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上別人了?什麽時候的事?晏夏陽……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能不能別逗我了,如果是不滿意我當初戲弄你當我男朋友的行為這件事,我可以跟你道歉。


    ——能不能別丟下我……求你了……我……


    任務宣告失敗的一周裏,晏夏陽反覆迴想著因為自己假意演的一出移情別戀,造就卓肖寒的情緒崩裂,不惜放下自己的少爺姿態去哀求著對方能否別丟下自己的模樣。


    冥冥之中,他的心髒跳得異常之快。


    鈍痛之餘還帶著少許的茫然空洞。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或許是在穿書局的這幾年裏,他都沒有接觸到如此真實而鮮活的情感,又或者,是他停留在23歲的死限節點裏太久了……


    在輾轉反側的下半夜裏,他的負罪感不斷滋生,抽瘋似的又開啟了第五次的副本世界。


    但,鑑於副本世界總是會千變萬化,又大抵也是察覺到了他的反轉攻勢,不僅在最初的原定點上切換相遇的時間線,就連那些原本還看起來沒什麽存在感的配角也都開始頻繁地出現在主角的身邊。


    更別說是作為主角的另外三個alpha會怎麽上心了。


    「你,你別碰我……離我遠點……」


    卓肖寒低血糖嚴重的那天,拒絕了晏夏陽的靠近,反倒是找來了隔壁班的賀周城送他去的醫院。


    也是那個世界,晏夏陽才知道,卓肖寒其實是個無第二性徵的人。


    由於早產兒,加上各方麵的基因配對,導致卓肖寒從繈褓開始就瘋狂打針吃藥,靠著藥物一直穩定著beta的性徵。


    即使長大了,體質稍微好了點,也因為信息素常年的紊亂,沒了二次分化的任何希望。


    [編號0615,你的同情心泛濫了哦。]係統不合時宜地警告了聲。


    而晏夏陽當時的麵色很不好,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隻是悶聲不吭地從醫院的探視窗裏看著裏頭的卓肖寒。


    -


    日復一日刷卡趕劇情,讓晏夏陽覺得自己像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機器,眼見著就要忘記逆轉劇情的策略,然而,一通半夜的道歉電話又讓他重新燃迴了鬥誌。


    「對不起,我那天不是故意要推開你的……隻是不想讓你知道我是個什麽都算不上的殘次品。」


    因為是通話,晏夏陽看不見卓肖寒此刻的表情,隻能大致想像是和上個世界挽留自己時差不多的模樣。


    心髒又開始莫名地跳動著,晏夏陽下意識地脫口道:「哥才不是什麽殘次品。哥可是我獨一無二的男朋友。」


    對麵靜默了好一會兒,也是知道alpha哄人的伎倆爐火純青,但還是忍不住地一邊吐槽著alpha不著調的肉麻感,一邊暗爽著被人牽掛的感覺。


    ……


    高中三年的時光如同大夢一場,不過眨眼即逝,迎來高考之後就是要去大學。


    係統給到他的權限限製是迫使兩人的大學不能在一個地方,但盡管如此,晏夏陽每個周末還是會不厭其煩地去找卓肖寒,在他學校食堂一起吃飯,竄進他的寢室一起睡覺,雖然每當這個時候賀周城都會來當他們之間的中斷者。


    看似整體都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可四年一過,畢業沒多久的卓肖寒卻被家裏逼著頻繁相親。他說了幾次有男朋友無果,隻能玩起離家出走的戲碼。


    之後,在賀周城的別墅住下後,他沒多久就二次分化成了一個omega,也是在那段時間,在去的幾家醫院裏遇到了沈哲,然後又在兩周不到的時間,在酒吧的夜場偶遇到了從國外迴來的朝奚澤。


    這一切仿佛都是掐著某個點而來的。


    一步錯,步步錯。可以明顯地說,晏夏陽在這次的世界裏也是以失敗告終,究其原因是當時的他還是個窮小子。


    且崩壞的結局比他想像得要快得多,僅僅在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裏,卓氏集團的董事卓青揚病倒的消息一出,聯姻的事情就塵埃落定,而聯姻的對象,朝奚澤,是個不折不扣的的混蛋。


    可想而知,劇情線再次迴歸到了三個alpha當中的一個崩盤點。


    但要是一定歸咎於是硬體條件導致失敗,也不全然。因為第六次的嚐試又給了晏夏陽一次深刻的拷打。


    再次迴到了高中時期的晏夏陽選擇直接放棄跟卓肖寒一起就讀一所高中,而是一個人在異地的另一所學校,以全新的身份在三年後考上名校,為此,他專門利用了權限查看了未來十年風投行業,在大學期間就朝著這個方向發展,並在二十二歲那年就順利成為了竭誠企業的股東之一。


    在絕對的能力之上才會有選擇餘地。


    至少有了籌碼以後,一切就會變得容易很多,他撿走偏鋒,幹脆也加入這場聯姻的隊列,並利用其中的牽線人,讓卓肖寒和他相識。


    隻可惜——


    [編號0615,你好像進入了誤區。]


    當眼前的畫麵出現無數個紅叉邊框,晏夏陽再度陷入了自我懷疑。


    而餐桌前的卓肖寒仍舊用一副厭惡的眼神打量著此刻西裝革履的自己,劇烈的電擊懲戒讓他疼得雙膝著地,忍無可忍之下,他顫著手拍向了【同意退出】的選項。


    第23章


    連續進出同一個世界是極度耗費精力的。遲來的疲倦之意快要把晏夏陽吞沒,他整個人昏沉著,在係統麵前粗喘著氣,好像下一秒就會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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