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特拉也不知道自己是觸動到了文達的哪根神經,自從那晚他幫文達處理了工作之後,這姑娘對待工作的態度更加認真了,也開始在質量達標的同時追求速度了。


    對此,蓋勒特還有些意外,專門詢問阿斯特拉和文達說了什麽。


    “我隻是告訴她讓她不要著急慢慢來,畢竟我也是在工作了一段時間之後才開始接觸紐蒙迦德的各種事務。”


    蓋勒特思考了一會兒,得出答案。


    “她可能把你當作追趕目標了。”


    阿斯特拉歎了口氣:“她才剛畢業……”


    “漲工資。”


    蓋勒特的一句話把阿斯特拉的話堵了迴去,並召喚來了維多利亞。


    “漲工資?”維多利亞的眼睛亮的嚇人。


    蓋勒特陷入了沉默,他捂著腦袋,最後在維多利亞期待的目光下點頭了。


    “太棒了!蓋勒特!我一輩子擁護你!”


    蓋勒特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他的目光移向阿斯特拉,見他點了點頭。


    看來維多利亞一輩子擁護的人確實不少。


    有了文達的輔助,蓋勒特和阿斯特拉都輕鬆了很多。


    蓋勒特的名聲在這期間也打了起來,阿斯特拉每天來到魔法部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搜捕令上有沒有蓋勒特的名字和照片。


    搜捕令沒有再去看警告令。


    沒在上麵看到任何有關蓋勒特的信息之後,阿斯特拉鬆了一口氣。


    隻要那位祖宗還算聽他的意見,那就不會出什麽大事。


    阿斯特拉把重心放在了工作上。安東在成為國際魔法合作部部長之後,野心逐漸顯現,他想衝擊魔法部部長的位置,對此,阿斯特拉當然是支持的。


    蓋勒特以後總需要一個魔法部的強大人脈,為他以後用正當手段實現統治做鋪墊。


    但這個人一定不能是阿斯特拉,因為這個人脈在必要的時候可能需要被舍棄。


    安東是最合適的,所以阿斯特拉現在需要一點一點喂大安東的野心。等他達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後,隻要他想要更多的權力,擺在他麵前的也就隻有蓋勒特這一條路,其他路是走不了的。


    為此,阿斯特拉也需要坐到一定的高位上。


    從國際魔法貿易組織組長,再到兼任國際魔法法律處負責人,阿斯特拉算是在國際魔法合作部掌握了兩個小部門的權力。


    還剩下國際巫師聯盟中心的分部負責人,阿斯特拉打算慢慢來。


    畢竟他還要等安東坐穩合作部部長的位置,然後幫助他衝擊魔法部部長的職位。


    就這樣,阿斯特拉一點一點地穩固著自己的地位,同時也不忘在安德魯放假迴家的這段時間抽出空來教導他。


    看著安德魯越來越穩重的模樣,阿斯特拉感覺自己有點對不住這個孩子。他應該好好享受自己無憂無慮的校園時光和童年,但因為阿斯特拉的個人原因,他隻能被拉出來接替自己的位置。


    阿斯特拉對這個孩子是有愧疚的,但又是欣慰的。


    他左手小指上的徽章戒指在不久後就會摘下來戴在那個孩子的手上,阿斯特拉又是忐忑的。


    他總是下意識地去憂慮太多。


    “你又有白頭發了,阿斯特拉。”


    鏡子裏伸出的手撩起阿斯特拉的一縷頭發仔細看著,他和相貌是會隨著阿斯特拉相貌的變化而改變的,但是——


    “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阿斯特拉”捧住阿斯特拉的臉。


    “這麽多年了,阿斯特拉。你的樣子卻從來都沒有變過。你和我,還是我們剛剛相遇時的樣子。”


    ——


    兩雙幾乎完全相同的眸子對上,“阿斯特拉”仔仔細細打量著本體的模樣。


    依舊溫和漂亮的容貌,相比於卡米爾和塞西莉亞,阿斯特拉的模樣少了淩厲和張揚,更像是被手心舀起時劃出柔潤弧度的湖水,讓人忍不住伸手想去碰一碰,但又怕驚擾了這份美好。


    阿斯特拉的相貌一如往昔,但這偏偏就是問題所在。


    時間不會寬容對待每一個人,歲月總會在人的臉上留下一些印記證明它來過。


    阿斯特拉就像是被時間溫柔對待了一樣。


    “阿斯特拉”是本體在十九歲那年被複活石創造出來的,他們相識於阿斯特拉的十九歲,又陪伴彼此繼續度過了多年的時光。


    從紐蒙迦德初見到安德魯入學,再到阿斯特拉兼任國際魔法合作部的兩個重要職位,安德魯也逐漸長大,阿斯特拉開始思索徽章戒指的傳承。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現在的模樣一點也沒有改變


    還是初見時的那副樣子,除了相對疲憊的神態和逐漸增多但沒有心思去染黑的白發,阿斯特拉那張臉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和文達站在一起甚至像同齡人。安德魯也漸漸長大了,十六歲的少年和阿斯特拉站在一起的時候也隻是稍微顯得稚嫩一些。


    阿斯特拉和他們站在一起毫無違和感,唯一記錄時間流逝的也隻有阿斯特拉頭上的白發。


    “你意識到了嗎,阿斯特拉?你沒有變老,你的臉……就算是平時做的保養再好也不應該——”


    “是媽媽。”


    鏡子裏的人愣了一下,他似乎是沒反應過來:“什麽?”


