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他們都在等著收網
HP之和格林德沃當校友的糟心事 作者：haddock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麻瓜世界的戰爭還在繼續，但巫師世界已經製定好了相關的政策，阿斯特拉也不用像以前一樣忙裏忙外，各個國家到處跑了。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在國際魔法合作部門的工作很輕鬆。
“我不會再幫你代班了！”
國際魔法合作部部長辦公室內，臉上多了許多皺紋的安東雙手交握抵在桌子上，眼神堅定，他看著站在自己對麵的阿斯特拉，表示自己誓死不從。
“絕對！”
對於自己頂頭上司的不配合，阿斯特拉微歎一口氣，耐心周旋。
“安東，不是代班。作為合作部的部長，你是有義務去插手這些事情的，財政的漲幅，各國事項的聯合處理問題，這些都是需要你蓋章決定的。”
任憑阿斯特拉怎麽勸，安東就是不為所動，他還是那一臉嚴肅的樣子，隻是在對上阿斯特拉的視線時下意識移開了目光，透露出一股心虛的意味。
“這些都是你掌管的，由你直接負責就好，我沒有任何問題。最後的結果拿來給我看一眼就好了，我直接蓋章。”
“另外，阿斯特拉，有一點我很好奇。”
阿斯特拉示意安東可以直接問出來。
“請說。”
安東雙手撐著下巴，眼中閃過審視的光芒，神情嚴肅。辦公室裏的氛圍一下子凝結起來。
“這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我發現了，你去災難部之前，災難部其實沒有那麽多的事件需要去做，但你去了之後，那裏的工作瞬間多了起來。現在這股風也是吹到了我們的國際魔法合作部。”
“雖然災難部的工作依舊很多，但我們的工作也不少，你這個人似乎就從來都沒有閑下來過。整個部門的工作量也是直線上升。雖然業績和口碑好了許多，但我們要討論的問題不是這個。”
“阿斯特拉……等我以後調任或者升職，你還會跟我待在一個部門裏嗎？”
這些話就差把阿斯特拉是個吸引各種繁雜工作體質的事實掛起來了。
阿斯特拉：“……或許能給我一些你的評價。”
安東立刻表態：“你很能幹，阿斯特拉。”
阿斯特拉隻是禮貌微笑：“我認為國際魔法合作部很不錯。”
安東鬆了一口氣。
也是，畢竟阿斯特拉前後待過的部門，一個是母親掌管過的，一個是父親掌管過的。而且當初的調職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阿斯特拉也不是個喜歡折騰的人，大概這輩子都會和詹森一樣，在國際魔法合作部幹到老了。
“我明白了。”
安東的臉上掛上微笑。
“好好做，你以後注定接替我的位置。”
公式化的笑容，不同於年輕時對阿斯特拉展露的笑意。隨著年齡的增長，容貌的變化，職位的攀升，安東一開始對阿斯特拉的笑容早就慢慢變了味道。
他拿出的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賞識和高傲。
這是人隨著地位的提高和年齡增長導致的心境變化而必然出現的，阿斯特拉對此並不意外，也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心理。
“我明白了，沃格爾部長。”
這一切，也是阿斯特拉想看到的。
安東想往上走，他當然也要托舉著安東往上走，喂大了野心，讓他得到滿足，忍不住想要更多之後，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真正坐上高位之後，追尋更高的位置。
而蓋勒特就在那裏等著他。
他們都在等著收網。
——
麻瓜戰爭的殘酷是巫師所不能想象的。
阿斯特拉人生中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相比於巫師們使用咒語讓對方失去生命體征的對戰方式，麻瓜們使用的方式則是對身體的破壞。
