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二一三
HP之和格林德沃當校友的糟心事 作者：haddock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小叔叔，抱！”
格林家的家族聚會時，安德魯小跑到了阿斯特拉跟前伸出手，眼神期待。
阿斯特拉也順勢將安德魯抱在懷裏。
幾個長輩看著安德魯也是笑眯眯的，阿斯特拉環視了一周，並沒有在這裏看到自己的父親和沃恩的父母。
可能為了不掃興，幾位長輩沒有讓他們一起來。
安德魯坐在阿斯特拉懷裏看著自己小叔叔手上的戒指，一個金色，一個黑色，安德魯伸手摸了摸兩枚戒指。
阿斯特拉注意到安德魯的動作，抱著這孩子的手微微放鬆：“安德魯，怎麽了？”
麵對阿斯特拉的詢問，安德魯仰起臉拉著阿斯特拉的左手：“小叔叔，我也想戴戒指！還有耳釘！看起來很酷！”
“你還小。”阿斯特拉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安德魯的頭發：“飾品對於小孩子來說還是太早了，等你再長大一些，就能戴自己喜歡的東西了。”
安德魯若有所思地點頭：“我知道了。等我長大了，我也可以戴這些戒指了，到時候肯定和小叔叔一樣帥氣！”
阿斯特拉的左手被安德魯拉著，他的目光落在這個五歲多的小娃娃身上，安靜地看著小孩子撫摸著自己左手尾指上的戒指。他開口，聲音溫和。
“安德魯很喜歡嗎？”
小家夥高興地點點頭：“喜歡！我以後也會戴這個戒指，還會和小叔叔一樣帥氣！”
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安德魯有些疑惑，好奇地環視四周，不理解周圍的人為什麽不說話，最後又看向阿斯特拉：“小叔叔？”
“乖。”
阿斯特拉輕捏著安德魯的小臉，聲音溫和：“安德魯是怎麽知道這枚戒指以後會被你戴著的？”
站在一旁的沃恩和梅爾猛地頓住，他們齊齊看向自己的孩子。但在這種場合裏，他們什麽也不能說。隻能等著阿斯特拉通過詢問得出答案。
沃恩攥著手心，他的表情疑惑。
雖然阿斯特拉告訴過他的打算，但他們幾個都沒和安德魯提過這件事情。
這孩子是從哪裏知道的？
“其他人都是這麽和我說的。”安德魯聽話地開口：“他們說，小叔叔以後會把戒指給我，我會變得和小叔叔一樣厲害！”
“不過他們說的是我會變得比小叔叔還要厲害，但我覺得我可能比不上小叔叔……但能和小叔叔一樣厲害就已經是世界上最棒的事情了！”
看著安德魯從平靜敘述到失落，再到高興的模樣，阿斯特拉開口。
“人的潛力是沒有上限的，總有人會打破上一個極限，創造出新的極限，或許安德魯也能呢。”
小娃娃的眼睛亮了亮：“我會變得比小叔叔還厲害？”
“當然，不過這也需要你的努力。”
“那我努力！”
安德魯開心笑著，阿斯特拉的嘴角也帶著笑，但現場的氛圍卻依舊凝重，沒有任何人開口應和或者說話。
許多人連唿吸都放輕了，不想讓自己的存在太過顯眼。
“安德魯，能不能告訴小叔叔，戒指的事，是誰告訴你的？”
“很多人，我也記不太清了。”安德魯仔細想著：“外祖父，外祖母……還有很多堂兄弟。之前媽媽帶我去羅齊爾莊園的時候，外祖父就和我說過。和年紀差不多的兄弟姐妹一起玩的時候，他們也和我說過。”
“這麽多人嗎？”阿斯特拉抱起安德魯將他放下，又看向梅爾：“帶這個孩子出去轉轉吧。”
梅爾抿著嘴唇點頭，牽起安德魯的手將他帶出了房間。
安德魯還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就被梅爾拉走了。
房間裏依舊安靜，阿斯特拉坐在正中間的位置，幾個輩分大的長輩坐在他身側，他們的目光在阿斯特拉停留了一會兒，又掃過房間裏的其他小輩，默契地都沒有說話。
“我的年紀不大。”
阿斯特拉的聲音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裏，帶著笑意。
“所以總有某些地方做的不好。或許就是因為我哪裏做的不好，所以才讓你們產生了某些錯誤的認知，尤其是在安德魯的這件事上。”
“大家的心思我都明白並理解，但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這點就不太對了。”
