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茗瀾認為從此處查起,應該能挖掘到一些東西,就算不是此事的主謀,查出海蘭憐暗中做的其他動作,也足夠讓海蘭憐身敗名裂了,說不定因此海家的計劃也就不了了之了。


    簡直一舉兩得。


    遂,燕茗瀾出聲請求道:“既然這件事是茗瀾負責的,如今出了問題,也該茗瀾自己處理,茗瀾懇請皇後娘娘讓茗瀾親自找出那不懷好意的真兇。”


    皇後走到燕茗瀾旁邊,欲扶她起身,聲音依舊柔和,拍了拍燕茗瀾的手,態度和藹可親:“茗瀾丫頭,本宮自然信你,你去查明,且還自己一個清白。”


    “謝娘娘體諒。”燕茗瀾磕了個頭,聲音響亮,聽上去誠意十足,才隨著皇後娘娘的力道起身。


    兩人相對而立,各自神遊。


    皇後的心思飄遠,開始陰謀論,愈想愈覺得是後宮人搗亂,可能也是皇子間爭鬥,想以燕茗瀾之手陷害皇兒,卻連累了最無辜的燕茗瀾。


    她想到這裏,更加信任燕茗瀾了,看著燕茗瀾的麵色也更柔和了。


    燕茗瀾則想著該從何查起,自己試吃時還是沒有異常的。所以,要麽是上一層的無毒,要麽就是自己運裝途中被動了手腳。


    前一種的話,需從大使手中開始查明;後一種的話,需從翻譯院奴仆和守門侍衛查明,如果是後一種,那大概劉姨娘插手了。


    燕茗瀾心中一定,決定從第一種可能查起,第二種,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成功率比較低,收買侍衛又太過冒險。


    她想到這裏,對著依舊沉思的皇後道:“娘娘,茗瀾有了思緒,隻是需勞娘娘協助。”


    皇後被引起了注意,點點頭,喚了聲貼身宮女:“半夏,將本宮的玉佩拿來。”


    一位穿著宮婢衣飾長相姣好的女官走來,手裏拿著玉佩,行禮垂首,將手中的玉佩呈上。


    燕茗瀾看著這幕,驚喜到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她琢磨出了皇後娘娘的用意,心中不免升起感激之情。


    皇後接過那枚玉佩,在手裏摩挲了兩下,看向燕茗瀾,眼尾微彎,嘴唇勾起,道:“此為本宮的貼身玉佩,是陛下所賜,為禦賞之物,見此物如見本宮。”


    她把玉佩放進燕茗瀾手心裏,交代著:“要妥善保管,若是有不長眼的不配合你查明此事,便將玉佩拿出來,鎮壓此人。”


    燕茗瀾了然,第數次謝恩後,將玉佩放進衣袖中,仔細的不讓它掉出來,她動作停了一會兒,又躊躇了兩下,還是把玉佩掛在了腰間。


    皇後看著也並未說教,將手放在她的肩背上,拍了兩下,催促道:“快去吧,好還自己一個清白,若是實在不能解決,便去找皇兒一起,兩個人齊心協力定能抓住真兇。”


    這時,殿外又響起了一道聲音,燕茗瀾決定耳熟極了,剛想快速走出去,如此免去兩人相見的尷尬。


    然而外麵的人走得很快,像是有預料一般,下一秒就走進了殿中,燕茗瀾還未來得及抬步告退,來人已經到了她的麵前。


    喬天爍揚起十分具有禮貌的笑,“燕官家,許久未見。”


    燕茗瀾也禮貌點頭,“爍王爺安。”


    喬天爍斂了笑意,頗有些嚴肅,朝麵帶不解的本國皇後行禮,操著不太熟練的本國語言道:“本王來本國已有數日,今日碰巧入宮與陛下商量事宜,轉念一想,竟是未曾來過後宮拜訪過娘娘,心中實在有愧,今日無事便急忙來了。”


    礙於喬天爍為男子,皇後隻能客氣地將人虛扶一把:“爍王乃貴人事忙,無需多禮,本宮知了王爺心意即可。”


    喬天爍再度揚起笑,他五官深刻,笑時弧度更加明顯。


    突然,他看向另一邊站著的燕茗瀾,似隨口一問:“燕官家也是來後宮拜訪娘娘的嗎?”


    皇後怔愣了一秒,心知這種大事以喬天爍的王爺身份,遲早要知道,遂她也不隱瞞,麵帶憂色道:“不是,今日這丫頭來送他國的貿易進貢之物,本宮留她用午膳後,卻有宮女來報,有不少後妃食用後玉體有礙…”


    喬天爍立即皺了皺眉,他沒想到真出了事,怕燕茗瀾被冤枉,冷不丁地說:“本王認為,此事不可能是燕官家所為。”


    被打斷話的皇後跟躊躇不已的燕茗瀾紛紛看向他,皇後心中有些奇怪,爍王與茗瀾丫頭相熟?


