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的預感很靈。


    來的軍官是安保總團的連長,也是賊偷的幕後靠山。


    其實在寧王時代,他就是這幫禍害的帶頭大哥。


    和巡邏小隊長協商收買均不成,便動了殺心。


    他故意嘿嘿笑道:“好!好得很!那我不管了……”


    說著,怒衝衝的向院門走去,


    就在小隊長,鬆一口氣的時候,


    連長猝然出手,扼住門外那名巡邏隊員的咽喉,


    然後拖進院中,反手關上大門。


    賊盜團夥見狀,紛紛大笑,握緊刀槍將巡邏隊包圍。


    小隊長指著安保連長,怒斥道:


    “你想造反?”


    “怪誰呢?剛才我已經給過機會了……


    可惜啊,你不領情,那現在隻能請你們去死!”


    小隊長質問道:“殺了我們,你怎麽向團總交待?”


    “哈哈哈!”


    連長狂笑著說道:“當然是你們綁架勒索……這位外地商人……”


    他指著一旁的陸遠,繼續說道:


    “我路見不平拔刀救人,將你們全部擊殺!”


    小隊長握緊長刀,恨恨地說道:“你以為能一手遮天嗎?”


    “我是連長,你是小兵,你猜團總信誰?”


    說著,他舉步上前。


    小隊長知道今晚恐難善了,便說道:“弟兄們,跟他們拚了!”


    連長囂張地說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一個都別想活!”


    說完,直接捏斷手中隊員的頸骨。


    盜賊齊齊呐喊,蜂擁而上。


    陸遠怒不可遏。


    狗東西,竟然當著我的麵殺人滅口!


    “哢!哢哢哢!”


    一連串清脆的爆裂聲,響起。


    連長和賊眾,全部趴在地上,


    小隊長隻覺得眼前一花,


    然後,發現,對方全都趴下了。


    天呀,這是咋迴事啊?


    隨即,迴過神來的連長和賊眾,紛紛抱著小腿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啊啊~~啊啊……疼死我啦……”


    小隊長茫然四顧,可院裏院外靜悄悄的。


    他也反應過來,不管是誰幹的,肯定是幫自己的。


    於是,讓部下控製連長和賊眾,並派人向臨時衙門申請增援。


    當他搜查院子時,不但找到陸遠的包袱,


    還意外發現,後院柴房裏藏著一家五口,顯然死去多日了。


    這幫喪盡天良的壞蛋!


    衙門派了人來,將人全部帶到衙門大堂。


    聽聞部下的連長,和盜賊勾結殺人越貨,


    夏侯尊帶著營長趕了過來。


    人證物證俱全,連長無法抵賴。


    “團總,饒命!卑職以後不敢了!”


    夏侯尊厲聲問道:


    “整編時,我說過兩條,一是規規矩矩做事,


    二是老老實實做人,你們當時都答應過的,


    現在,你殺人越貨,就算我想放你,軍法也饒不了你!”


    說完,掏出盒子炮,頂在連長腦袋上,


    “呯!”


    一抹硝煙散去,罪惡多端的連長下了地獄。


    夏侯尊說道:“來人,


    把這狗東西的屍體,吊在營門上,示眾三天!


    告訴每個弟兄,我們當兵的,吃百姓的,穿百姓的,


    今後,保安總團再有欺負衣食父母的,一律槍斃!”


    至於賊眾,雖然也該殺,但,他們不是當兵的,歸衙門管。


    夏侯尊明智的沒有插手,和衛兵一起,帶著連長的屍體走了。


    陸遠點了點頭,


    隻要這個團長是清醒的,保安總團還有得救。


    憲兵隊長自然也不會放過賊眾,


    案件太明顯了,每個盜賊都供認不諱,簽字畫押。


    “將他們關押,明早開公判大會!”


    唯一讓憲兵隊長不解的是,


    那個暗中出手救援巡邏隊的高手,到底是誰?


    他曾經懷疑過陸遠,


    可無論怎麽測試,都沒發現對方有靈力反饋。


    其實,陸遠對境界實力的掩藏,已經天衣無縫,


    區區憲兵隊長,自然毫無察覺。


    無奈之下,憲兵隊長隻能放任陸遠離開,


    在卷宗裏,他將此案定為“無名義俠”所為。


    次日一早,陸遠沒去觀看九江“公判大會”,


    徑直出城,向西而去。


    雖說,煞費苦心,隻殺了一個連長幾個賊匪,


    但,一葉知秋,以小見大,


    九江城的秩序和人心,基本向善,那就不會有大問題。


    他乘著不死鳥,向北狂飆兩千裏,來到晉陽城。


    晉北邊軍與中華軍簽訂密約後,


    基爾頓派出兩千人先遣隊,


    秘密潛入晉陽,以雷霆之勢,將毛子特遣隊和新兵營包圍。


    毛子隊長見大勢已去,軍心渙散,隻能繳械投降。


    可以說,三晉大地完全落在了朱雀旅手中。


    要說贛省是窮山惡水出刁民,晉省可不一般,


    三晉自古以來,就是好山好水的“形勝之地”。


    古代戰爭,戰馬和皮革是關鍵的戰略軍資。


    晉省與塞外通商,由來已久,


    因此,“晉商天下富”,絕不是空穴來風。


    和別的地方不同,晉商賺了錢,都喜歡藏在地窖裏。


    盡管看著屋子不氣派,穿著很一般,


    可家家戶戶,都是不差錢的主。


    朱雀旅官兵也是整編的部隊,


    貿貿然到了富裕之地,基爾頓能不能管得住手下?