“各位，我才剛上任一年，你們現在做這些打算，是不是太早了？”
“還是說，你們是覺得我這個人脾氣很好，對你們隻有幫扶，沒有懲戒？”
阿斯特拉的聲音在現場的所有人聽來都格外的有力，有幾個人隻覺得這個聲音幾乎要捅破他們的耳膜。
明明是個還不到二十歲的毛頭小子。明明平時的性格那麽溫順，和誰說話都是笑眯眯沒有架子。明明都會幫扶他們，從來沒有怨言。
明明一開始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明明這個人還在笑著，怎麽就感覺這麽嚇人？
“這個，不是遲早的事情嗎？”一道聲音傳了出來，雖然帶著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誰都知道，你成為掌權者不久，就把自己哥哥家的孩子接過去了，很明顯是當作繼承人培養，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嗎？”
阿斯特拉開口：“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什麽事情？”
那個人有些愣：“當然是，你把安德魯當作繼承人的事情。”
“所以呢？”阿斯特拉繼續問道。
那個人被噎住了。
還能所以什麽？
安德魯都成繼承人了，還能所以什麽？
“我還活著呢，萊利·格林。我有點好奇你們為什麽要考慮繼承人的事情。而且，誰告訴你們，安德魯是我的繼承人了？”
——
萊利·格林狼狽地立刻低頭，他的腦子已經糊塗了。
阿斯特拉·格林這個人在成為掌權者之前，在家族裏根本就是個沒什麽水花的透明人。
詹森·格林雷厲風行，什麽都想要，什麽都想爭一爭。
是個當之無愧的掌權者。
可他的兒子卻溫和的不像話，話題度連沃恩·格林都比不上。
也就隻有年紀大的長輩偶爾會提起，涉及到的方麵甚至還是性格和學習成績這兩個方麵的小事。
但現在——
這個人和之前長輩們嘴裏提到的那個是同一個？
萊利·格林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艱難地開口：“非常抱歉。”
是他們想岔了。
現任掌權者還年輕。就算不年輕了，有些事也不是他們能插手的。
——
房間裏的人漸漸退出去，屋子裏隻留下了阿斯特拉和沃恩，兩個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久久沒有說話。
“安德魯的外祖父母那邊，我會去解決的。”沃恩將指節骨攥的發白，最後又無力地鬆開：“我早該想到的。羅齊爾家有那個打算，沒道理梅爾的父母會對這件事毫不知情。我會去說的。”
沃恩的聲音壓得很低，還伴隨著掰動指節的哢嚓聲。
“這件事我自己去解決就好。”阿斯特拉靠坐在沙發上略微放鬆身體：“那畢竟是梅爾的父母，就算做了什麽不應該做的，出麵的也不能是你。別忘了，你和梅爾是夫妻。”
“有些事情，梅爾雖然也會理解，但心裏的一些情緒也不是她和你靠著時間可以調解的。”
“我去解決就好，也不是什麽難事。你放心就好。”
沃恩的神情沮喪，將腦袋抵在牆麵深吸一口氣：“也是我的不應該……我沒想到那群家夥還會把主意打到安德魯身上。是我低估了那群家夥對利益的看重。也沒看好自己的孩子……阿斯特拉，你生氣嗎？”
“沒有人能做到每件事都萬無一失。”阿斯特拉衝沃恩輕輕笑著：“你和梅爾兩個人，平時照看安德魯也不容易，那麽多人想要算計，你們忙不過來的。這很正常，問題能解決就好。”
沃恩沉思了一會兒，低聲開口：“那像萊利這樣的人，你打算怎麽辦？”
他很在乎阿斯特拉的想法，畢竟自己這個弟弟實在是太溫和了，平時的立威舉動真的很少。
像阿斯特拉這種脾氣的人，在那些家夥的眼裏就是任人拿捏木偶，根本就不值得畏懼。他們隻會利用，不會敬畏，這很不妙。
但年紀大的長輩們對阿斯特拉還是挺寬容的，這還能給沃恩一絲慰藉，畢竟大部分長輩更看重家族在後輩手裏的發展。
“格林家族不許內鬥。”阿斯特拉轉動著尾指上的戒指：“隻不過這個規矩早已經名存實亡了。”
“讓年幼的繼承人在懵懂的時候建立和掌權者的對立關係，以後爭權奪利的時候也能分到不少利息，的確是一筆合算的買賣。”
