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外門住處,方易見外門弟子還在散步,可能是對這秋景的迷戀,想在仔細看看此時刻的光景。


    方易在外門住處稍有駐足,待外門弟子盡數迴到各自的住處,道路上幾乎空無一人時,方易前往懸崖琢玉坊,此次來宗門儀式已了,已無牽掛,隻需專心度過冬藏之時,加緊修煉,為春生大比做準備。


    走在外門道路,方易感慨良多,來到此世已近整年,越劍宗的生活如大學宮一般學習靠自己,修行靠自己,對於未來的目標飄渺不定,在冬藏儀式,方易見到越劍宗內門的兩位掌事之威,相比是為了刺激眾弟子,提升修為,以那兩位為目標而努力。


    懸崖琢玉坊,這是方易冬藏的住處,也可能是今後的住處,方易到此之時已近黃昏時分,紅日西落,丹紅日光照射懸崖,同時也覆蓋了琢玉坊和草屋,琢玉坊的建築風格卻與此等美景格格不入,但有融入其中,如一副畫卷,讓人浮想。


    方易看到胖郎神正在草屋和琢玉坊之間來迴奔跑,像是追逐著什麽,這種日落之境總讓人懷有感觸,悲傷之情!


    “胖郎神!”方易向還在玩耍的胖郎神叫到。


    胖郎神定神一看,方易已經迴來,頗為開心,圍著方易旋轉,卻並未說話,這並未讓方易感到奇怪。


    方易向草屋走去,本想向老者問一下好,敲了半天門發現並未迴應,而胖郎神卻在拽著方易衣角,方易感觸,跟著胖郎神走到屋後,發現老者正在懸崖邊一手背後,一手捋著胡須,望向遠處。


    此時的老者與方易初見之時氣質大不相同,那時的老者頗有頹廢,如山中樵夫,現在觀之,卻如隱士之士一般,神秘莫測。


    “迴來了?”老者並未轉頭,卻已知方易迴來。


    “老人家!”方易走向老者,抱拳躬身謙卑迴到。


    “嗯!冬藏之時在此處好好修行吧!不但是修身,同樣要修心。”老者繼續捋著胡須,淡淡說道。


    “方易知了!”此時方易直起身子,看著老者的背影說道。


    “你是為何而走上修行之路?”老者背身問道.


    “......“這一問直擊方易心靈,讓方易難以啟齒,更無法作答。


    “道心未穩啊!”老者雙手靠背,歎息說道。


    “方易讓老人家失望了?”此情此景加上老者剛才的歎息,讓方易心中掀起一縷悲涼,這段時期老者無意間的教誨,已經讓方易有了如老者弟子一般的感覺,但聽到老者歎息,方易卻覺得老者對其略有失望。


    “道心未穩而已,不需悲傷,多去體悟!”老者好似感受到了方易的悲傷之意,再次說道,讓方易送了一口氣。


    “方易自知難以啟齒,如果老人家不笑方易,方易樂意告知!”方易定了定心,向老者說道,方易覺得告訴老者也許會讓方易找到修行的方向,不再迷茫,在越劍宗外門考核之時,方易變得懵懵懂懂,不知去向,此時正是機會,可受老者的傳道。


    “講!”老者單字迴到。


    “方易身處修真洪流之中,人人盼望修真之路,經脈本被封閉,資質不佳,偶遇越劍弟子之助,終入修真之門,而後隨波逐流,現於越劍宗門,心中對助我之人年年不忘,又見封門三位之舉,現略有期待,但不知何處去!”方易慢慢說道,話語略有古板,但也算交代的清楚。


    是啊!方易自從穿越至此,並未陷入驚訝之中,反而隨遇而安,本身資質欠佳,卻又悟性極佳,機緣巧合之下進入練武之門,現在已半步築基,至此方易又怎能沒有想法,初來乍到,方易也有禦劍飛仙之夢,可本身有恙,此時正可夢想成真。


    老者許久未語,默默望著山際,站於一旁,西落之日,以沒大半,此情此景,好似師徒論道,但方易與老者的關係未定,不知能否拜入老者門下!


    “嗯!經曆得正!並未入歧途,心中自有一道枷鎖,修真之路有人為長生,有人為無敵路,有人為得美人,財富,各有所好,你之所講合情合理,並無被人笑柄之處!”良久,老者默默說道,此刻方易放下心來,老者並未對方易有所芥蒂。


    “在此處好好修心,修真之路,伴隨著修心,心不得正,其路艱險,心若得正,其路平坦,你心未定,卻又正途之向,還行!還行!”老者悠悠敘說,指出方易之心,為方易道心得正。


    方易聽後也是苦思良久,老者之意,未參透其理,何為歧路?何為得正?此時的方易心中大有疑惑,老者所言不知所謂,但方易覺得卻頗有道理。


    “不必多慮,今日之談機緣而已,想的太多反而外道,心懷坦蕩,處處是路!”老者見方易露出疑惑之情,不想過多解釋,讓方易放下心來。


    “謝老人家指點!”方易聽後趕忙說道,今日交談方易直覺頗為有用,但落到實處卻多有不解,隻能在此多多參悟。


    “好!今天的茅房還沒打掃,今天去給我打掃打掃茅房去!”老者此時迴身看向方易說道。


    方易還在抱拳道謝,剛有高興之心,但被老者剛才之語弄得頗為不爽,臉上露出尷尬之色,老者視如不見,繞過方易,直接向草屋而去,懸崖邊,留下方易之人尷尬站立,西落之影拉的頗長。