讓血流出來，讓身體被破壞。
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樣的場景。
河水是黑紅的，海麵也是，上麵漂浮著各種各樣不可言說的奇怪物質，有參加戰爭的人，也有武器的殘骸，不知名的液體，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斕的詭異色彩。
“小叔叔……”
一路走來，安德魯覺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夠強了，但聞到空氣中彌漫的硝煙味和血腥味，他還是忍不住捂住嘴巴靠在阿斯特拉的肩膀上試圖屏住自己的唿吸。
現在口腔裏全是各種東西燃燒後混雜在一起的惡心味道，他連唿吸都不敢了，隻能借著阿斯特拉的力道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將腦袋埋進阿斯特拉的懷裏試圖躲避那些味道。
“對不起，小叔叔，我真的有點難受。”
“我知道。”阿斯特拉輕拍著安德魯的後背將他抱進懷裏幫他順氣：“先休息一會兒吧。”
街道上是沒有人的，但卻能時不時聽到響聲，還有哭聲和微弱的尖叫聲，但這一切都很快戛然而止。
嘈雜聲傳來，不少人從他們的身邊路過，那些人的臉上是麻木，是僵硬，也有膽怯，小心巡視著周圍，不斷搜查著。他們快速從阿斯特拉和安德魯的身邊路過，沒有分給他們任何的眼神。
那些人身上的硝煙味和血腥味是最重的，比那些屍體還要重。有的沒有了手指，有的瞎了眼睛，有的沒有了胳膊，還有瘸著腿走路的。
“或許我該感謝上帝，那枚炮彈沒有炸斷我的腿，最起碼我還能走路。”
“什麽上帝，那是威廉在最危險的時候拉了你一把，他代替你的腿被炸成碎片了！別給我死氣沉沉的，我們還要迴家的，媽媽和小妹還在等我們。”
“我知道，哥哥，我知道，我隻是……”
“閉嘴。”
那個聲音將抽泣聲打斷，聲音顫抖但卻帶著堅定。
“我們會迴家的，我帶著你和威廉迴家。”
男人手裏揣著一個金屬的小吊墜，緊緊攥在手心，最後放在了胸口衣料的夾層處。
阿斯特拉安撫著安德魯，平靜地看著那群麻瓜遠去，最後將視線下移，輕輕環抱著安德魯，像小時候這孩子跑到自己懷裏撒嬌或者說委屈時那樣抱著他。
“好一些了嗎？”
“還沒有……”
安德魯的聲音被衣料擠壓，變得不太清晰，將腦袋往阿斯特拉的懷裏蹭了蹭。
“小叔叔，我覺得我很丟人。明明我都這麽大了，但心性上還是不如你，看到這種場景的第一反應就是害怕和惡心……我是不是很沒有用？”
阿斯特拉將手放在安德魯的後腦上，另一隻手則是在他的後背上輕拍，輕聲安撫。
“沒有，正常人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管是多大年紀，都會被嚇一跳的，這是正常反應，沒什麽可丟人的。”
安德魯把腦袋抬起來，那雙和阿斯特拉格外相似的眼睛露了出來。
“可是小叔叔，你不會害怕和恐慌嗎？你的心髒跳得還是很平穩的，麵對這樣的場景，你似乎並不害怕，不過麻瓜的戰爭也太殘酷了。”
阿斯特拉對上那雙和自己相似的眼睛，神情有些無奈。
“不害怕也不是什麽好事，正常人的反應還是很珍貴的，不要覺得平靜看待這種場麵的人很了不起。至於我，戰爭爆發這麽多年了，我在魔法部也負責這部分的事情，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而且，也不隻是麻瓜的戰爭殘酷，所有戰爭都是殘酷的。”
安德魯努力平複著心情，最後從阿斯特拉的懷裏退了出來。
“我都知道……可是這樣的環境，我們的合作商還活著嗎？這種地方也做不了什麽生意了吧。”
“他還活著。”
阿斯特拉扶著安德魯的手臂帶著他繼續往前走，安德魯有些好奇。
“為什麽這麽確定？”
“能和巫師建立長期合作的麻瓜都很聰明，他們的智慧足以支撐他們及時逃離災難，尋求庇護，或者趁著這個時段追求利益。”阿斯特拉輕聲解釋著。