“如果繼承者因為身邊人的阿諛奉承變得飄飄然，他們能分到的利息就更多了。”
“再如果，雙方兩敗俱傷，他們可以翻倍的賺。”
偌大的房間迴蕩著阿斯特拉透著涼意的聲音，沃恩在這樣的場合下猛地打了個冷顫，但又莫名燃起了一絲興奮感。
他的兄弟是要做什麽大事了嗎？
阿斯特拉的動作停下，各種思緒在眼中交織，最後歸於平靜：“把安德魯接到身邊的舉動確實是我考慮欠佳。也沒有人和安德魯爭一爭，這給了他們錯誤的信號。”
“如果我不下手重一些，這種情況以後還會出現……”
沃恩等著阿斯特拉的後半句話，但留給他的隻有沉默。
“阿斯特拉？”
“這件事我知道該怎麽做。”阿斯特拉抬頭露出溫和的笑容，撫平了沃恩的緊張情緒：“不用擔心，沃恩。”
送走沃恩後，阿斯特拉一個人在房間裏坐了好一會兒，直到鏡子裏的“自己”出現，他才起身走過去。
“沒有競爭，太過順暢的孩子總會吸引大多數人的注意。”
鏡子裏的人坐在梳妝台上，輕微晃蕩著的雙腿還留在鏡子裏麵，上半個身子則是輕靠在阿斯特拉的身上，將手搭在身邊人的肩膀上。
“相比於你，詹森，甚至再往前數幾代人，安德魯實在是太順暢了。他沒有一起競爭的兄弟姐妹，你哥哥那一家也隻有他一個孩子，至於以後會不會再要，也不能完全確定。”
“你也沒有孩子。”
“奧瑞莉亞還沒有畢業，就算以後有了孩子，那個孩子姓卡萬不姓格林，所以也不算數，除非她主動迴來。”
“但你能等多久呢？阿斯特拉？”
另一個“阿斯特拉”將眼皮合上，安靜地靠在阿斯特拉的肩膀上，聲音難得的輕緩：“你還能等多久呢？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你以後總會和我走的。”
阿斯特拉感受著肩膀上的細微涼意，知道現在的局麵不是那麽好掌控的。
“除了安德魯，我沒得選。他的資質好，很聰明，有相對正常的父母……至於其他旁支裏的孩子，資質是個問題，從小繼承的父母教育也是個問題，父母也不一定安分。”
另一個“阿斯特拉”睜開眼睛：“所以仔細盤算一下，最合適的還是安德魯。沃恩也願意給你支持，現在這種情況下，沒有比他們更合適的人選了。”
“要想其他人安分，總需要犧牲。你知道的，對嗎？”
阿斯特拉臉上沒什麽特別的表情：“我知道。家族裏麵的人不安分，家族外麵的人也不安分，需要做兩份功夫。”
“我就知道你也有這個想法。”阿斯特拉身後的聲音像是很高興，抱著他不鬆手：“要讓他們好好長長記性，這樣就不敢再小看你了。雖然這種思想殺不幹淨，但可以抑製，至於剩下的，那就要等安德魯長大之後，自己去解決一下了。”
“隻要這個孩子能長成合格的繼承人，那麽一切就好辦了。”
要打壓，但不能壓死。畢竟隻是口頭上的一些行為，做的太過分也不好。
阿斯特拉斷了和羅齊爾家族來往利潤最大的那條線，又將部分格林家族最不安分的那群人的扶持給斷了。
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再配合不斷的施壓，得到的結果和阿斯特拉一開始預想的一模一樣。
“我們還是要管好自己家的事情，你覺得呢，羅齊爾先生？”
某次會麵中，羅齊爾家族的掌權者扯著笑容和阿斯特拉相互恭維著：“你說得對，格林先生。”
羅齊爾這邊的事情解決了，格林這邊的事就更容易了。
沒人能想到阿斯特拉會這麽果決。
他毫不留情地修剪著花盆裏的花枝。拔掉雜草，修剪多餘的枝條和葉片，隻為了盆裏的花能夠長得更加茁壯。
蓋勒特看著阿斯特拉修剪花枝的動作，突然開口問了一句：“沒想過自己會成為多餘的枝條嗎？”
阿斯特拉的動作不停：“當然想過。”
說完，他剪下了一節泛黃的枝條。
蓋勒特看著帶著花苞的枝條掉落下來沾上泥土，微微挑眉：“你對自己可真狠。”
“一切為了盆裏的景觀，總會有新的枝條冒出來的。”
——
羅齊爾家和自己家的事情解決完之後，阿斯特拉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再和萊斯特蘭奇家的人扯上關係。
“格林先生……”
阿斯特拉看著麵前這個和安德魯差不多大，還有些膽小的小女巫，和小姑娘打了招唿後，看向她的監護人。
“萊斯特蘭奇先生。”
“很抱歉，格林先生。”
科沃斯·萊斯特蘭奇臉上掛著商業化的微笑，將手搭在自己女兒的肩膀上：“我的大女兒不是很喜歡待在家裏，所以我帶她來一起出來見見世麵。順便聊一下我們的合作。”