    阿斯特拉笑著重複了一遍:“是媽媽,是卡米爾。”


    “是詛咒,或許還有早年服用的魔藥,很多東西作用在一起,讓我變成了這個樣子。”


    卡米爾對鏡子裏的“阿斯特拉”來講是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他從未見過她,但阿斯特拉的記憶中,這個女人幾乎占據了全部的篇幅。


    隻是自從她死後,阿斯特拉除了每年的忌日會過去獻上一束花,從不在其他人麵前提起自己已經死去的母親,連他也沒有過。


    所以“阿斯特拉”下意識地把這個人忽略過去了。


    但他沒想到,卡米爾的名字除了每年的忌日,還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出現在他們的談話當中。


    和另一個“自己”不同的是,阿斯特拉本人對這件事並沒有絲毫意外,又或者說他早就已經預料到了。


    卡米爾對繼承了自己容貌的阿斯特拉格外看重,做出一些這樣的事情也不值得驚訝,阿斯特拉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也算是好事不是嗎?”阿斯特拉溫和笑著:“畢竟很多人想保持年輕的容貌還做不到呢。這不是一件壞事,我這張臉還能做許多的事情,姣好的容貌是很好的工具,不算壞事。”


    另一個“阿斯特拉”的嘴唇動了動,他小聲詢問:“可是阿斯特拉,你真的喜歡這樣嗎?”


    “怎麽說呢?”阿斯特拉臉上的笑容不變:“其實我也覺得自己這張臉很好看。我明白母親容貌的威力,我是高興的,至於喜歡,感到高興,那應該就是喜歡了。你應該能明白的,畢竟,你也算是我。”


    “可我不算真正的你。”


    另一個“阿斯特拉”垂下頭,聲音恍惚。


    “我們相處越久,展現出來的不同就越多。”


    “就像我一開始說的,我不是你。”


    “我發現我越來越不了解你了。”


    一雙相對溫熱的手覆在冰涼的麵頰上,阿斯特拉和鏡子裏的“自己”最大的不同就在於他們的眼睛。


    阿斯特拉的眼睛是有生機的,但由複活石創造出來的另一個,他的眼睛卻是無機質的,沒有活人的氣息,像雕塑的眼睛。


    “這也說明了一件事不是嗎?”


    阿斯特拉的語調輕緩。


    “你的人格越來越健全了,並不隻是依附於我的鏡中人。”


    “如果你能脫離我從鏡子裏走出來,肯定能走出一段和我不同的人生,肆意的生活,而不是像現在。”


    阿斯特拉在一個人待著的時候總會想起這個鏡子裏的“自己”。


    他被複活石製造出來,混合著他的欲望,背負著帶著他奔赴死亡的使命。


    因為自己而出現,從一開始的神秘到逐漸被自己發現端倪,再到兩人和睦共處,他的人格越來越健全,性格特征也逐漸顯露出來,是個很活潑的人。


    如果脫離自己一定能活得很好。


    就是這樣的想法,讓阿斯特拉產生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鏡子裏的人像被自己養著的孩子,困在鏡子裏依附於他,隻有自己能將他帶出來一些,他被鏡子禁錮在自己身邊。


    這一刻,阿斯特拉盯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他在想,卡米爾的視角下,自己是不是就是這樣的?


    阿斯特拉不可避免地將自己代入到了卡米爾的身份裏。


    ——


    但母親已經是過去式了,阿斯特拉的內心浮現了這樣一個想法。


    雖然他或多或少的承襲了卡米爾和詹森的優缺點,但自己總歸不是他們。


    “沒什麽好計較的。”


    阿斯特拉的臉上是不變的笑容,他安撫著另一個“自己”。


    “這對身體沒有太大的壞處,所以不用想太多。”


    另一個“阿斯特拉”沉默了下來。


    其實不僅僅是鏡子裏的“阿斯特拉”,蓋勒特幾人也或多或少地察覺到了阿斯特拉在容貌方麵的異常,隻是這件事算是阿斯特拉的私事。


    除了維多利亞偶爾會調侃一下阿斯特拉保養得宜,其他人默契地沒有開口詢問。


    隻要不對身體造成損傷就可以了,這是所有人的想法。


    因為這件事,阿斯特拉還專門去了卡米爾的墓前說了些話,沒有什麽抱怨的意思,隻是久違和逝世十多年的母親簡單聊聊。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媽媽。”