“這樣的人足夠有價值，但你也要注意分辨，你會不會在某一天成為他認為的價值。”
安德魯抬起頭：“可是小叔叔，我們不是奉行價值互換嗎？”
阿斯特拉輕聲說著：“價值互換沒有任何問題，各取所需而已，但是如果你成了那個價值的同時，對方拒絕向你提供同樣的或者相似的幫助，還要在你身上不停的索取，這樣的可就要小心了。”
“畢竟價值包含的東西有很多，可以幫助，但不能主動去當別人的血包，這是不聰明的做法。到頭來什麽都沒有得到，物質沒有，精神也沒有，還可能會受到侵害。”
“這些道理你也是懂的，以後見得多了就會了。”
“不要怕搞砸，你還有小叔叔。”
聽到這話，安德魯因為剛才那些場景和對未來自己獨立掌家後的緊張奇跡般地消失了，阿斯特拉簡單的一句話就像有魔力一樣，自己的心平靜下來了。
阿斯特拉帶著安德魯走過斷壁殘垣，他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內心還在盤算著魔法部工作和家族產業的事情。
希望這場戰爭早點結束吧。
不管是麻瓜還是巫師，都在因為這場戰爭而受到折磨。
兩人來到一開始就商議好的地點，所幸，這位合作夥伴還算有誠意，留下了接頭的人。
這次的商談阿斯特拉並沒有參與，隻是坐在那裏聽著安德魯和接頭人商談著以後的合作項目，以及現在需要麵臨的損失，雙方應該怎麽去辦。
阿斯特拉不插手，但他坐在那裏就給了安德魯一些信心。對麵的接頭人覺得安德魯身上似乎散發著什麽奇奇怪怪的氣勢，但也沒有多想，就是有點不好對付，其他一切都好。
最後，雙方談妥達成協議，阿斯特拉帶著安德魯離開了。
“那個人倒是全程都很淡定。”
安德魯跟著阿斯特拉迴去後，孩子氣的踢著腳下的石子。
“那麽糟糕的環境，他倒也不怕。”
阿斯特拉隻是輕笑著：“畢竟人的思想也不是千篇一律的。”
安德魯點頭，跟著阿斯特拉進了格林老宅，維克睜著渾濁的雙眼，仔細辨認了一下跟在自己主人身後的人，直到娜娜提醒他。
“維克，是安德魯小少爺。”
維克那雙渾濁的老眼立刻明亮了起來，立刻給安德魯問好。
安德魯看著蒼老的維克，突然有些感慨。
自己從四歲開始就經常被小叔叔照顧著，其中也少不了這隻年老的家養小精靈，但時間過得太快了，維克也老了，甚至都老的認不出來他了。
“要好好活著啊，維克。”
安德魯垂下眼睛，伸手拉住維克的手。
“我還期盼著，你能像第一次見到我那樣和我以後的孩子見個麵呢。”
維克老淚縱橫，抹著眼淚。
“維克是多麽的榮幸……”
阿斯特拉讓娜娜帶著維克先去休息，他則是帶著安德魯去了書房，繼續將手底下的一些產業交給他。安德魯有些不安，阿斯特拉也隻是輕笑著。
“以後總要給你的，先練練手。”
安德魯看著手裏的文件，抿緊了嘴唇，抬頭看著阿斯特拉。
“小叔叔，你真的不打算結婚嗎？除了每個月會抽出幾天去紐蒙迦德，你的日常幾乎全是從魔法部下班之後一個人待在書房裏繼續工作直到休息。老宅裏也是冷冰冰的，你這樣過了十多年了，不會難受嗎？”
阿斯特拉搖頭。
“我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了。每天過的也很充實不是嗎？而且，我也不算孤獨，老宅裏還有其他人不是嗎？”
安德魯的指尖緊緊攥著那些文書，他的聲線有些微顫。
“可是娜娜和維克，他們的思想觀念和巫師是不一樣的。小叔叔，你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為了培養我，所以才……”
“不是你的緣故，安德魯。”
阿斯特拉適時打斷，無奈地用微涼的指尖點了一下安德魯的額頭。
“看來有時候腦袋轉得太快也不是什麽好事，就比如你現在，總是在胡思亂想。”
安德魯捂著腦袋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剛想開口，瞬間想起來自己已經二十多歲了，怎麽能像小孩子一樣和自己的小叔叔撒嬌，這樣太羞恥了！