阿斯特拉的目光下移，最後落在了這個有著深色皮膚的小女巫身上。
感受到小姑娘害怕的情緒，阿斯特拉衝她露出微笑：“你們來的很巧，安德魯今天恰好也在。好孩子，你叫莉塔對嗎？”
“是的，格林先生。”莉塔的聲音不大：“我是莉塔·萊斯特蘭奇。”
“那麽，莉塔。我和你的父親還有事情要談，你和我的侄子玩一會兒怎麽樣？他和你的年紀差不多大，你們應該可以玩到一起。”
莉塔感覺到父親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加重了力道，絲絲疼痛彌漫開，她抿著嘴唇，想起父親的囑托，遲疑地點頭。
“麻煩你了，格林先生。”科沃斯這次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他很滿意如今的情形，將自己的女兒往前一推：“去吧，莉塔，和格林小先生好好相處。”
莉塔抬頭看了阿斯特拉一眼，得到了一個帶著暖意的笑容後，她的身體不再那麽僵硬了。
“安德魯在外麵的草坪上，我讓娜娜帶你過去。”
莉塔跟著家養小精靈一起離開了。
直到大門緩緩關上，阿斯特拉才和科沃斯商量起了合作的事宜。
隻不過，這位萊斯特蘭奇先生似乎是想和他做兩筆買賣，一筆普通的，還有一筆特別的、關於他的女兒的。
——
莉塔並沒有見過安德魯，她隻聽過她父親的簡單描述。
黑色頭發，金色眼睛。
她所知道的隻有這些。
剛才那位格林先生也是黑頭發，金眼睛。莉塔下意識地將阿斯特拉的模樣帶入安德魯，她沒什麽可借鑒的，隻能這麽想著。
父親讓她和這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男孩搞好關係。雖然莉塔的年紀小，但她也知道父親是為了什麽。
她以後需要和一個純血男巫結婚，而科沃斯眼裏最理想的人選就是安德魯。用科沃斯的話來說，她挑選丈夫需要看重兩個方麵。
血統和影響力。
這兩個條件，格林家全部符合。更完美的是，阿斯特拉·格林這一脈不是旁支，他是掌權者，而安德魯·格林大概會在以後接他的班，這也意味著安德魯以後的地位不會低。
莉塔捏著裙子，內心格外不安。父親對她的要求就是和一個純血男巫結婚，並為她選定了安德魯。
她不想這樣。可新的母親已經生了弟弟，父親要她在以後為弟弟鋪路，沒有人尊重她的意願。
“娜娜？這是誰？”
一道聲音將莉塔喚醒，她抬頭就對上了一抹金色，也意識到這是父親和她說過的安德魯·格林。
莉塔覺得這對叔侄其實長得有點像，但又不太像，原因可能是那雙給人不同感覺的眼睛。這雙眼睛很有活力，很有生氣。至於那位格林先生的眼睛，莉塔有點形容不出來，隻覺得很漂亮。
娜娜簡單說明情況後，莉塔和安德魯問了好，安德魯也很有禮貌的問好。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接觸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沒有大人在場，兩個孩子熟悉的也算快。
莉塔不愛說話，但安德魯卻非常熱情，拉著莉塔去玩秋千。
“這個是我的一個姐姐親手給我搭的，可結實了！”安德魯示意莉塔坐上去抓牢，自己則在後麵推秋千：“我也想帶你去玩飛天掃帚的，隻是你穿著裙子，不太方便。不過沒關係，秋千也很好玩。”
莉塔感受著晃晃悠悠的感覺，情不自禁地點頭，又怕安德魯看不見，連忙嗯了一聲。
她在家裏的時候沒有這麽玩過，父親平時不會想起她，她通常都一個人待著，大多時候也都是家養小精靈在陪伴她。
秋千蕩了起來，安德魯看準時機，看準時機跳到了秋千上抓住一旁的扶手，又衝莉塔不好意思地笑笑。
“對不起，沒嚇到你吧？”
莉塔連忙搖頭。
“沒嚇到你就好。”安德裏晃蕩著雙腿，秋千依舊搖晃著，他從口袋裏掏出糖果遞過去：“請你吃糖，雖然是麻瓜糖果，但是真的很好吃！酸酸甜甜的檸檬糖！”
莉塔道謝後接了過來，她剝開糖紙吃了一顆，糖果外麵的一層酸粉酸的她一個激靈，沒等她反應過來，酸粉融化，停留在她嘴裏的隻有清爽的檸檬甜味。
很好吃的糖果，但不知道為什麽，莉塔最喜歡的還是最外麵的那層酸粉，轉瞬即逝，讓人想再迴味一下。
“很好吃吧。”安德魯咬著糖果笑眯眯的：“你喜歡的話我再給你一些，我有好多！還有健齒魔藥！”
