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島戰場上,敵機轟炸師部,大家紛紛跑開隱蔽。


    一直在後勤機關,第一次真正上戰場,麵臨這場麵的她沒經驗,嚇得不知該往哪裏跑。


    一顆炸彈落下的瞬間,一個身影撲過來,將她撲倒在一個彈坑中,壓在身下。


    “轟隆”一聲,剛才的地方炸成一個彈坑。


    “你是怎麽迴事兒?不知道跑!”壓在身上的人起身,拍打身上的泥土,罵她。


    “我、我…”她無力辯駁,人都嚇傻了。


    “以後跑不了,就地隱蔽到彈坑裏。”那人罵完教她。


    “是,為啥躲彈坑裏?”她不解。


    “炸彈是空投,運動軌跡很難落在同一個點兒,幾乎是不可能的。


    彈坑還能避免爆炸衝擊波,以及飛濺的彈片,記住了嗎?”那人見她呆呆傻傻,再次強調。


    “記住了!”她認真點頭。


    看著眼前這個英氣勃發的軍人,兇巴巴地說著保命技巧。


    從旁人口中打聽到這人叫陸遠平,是一位連長。


    再次見麵,陸遠平已是營長,到師部參加緊急會議。


    那時他壓根沒認出她,還是她叫住他,說了當年救她的事兒,他才想起。


    來不及多說話,便進師部開會。


    她知道這是什麽會,按理隻需團級幹部到師部開會,但這次事關重大,就近的營級幹部全部來參會。


    那人大步流星,走向被炸毀一半的師部指揮所。


    幾分鍾後散會,每個人表情凝重,全都視死如歸。


    下麵一場戰鬥,他們三一九師將以血肉之軀,阻擋十倍於我軍的敵人。


    敵人全是重甲裝備,三一九師的任務是拖住敵人四十八小時,給大部隊爭取集結時間。


    裝備相差懸殊,人數相差懸殊。


    敵軍裝甲、坦克後是裝備精良的步兵,如何阻擋?


    一個師就算全部上,十倍的敵人不過一兩個小時就能殲滅。


    陳師長和劉政委分析敵人的作戰方式,發現一個bug。


    敵軍一旦遇襲,就會停下休整,派出小股力量清掃障礙。


    如此便耽誤一陣時間,短的半小時,長的可能一兩個小時才繼續前進。


    “反正都是死,那就不惜一切代價,死死拖住敵人!化整為零!全師以班為單位,阻攔敵人!”陳師長悲壯道。


    “保證完成任務!”幹部們毫不猶豫齊聲道。


    瓦罐不離井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


    一個師化作幾百個作戰點,每隔一二百米就是一個火力點,鋪得漫山遍野,幾十公裏長。


    戰鬥打響,後麵的戰友聽著前麵密集的火力攻擊,我方稀稀拉拉的還擊聲,沒多久我方沒了聲音。


    戰友們知道,一個班的人全部陣亡。


    就這樣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我方用一個班又一個班的火力和戰士犧牲,一點點阻擋十倍於我軍的力量前行。


    沒有一名戰士後退,聽到前麵沒了聲音,便知道該自己了。


    這場阻擊持續近兩天,全師打的隻剩下半個營,後方大部隊終於集結完成,並到達預定作戰點。


    接到撤退命令的陳師長、劉政委,看著隻剩下的不到一百人,淚流滿麵。


    看著一個又一個活生生的戰士在眼前犧牲,心如刀絞。


    陸遠平、伍三思全都負傷,帶著半個營殿後,掩護師部指揮所先撤。


    到最後,半個營隻剩下兩個排不到的人迴來。


    那場戰鬥,在陳師長、劉政委兩位久經沙場的老兵心裏,留下不可磨滅的傷痛。


    也是那場戰鬥,許紅英的心無可救藥愛上陸營長。


    可惜,之後再沒機會見麵,撤迴國集結時碰到過,匆匆打了個招唿,便坐上不同的悶罐車迴國。


    錦城休整半月,陸遠平來過師部,向師部匯報工作。


    許紅英叫住陸遠平,眼神繾眷,正要表白,卻被伍三思叫走。


    這一別,又是大半年,上了雪域高原都失聯。


    如今從小馮口中得知,一營就在邦大鎮往南走的第一站!


    許紅英心中竊喜,織好毛衣,機場修完,向師部請假,去一營看望陸遠平,一吐相思之苦。


    看到自己送的毛衣,不用說,他應該明白自己的心意吧?


    想到這裏,許紅英的心甜蜜蜜的,不自覺用手摸摸自己微微發燙的臉。


    黑了、皴了,他會不會嫌自己變醜?


    幾年時間,不少人給她介紹對象,全是營團級的優秀幹部,都被芳心暗許的她婉拒。


    眼瞅著馬上二十三,就要變成老姑娘,倆人還沒確定關係。


    許紅英不免有些暗暗著急。


    每個人手中都得了一副毛衣針,開始起針,虛心請教馮素蓮,該起多少針。


    結果報的尺寸全是男子的,都是給戀人織。


    “還說我,你們不也一樣!”謝春紅總算找到反擊的。


    “不一樣!我們可是正兒八經確立關係,正大光明的,你那個張同誌啥都不知道,萬一人家有對象了呢?”袁紅梅迴道。


    這句話有些傷人,氣氛頓時變得尷尬。


    謝春紅裝作沒聽到,默默戳著毛線針。


    大家勸謝春紅,也有這層意思,都沒戳破,袁紅梅嘴一禿嚕,好心辦壞事,讓人心裏發堵。


    “對不起,我不是那意思,我…”袁紅梅意識到自己說錯話。


    “沒事兒,我沒那麽玻璃心!若他有對象,那就算了,若沒有,我一定要追到!”謝春紅越挫越勇。


    “好啦,睡覺!”許紅英見大家都起好針。


    “睡覺、睡覺!”謝春紅收好毛線針。


    看到馮素蓮手裏的毛衣針,驚訝道:“哎呀,小馮,你就起好針啦?”


    馮素蓮笑笑,“嗯,起好了!”


    “咦,你這針起的跟我的差不多,不會也是給對象的吧?


    還說沒對象,快說,對象是誰?你們團部的誰?”謝春紅八卦心起。


    “不是的,我真沒對象!”馮素蓮急忙辯解。


    “那你給誰織的?這明顯就是男人穿的!”謝春紅不問出結果不罷休。


    “反正不是對象!”馮素蓮本能地不想說出陸遠平。


    不想因為這事兒讓人誤會,影響陸營長找對象。


    “奇怪!不是對象,幹嘛給人織毛衣!”謝春紅嘀咕。


    “我答應了白同誌的!”馮素蓮拉出白潔茹擋刀。


    謝春紅不解,咋又跟白潔茹扯上關係,“白同誌拜托你給她丈夫織的?”


    咋怪怪的?有這樣的女人嗎?


    “哎呀,不是啦!不是啦!”馮素蓮說不清。


    “那是啥?”謝春紅還要追問。


    “好啦,睡覺!”許紅英打斷,“這是人家的私事兒,不說就別老是追問,小馮不會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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