    “操辦你的葬禮的時候我十八歲,幫助朋友建立組織的時候我二十歲,安德魯剛入學的時候我二十六歲,現在安德魯還有一年就畢業了,我也三十二歲了。”


    “原來我也能活到這個歲數啊。”


    “隻不過托了你的福,現在的我看起來和你去世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


    “如果你的靈魂也在這裏,看到我的臉,也會覺得時間沒有任何流動吧。一切和你剛離開我的時候沒有區別。”


    “你自己是不是也用了這個方法呢,媽媽,畢竟你的姐姐現在看起來也像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魔法可真是神奇。”


    “真是神奇啊……”


    守墓人站在最遠的位置沒有上前,自然一點信息也沒有聽到,他隻是站在遠處,阿斯特拉那張臉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這位早早接過家族擔子的掌權者和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從未改變過。


    腳步聲傳來,守墓人的精神緊繃,勢必要讓頂頭上司看到自己最負責任的一麵。


    但來的人卻不是阿斯特拉,而是另一張每年都會出現的麵孔。


    是詹森·格林。


    守墓人有些不知所措。


    畢竟這麽多年了,詹森和阿斯特拉來看望卡米爾時從來都不會遇上,詹森總是來得比阿斯特拉晚,今年是第一次。


    畢竟也是頂頭上司的父親,守墓人自然也沒有阻攔,他隻是離得更遠了一點,不讓自己聽到一丁點有用的消息。


    阿斯特拉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他從卡米爾的墓碑前站起身,轉身看向了來人。


    “父親。”


    阿斯特拉喚了一聲。


    詹森有些恍惚,他已經很久沒有聽過阿斯特拉這麽叫他了,甚至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麵了。


    自從被送進祖宅和那些老長輩們住在一起,詹森也安靜了下來。


    他什麽權力都沒有了,自己的兒子雖然從不露麵,但還是把他壓得死死的,不讓他觸碰到一絲一毫的權力。


    他們父子兩個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麵了,久遠到讓詹森對這聲父親恍惚了一下。


    他飄忽的眼神最後還是落到了阿斯特拉的臉上。


    和自己妻子相似的臉。


    阿斯特拉今年多大了?


    詹森不知道。


    但這張臉還是和記憶裏的一樣,詹森能透過這張臉看到自己的妻子,他簡單的應了一聲。


    父子兩人相對無言。


    詹森內心的思緒雜亂異常,他的目光落在了阿斯特拉手上的徽章戒指上。


    “安德魯快成年了。”


    詹森的聲音發抖:“如果你早一點結婚生子的話,你的孩子這時候應該也在德姆斯特朗上學。在你四十歲之前他就能長成,繼承你的位置。”


    “而不是把權力交到旁支的人手裏。”


    “這幾年格林發展的越來越好,這離不開你,你真的要把這一切拱手讓人?”


    阿斯特拉的麵容溫和,他露出笑容,語氣卻是不容置喙。


    “父親,我才是掌權者。”


    “你無權過問我的決定。”


    詹森被噎了一下,他想反駁,但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


    隻能詢問另一個問題,期盼著阿斯特拉能幫他解答。


    “蓋勒特·格林德沃……”


    “我不會讓安德魯和他接觸的。”


    阿斯特拉平靜道出了答案。


    詹森激動了起來:“我們不能一輩子都走中立這條路!”


    阿斯特拉笑得彎起眉眼,平靜地將詹森的話統統打碎。


    “不做危險的買賣,不做不確定的買賣,這是你教我的,父親。”


    “在奔騰的河流旁搭建房子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在它衝出的平原處休整,這才是正確的選擇。放到和人的相處上,你又不會了嗎?”


    在詹森的記憶裏,除了逼迫他交出家主的位置,阿斯特拉從不會用這種重語氣和自己說話。


    但現在一切都變了。


    阿斯特拉在咄咄逼人方麵還是成長了許多的。


    隻是詹森不知道該怎麽去評價,他的嘴巴張張合合,卻一個音調也沒有發出來,最後閉上了嘴。


    “我沒那個資格管你了。”


    “以後怎麽樣,也隨你了。”


    “你比我想象的更有主意。”


    “讓我看看卡米爾吧,讓我在這裏待一會兒,我以後會錯開時間的。”


    阿斯特拉聽著詹森示弱的話,內心沒有絲毫感覺。


    對他來說,詹森對自己的態度從來都不重要。


    脅迫、吼叫、嘲諷、示弱……


    這一切,對阿斯特拉來講,並不是什麽值得關注的事情。


    阿斯特拉將位置讓開,與詹森擦肩而過。


    “再見,父親。”