阿斯特拉看著他的模樣，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不管你多大都是我的小輩。而且小叔叔不結婚是自身的原因，也不後悔，所以不要想得太多，好嗎？”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在國際魔法合作部門的工作很輕鬆。
“我不會再幫你代班了！”
國際魔法合作部部長辦公室內，臉上多了許多皺紋的安東雙手交握抵在桌子上，眼神堅定，他看著站在自己對麵的阿斯特拉，表示自己誓死不從。
“絕對！”
對於自己頂頭上司的不配合，阿斯特拉微歎一口氣，耐心周旋。
“安東，不是代班。作為合作部的部長，你是有義務去插手這些事情的，財政的漲幅，各國事項的聯合處理問題，這些都是需要你蓋章決定的。”
任憑阿斯特拉怎麽勸，安東就是不為所動，他還是那一臉嚴肅的樣子，隻是在對上阿斯特拉的視線時下意識移開了目光，透露出一股心虛的意味。
“這些都是你掌管的，由你直接負責就好，我沒有任何問題。最後的結果拿來給我看一眼就好了，我直接蓋章。”
“另外，阿斯特拉，有一點我很好奇。”
阿斯特拉示意安東可以直接問出來。
“請說。”
安東雙手撐著下巴，眼中閃過審視的光芒，神情嚴肅。辦公室裏的氛圍一下子凝結起來。
“這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我發現了，你去災難部之前，災難部其實沒有那麽多的事件需要去做，但你去了之後，那裏的工作瞬間多了起來。現在這股風也是吹到了我們的國際魔法合作部。”
“雖然災難部的工作依舊很多，但我們的工作也不少，你這個人似乎就從來都沒有閑下來過。整個部門的工作量也是直線上升。雖然業績和口碑好了許多，但我們要討論的問題不是這個。”
“阿斯特拉……等我以後調任或者升職，你還會跟我待在一個部門裏嗎？”
這些話就差把阿斯特拉是個吸引各種繁雜工作體質的事實掛起來了。
阿斯特拉：“……或許能給我一些你的評價。”
安東立刻表態：“你很能幹，阿斯特拉。”
阿斯特拉隻是禮貌微笑：“我認為國際魔法合作部很不錯。”
安東鬆了一口氣。
也是，畢竟阿斯特拉前後待過的部門，一個是母親掌管過的，一個是父親掌管過的。而且當初的調職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阿斯特拉也不是個喜歡折騰的人，大概這輩子都會和詹森一樣，在國際魔法合作部幹到老了。
“我明白了。”
安東的臉上掛上微笑。
“好好做，你以後注定接替我的位置。”
公式化的笑容，不同於年輕時對阿斯特拉展露的笑意。隨著年齡的增長，容貌的變化，職位的攀升，安東一開始對阿斯特拉的笑容早就慢慢變了味道。
他拿出的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賞識和高傲。
這是人隨著地位的提高和年齡增長導致的心境變化而必然出現的，阿斯特拉對此並不意外，也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心理。
“我明白了，沃格爾部長。”
這一切，也是阿斯特拉想看到的。
安東想往上走，他當然也要托舉著安東往上走，喂大了野心，讓他得到滿足，忍不住想要更多之後，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真正坐上高位之後，追尋更高的位置。
而蓋勒特就在那裏等著他。
他們都在等著收網。
——
麻瓜戰爭的殘酷是巫師所不能想象的。
阿斯特拉人生中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相比於巫師們使用咒語讓對方失去生命體征的對戰方式，麻瓜們使用的方式則是對身體的破壞。
讓血流出來，讓身體被破壞。
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樣的場景。