    更何況,張小六這個花花廢物點心,


    要是下血本拉攏腐蝕軍官,有多少人能經受住考驗?


    同樣,陸遠背著蘭花包袱,進入晉陽。


    沒想到,這次進城的情況和九江不同,


    把守城門的衛兵,征收“進城費”,每人10文。


    不過,這些城防官兵,全都是張小六的手下。


    在沒公開易幟之前,


    朱雀旅僅僅駐紮在,城北的毛子兵營和新兵營。


    城內僅僅隻有便衣憲兵,針對入城的朱雀旅官兵糾察軍紀。


    為了不打草驚蛇,陸遠的背包裏,


    隻有普通衣物,和不多的零散銅鈔。


    衛兵收了十文錢,失望地罵了句“窮鬼”,


    嫌棄地揮揮手,就讓陸遠進了城。


    晉陽城,也是晉省最繁華的地方,


    吃喝玩樂住,應有盡有。


    陸遠背著包袱,閃電般在大街小巷漫遊,快速收集各種民議。


    不到半天,他就有了決定。


    先到晉西北郭林鬆的府邸,他對門口的衛兵說道:


    “勞煩通知郭帥,中華使者前來拜會。”


    中華使者?


    最近好像有傳聞中華軍秘密開進晉陽,難道……


    衛兵不敢耽擱,立刻進去通報郭林鬆。


    不大會功夫,衛兵出來,領著陸遠進入郭府正堂。


    陸遠拱手笑道:“久仰郭帥,在下李是真,為和平而來。”


    郭林鬆眯起眼睛,看了看陸遠富態的模樣,


    淡淡地問道:“誰讓你來的?”


    吆,居然連座都不給。


    既然你不講規矩,那我也沒必要客氣。


    陸遠笑了笑,施施然坐在左首客座,


    郭林鬆一愣,


    他沒想到,這位使者竟然大刺刺的自己坐下。


    好大的膽子啊!


    然而,更意外的來了。


    “久聞郭帥仗義,茶水果點都端上來吧!”


    郭林鬆仰天大笑:


    “哈哈,好膽量!


    敢在我麵前這麽狂的,除了大哥還沒別人!”


    陸遠不徐不疾地說道:“你說的是,


    死在‘皇姑包’的張胡子?在我看來,不過一介莽夫而已!”


    吆嗬!


    別看郭林鬆和張家視同水火,


    可在心裏,張胡子永遠是他心目中的偶像。


    “唰!”


    長刀出鞘,寒光四射,刀鋒指向陸遠。


    “放肆!你是活膩味了吧?”


    大帥發威,衛兵自然不給好臉色,


    他們紛紛端槍瞄準陸遠,隻等一聲令下,


    便將這不知死活的使者,打成馬蜂窩。


    陸遠又怎麽會怕這些小兒科,微微一笑。


    “郭帥這話說得,誰會嫌自己命長呢?


    隻不過,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不知郭帥,是泰山還是鴻毛?”


    郭林鬆漲紅了臉,壓製住火氣,


    “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陸遠笑道:“就算要殺,能不能讓我把來意說了再殺?”


    “哼哼!你不說我也知道,


    無非是高官厚祿那一套,還不是想讓我投了你們中華軍……”


    “啪啪啪!”


    陸遠輕輕鼓掌:“那郭帥意下如何?”


    郭林鬆冷笑道:“我要的,你們給得起嗎?”


    這句話無疑透露出他的心意,


    作為邊軍數一數二的宿將,


    中華軍的強大,他比誰心裏都清楚。


    毛子眼看著不成了,三晉遲早被中華軍吞下。


    可是,他偏安晉西北,沒有大義名分,很難與晉陽競爭。


    所以,衛兵一通報,他就馬上召見使者。


    甚至陸遠數次冒犯,他都壓住火氣。


    其實,他現在的處境很尷尬。


    自從占據晉西北以來,手下近萬人馬,


    光是人吃馬嚼,每天都是巨大的開支。


    最開始是向富商大戶“募捐”,


    可誰家的銀子,也不是大水淌來的,


    一次兩次之後,眼看著郭大帥是無底洞,富商大戶紛紛逃離。


    中小商戶,小地主見形勢不妙,或關門閉市,或藏糧藏錢,


    總之,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很快,他手下就鬧出嫡庶之分,


    老部下和俘虜收編的部隊,已經為了錢糧多寡鬧了好幾次。


    再這樣下去,分裂不可避免。


    既然中華軍使者上門,必然是招安,


    無論如何,先獅子大開口,狠撈一筆,穩定軍心再說。


    陸遠不動聲色,問道:“唔,說說看嘛!買賣不成仁義在!”