包裹著糖塊的各色糖紙被放進了莉塔的手心，莉塔也露出了笑容，開心地說著謝謝。
格林家的家族聚會時，安德魯小跑到了阿斯特拉跟前伸出手，眼神期待。
阿斯特拉也順勢將安德魯抱在懷裏。
幾個長輩看著安德魯也是笑眯眯的，阿斯特拉環視了一周，並沒有在這裏看到自己的父親和沃恩的父母。
可能為了不掃興，幾位長輩沒有讓他們一起來。
安德魯坐在阿斯特拉懷裏看著自己小叔叔手上的戒指，一個金色，一個黑色，安德魯伸手摸了摸兩枚戒指。
阿斯特拉注意到安德魯的動作，抱著這孩子的手微微放鬆：“安德魯，怎麽了？”
麵對阿斯特拉的詢問，安德魯仰起臉拉著阿斯特拉的左手：“小叔叔，我也想戴戒指！還有耳釘！看起來很酷！”
“你還小。”阿斯特拉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安德魯的頭發：“飾品對於小孩子來說還是太早了，等你再長大一些，就能戴自己喜歡的東西了。”
安德魯若有所思地點頭：“我知道了。等我長大了，我也可以戴這些戒指了，到時候肯定和小叔叔一樣帥氣！”
阿斯特拉的左手被安德魯拉著，他的目光落在這個五歲多的小娃娃身上，安靜地看著小孩子撫摸著自己左手尾指上的戒指。他開口，聲音溫和。
“安德魯很喜歡嗎？”
小家夥高興地點點頭：“喜歡！我以後也會戴這個戒指，還會和小叔叔一樣帥氣！”
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安德魯有些疑惑，好奇地環視四周，不理解周圍的人為什麽不說話，最後又看向阿斯特拉：“小叔叔？”
“乖。”
阿斯特拉輕捏著安德魯的小臉，聲音溫和：“安德魯是怎麽知道這枚戒指以後會被你戴著的？”
站在一旁的沃恩和梅爾猛地頓住，他們齊齊看向自己的孩子。但在這種場合裏，他們什麽也不能說。隻能等著阿斯特拉通過詢問得出答案。
沃恩攥著手心，他的表情疑惑。
雖然阿斯特拉告訴過他的打算，但他們幾個都沒和安德魯提過這件事情。
這孩子是從哪裏知道的？
“其他人都是這麽和我說的。”安德魯聽話地開口：“他們說，小叔叔以後會把戒指給我，我會變得和小叔叔一樣厲害！”
“不過他們說的是我會變得比小叔叔還要厲害，但我覺得我可能比不上小叔叔……但能和小叔叔一樣厲害就已經是世界上最棒的事情了！”
看著安德魯從平靜敘述到失落，再到高興的模樣，阿斯特拉開口。
“人的潛力是沒有上限的，總有人會打破上一個極限，創造出新的極限，或許安德魯也能呢。”
小娃娃的眼睛亮了亮：“我會變得比小叔叔還厲害？”
“當然，不過這也需要你的努力。”
“那我努力！”
安德魯開心笑著，阿斯特拉的嘴角也帶著笑，但現場的氛圍卻依舊凝重，沒有任何人開口應和或者說話。
許多人連唿吸都放輕了，不想讓自己的存在太過顯眼。
“安德魯，能不能告訴小叔叔，戒指的事，是誰告訴你的？”
“很多人，我也記不太清了。”安德魯仔細想著：“外祖父，外祖母……還有很多堂兄弟。之前媽媽帶我去羅齊爾莊園的時候，外祖父就和我說過。和年紀差不多的兄弟姐妹一起玩的時候，他們也和我說過。”
“這麽多人嗎？”阿斯特拉抱起安德魯將他放下，又看向梅爾：“帶這個孩子出去轉轉吧。”
梅爾抿著嘴唇點頭，牽起安德魯的手將他帶出了房間。
安德魯還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就被梅爾拉走了。
房間裏依舊安靜，阿斯特拉坐在正中間的位置，幾個輩分大的長輩坐在他身側，他們的目光在阿斯特拉停留了一會兒，又掃過房間裏的其他小輩，默契地都沒有說話。
“我的年紀不大。”
阿斯特拉的聲音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裏，帶著笑意。
“所以總有某些地方做的不好。或許就是因為我哪裏做的不好，所以才讓你們產生了某些錯誤的認知，尤其是在安德魯的這件事上。”
“大家的心思我都明白並理解，但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這點就不太對了。”
“各位，我才剛上任一年，你們現在做這些打算，是不是太早了？”
“還是說，你們是覺得我這個人脾氣很好，對你們隻有幫扶，沒有懲戒？”
