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並沒有迴秋墨宮,而是直接去了萬靈學院。萬靈學院被下旨遣散,剛剛入學的學子陸陸續續離開迴到屬於自己的地方。清秋此次前來是為了找芳甸。


    迴到寢室,正好碰見收拾行囊的芳甸。房間裏堆滿了大包小包,看樣子是收拾的差不多了,搬家正好。清秋叫了她一聲,芳甸轉身看到清秋,跪拜道:“民女芳甸,見過太子殿下。”


    昔日好友如此陌生地跪拜自己,清秋很是不習慣,道:“芳甸,你不用這樣,我們是好朋友。”


    芳甸道:“君臣有別,即使曾經是同窗也不可放肆。”


    清秋扶額,差點忘了芳甸此人骨子裏是個老實之人,不經過允許不可能以下犯上,道:“芳卿~快快請起。”


    聽到帶著聲調的芳卿二字,芳甸忍不住笑出聲,懂了清秋之意,道:“清……殿下,咱們君臣是不是應該有點君臣的距離。”


    清秋低頭看了一眼被抱緊的手臂,道:“距離?誰牽著我的手臂不放那,嗯……”


    見四周無人,芳甸也不裝了,直接攬住清秋的脖子,熱情道:“你來找我幹什麽,有事嗎?盡管開口,有求必應。”


    清秋眉頭微挑,道:“你確定?”


    芳甸捶捶胸膛道:“放心姐妹一定辦到。”


    清秋道:“做我副手任何?”


    “沒問題,等等……”芳甸自是不會料到是這事,順口就答應了,“副手?我嗎?”


    清秋頷首道:“嗯,副手。你願意嗎?如果不願意就算了,我是不會強求的。你……”


    “願意,怎麽不願意。”芳甸打斷了清秋,緊緊抱住清秋,“不敢相信,別人一輩子得不到的東西,居然跑到我麵前來了。”


    清秋被她抱了個滿懷,她拍拍芳甸的後背,道:“這有什麽,以後你想要什麽開口就是,我都會盡力滿足你的。”


    芳甸扭動著身子,撒嬌道:“清秋~人家真的愛死你啦~”


    清秋此人最是受不了別人對她撒嬌,示軟,道:“那就收拾一下,跟我迴秋墨宮吧。”


    芳甸啊了一聲,清秋一咯噔,道:“瘋了你。”


    芳甸搖晃著清秋,道:“啊啊啊,我要住進秋墨宮了,我要當官了!”


    對於芳甸的癲狂,清秋很是不解她到底在激動什麽,道:“行了行了,要吐了,別晃蕩了。收拾好我們走了,現在就去。”


    芳甸急忙把打包好的行囊收縮到一個萬物囊裏,拂開額前碎發,昂首挺胸走到門口,道:“走吧,我已經準備好去征服星辰大海了。”


    看芳甸這神神叨叨的樣子,清秋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人了,這玩意真的能做她的副手,不會還沒上前就被敵人幹死了吧。她道:“今後,萬不可在外人麵前如此不顧形象。”


    芳甸裝模裝樣矜持起來,道:“收到,殿下。”


    清秋哎了一聲,心中感歎道:本以為自己是個不懂人情世故,收斂情緒之人,沒想到芳甸更甚。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行所做的好壞,都是比較出來的。


    戴好麵紗,清秋帶著芳甸來到了江月客棧。江流早就離開了學院,迴到家裏。見清秋到了,道:“草民參見太子殿下。”


    清秋扶起江流,道:“免禮,都是自己人。”


    這時,江掌櫃從後院進來,正要行禮清秋就輕抬起他,道:“不用,我來是有事相求。”


    江掌櫃道:“殿下請講。”


    清秋道:“江流乃大才,不知可否願意來到我的門下,做我的副手?”


    江掌櫃微微睜大雙眼,這可如何是好。他語無倫次道:“這……這怎麽,他有……”


    清秋認可地輕點下頜,道:“他怎麽了?”


    江掌櫃看向江流,道:“流兒,你……”


    江流依舊不喜不笑,冷聲道:“我不去。”


    被拒絕是意料之外的,正如芳甸所說,能到太子殿下身邊做事,大部分人一輩子都得不到一次機會,怎麽會有人拒絕。可江流眼神堅定,不像是討價還價之態。清秋再次問道:“真的不來嗎?”


    江流嗯了一聲不再迴話。江掌櫃驚恐道:“殿下,這……還請殿下原諒,流兒他……他不是……不是……”


    清秋笑道:“無事,本就不是強求,他不願來也無妨。可否準備一些清淡的吃食?”


    江掌櫃道:“好好,我馬上去準備。”似是怕江流惹到清秋,江掌櫃走時不忘拉上江流,“流兒刀功最好,讓他去幫忙備菜。草民去叫落月來招待殿下。”


    吃飽喝足,已是午時,正是太陽高漲的時間點,不知硯舟在幹什麽。清秋喝著冰漿,看著門外。行人似是不如以前多了,問道:“人怎麽都不見了?”


    芳甸道:“應該都離開京都了吧,聽說最近很多考生都迴家了。一個考試釘子戶,叫什麽來著……想起來了,叫章玉閣,他都走了更別說別人了。”


    看來必須加快完成新製度的草案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清秋本是帶著麵紗的,看不見她嘴上的咬痕,不過吃飯之時摘了下來。芳甸早就想問她嘴上的破口究竟是怎麽一迴事了,這會兒終是憋不住,道:“先生咬的嗎?”


    口中未咽下的水一下子分流進氣道,引得清秋劇烈咳嗽起來。芳甸早就習慣了能被自己口水嗆到的清秋,幫她順著背,道:“明白了,懂!懂!懂!我懂!”


    這清秋沒法反駁,確實是硯舟咬的。


    此次前來,清秋明顯感受到江掌櫃一家的小心謹慎,她不喜歡這樣的氛圍,坐了沒一會兒就起身準備離開。


    江月客棧裏的四人均出門恭送清秋。清秋走下台階,道:“江流,我那裏隨時歡迎你。”


    江流沒有迴答,而是江掌櫃幫他迴答的。江流隻是淡淡地目送清秋離開。


    芳甸道:“這江流太沒禮貌了吧。”


    清秋笑道:“沒有,他就這個性格。其實他人很可靠的,而且很有實力。”


    芳甸道:“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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