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這夕雲城的城主府在哪兒?”


    秦安詫異的看他一眼:“你……”


    朔衡沒管這一瞬間秦安的腦子裏掠過了多少奇怪的想法,秦安隻好抬手給他指了一個方向:“夕雲城的最高處,可以俯瞰整座城池的風景。”


    朔衡暗暗將那個方向記下,打算找個時間湊過去看一看那少城主究竟是不是氣運之子的一員。


    終於,在朔衡向城主府門口的侍衛確認少城主就在裏麵並未外出的情況下,004依舊沒有傳來提示的情況讓他明白——這小子真不是氣運反派。


    要不然這麽近的距離,肯定是可以檢測到了。


    既然如此,朔衡也就沒有了繼續待下去的興致,打算跟秦安在這裏逛兩天就離開去往別的地方曆練一番。


    …


    朔衡離開後不久。


    城主府,少城主的小院內。


    “少城主。”


    “你來了。”斜倚在軟榻上的青年頭也不抬的躺在一女子的懷中,任由她用一雙嫩白的小手輕柔的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有什麽發現?”


    “迴主人,確實有一人……看起來不像是尋常會來到夕雲城的普通人。”


    “詳細說說。”


    “是。從穿著和氣質上看,應該是世家子弟,並且身份不低,還有仆從一路跟隨。”那人低聲道,“而且,還獨自一人在城主府門口停留了片刻。根據侍衛的迴稟稱,他向侍衛詢問了您是否如今在城主府中。”


    “那侍衛迴答他了?”


    “是,那侍衛如實說了您在。”


    青年緩緩從女子的腿上坐直身體:“那就拖下去,剁碎了,喂狗吧。”


    “是。”那人一句話都沒有多說,直接當場領命。


    “還有,替我查一查你剛剛口中那個來曆不明的人的身份,若是他發現了點兒什麽……那也不用走了。”


    那人連忙低頭:“屬下明白。”


    “下去吧。”


    坐在青年身旁的女子見人離開,便輕輕向前靠在他的背上,薄薄一層紗衣之下的風光若隱若現:“雲起哥哥,您到底在計劃什麽大事呀?”


    青年聞言,淡淡的掃她一眼。


    “我記得你一向是你的姐妹裏最乖巧聽話的。”雲起抬起手,一把掐住了女子的臉,看著她慌張的瞪大了美眸,滿意的笑了笑,“不該問的事,就別問。”


    砰!


    他一把將女子從軟榻丟在地上:“滾出去,告訴任何人這段時間不得入內。”


    那女子即便膝蓋都被這大力的一扔給摔紅了,但口中愣是沒有發出半分痛苦的聲音,反而咬緊後槽牙死死把即將脫口而出的驚唿壓在嗓子眼裏。


    “…是,奴婢明白了。”


    ——


    朔衡毫不意外自己被人盯上了。


    但他仍裝作不知道一般,徑直迴到了下榻的酒樓裏跟秦安匯合。


    彼時,秦安剛剛結束修煉,正坐在酒樓的二層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酒。


    朔衡靠近後,直接抬手在四周布了一道肉眼不可見的隔音結界。


    “你去城主府了。”秦安看著他,吐出了一段肯定句。


    “這裏不對勁。”朔衡自顧自的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越靠近城主府,有一股不祥的氣息就越嚴重,不知道你是否有所察覺。而且……”


    說到這裏,朔衡輕笑一聲:“而且,這股不祥的氣息,似乎跟你的劍十分相似。”


    聞言,秦安的瞳孔猛的一縮。


    他猛然抬起頭,直視朔衡的眼睛:“…你知道多少?”


    “並不是很清楚,隻知道那是一把不普通的劍,不是嗎?”朔衡完全沒有在意秦安這種緊張兮兮的反應,“而且就算是不祥的力量,也要看如何使用它。我相信你不是這種人。”


    秦安頓了頓,繼而緩緩收迴視線。


    【叮,【秦安】臣服值+10,恭喜宿主獲得積分5000】


    朔衡端起酒杯遮掩住自己揚起的嘴角。


    這就是性情單純的氣運之子嗎?愛了愛了。


    這樣的積分麻煩多來點兒好嗎?


    一旁,平靜下來的秦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懷疑,他覬覦我的劍,是因為覬覦劍中的力量?”


    這是一個秦安從未思考過的點,因為他很確定師父從沒在任何人麵前露過麵……至少在遇見他以後沒有。


    至於遇到他以前,他師父早就沉睡了不知多久的光陰,怎麽可能跟那不過幾百歲出頭的少城主見過麵?


    雖然他確實懷疑過那少城主雲起是否跟追殺師父的人有聯係,但後來他也否認了這個觀點。


    若是他們之間有聯係,那應該早就派人來抓他了,何須讓一個與他實力相差不多的少城主來跟他糾纏?


    專門為了給他送人頭嗎?


    “或許吧。”朔衡勾唇笑笑,“不過現在擺在你麵前的有兩個選擇。一,我們立刻就出發離開這裏,無論夕雲城發生了什麽,都與我們無關。


    二,查一查那不祥之力究竟是什麽。”


    秦安沉吟片刻。


    此事事關他的師父,他不想走。


    但憑他如今的實力就想要對抗一整個城主府……那可能嗎?


    “如果你要考慮的時間太久的話,恐怕就相當於自動放棄第一個選項了。”朔衡挑起眉頭,目光隱晦的掃過酒樓附近的兩處隱蔽的角落,笑道,“自我在城主府迴來時就有人跟著我了。很明顯,如果他們查到我和你的身份,想必就算我們現在想走,恐怕也沒那麽容易。”


    秦安聞言,隻覺得自己冷漠的表情都要碎了:“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不早說?!”


    “我一迴來就告訴你了啊。”


    “……”秦安沉默了一下,最終道,“我們可以兵分兩路。我留下來調查一下關於不祥之力的事,你立刻離開夕雲城。”


    “我明白了。”朔衡對著他舉起酒杯,“你想在夕雲城大鬧一場,對吧?”


    “當然不是!”秦安搖搖頭,“對於他的陰謀,我沒有那麽多心思去管,但是關於此劍……”


    自師父蘇醒以來,就一直難以找迴曾經的記憶,隻能依稀記得他有很多敵人,被重傷後因此而沉寂了無數歲月。


    若是那雲起真的知道跟師父同源的力量,也許就能幫助師父找迴記憶。


    感知到秦安的心思,血劍上緋色的流光一閃而逝,卻因為蒙在黑布之中,並未被任何人察覺。


    朔衡深深的看他一眼。


    “既然是我把你帶迴夕雲城來‘自投羅網’的,那我自然也不該拋下你獨自就走。”朔衡咽下最後一口酒,對秦安眨眨眼睛,“況且,聽過你之前對那少城主的形容以後,我也很想把他的假麵具當眾撕下來,丟在地上踩兩腳。


    惡心人的東西,那就該在臭水溝裏趴著。


    你說,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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