阿斯特拉的聲音在現場的所有人聽來都格外的有力，有幾個人隻覺得這個聲音幾乎要捅破他們的耳膜。
明明是個還不到二十歲的毛頭小子。明明平時的性格那麽溫順，和誰說話都是笑眯眯沒有架子。明明都會幫扶他們，從來沒有怨言。
明明一開始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明明這個人還在笑著，怎麽就感覺這麽嚇人？
“這個，不是遲早的事情嗎？”一道聲音傳了出來，雖然帶著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誰都知道，你成為掌權者不久，就把自己哥哥家的孩子接過去了，很明顯是當作繼承人培養，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嗎？”
阿斯特拉開口：“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什麽事情？”
那個人有些愣：“當然是，你把安德魯當作繼承人的事情。”
“所以呢？”阿斯特拉繼續問道。
那個人被噎住了。
還能所以什麽？
安德魯都成繼承人了，還能所以什麽？
“我還活著呢，萊利·格林。我有點好奇你們為什麽要考慮繼承人的事情。而且，誰告訴你們，安德魯是我的繼承人了？”
——
萊利·格林狼狽地立刻低頭，他的腦子已經糊塗了。
阿斯特拉·格林這個人在成為掌權者之前，在家族裏根本就是個沒什麽水花的透明人。
詹森·格林雷厲風行，什麽都想要，什麽都想爭一爭。
是個當之無愧的掌權者。
可他的兒子卻溫和的不像話，話題度連沃恩·格林都比不上。
也就隻有年紀大的長輩偶爾會提起，涉及到的方麵甚至還是性格和學習成績這兩個方麵的小事。
但現在——
這個人和之前長輩們嘴裏提到的那個是同一個？
萊利·格林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艱難地開口：“非常抱歉。”
是他們想岔了。
現任掌權者還年輕。就算不年輕了，有些事也不是他們能插手的。
——
房間裏的人漸漸退出去，屋子裏隻留下了阿斯特拉和沃恩，兩個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久久沒有說話。
“安德魯的外祖父母那邊，我會去解決的。”沃恩將指節骨攥的發白，最後又無力地鬆開：“我早該想到的。羅齊爾家有那個打算，沒道理梅爾的父母會對這件事毫不知情。我會去說的。”
沃恩的聲音壓得很低，還伴隨著掰動指節的哢嚓聲。
“這件事我自己去解決就好。”阿斯特拉靠坐在沙發上略微放鬆身體：“那畢竟是梅爾的父母，就算做了什麽不應該做的，出麵的也不能是你。別忘了，你和梅爾是夫妻。”
“有些事情，梅爾雖然也會理解，但心裏的一些情緒也不是她和你靠著時間可以調解的。”
“我去解決就好，也不是什麽難事。你放心就好。”
沃恩的神情沮喪，將腦袋抵在牆麵深吸一口氣：“也是我的不應該……我沒想到那群家夥還會把主意打到安德魯身上。是我低估了那群家夥對利益的看重。也沒看好自己的孩子……阿斯特拉，你生氣嗎？”
“沒有人能做到每件事都萬無一失。”阿斯特拉衝沃恩輕輕笑著：“你和梅爾兩個人，平時照看安德魯也不容易，那麽多人想要算計，你們忙不過來的。這很正常，問題能解決就好。”
沃恩沉思了一會兒，低聲開口：“那像萊利這樣的人，你打算怎麽辦？”
他很在乎阿斯特拉的想法，畢竟自己這個弟弟實在是太溫和了，平時的立威舉動真的很少。
像阿斯特拉這種脾氣的人，在那些家夥的眼裏就是任人拿捏木偶，根本就不值得畏懼。他們隻會利用，不會敬畏，這很不妙。
但年紀大的長輩們對阿斯特拉還是挺寬容的，這還能給沃恩一絲慰藉，畢竟大部分長輩更看重家族在後輩手裏的發展。
“格林家族不許內鬥。”阿斯特拉轉動著尾指上的戒指：“隻不過這個規矩早已經名存實亡了。”
“讓年幼的繼承人在懵懂的時候建立和掌權者的對立關係，以後爭權奪利的時候也能分到不少利息，的確是一筆合算的買賣。”
“如果繼承者因為身邊人的阿諛奉承變得飄飄然，他們能分到的利息就更多了。”
“再如果，雙方兩敗俱傷，他們可以翻倍的賺。”
偌大的房間迴蕩著阿斯特拉透著涼意的聲音，沃恩在這樣的場合下猛地打了個冷顫，但又莫名燃起了一絲興奮感。
