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鬆看了眼紙條上的內容,臉色微變。


    他克製住,轉頭看向了身側的男人,說:「楚兄,你先去述職吧,小弟還有要事要忙。」


    「需要幫忙嗎?」


    「不必,多謝。」


    「嗯。」


    等跟同行人說完之後,韓大鬆朝著祁雲菲道:「走吧。」


    祁雲菲上了馬車,說:「好。」


    韓大鬆騎馬,祁雲菲坐馬車。


    祁雲菲怕韓大鬆不知道姨娘的事情,想要掀開簾子跟他說說。


    沒想到,韓大鬆卻道:「你不必著急,這些事情王爺已經跟我講過,這次咱們就去接你姨娘迴家。」


    祁雲菲微微怔,隨後,眼眶微熱。


    「好。」


    很快,行人到了定侯府。


    門房看陣勢,連忙跑到府裏去報信了。


    祁雲菲從馬車上下來後,直接帶著人去了府裏。


    路上,她遇到了很多人,羅氏、張氏、祁雲嫣……然而,她誰都不曾理會,直奔著三房而去。


    後麵的人,有王府的侍衛和韓大鬆攔著。


    到了之後,便去了柔姨娘的屋裏。


    推開門,看著躺在床上柔姨娘,祁雲菲的眼淚下子掉了下來。


    「姨娘。」


    柔姨娘正疼著,聽到這個聲音,立馬轉頭看了過去。


    「王妃,您怎麽過來了?」說著,柔姨娘艱難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祁雲菲快步走了過去,扶住了柔姨娘:「姨娘,我這就帶您離開。咱們不在這裏了,咱們走。」


    柔姨娘拍了下祁雲菲的手,說:「渾說什麽,我不走。誰讓你來的?你趕緊離開,別在這裏。」


    祁雲菲正想說什麽,韓大鬆推門而入,「噗通」聲跪在了地上。


    柔姨娘嚇了跳,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人。看是個男人,柔姨娘心裏慌了下,然而,在看清楚跪在地上的人是誰時,柔姨娘瞪大了眼睛。


    「大鬆……」


    「姐!是我。」


    「你還活著,還活著。」柔姨娘顧不上身上的疼,掀開被子踉踉蹌蹌從床上下來了。


    韓大鬆紅著眼眶,說:「我還活著,都怪我,這麽久沒迴來,姐,你受苦了。」


    柔姨娘邊哭,邊說,激動地語無倫次:「沒,我沒事,都挺好。」


    「姨娘,舅舅都知道了,您就別再瞞著了,今日我和舅舅就是來帶您離開的。」


    這時,羅氏的聲音從門口響了起來:「王妃,柔姨娘早就拒絕過您,您今日怎麽又重提此事了?即便您是王妃,也不能插手我們侯府的事情吧?況且,你今日竟然還帶著侍衛,帶著外男起進來,這是不把我們侯府放在眼裏了不成?」


    祁雲菲此刻徹底沒了對羅氏的懼怕,冷哼聲,站起身來,說:「這時候知道說我插手侯府的事情了?前些日子求我讓侯府恢複國公爵位時,怎麽沒見你們說我不能插手侯府的事情?」


    被祁雲菲懟了下,羅氏的臉色非常難看。


    想到祁三迴來傳話說祁雲菲不幫忙,羅氏冷著臉道:「這侯府也是你的娘家,你身為侯府的姑娘,幫著侯府恢複爵位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在外不幫著娘家不說,還處處扯後腿,你也好意思這麽說?」


    祁雲菲不怒反笑,說:「嗬,大伯母可真會說,想讓我幫你們,也不瞧瞧你們到底做了什麽事!」


    被祁雲菲這麽說,羅氏的臉色有些難看。


    祁雲菲才懶得理會羅氏,側頭看了眼柔姨娘,說:「姨娘是我的生母,幫著她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如今我貴為王妃,你們還敢往死裏作踐她,看來是沒把我這個王妃放在眼裏,也是恨極了姨娘。既如此,我便更不能把姨娘留在府。」


    羅氏正欲再說話,側的張氏扯了扯她的衣袖。


    張氏看了眼站在床邊滿臉慌張的柔姨娘,笑著說:「四姑娘,你怎麽不問問柔姨娘想不想跟你起走?」


    張氏算是戳了祁雲菲最擔憂的事情了,想到柔姨娘多次拒絕過她,祁雲菲不敢看柔姨娘的眼睛。她早已做好了打算,今日不管柔姨娘願不願意,她定要帶她離開。


    祁雲菲根本就不理會張氏的話,而是認真地說:「身為子女,本就應該孝順父母,護著父母性命。既然我姨娘在府被人欺淩,我當為她做主,帶她離開。」


    羅氏被張氏點醒了,看了眼柔姨娘,笑著問:「柔姨娘,你想跟四姑娘起離開嗎?」


    柔姨娘看了看羅氏,又看向了自己的女兒,說道:「王妃,我說過了,我不想離開,你別再為難我了。」


    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祁雲菲閉了閉眼,轉過頭去,看向了柔姨娘。


    「四姑娘,柔姨娘不想走呢,你難道沒聽到?我活了這麽久了,還是第次見到你這樣的姑娘,盼著自己爹娘分開。可真是不孝啊,若是傳出去了,恐怕會給睿王丟臉吧?」羅氏幸災樂禍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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