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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爾巴是個瘦和尚,卻天生神力,膂力之強悍,常人難及,掄起百來斤重的金剛杵來不但沒有絲毫滯澀,反而得心應手,發起招來,異常剛猛。他記得師父提點,心存必勝執念,出手更是毫不留情,搶攻快打,剛杵夾風挾勁,擂鼓一般,一下下往龍的身上招唿,不欲給人反手之機。


    龍不與達爾巴爭力,憑著輕功騰挪跳轉,始終不離達爾巴周身三尺距離,偶爾甩出紅綢敲打達爾巴身上穴道,僅此而已,百招過後,仍安然無恙,連半塊兒衣角都沒被金杵掃中過,姿態悠然,仿若庭中漫步。


    眾人隻見惡狠狠的番僧麵目猙獰,金杵掄成了黃光一片,就是打不著對手,徒有無窮大力,沒有用武之地,氣急敗壞,唿喝不停,聲若驚雷,聒噪不堪。反觀一身白衣的俊美公子,神色淡漠,寂然無聲,飄逸瀟灑,舉手投足,仙氣飄飄,身法快如電閃,輕輕鬆鬆,遊刃有餘。


    群雄盯著白影紅光與黃光交錯,初時還為龍擔憂,手心捏汗,而到了現在,群雄的心思都在探究龍的輕功如何如何了。


    趙昶是頭一次見龍出手,但見自家大公子高手姿態盡顯,不由得心生敬佩,目中生花,連連暗讚龍輕功巧妙絕倫。趙昶是白駝山中人,能認出龍近身快打之時的功夫乃是自家的“瞬息千裏”,其他的時候就看不出了,大為好奇,於是問道:“少莊主,大公子的輕功實在是妙,有什麽說法嗎?”


    楊過眼睛不離開龍,笑道:“這是我古墓派獨門輕功,在這鬥室之中威力最強,任他大和尚拚了命追,也碰不到我龍哥哥一絲頭發。”


    趙昶心想:“古墓派?原來大公子是隱世門派出身,怪不得招數如此奇妙,聞所聞問,見所未見了。”接著又問道:“少莊主,那甩綢子的功夫呢?這功夫好看是好看,但怎麽製敵呢?”


    楊過道:“這是我派的金鈴軟索功夫,顧名思義,既有金鈴,又有軟索,不過,我把金鈴放在客棧了,沒帶在身上,退而求其次,龍哥哥隻好扯了紅綢隨便打打了,這路功夫本來是要配合我派絕頂輕功和身法,擊打來敵周身大穴,令其不敵。紅綢結扣擊打的力道小,打穴不易,那和尚皮糙肉厚才沒怎麽受影響,若是換上了金鈴,那就大大不同啦,你看到那個嗎?”抬手指向支撐屋頂的廳柱。


    趙昶點頭。


    楊過接著道:“我龍哥哥若用金鈴軟索,隻打一下,那根柱子就能攔腰斷裂。”


    趙昶定睛一瞧,那廳柱有一人合抱那般粗,想象綢緞金鈴將廳柱打斷的畫麵,隻覺得不可思議,驚道:“真的?”


    楊過驕傲道:“我騙你做什麽。若是一般人,甚或我們祖師也不行,但是我龍哥哥行。”


    趙昶奇道:“這怎麽說?”


    楊過道:“頭一點是因為我派的功夫是由女子所創,招式講求輕快、靈巧,本身就力道不足,但是我龍哥哥練的時候,故意改了改,多加了幾分力道進去,以便適合男子練習,也免得看上去跟大姑娘跳舞似的,用不出手。”


    趙昶追著龍的身影,心想:“確實,這樣的功夫不是糙漢子能用的。大老


    爺們也想不到那綢子、鈴鐺當武器。不過,綢緞乃至柔之物,極難控製,能用得此物當兵刃,那創派之人定然是個女中豪傑。”


    楊過又道:“第二點是因為我龍哥哥內力深厚。你也練武,應該知道,相同的招式在內力不同的人手裏邊威力那可是大為不同的。”


    趙昶道:“這個屬下明白,就像我打人一拳,或許隻是將人打傷,若是莊主打人一拳,那人非死不可。”


    楊過心道:“我義父是有多喜歡殺人!”點頭道:“恩,就是這個道理。”輕輕一歎,道:“我的內功修為還不如他一半呢,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趕上。”


    趙昶又問:“不對啊,少莊主,大公子今年才二十多歲,就算打娘胎裏開始練功,不吃不喝,日夜不輟,也頂多有二十幾年的內力,方才我觀您與那霍都王子打鬥,您的內力不低,差不多有二十幾年功力,如此推算,大公子豈不是”,大感驚訝。


    楊過笑眯眯道:“天才嘛,老天爺眷顧,隨便練練就比普通人強啦,有什麽好奇怪的,快看,快看,那和尚體力耗損,出招慢啦。”