他的兄弟是要做什麽大事了嗎？
阿斯特拉的動作停下，各種思緒在眼中交織，最後歸於平靜：“把安德魯接到身邊的舉動確實是我考慮欠佳。也沒有人和安德魯爭一爭，這給了他們錯誤的信號。”
“如果我不下手重一些，這種情況以後還會出現……”
沃恩等著阿斯特拉的後半句話，但留給他的隻有沉默。
“阿斯特拉？”
“這件事我知道該怎麽做。”阿斯特拉抬頭露出溫和的笑容，撫平了沃恩的緊張情緒：“不用擔心，沃恩。”
送走沃恩後，阿斯特拉一個人在房間裏坐了好一會兒，直到鏡子裏的“自己”出現，他才起身走過去。
“沒有競爭，太過順暢的孩子總會吸引大多數人的注意。”
鏡子裏的人坐在梳妝台上，輕微晃蕩著的雙腿還留在鏡子裏麵，上半個身子則是輕靠在阿斯特拉的身上，將手搭在身邊人的肩膀上。
“相比於你，詹森，甚至再往前數幾代人，安德魯實在是太順暢了。他沒有一起競爭的兄弟姐妹，你哥哥那一家也隻有他一個孩子，至於以後會不會再要，也不能完全確定。”
“你也沒有孩子。”
“奧瑞莉亞還沒有畢業，就算以後有了孩子，那個孩子姓卡萬不姓格林，所以也不算數，除非她主動迴來。”
“但你能等多久呢？阿斯特拉？”
另一個“阿斯特拉”將眼皮合上，安靜地靠在阿斯特拉的肩膀上，聲音難得的輕緩：“你還能等多久呢？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你以後總會和我走的。”
阿斯特拉感受著肩膀上的細微涼意，知道現在的局麵不是那麽好掌控的。
“除了安德魯，我沒得選。他的資質好，很聰明，有相對正常的父母……至於其他旁支裏的孩子，資質是個問題，從小繼承的父母教育也是個問題，父母也不一定安分。”
另一個“阿斯特拉”睜開眼睛：“所以仔細盤算一下，最合適的還是安德魯。沃恩也願意給你支持，現在這種情況下，沒有比他們更合適的人選了。”
“要想其他人安分，總需要犧牲。你知道的，對嗎？”
阿斯特拉臉上沒什麽特別的表情：“我知道。家族裏麵的人不安分，家族外麵的人也不安分，需要做兩份功夫。”
“我就知道你也有這個想法。”阿斯特拉身後的聲音像是很高興，抱著他不鬆手：“要讓他們好好長長記性，這樣就不敢再小看你了。雖然這種思想殺不幹淨，但可以抑製，至於剩下的，那就要等安德魯長大之後，自己去解決一下了。”
“隻要這個孩子能長成合格的繼承人，那麽一切就好辦了。”
要打壓，但不能壓死。畢竟隻是口頭上的一些行為，做的太過分也不好。
阿斯特拉斷了和羅齊爾家族來往利潤最大的那條線，又將部分格林家族最不安分的那群人的扶持給斷了。
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再配合不斷的施壓，得到的結果和阿斯特拉一開始預想的一模一樣。
“我們還是要管好自己家的事情，你覺得呢，羅齊爾先生？”
某次會麵中，羅齊爾家族的掌權者扯著笑容和阿斯特拉相互恭維著：“你說得對，格林先生。”
羅齊爾這邊的事情解決了，格林這邊的事就更容易了。
沒人能想到阿斯特拉會這麽果決。
他毫不留情地修剪著花盆裏的花枝。拔掉雜草，修剪多餘的枝條和葉片，隻為了盆裏的花能夠長得更加茁壯。
蓋勒特看著阿斯特拉修剪花枝的動作，突然開口問了一句：“沒想過自己會成為多餘的枝條嗎？”
阿斯特拉的動作不停：“當然想過。”
說完，他剪下了一節泛黃的枝條。
蓋勒特看著帶著花苞的枝條掉落下來沾上泥土，微微挑眉：“你對自己可真狠。”
“一切為了盆裏的景觀，總會有新的枝條冒出來的。”
——
羅齊爾家和自己家的事情解決完之後，阿斯特拉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再和萊斯特蘭奇家的人扯上關係。
“格林先生……”
阿斯特拉看著麵前這個和安德魯差不多大，還有些膽小的小女巫，和小姑娘打了招唿後，看向她的監護人。
“萊斯特蘭奇先生。”
“很抱歉，格林先生。”
科沃斯·萊斯特蘭奇臉上掛著商業化的微笑，將手搭在自己女兒的肩膀上：“我的大女兒不是很喜歡待在家裏，所以我帶她來一起出來見見世麵。順便聊一下我們的合作。”
阿斯特拉的目光下移，最後落在了這個有著深色皮膚的小女巫身上。
感受到小姑娘害怕的情緒，阿斯特拉衝她露出微笑：“你們來的很巧，安德魯今天恰好也在。好孩子，你叫莉塔對嗎？”
