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剛剛說的詞?」路一琳有點結巴地問。


    「哦——」寧海言反應過來,知道她在驚訝什麽,「他們倆不是一對嗎?」


    如果不是,當時季柏在微信上怎麽沒有反駁?


    於是寧海言順理成章地這麽認為了。


    路一琳有些瞠目結舌。


    什麽?


    原來、原來他倆是這種關係嗎?


    難怪帽子都要戴一對的。


    以及分明她看見了,鄭樂於當時還給那個男生擋光。


    原來如此。


    她若有所思。


    第20章 他有男朋友了


    等到路一琳迴去把這件事說給陳昭榕聽時,對方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真的?」


    「我也不清楚誒,」路一琳把卡子從頭髮上拿下來,捋了捋頭髮說,「我從我們話劇社社員那裏聽來的。」


    「這樣啊。」陳昭榕坐迴去,拿出手機,有些失落地看向對方微信好友的頭像。


    她還沒來得及和對方說話呢,長得那麽帥,可惜喜歡男生。


    她捧起臉,紅色明艷的捲髮穿過掌心,臉上的神情有些遺憾。


    「我也不可能去問人家啊。」


    這多不禮貌。


    此時的鄭樂於還完全不知道自己和季柏已經在別人心裏被誤認為情侶,他正和季柏忙著搬道具室裏的道具。


    a大的新生晚會年年都舉辦得很晚,基本上都是等十月中旬過完國慶節再辦,這個時候才迎新,也常常被a大人自己調侃。


    本來今年的迎新晚會和去年一樣應該在大操場辦,但正好學校禮堂今年翻新完畢,於是就順理成章地改了地點。


    話劇排練室離大禮堂不遠,就要先在晚會之前把道具什麽的搬到表演後台去,這部劇沒有幾個男生,搬道具的就隻有他們和那對雙胞胎兄弟。


    那對雙胞胎長得很像,又留著相同的髮型,乍一看壓根分不清誰是誰,但是嬉皮笑臉,話很多,聊天時才能發現他們的不同。


    鄭樂於彎下腰去撿掉落在架子下麵的道具金蘋果時,聽到他們在聊天,其中一個有些不滿:「寧海言怎麽不來?」


    另一個拉住他:「不來怎麽了?人家可是大忙人。」


    「嘛嘛,專業第一就是忙,」前麵一個說,「上課不也天天不來。」


    鄭樂於把金蘋果握在手裏,從架子後麵的桌子上抽了紙巾擦了擦,擦到蘋果光鮮鋥亮時,才把它放進了道具箱裏。


    這金蘋果當然不是真的,就是裝一裝還挺像,在擺滿了巫師藥水、南瓜道具和小白馬的道具箱裏,一點也不違和。


    他抬頭,隻見到對麵的季柏彎著腰,正在那專心致誌地給花瓶插上假花,像是壓根沒聽到那邊的人在說什麽。


    他插得極具藝術性,發揮又自由,哪怕是假花,在花瓶裏插著也顯得生機盎然。


    鄭樂於沒忍住多看了兩眼,等到他插完之後,才把道具箱推到季柏麵前,示意他放進去。


    季柏把花瓶連帶著花一起捧進了道具箱裏,動作小心翼翼。


    等到看見花枝在花瓶裏安靜盛放的時候,他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好看嗎?」他問鄭樂於。


    當然好看。


    鄭樂於輕輕戳了戳最上麵的花枝葉,假花也像有靈魂一樣微微顫動著,他收迴手:「很好看。」


    季柏也跟著他的動作,戳了戳花枝葉,笑起來:「我是跟我媽媽學的,她插花插得比我好還好看。」


    鄭樂於沒有接話,他眨了眨眼,年輕的眉目在道具室的陽光裏顯得很柔和。


    季柏胳膊抵著桌子,從下往上看著鄭樂於,隻能看到鄭樂於逆著光,他接著開口:「如果有時間的話,你可以來我家裏坐坐,我家就在a市,我爸爸做飯很好吃。」


    「當然,除了紅燒肘子。」


    想到這裏,他就有點苦起臉。


    原來對方的微信名是這個意思,鄭樂於先是這樣想,然後才後知後覺對方在邀請他去家裏做客。


    他頓了頓,發現對方的表情還挺認真,然後才輕笑道:「再說吧。」


    季柏到底是什麽意思?他的心裏不可避免地升起淡淡的疑惑。


    在書裏,季柏沒少因為在外的風流韻事被家裏人耳提麵命,顛倒來迴的一場虐戀大戲甚至都沒被家裏知道,直到書的後半部分揭開,家裏也是百般阻撓,而此時已經開啟火葬場的季柏甚至因此揚言要和家裏決裂。


    但是現在季柏居然這麽隨便地開口邀他去家裏吃飯,這是對待替身的態度嗎?


    他是不是記錯劇情了?


    對麵的人抬起頭,像是想到了什麽:「對了,你上次那件衣服,在我寢室裏,洗幹淨了,我一會給你拿迴去。」


    他這話說得很認真,陽光透過他白皙的臉,在耳垂揪起了一點淡紅。


    鄭樂於彎眸笑了笑,內心還是對於書埋下懷疑的種子。


    那件淡藍色的外套迴到他手裏時,正好是晚上。


    他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旁邊放著的就是季柏還迴來的外套,夜深人靜,天花板黑沉沉地將夜晚壓低,周圍很安靜,隻有輕微的唿吸聲,一點點從隔壁床透露過來的打遊戲的光亮投射在鄭樂於的床頭。


    鄭樂於微微皺起了眉,再次對書裏的內容產生懷疑。


    那本書的邏輯在他看來其實有點脆弱,書裏前期提到的走向和現實似乎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除了那次季柏發燒之外,他也不過是在對方身上聞到了輕微的酒味,然後自動聯繫到了書裏對方被白月光拒絕然後灌得酩酊大醉的事,畢竟時間恰好吻合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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