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在出租車上睡夠了,大使館一套流程辦完,閆晟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江渺渺才知道他現在在航空公司上班,馬上要飛智利這條線,還是個機長。


    蘇嬌倩也是飛這趟線的乘務長,兩人一起來辦手續的。


    聽上去還真有點門當戶對的意思,江渺渺酸溜溜地想。


    “既然要緊事辦完了,咱們先把渺渺安頓在酒店,你陪我去個地方,我有話想對你說。”蘇嬌倩不動聲色挽上了閆晟的手臂,親昵的模樣讓江渺渺覺得刺眼極了。


    “等等——”江渺渺硬著頭皮打斷了蘇嬌倩,胡編了個借口說,“既然咱們三年沒見了,不如一塊去酒店敘敘舊,你們倆把我扔下,是不是不厚道啊?”


    蘇嬌倩強壓著抽搐的嘴角,她竟不知道江渺渺能這麽厚臉皮。


    “這人生地不熟的,我一個人在酒店——”


    “先去酒店吧。”閆晟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


    那一刻江渺渺恨不得在閆晟身上瞪出個洞來,正巧蘇嬌倩走到一旁去接電話,她便也抓著閆晟到一旁說話。


    “你真不明白假不明白,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嗯?”閆晟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現在他睡醒了,眸底清明一片,這個眼神倒是看得江渺渺心裏沒底。


    江渺渺清了清嗓子,索性說:“我是為了找你要個答案才上的飛機,我不上飛機就不會被艾澤纏上,現在行李錢包全沒了,身無分文都是因為你,你看著辦吧!”


    “賴上我了?”


    “對,你看著辦吧!”江渺渺挺直了腰板,反正她被這段剪不斷理不清的感情禍害三年了,不要個答案,她死都不甘心,“你一天不說,我就纏著你一天,直到你肯說為止!”


    “說什麽呀,聊什麽這麽熱鬧?”蘇嬌倩掛了電話朝兩人走來,有意插進了他們之間。


    江渺渺朝劉海吹了口氣,別過臉不肯看他。


    閆晟淡淡一笑,對二人說:“先去酒店吧。”


    路上他向司機報了一串陌生的酒店名字,蘇嬌倩覺得奇怪,公費預訂的明明是另一家三星級酒店,她問說:“你是不是記錯地址了?這不是我們的酒店。”


    閆晟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江渺渺,平靜解釋說:“住不慣,換個地方。”


    司機兜兜轉轉將他們帶到了一間位於市中心的五星酒店,那二人若無其事地下車,唯有蘇嬌倩看見酒店牌子愣了,迴想起閆晟剛剛說過的話,她突然明白這一切又是為了江渺渺!


    為什麽這個女人一出現,閆晟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喂,蘇嬌倩那眼神跟要吃了我似的,你們到底什麽關係啊?”


    “公派外出。”


    “那你——”江渺渺說到一半忽然停了,目光望向櫃台,那裏赫然立著個不速之客,她狠狠皺了皺眉,停下對閆晟說,“你們去checkin吧,我在大堂等著,就不過去了。”


    說完,做賊心虛似的跑了。


    閆晟覺得奇怪,又說不上來是為什麽。


    江渺渺悶頭往大堂的方向跑,跨過側門時有門童替她掀開了簾子,那人笑盈盈地朝她鞠躬,讓江渺渺尷尬得不知該怎麽辦。


    門童開門是要給小費的,她要裝作看不見就這麽走了嗎?


    那豈不是更尷尬?


    可她身上哪有錢?想到這裏,江渺渺慢慢挪著腳想走,誰知一道戲謔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喲,看看這是誰,寶貝怎麽在這裏看見你了?”一個穿著深v領絲綢襯衫的男人扭著水蛇腰朝她緩緩走來,臉上畫著濃妝,十根手指塗著顏色,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出手闊綽的江大老板,不是連幾比索的小費都給不起吧?”那男人在江渺渺身後站定,下巴快翹到天上去,“你給不起我幫你給啊,反正我都施舍那麽多錢給乞丐了,也不差你這一點。”


    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一張鈔票遞給門童,江渺渺越想越氣。


    這小娘炮手裏有一套中世紀油畫,江渺渺曾輾轉多日終於找到了他,可這小娘炮坐地起價,嘴巴還臭,江渺渺氣不過,就聯合其他老板給他擺了一道,本以為這輩子都見不著麵了,誰知道——


    “你跟那大胡子是不是有一腿啊?兩人一唱一和把我的畫騙走了,用你們中國話怎麽說來著?狼狽為奸?”


    “你知道你這麽多年都沒開-苞是因為什麽嗎,嘴這麽臭,男人都被你臭跑了!”


    小娘炮像是被戳中了痛處,一下子急紅了眼睛,擼起袖子就朝江渺渺撲了過來,“你個小賤人,看老娘今天怎麽修理你!”


    他再娘也是個一米七幾的男人,江渺渺被砸了幾下開始怕了,一步步後退,眼看著要跌進噴泉裏,她絕望地閉上眼睛,誰知身後突然伸出一雙大手拖住了她的腰,緊接著一張鈔票塞進了小娘炮的胸口。


    “tips。”閆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冰冷得不帶一雙溫度。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報告機長:您的前任已登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秋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秋名並收藏報告機長:您的前任已登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