“是的，格林先生。”莉塔的聲音不大：“我是莉塔·萊斯特蘭奇。”
“那麽，莉塔。我和你的父親還有事情要談，你和我的侄子玩一會兒怎麽樣？他和你的年紀差不多大，你們應該可以玩到一起。”
莉塔感覺到父親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加重了力道，絲絲疼痛彌漫開，她抿著嘴唇，想起父親的囑托，遲疑地點頭。
“麻煩你了，格林先生。”科沃斯這次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他很滿意如今的情形，將自己的女兒往前一推：“去吧，莉塔，和格林小先生好好相處。”
莉塔抬頭看了阿斯特拉一眼，得到了一個帶著暖意的笑容後，她的身體不再那麽僵硬了。
“安德魯在外麵的草坪上，我讓娜娜帶你過去。”
莉塔跟著家養小精靈一起離開了。
直到大門緩緩關上，阿斯特拉才和科沃斯商量起了合作的事宜。
隻不過，這位萊斯特蘭奇先生似乎是想和他做兩筆買賣，一筆普通的，還有一筆特別的、關於他的女兒的。
——
莉塔並沒有見過安德魯，她隻聽過她父親的簡單描述。
黑色頭發，金色眼睛。
她所知道的隻有這些。
剛才那位格林先生也是黑頭發，金眼睛。莉塔下意識地將阿斯特拉的模樣帶入安德魯，她沒什麽可借鑒的，隻能這麽想著。
父親讓她和這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男孩搞好關係。雖然莉塔的年紀小，但她也知道父親是為了什麽。
她以後需要和一個純血男巫結婚，而科沃斯眼裏最理想的人選就是安德魯。用科沃斯的話來說，她挑選丈夫需要看重兩個方麵。
血統和影響力。
這兩個條件，格林家全部符合。更完美的是，阿斯特拉·格林這一脈不是旁支，他是掌權者，而安德魯·格林大概會在以後接他的班，這也意味著安德魯以後的地位不會低。
莉塔捏著裙子，內心格外不安。父親對她的要求就是和一個純血男巫結婚，並為她選定了安德魯。
她不想這樣。可新的母親已經生了弟弟，父親要她在以後為弟弟鋪路，沒有人尊重她的意願。
“娜娜？這是誰？”
一道聲音將莉塔喚醒，她抬頭就對上了一抹金色，也意識到這是父親和她說過的安德魯·格林。
莉塔覺得這對叔侄其實長得有點像，但又不太像，原因可能是那雙給人不同感覺的眼睛。這雙眼睛很有活力，很有生氣。至於那位格林先生的眼睛，莉塔有點形容不出來，隻覺得很漂亮。
娜娜簡單說明情況後，莉塔和安德魯問了好，安德魯也很有禮貌的問好。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接觸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沒有大人在場，兩個孩子熟悉的也算快。
莉塔不愛說話，但安德魯卻非常熱情，拉著莉塔去玩秋千。
“這個是我的一個姐姐親手給我搭的，可結實了！”安德魯示意莉塔坐上去抓牢，自己則在後麵推秋千：“我也想帶你去玩飛天掃帚的，隻是你穿著裙子，不太方便。不過沒關係，秋千也很好玩。”
莉塔感受著晃晃悠悠的感覺，情不自禁地點頭，又怕安德魯看不見，連忙嗯了一聲。
她在家裏的時候沒有這麽玩過，父親平時不會想起她，她通常都一個人待著，大多時候也都是家養小精靈在陪伴她。
秋千蕩了起來，安德魯看準時機，看準時機跳到了秋千上抓住一旁的扶手，又衝莉塔不好意思地笑笑。
“對不起，沒嚇到你吧？”
莉塔連忙搖頭。
“沒嚇到你就好。”安德裏晃蕩著雙腿，秋千依舊搖晃著，他從口袋裏掏出糖果遞過去：“請你吃糖，雖然是麻瓜糖果，但是真的很好吃！酸酸甜甜的檸檬糖！”
莉塔道謝後接了過來，她剝開糖紙吃了一顆，糖果外麵的一層酸粉酸的她一個激靈，沒等她反應過來，酸粉融化，停留在她嘴裏的隻有清爽的檸檬甜味。
很好吃的糖果，但不知道為什麽，莉塔最喜歡的還是最外麵的那層酸粉，轉瞬即逝，讓人想再迴味一下。
“很好吃吧。”安德魯咬著糖果笑眯眯的：“你喜歡的話我再給你一些，我有好多！還有健齒魔藥！”
包裹著糖塊的各色糖紙被放進了莉塔的手心，莉塔也露出了笑容，開心地說著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