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三爺心裏「咯噔」下,終於明白睿王為何這麽對自己了。隻是,睿王在京城的名聲著實不好,又位高權重,他向來說到做到,若是生氣了,未必不會把他趕出去。


    祁三爺咽了咽口水,盡量讓自己抖得沒那麽厲害:「是……是……是……王爺,微臣……微臣再也不敢了。」


    看著抖個不停的祁三爺,睿王冷哼聲,甩了甩袖子,負手離開了房間。


    出去時,看了眼站在門口候著的工部尚書,說:「這工部雖不如吏部戶部事情多,好歹也是六部之,焦大人就是如此縱容下屬的嗎?」


    聽到睿王的指責,焦大人額頭直冒汗。裏麵那位可是睿王的嶽父,他哪裏敢管啊。不過,雖然心如此想,焦尚書卻沒敢說出來。


    「王爺說的是,是下官失職。」


    「不管對方是誰,他首先是工部的官員。朝廷不養閑人,把你們招進來也不是個擺設。若是本王再聽說有誰無故不來,不做正事兒,那便永遠不用來了。」


    焦尚書聽到這番話,心有數了,連忙應了下來:「下官知曉了。」


    癱坐在地上的祁三爺頓覺心涼。


    他這哪裏是招了個女婿,分明是個閻王,是他的祖宗。


    想到這事兒多半是他那個「好」女兒吹得枕頭風,祁三爺就氣得牙癢癢。然而,即便是再氣,他也不敢怎麽著祁雲菲,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離開工部之後,睿王朝著戶部走去,賑災銀雖然已經發放下去,但後續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還沒走到戶部呢,就見幾個人迎麵走了過來。


    「小叔!侄兒終於找到您了。」青王笑著說道。


    睿王已有個月沒見著自己的侄兒了,此刻見到他,心情平複了些。


    「嗯,找本王有何事?」睿王的臉色稱得上和煦,語氣也非常溫和。


    見睿王心情好,青王笑著說:「哎呀,侄兒這不是那日沒見著嬸嬸麽,剛解除禁閉就趕緊出來找您了。您忙忘了嗎?午侄兒跟您去府上如何?好好給嬸嬸問個好。」


    說起來,青王也是不容易。


    那日,睿王成親,他去睿王府上吃酒。吃著吃著,也不知怎的,就跟榮華公主家的毓郡王打在了起。


    那毓郡王向來與靜王交好,對他很是不敬。


    他向來討厭靜王,所以,打人時也就沒留情。


    他那姑母榮華公主是個喜歡告黑狀的,當日下午就去宮裏找父皇告狀了。


    而他最大的保護傘,自己的小叔睿王又不知所蹤,所以,他當晚就被父皇禁足了。


    本來禁足三日就可以了,可不知誰把自己養男寵的事兒告知了父皇,這三日的禁足就變成了個月。


    後來在禁足時偷偷跑出來,被人報告給了父皇,就又延長了些。


    出來後,得知外麵發生了很多新鮮事兒,這打頭件事兒就是自己小叔的親事。


    這不,出來就趕緊來找睿王了。


    睿王本來心情已經平複下來了,聽青王的話,臉色又漸漸沉了下去。


    他記性向來好,到現在還記得跟祁雲菲第次見麵時的情形。


    那時,青王的手下想要綁走身著男子衣裳的祁雲菲。


    想到當時的情形,睿王心剛剛壓下去的怒氣就蹭蹭蹭地漲了上來,甚至比剛剛還要濃烈些。


    再開口時,就是訓斥:「如今還不到未時,你就想著離開了嗎?本王把你放到兵部是讓你跟著陳大人學習,沒讓你天天瞎胡混。趕緊給本王滾迴兵部去!若是讓本王知曉你再曠工,就再關個月禁閉!」


    麵對睿王的批評,青王頭霧水。


    心想,他不是直都這樣嗎,從前怎麽沒見自己小叔管著他啊。


    「啊?小叔,我隻是想看看小嬸嬸,今日不去,明日也成。」青王說道。


    這話說出來,隻見睿王臉色更難看了。


    看他的王妃?


    隻是,之前的事情也不好直接說出來。因為,若是說出來了,於自家王妃名聲有損。


    睿王使勁兒壓了壓火氣,說道:「最近兵部事情多,你好好做事。本王在忙著賑災事,也無暇招待你,若是要緊之事,你不要往本王府上跑。還有,即便是有要緊之事,也無需去,在朝堂上說便是。」


    說完,睿王看了眼身側的護衛,說:「去把青王請到兵部去,看好他了,不到時辰不許出來。」


    「是,王爺。」


    青王徹底傻眼了,伸手想要扯住睿王,然而,他已經被兩名護衛架了起來。


    見扯不住睿王了,青王大聲吼道:「小叔,我可是你親侄兒啊,你不能這麽對我,不能這麽對我啊。小叔,你別走,別走啊!」


    不遠處的院子裏,聽到青王的叫聲,焦尚書突然覺得鬆快了許多。原來睿王不止對他如此,對自己的親侄兒也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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