    “我要晉北總兵,三晉可以五五開!”


    陸遠笑道:“郭帥別開玩笑了,


    若沒有誠意的話,我去皇城轉轉……”


    郭林鬆一愣,


    啥意思?


    好好地,怎麽提到皇城呢?


    不對,他的意思是在皇城進修的張二哥!


    晉北邊軍中,他最忌憚的,除了張胡子,就是張宗昌,


    那麽,對方隻是隨口說說,還是真有這個想法?


    道理很簡單,張小六這個廢物肯定滾蛋,


    那麽,按照兄終弟及的傳統,張宗昌的順位比他郭林鬆更高。


    思來想去,郭林鬆神色放緩,放下戰刀,


    他手下的衛兵,很識相的重新收槍肅立。


    “你們給什麽價?”


    “我的意思,三晉你就別惦記了……”


    “什麽?!”


    郭林鬆萬萬沒想到,中華軍居然想把自己趕走?


    聽聽,這是人話嗎?


    陸遠笑道:“郭帥莫急!


    樹挪死,人挪活的道理,三歲娃娃都明白……”


    嗯?


    郭林鬆迷惑不解:“你到底什麽意思?”


    “很簡單,我給你裝備錢糧,


    你向西擴張,打下來的地盤,三七分賬。”


    吸~~


    郭林鬆呆滯半響,忽地嘿嘿冷笑。


    “嘖嘖!你們這不就是那我當槍使麽,真是好算計啊!”


    陸遠攤攤手,說道:


    “郭帥以為,普天之下,誰不是槍呢?


    就算當了總兵,你不照樣是靈圭帝的槍?”


    呃!


    好懸沒把郭林鬆噎死。


    但,大道至簡,使者說的沒錯,


    就算是功勳卓著的一品上將軍,又能怎麽樣?


    還不是被死了兒子的靈圭帝,逼得造反?


    這麽一看,中華軍的條件,似乎還不錯。


    郭林鬆實在受夠了窮日子,能撈到三成,總比坐吃山空要好。


    他咽了咽口水,問道:


    “那裝備糧餉,又怎麽說?”


    陸遠笑道:“點驗之後,


    按照我軍統一標準執行,會配備火炮火槍和彈藥。”


    以往,晉北邊軍的糧餉很豐厚,


    可是,肥了高級軍官,苦了基層士兵。


    而中華軍不一樣,有憲兵監督,“吃空餉”是嚴格禁止的。


    這也是,為什麽中華軍,


    無論麵對多麽惡劣的局麵,都能保持士氣高昂的主要原因。


    內外交困的郭林鬆,最終向現實屈服。


    “好!就這麽辦!你們什麽時候派人來點驗?”


    陸遠笑道:“這麽說,是李某來遲了?”


    郭林鬆外號“郭鬼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既然做了決定,他的心情也鬆快一大截。


    “唉,當初看大哥整頓三晉,輕輕鬆鬆,


    現在想來,還是大哥高明!我不如他……”


    陸遠點點頭,人貴有自知之明,


    吃一塹長一智,踩過泥,就會穩重得多。


    他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遞了過去。


    “一點見麵禮,還請郭帥笑納。”


    郭林鬆喜出望外,


    嗨呀呀,有這玩意,你早說啊,


    剛才鬧得劍拔弩張,怪不好意思的。


    “哈哈!李老弟太客氣了……哎,快上茶,上好茶……”


    他的手卻接過銀票,大聲吩咐道:


    “算了!讓天香樓置辦一桌上好的酒席過來,我和李老弟不醉不歸!”


    陸遠笑著站起身,說道:


    “郭帥,不必見外,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郭林鬆哪肯放過,說道:


    “哎,這可不行,堅決不行!


    到我這兒餓著肚子迴去,是打我的臉,


    將來到仁川,我可沒臉朝見中華大王……”


    陸遠哈哈笑道:


    “放心吧,他早就知道你,


    用心做事,將來什麽都會有的。”


    啊?


    郭林鬆又驚又喜,急切地追問道:


    “真的?大王聽說過我?”


    陸遠微微一笑:“那是自然……郭帥,後會有期!”


    說完,一閃身,躍到院中,


    在輕輕縱身,踏上不死鳥,向北飛去。


    仰望這一幕的郭林鬆,當場目瞪口呆,


    我的天,神寵祝融鳥!


    李使者……竟然是中華大王?!


    他,他……


    我居然還傻乎乎,拿刀對著他……鬼門關走一遭!


    他本能摸了摸後脖頸,驚出一身冷汗。


    陸遠直奔關外朱雀旅大本營,閃身進入基爾頓的帥帳。


    基爾頓在陸遠賜給藥物的增益下,已經跨入大天師巔峰境。


    忽然察覺帳內多了一個人影,本能地去掏槍。


    眼角掃過,發現是大王,嚇得後退三步,鬆開槍柄。


    旋即,單膝下跪:“卑職,參見大王!”


    陸遠點點頭:“免禮!起來吧!”


    基爾頓站起,目不斜視。


    “大王有何吩咐?”


    “有三件事,你去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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