河水是黑紅的，海麵也是，上麵漂浮著各種各樣不可言說的奇怪物質，有參加戰爭的人，也有武器的殘骸，不知名的液體，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斕的詭異色彩。
“小叔叔……”
一路走來，安德魯覺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夠強了，但聞到空氣中彌漫的硝煙味和血腥味，他還是忍不住捂住嘴巴靠在阿斯特拉的肩膀上試圖屏住自己的唿吸。
現在口腔裏全是各種東西燃燒後混雜在一起的惡心味道，他連唿吸都不敢了，隻能借著阿斯特拉的力道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將腦袋埋進阿斯特拉的懷裏試圖躲避那些味道。
“對不起，小叔叔，我真的有點難受。”
“我知道。”阿斯特拉輕拍著安德魯的後背將他抱進懷裏幫他順氣：“先休息一會兒吧。”
街道上是沒有人的，但卻能時不時聽到響聲，還有哭聲和微弱的尖叫聲，但這一切都很快戛然而止。
嘈雜聲傳來，不少人從他們的身邊路過，那些人的臉上是麻木，是僵硬，也有膽怯，小心巡視著周圍，不斷搜查著。他們快速從阿斯特拉和安德魯的身邊路過，沒有分給他們任何的眼神。
那些人身上的硝煙味和血腥味是最重的，比那些屍體還要重。有的沒有了手指，有的瞎了眼睛，有的沒有了胳膊，還有瘸著腿走路的。
“或許我該感謝上帝，那枚炮彈沒有炸斷我的腿，最起碼我還能走路。”
“什麽上帝，那是威廉在最危險的時候拉了你一把，他代替你的腿被炸成碎片了！別給我死氣沉沉的，我們還要迴家的，媽媽和小妹還在等我們。”
“我知道，哥哥，我知道，我隻是……”
“閉嘴。”
那個聲音將抽泣聲打斷，聲音顫抖但卻帶著堅定。
“我們會迴家的，我帶著你和威廉迴家。”
男人手裏揣著一個金屬的小吊墜，緊緊攥在手心，最後放在了胸口衣料的夾層處。
阿斯特拉安撫著安德魯，平靜地看著那群麻瓜遠去，最後將視線下移，輕輕環抱著安德魯，像小時候這孩子跑到自己懷裏撒嬌或者說委屈時那樣抱著他。
“好一些了嗎？”
“還沒有……”
安德魯的聲音被衣料擠壓，變得不太清晰，將腦袋往阿斯特拉的懷裏蹭了蹭。
“小叔叔，我覺得我很丟人。明明我都這麽大了，但心性上還是不如你，看到這種場景的第一反應就是害怕和惡心……我是不是很沒有用？”
阿斯特拉將手放在安德魯的後腦上，另一隻手則是在他的後背上輕拍，輕聲安撫。
“沒有，正常人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管是多大年紀，都會被嚇一跳的，這是正常反應，沒什麽可丟人的。”
安德魯把腦袋抬起來，那雙和阿斯特拉格外相似的眼睛露了出來。
“可是小叔叔，你不會害怕和恐慌嗎？你的心髒跳得還是很平穩的，麵對這樣的場景，你似乎並不害怕，不過麻瓜的戰爭也太殘酷了。”
阿斯特拉對上那雙和自己相似的眼睛，神情有些無奈。
“不害怕也不是什麽好事，正常人的反應還是很珍貴的，不要覺得平靜看待這種場麵的人很了不起。至於我，戰爭爆發這麽多年了，我在魔法部也負責這部分的事情，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而且，也不隻是麻瓜的戰爭殘酷，所有戰爭都是殘酷的。”
安德魯努力平複著心情，最後從阿斯特拉的懷裏退了出來。
“我都知道……可是這樣的環境，我們的合作商還活著嗎？這種地方也做不了什麽生意了吧。”
“他還活著。”
阿斯特拉扶著安德魯的手臂帶著他繼續往前走，安德魯有些好奇。
“為什麽這麽確定？”
“能和巫師建立長期合作的麻瓜都很聰明，他們的智慧足以支撐他們及時逃離災難，尋求庇護，或者趁著這個時段追求利益。”阿斯特拉輕聲解釋著。
“這樣的人足夠有價值，但你也要注意分辨，你會不會在某一天成為他認為的價值。”
安德魯抬起頭：“可是小叔叔，我們不是奉行價值互換嗎？”
阿斯特拉輕聲說著：“價值互換沒有任何問題，各取所需而已，但是如果你成了那個價值的同時，對方拒絕向你提供同樣的或者相似的幫助，還要在你身上不停的索取，這樣的可就要小心了。”