    阿斯特拉離開了墓園。


    門口的守墓人對阿斯特拉恭敬摘帽行禮,等阿斯特拉離開後,閑著無聊在一旁數著詹森在這裏待的秒數。


    離開墓園後,阿斯特拉繼續將自己投入到工作當中,隻不過,他的工作剛完成了一半,蓋勒特推開窗戶跳了進來。


    阿斯特拉的態度嚴肅了起來。


    蓋勒特這幾年早就已經把走窗戶的習慣改掉了,今天突然走窗戶,肯定是因為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需要他們兩個一起去解決。


    阿斯特拉坐的端正,身體微微前傾,看著臉色難看到極致坐在單人沙發上一臉我很不高興的蓋勒特。


    但等了半天,這位不知道為什麽在生氣的祖宗一句話也不說。


    阿斯特拉在內心琢磨起了最近發生的事情。


    紐蒙迦德那邊一切順利,魔法部那邊也沒有發布搜捕令,維多利亞應該也沒有惹蓋勒特生很大的氣……


    好吧,就算有,蓋勒特也不會來自己這裏擺出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的表情。


    ……等等?


    受了天大的委屈?


    還有誰能給這位能人委屈受?


    阿斯特拉先是讓維克倒了兩杯香檳過來,自己則是起身走到蓋勒特身旁,坐在了另一張沙發上。


    “蓋勒特?”


    對麵的人沒有反應。


    阿斯特拉歎了一口氣,又叫了一聲:“蓋勒特?或許你願意和我說話?”


    對麵的人終於把頭抬起來了。


    阿斯特拉對上蓋勒特那雙藍眼睛,他對這位祖宗的一切說不上了如指掌,但一定是可以看出點什麽的。


    於是,阿斯特拉開口了。


    “如果是維多利亞或者維利耶,你不會這樣,那麽……是阿不思?”


    蓋勒特的眼皮垂下,遮蓋了大半的眼球。


    阿斯特拉卻不打算放過他,想起最近的情報以及這麽多年以來和阿不思的各種來信,他的身體往後一靠,看透了一切,開口卻還是平淡的。


    “我記得沒錯的話,霍格沃茨前段時間出了一件事,是關於神奇動物傷人的事情,一個孩子因為同學進行的實驗差點死掉……”


    蓋勒特的眼皮一跳。


    阿斯特拉也覺得有點奇怪,這個經曆有點像他和蓋勒特一開始的恩怨,但這已經過去了,阿斯特拉繼續說著。


    “這件事的情節比較嚴重,霍格沃茨魔法學校打算懲處這位學生,但這位學生似乎和阿不思的關係很好,又或許是阿不思的心腸太好,那位小先生免於懲罰,隻是被開除了。”


    蓋勒特的拳頭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他輕嗤了一聲。


    “當了教授的阿不思對自己的學生還真是縱容。自己的弟弟喜歡山羊,他也喜歡某些愛和動物打交道的學生。學生傷人之後還對他百般辯護,就為了保留那個男孩的魔杖,還真是——”


    一開始阿斯特拉自己提起這個學生因為實驗危害同學的別扭勁兒剛下去,蓋勒特主動提起後,阿斯特拉又感覺有點不對勁。


    有點像,但霍格沃茨對黑魔法的管控很嚴格,神奇動物傷人和黑魔法傷人不是一個級別的。


    更何況,根據阿斯特拉的消息來看,那位紐特·斯卡曼德先生並不是事件的罪魁禍首,他隻是為了朋友挺身而已。


    如果阿不思也知道真相,那麽他幫助斯卡曼德先生脫罪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於是他開口了。


    “那位小先生的人品在阿不思那裏應該是很過關的,我也有確切的消息,罪魁禍首不是那位小先生。阿不思幫助他保留魔杖大概也是因為那位小先生有一顆很不錯的心,是個好孩子。”


    蓋勒特猛地抬起頭,那眼神裏滿是不可置信。


    “你在說誰?”


    阿斯特拉因為蓋勒特的眼神身體微微後仰:“那位小先生。”


    蓋勒特微微眯起眼睛。


    “你評價那位紐特·斯卡曼德先生有一顆很不錯的心,很高的評價。能被你和阿不思同時認可的先生,才十六歲,很難得。”


    “和神奇動物打交道,阿不思是因為想到那個山羊小子了嗎?”


    “如果有問題,他為什麽不把罪魁禍首揪出來?”


    阿斯特拉的身體再次後仰,他內心突然冒出了一個荒唐的念頭。


    蓋勒特這樣有點像是在……無理取鬧……


    “阿斯特拉!”


    阿斯特拉輕咳一聲,用酒杯擋住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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