    “哎!結果還是要每天打掃茅房,還以為老人家對我有欣賞之意,收入門下呢!”方易輕聲歎到。


    “你歎啥氣!隱士高人對你也有滿意之色,隻要不走歪門邪道總能如其門下,再說了你還小,明年不是還有大比嗎?進入內門也可獲得名師指點!“胖郎神見老者迴到草屋,此時發聲說道。


    “老人家沒有正麵迴答,就是還不確定,現在還在考驗我,至於內門,我覺得並不是那麽容易進的!”方易還是頗有焦慮,對剛才之談多有思考。


    “這話怎麽說?你現在應該是打遍外門無敵手了吧!”胖郎神嘲笑道,如果所猜沒錯,方易這引炁之境在外門之中無人可敵,就看方易是如何運用了。


    “我在冬藏儀式之後得知大比之地在劍林,而劍林之中多有機緣,進入內門怕是不易,上又外門弟子搶奪名次,下有各大掌事挑選潛力弟子,中間還有仙賢意誌左右,如此看來要外生多少枝節!”方易歎到,想到內門大比並不容易,拜入老者門下有希望的多。


    “你咋想這麽多?進不去內門又如何?你又不是隻能進行一次,再說了天下之大機緣數不勝數,偶的其中兩三以是受用無窮,你還想如何?”胖郎神給了方易當頭一拳,這威力著實不小,希望能打醒此時的方易。


    “哎呦!”方易吃痛大聲叫到。


    “你說的對,向這麽多都是在自尋煩惱,不如看著眼前之事,我可是為了看美女而來,被多事煩擾反而不妙!哦!這個時辰,茅房還沒處理!”方易被胖郎神的一拳打醒,想到自己才是一個蚍蜉一般的小人物,何必多慮,看看天色,已經入夜,今天老者還強調茅房沒打掃,現在首要任務是過好每一天,讓自己問心無愧!


    “走!幹活!”方易醒悟,叫上胖郎神,向茅房走去。


    “啥?幹活?你自己去吧!時間不早了我還要迴去睡覺!今天也玩累了!”胖郎神有些沒心沒肺的說道,完全不管方易此時的境地。


    “行吧!行吧!我自己去!”方易聽後隻能無奈的說道。


    胖郎神聽到後,向著琢玉坊跳去,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一個跳躍,從琢玉坊的窗戶進入,方易見到此景,連忙搖頭:“還說累了,迴去睡覺的時候還這精神!”


    方易帶齊裝備,向著如深淵地獄般的茅房走去。


    此時,草屋內老者所感,方易已經去打掃茅房,看向窗外,捋著胡子:“嗯~還行!孺子可教!哪有什麽天長地久,活在當下,才有前路!劍子可教!”老者在草廬之內發出感慨。


    方易打掃完茅房,一直深夜,懸崖之處,四下無人,空中一輪圓月當空,映在天上,一副畫卷油然而生,見到此景方易頗有感觸,日複一日,空中的圓月和紅日都在做著同樣的事情,從未間斷,這種毅力和堅持又有何人做到?


    方易自問難以企及,這圓月、紅日,恐怕千萬年都在空中照耀大地,若是堅持如此,怕已是得道成仙!感慨之中,方易進入神秘狀態。


    一人獨月下,長影伴其身,方易自覺心境有所感悟,好似進奇妙境地,隱隱有突破之意!


    “不好!”方易趕忙壓住突破之感,壓製其心,如此下去怕是突破築基!


    築基!凡境便是在為真境築基,既然天地漸漸失去靈氣,那麽隻能通過後天努力夯實基礎,為築基做鋪墊。


    方易有感,放下工具,就此盤地而坐,感悟築基,閉目冥想,氣海之下,丹田微動,收納天地靈氣,聚於己身。


    此時方易心顫,築基之時,需大量靈氣輔助,現在之情景已無法從靈氣稀薄的天地之間吸取,靈石也未在身邊,方易額頭出汗,不敢妄動,恐怕傷及丹田。


    放心中暗暗懊悔,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便盲目築基!就在方易擔憂之時,懸崖周圍的樹木開始散發淡淡星光,微微向方易聚攏,方易有感,周身枯竭的靈氣忽然變得充足,丹田瘋狂吸取體外靈氣,顫動越來越激烈。


    方易大喜!經過靈氣的不斷滋潤,原本灰色的丹田開始出現裂痕,再次顫動,丹田如破殼之物,從裂縫之中發出淡淡金光,同時丹田之上的氣海也將罡氣灑向裂縫。


    太虛寥廓,肇基化元,萬物資始,五運終天,布氣真靈,揔統坤元。


    “砰!”仿佛發出了聲響,丹田徹底裂開,淡金色真氣在其周圍滋潤,又被丹田吸納。


    “築基了?”方易睜目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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