“畢竟價值包含的東西有很多，可以幫助，但不能主動去當別人的血包，這是不聰明的做法。到頭來什麽都沒有得到，物質沒有，精神也沒有，還可能會受到侵害。”
“這些道理你也是懂的，以後見得多了就會了。”
“不要怕搞砸，你還有小叔叔。”
聽到這話，安德魯因為剛才那些場景和對未來自己獨立掌家後的緊張奇跡般地消失了，阿斯特拉簡單的一句話就像有魔力一樣，自己的心平靜下來了。
阿斯特拉帶著安德魯走過斷壁殘垣，他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內心還在盤算著魔法部工作和家族產業的事情。
希望這場戰爭早點結束吧。
不管是麻瓜還是巫師，都在因為這場戰爭而受到折磨。
兩人來到一開始就商議好的地點，所幸，這位合作夥伴還算有誠意，留下了接頭的人。
這次的商談阿斯特拉並沒有參與，隻是坐在那裏聽著安德魯和接頭人商談著以後的合作項目，以及現在需要麵臨的損失，雙方應該怎麽去辦。
阿斯特拉不插手，但他坐在那裏就給了安德魯一些信心。對麵的接頭人覺得安德魯身上似乎散發著什麽奇奇怪怪的氣勢，但也沒有多想，就是有點不好對付，其他一切都好。
最後，雙方談妥達成協議，阿斯特拉帶著安德魯離開了。
“那個人倒是全程都很淡定。”
安德魯跟著阿斯特拉迴去後，孩子氣的踢著腳下的石子。
“那麽糟糕的環境，他倒也不怕。”
阿斯特拉隻是輕笑著：“畢竟人的思想也不是千篇一律的。”
安德魯點頭，跟著阿斯特拉進了格林老宅，維克睜著渾濁的雙眼，仔細辨認了一下跟在自己主人身後的人，直到娜娜提醒他。
“維克，是安德魯小少爺。”
維克那雙渾濁的老眼立刻明亮了起來，立刻給安德魯問好。
安德魯看著蒼老的維克，突然有些感慨。
自己從四歲開始就經常被小叔叔照顧著，其中也少不了這隻年老的家養小精靈，但時間過得太快了，維克也老了，甚至都老的認不出來他了。
“要好好活著啊，維克。”
安德魯垂下眼睛，伸手拉住維克的手。
“我還期盼著，你能像第一次見到我那樣和我以後的孩子見個麵呢。”
維克老淚縱橫，抹著眼淚。
“維克是多麽的榮幸……”
阿斯特拉讓娜娜帶著維克先去休息，他則是帶著安德魯去了書房，繼續將手底下的一些產業交給他。安德魯有些不安，阿斯特拉也隻是輕笑著。
“以後總要給你的，先練練手。”
安德魯看著手裏的文件，抿緊了嘴唇，抬頭看著阿斯特拉。
“小叔叔，你真的不打算結婚嗎？除了每個月會抽出幾天去紐蒙迦德，你的日常幾乎全是從魔法部下班之後一個人待在書房裏繼續工作直到休息。老宅裏也是冷冰冰的，你這樣過了十多年了，不會難受嗎？”
阿斯特拉搖頭。
“我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了。每天過的也很充實不是嗎？而且，我也不算孤獨，老宅裏還有其他人不是嗎？”
安德魯的指尖緊緊攥著那些文書，他的聲線有些微顫。
“可是娜娜和維克，他們的思想觀念和巫師是不一樣的。小叔叔，你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為了培養我，所以才……”
“不是你的緣故，安德魯。”
阿斯特拉適時打斷，無奈地用微涼的指尖點了一下安德魯的額頭。
“看來有時候腦袋轉得太快也不是什麽好事，就比如你現在，總是在胡思亂想。”
安德魯捂著腦袋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剛想開口，瞬間想起來自己已經二十多歲了，怎麽能像小孩子一樣和自己的小叔叔撒嬌，這樣太羞恥了！
阿斯特拉看著他的模樣，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不管你多大都是我的小輩。而且小叔叔不結婚是自身的原因，也不後悔，所以不要想得太多，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