    趙昶心想:“大公子內力之謎該涉及門派隱秘,我不該問了。”閉口不言,繼續觀鬥。


    此時,達爾巴已經滿臉是汗,背後濕透,後勁兒顯得不足了。


    龍見達爾巴周身汗水,微微皺眉,抓住對方招數空隙,紅綢輕甩,襲卷而去,將金剛杵一層層卷起,手上灌注勁力,向後拉扯,意圖奪兵。


    達爾巴心驚:“這小子怎這大力氣。”連忙迴奪,與龍僵持。


    達爾巴主修外功,硬功,內功根基淺薄,才過一會兒,他就察覺龍的內力猶若江流,源源不斷,比自己高深太多,若是一直拉扯下去,自己必然因為內力不濟而輸掉。


    金輪國師最清楚徒兒長短,見情勢不妙,出聲提點,用蒙語道:“別糾纏。”


    達爾巴也不想糾纏,否則無異以己之短對敵之長,然而,那金剛杵就像是被黏在了紅綢裏,怎麽拔都拔不出,實在為難。


    龍聽不懂蒙語,但從情形推斷也知道是國師在提醒徒兒如何比鬥,開口道:“還給你”,倏然撤去內力。


    達爾巴還未來得及思索龍說得是什麽,隻覺得拉扯金剛杵的力道驟然沒了,一股大力後作而來,身子不自主後退,“哐當”,金杵支地,深入地磚,達爾巴才堪堪站立沒有跌倒。


    這一下實在狼狽,更有辱人之嫌,達爾巴哪裏能忍,唿喝一聲,“再來”,高舉金剛杵再次衝上。


    龍足見點地高高躍起,翻過達爾巴的頭頂,紅綢飛揚,正中達爾巴後腦。


    達爾巴隻覺得後腦一痛,眼前發花,金星亂舞,原地愣怔一會兒後才發覺自己沒有性命之憂。


    黃蓉見場中比鬥,笑道:“靖哥哥,我看龍公子穩站上風,達爾巴落敗已經是早晚的問題了。”


    郭靖道:“是啊,這位公子實在令人驚歎,先不說那些令人眼花繚亂,令人摸不到頭腦的招式,單講他的內力,我想普天之下


    的年輕人中沒有一個能抵得上,說句不好聽的,高得邪門了。”


    黃蓉道:“或許是他天資聰穎,與武道相合,又或許是另有奇遇吧。”


    郭靖點點頭,心思又放在了比鬥上。


    黃蓉趁機喝了口茶潤喉,突然想起了久久不歸的女兒,扭身轉向在朱子柳身邊照顧的武敦儒和武修文,問道:“儒兒,文兒,芙兒去哪了?”


    武敦儒和武修文麵色一變,對視一眼,你看我,我看你。


    黃蓉道:“別推了,敦儒,你是哥哥,你說。”


    武敦儒斜了弟弟一眼。


    武修文皺臉一笑,俯身看著朱子柳,貼心問候。


    武敦儒沒了轍,隻好答道:“師娘,芙妹自己迴屋裏去了。”


    黃蓉道:“好端端的,怎麽會自己迴去,別瞞我,我讓她拖著你們兩個別進來,你們進來了,她卻跑了,好沒道理,到底發生什麽了。”


    武敦儒支支吾吾,臉色漲紅,一把將欲假裝置身事外的弟弟拽了過來,道:“我和修文看到芙妹對對龍公子一見傾心,癡迷不已,所以就跟芙妹說,我們以後隻當她是師妹,不喜歡她了。”


    武修文點頭,暗中扒拉哥哥的手,心道:“當哥哥的就不能自己擔著,非得拉我下水,還是親兄弟嗎?”


    黃蓉一怔,心道:“之前還你倆還爭得要死好活的,就差兄弟倆互相殘殺了,如今倒好,一下子全撇幹淨了,當我女兒是什麽了,物件兒嗎?”,然而,黃蓉清楚,自己女兒心思不定,一會兒求著大武,轉頭求著小武,行事確實不妥,沉了口氣,隻覺得頭疼,擺擺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以後,你們兄弟倆要互相愛護,珍惜手足情誼。”


    武敦儒和武修文拱手道:“是,師娘”。


    黃蓉點點頭,迴身拍了拍郭靖的肩頭,道:“靖哥哥,我看這裏不會再有大變數了,我去看看咱們要命的大小姐。”手持竹棒,走出大廳。


    郭靖一直專心看比武,心神凝定,對方才黃蓉、大小武的對話根本沒聽見,聽妻子要去找女兒也沒有多問,暗自為黃蓉和郭芙可惜,看不到如此精彩的比武。


    廳中,龍此時轉守為攻,踏上達爾巴金剛杵一端,居高臨下。


    達爾巴猛力揮動金剛杵,要將人甩下,來來迴迴終究不能,心中大奇:“難道這人腳上長鉤,鉤在上頭了嗎?”他看不懂龍的輕功路數,兀自不信邪,一門心思用力揮動,蠻力盡施。


    然而,不管達爾巴如何動作,龍的腳尖兒就像是牢牢黏在了金剛杵上,隨之上下起伏,橫走平移,就是掉不下來。


    群雄見了龍武功如此高妙,都大聲喝彩起來,連連叫好。


    達爾巴多次不能將人甩下,怒火中燒,大聲喝道:“我要了你的命。”將金剛杵重重砸向地麵,霎時間塵土飛揚、石屑紛飛。


    隻聽金輪國師霍地站起,大聲喊道:“小心”,卻哪裏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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