周圍是漂浮在空中被削掉的竹枝和竹稍。


    “竹之精華該讓它去哪裏呢?”她稍作思考,“小魚兒你也應該得到些獎勵的。”


    女神玉指一繞做了個抓的動作,然後她變掌為拳輕輕一握、漂浮在身邊的竹枝通通被捏成粉塵。她隨手一揮,晶瑩綠透的竹塵自天空中飄蕩而下,竹塵一粒不少的落入了魚先生所在的水潭之中,弄得那一汪潭水熠熠生輝。


    “叫你什麽好呢?“女神打量著手中的竹杖自言自語,”竹龍,嗯~不好太過俗氣那麽……竹杖芒鞋輕勝馬,竹馬?對就叫竹馬——青梅竹馬!“


    她突然想到了這個詞心中一暖,女神不由得微微一笑,絕世容顏百媚生。她小心翼翼的用手中的長劍在竹杖上刻著‘竹馬’二字,時而翹嘴時而皺眉,仿佛是在撫摸著情人的胸膛,她那雙秋水長眸出現了迷離,如同一個陷入了熱戀之中的女生,哪裏還有半分高高在上的女神範。


    認認真真的刻完字後,女神才依依不舍的將竹杖拋向了竹韻台。那竹杖在長空中化出一道綠芒,最終悄悄的落在了離安冉他們不遠的地方。


    “再給你一個破碗,我的安冉哥哥就可以在這華夏之中,當一個無憂無慮的小乞丐啦!”女神調皮一笑,突然來了一句本不該出現在她口中的話語。


    九天之上,有頭戴高冠麵如白玉的英俊神人滿臉陰鬱。


    “哼!堂堂接引殿神女私動凡心,當真要放棄大好神仙不做了麽?“


    九天之上,又有白須老者搖頭歎息。


    “哎!這小妮子是要隻做鴛鴦不當神仙啦!“


    ******


    再說安冉三人在竹林之中休息了大概有半柱香的功夫,英俊男子站起身來活動了下筋骨,再次在林間轉悠著。他在做最後一次嚐試,看看是否能在竹林當中找到一根相對於嫩點的竹子,然後想辦法將其弄斷帶走,或者說撿到一根被風吹斷;被雷劈斷的竹子也行。但他逛了一圈兒又一圈兒,休息了一陣又一陣,最終一無所獲隻能選擇離開此地。


    就在他意興闌珊準備重新騎上白鹿時,不經意間瞥到自己身側的左邊——在一根竹子背後的地上——正靜靜的躺著一根竹棍。安冉快步走過去將其拾起不由得暗自感歎:“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然後他就看到了竹棍的屬性,年輕男子仿佛被刺客的悶棍擊中呆在原地。


    樊雲天看見了自己主人的異樣,湊過身來問道:“怎麽樣?安然哥是不是一把神兵利器?”


    “你自己看吧!“輕年男子有點失落將竹杖隨手扔給了樊雲天。


    竹馬(無等級)


    防禦0;攻擊0;職業限定:所有職業;佩戴等級:1級。


    看見屬性後的樊雲天開始是驚訝,然後他嘴巴緊閉腮幫鼓鼓,努力控製著自己。


    “想笑就笑吧!”安冉說,“別他媽憋出內傷了。”


    竹林中傳出少年哈哈哈的大笑聲。


    “我他媽還以為這是什麽了不起的武器呢?”樊雲天終於忍住了笑,“原來連一把最差的鐵劍也不如啊!那個魚老頭兒還信誓旦旦的說‘以竹為劍‘,怎麽以竹為劍?難道是拿著它去敲人腦門兒?哦!不對、不對,它叫馬不叫劍,安然哥你不如這樣,”npc小子將竹棍夾在胯下做騎馬動作,他拍著自己的屁股大叫:“駕!駕!駕!然後你看起來就更像白癡了。”他再次忍不住丟掉竹棍捂住肚子哈哈哈大笑。


    “你大爺的!”英俊青年沒好氣對著他仆從的屁股就是一腳,將竹棍拾起看了看插在腰杆上。“我們走小白,別理這個小瘋子。”


    他們原路返迴,相比來的過程中的那份好奇和心驚,安冉還是有點失落,即便是再豁達的人,在遊戲中都還是希望能找到點好裝備的,這也是很多網絡遊戲吸引人的地方之一。


    “難道如樊雲天所說,自己以後真的就拿著這根竹棍敲人腦門兒麽?”安冉不敢想象那種畫麵。


    不過失落歸失落,安冉也覺得這根竹棍讓他並非無法接受,至少它翠綠光亮、晶瑩剔透顯得很好看,拿在手中做根竹杖也不錯啊!這就是英俊青年的優點之一了,遇事想得開並不刻意強求。


    迴到他們先前站的那個地方後白鹿變成了小女孩,“安然哥我能看看你的竹棍嗎?”小白怯生生的說。


    “當然可以。”安冉將竹棍取下來遞給了小女孩。


    小女孩摸著光滑圓潤的竹棍仔細打量,然後一手抓住竹棍的一頭先是輕輕的掰了掰竹棍紋絲不動,然後她加重力度放在膝蓋上雙手用力的往下壓,竹棍隻是微微的彎曲。


    “它好硬!”女孩說,“這是一根好武器呀!”


    小白目光四處尋找,最後找到了一棵臉盆的般大小的古鬆,小女孩用竹棍對著鬆樹比劃了兩下,然後自己紮了個馬步‘呀’的一聲,她將手中的竹棍斜砍向鬆樹。隻聽唰一聲臉盆大小的古鬆被齊腰砍斷,參天樹木應聲倒下冰錐和積雪掉了一地。


    小女孩將竹棍還給了她的主人,用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樹幹的斷口處,發現它光滑而平整,好像並非是被竹棍擊斷而是被利器所割。


    “它鋒利得很,不能像雲天哥哥所說拿去敲人的腦袋瓜。”女孩小心提醒。


    這時候的安冉突然想到了一個詞‘化腐朽為神奇‘有些看似平常的東西能在有本事的人手中發揮出它應有的作用,就如同初中時候安冉所看的《神雕俠侶》中,獨孤求敗的那柄木劍,它全然沒有了劍該有的鋒利和硬度,但木劍在他的手中便能分金斷石鋒利異常。是木劍很厲害麽?非也,是使用木劍的人已經達到了草木竹石皆可為劍的武學境界,摘葉飛花均可傷人。


    “而自己呢?“安冉想,”老子終究不是獨孤求敗,自然不敢奢望用一把什麽他媽的木劍就能無敵於天下,也不知道華夏遊戲中號稱‘劍神‘的歐陽止山與’金庸先生筆下的‘劍魔’獨孤求敗那個更厲害一些呢?管他姥姥的,反正老子沒有那種本事,這根竹棍也的確不是普通的竹棍,至少它不容易斷裂,用作武器也行,但那要在比如這個小丫頭手中,至於老子嘛!恐怕隻能在爬山的時候用它當當拐杖咯!“


    “竹馬呀!竹馬!有一天,如果你的青梅出現了你就去找它吧!”英俊男子打趣道:“跟著本大爺算是有點埋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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