    這個念頭很快消失,皇後並未多想,畢竟燕茗瀾是負責外交,兩人認識是必然的,她點頭同意喬天爍的話。


    “本宮也如此認為,所以讓這丫頭自己去查明,不然恐怕是要遭人陷害了。”


    喬天爍這時才反應過來,原來皇後竟是信任燕茗瀾的,也是,大概是自己太過緊張了,畢竟燕茗瀾不日後便要嫁於皇後所出的三皇子。


    他臉色黯淡了一些。


    喬天爍對著皇後拱了拱手,為了不唐突,說道:“此事事關貿易之路,本王可以提供人手幫助燕官家一起查案。”


    皇後挑了挑秀麗的眉,看向燕茗瀾:“也好,有了爍王幫助,此事也會更加容易解決,本宮也需去將此事匯報於陛下,你們出宮吧。”


    燕茗瀾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眼喬天爍向他道謝:“勞爍王殿下費心了。”


    接著,不等喬天爍,她直接走往宮外去,途經長長的宮道上,有不少宮女太監,眼睛尖利地都看到了她腰間的玉佩,立馬跪下行了大禮,燕茗瀾便更加清晰的知道了這枚玉佩重要性,雖然她對眾人的反應不太自在。


    不過,有了玉佩應該會輕鬆很多吧,她心中安慰自己。


    坐上馬車,沒等琥珀詢問情況,燕茗瀾立即吩咐馬車夫,“去使臣所在的驛館。”


    琥珀看到了自家小姐的臉色,有些擔憂的問道:“小姐,怎麽了,這是發生什麽事兒了?”


    琥珀心裏很清楚的知道,於百姓而言,皇帝是天,若是在皇帝麵前出了錯,一聲令下,那可是要砍頭的,如此想著她更是驚慌了。


    她擔心的看著燕茗瀾,燕茗瀾心中湧上一股暖意,“放心,不用擔心,相信你小姐我,不過是有心之人陷害而已。”


    燕茗瀾指了指腰間的玉佩,提醒道:“這個是皇後娘娘所賜,得了皇後娘娘的協助,查明此事定會容易很多。”


    琥珀將視線放在那枚玉佩之上,上麵端刻火紅鳳凰,這是皇後的專屬標誌,平民百姓們都不得使用,她沒想到小姐居然會有這麽大的榮幸,竟可以使用此物。


    她由衷的為燕茗瀾感到高興,心中想到,看來皇後娘娘真的很喜愛小姐。


    到了驛館,琥珀先下了馬車,在馬車之下放上了踏板,然後扶著自家小姐下了馬車。


    她又上前主動推開了眼前銅綠色的門,燕茗瀾順著門打開的地方走進去,琥珀立馬跟上,兩人很快就找到了大使者。


    不顧大使者詫異的眼神,燕茗瀾上前一步,她早打定了主意,胸有成竹道:“之前使者交於我的,送往皇宮的那批糕點,出了問題。宮裏的娘娘們,用完都上吐下瀉,皇後娘娘讓我查明此事。”


    大使者立馬張大嘴巴,不可置信,“燕官家,怎麽會這樣?本官並沒有動什麽,這關係到兩國的友好關係繼續維持,本官可不敢動什麽手腳的,陛下若是知道了有誰敢這麽做,並會將人五馬分屍的。”


    他一下嘰裏呱啦說個不停,能讓一個見過大世麵的人變成這副模樣,由此可見的確事關重大。


    燕茗瀾也不覺得會是他,畢竟大使者可是兩國的交流樞紐,他國皇帝定會考察,才敢放心讓人任命此職,近日的相處,燕茗瀾也能感覺得到,他不是這種沒有腦子的人,做這樣的事情簡直太明顯了。


    燕茗瀾無奈的打斷,安撫了一下驚慌的大使者:“大使者安心,本官也不覺得是你,所以,我們要一起查明此事的真相。”


    “是是是,燕官家說的極是。”


    大使者頭點的飛快,像餓極了的小雞啄米,一下一下的有些搞笑,可是如今的情況誰也笑不出來,連琥珀都是一臉凝重。


    燕茗瀾早已有了思路,看著如此慌亂的大使者,提醒道:“不知這批糕點到大使者手中時,是誰送來的?”


    大使者十分配合,立馬深思兩秒迴憶著,迴道:“糕點是邊關的船隻渡來的,然後經由邊關的士兵們送來。”


    此時,喬天爍的馬車也趕到,他一進入屋中,便看到兩人正在交談,未出聲打擾,對著大使者禮貌頷首,然後聽著大使者不停地敘述著。


    燕茗瀾知道喬天爍到了,並沒有看他,認真思考,“使者可否現在將送東西來的士兵找來?”


    “當然,當然可以,我這就去找來。”大使者知道燕茗瀾的用意,指使了兩個手下,讓他們把那個士兵請來。


    他自己則將喬天爍燕茗瀾兩人請進花廳中等待,讓人好好招待,不可怠慢貴客。


    三個人耐著性子等待了一刻鍾,大使者停不住地,臉色沉重在花廳來迴踱步,此將喬天爍燕茗瀾兩人,也不可抑製的受些影響變得緊張。


    那兩名手下在不久後,半推半壓著一位身穿士兵服的男子進入,其中一位手下義憤填膺道:“大使,這位士兵有問題,他一聽屬下二人要帶他來這迴話就想逃跑,一定是心虛,心裏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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