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不語,嬌軀顫抖的更加厲害。


    伸出玉手放在柳雲天父子臉上,哆嗦著幫他們合上死不瞑目的眼睛。


    “低賤的侍女,也敢羞辱本夫人?”


    而後,柳氏抬眸冷傲地瞪了一眼錦鸞。


    這才將視線轉向顧餘,充滿了無盡怨恨與痛苦的聲音緩緩響起:


    “弱肉強食,成王敗寇,這一次是我柳家輸了!輸在將籌碼錯放於葛雲龍身上,也輸在本夫人沒能及時收手之上!”


    “但是……本夫人不服!”


    “顧餘,你和如煙從小婚約在身,又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何必要對我們隱瞞你的天賦?若非如此,如煙又豈會疏遠於你,甚至產生退婚的念頭?”


    “我柳家走到這一步,還不都是被你給逼的!”


    顧餘笑了。


    緩步走到柳氏身前,低頭俯瞰著她仍舊跪在下方的熟媚身姿,以及淚流滿麵、破碎絕望到極致的淒慘模樣。


    臉上笑容漸漸收斂,神色變得冰冷無情,漠然說道:


    “若不隱藏天賦,我又豈能看到顧長風等人,以及伯母一家的真實麵目?”


    “是你們自己把路走絕,有什麽資格責怪於我?”


    “還有,錦鸞是我的侍女!比你那個看似高傲,實則各種釣魚,心機深重還不要臉麵的女兒高貴多了!”


    聽到這話。


    身後的錦鸞小臉不由得露出一抹喜色。


    柳氏則是更加憤怒,但也隻能睜著淚眼狠狠瞪著他。


    最後,無力道:“顧餘,若你想以勝利者的姿態羞辱本夫人,那你成功了!現在……你殺了我吧!”


    “殺你?”


    顧餘嘴角露出一抹陰冷弧度,邪笑道:“若要這麽做,我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動手了,又豈會與你說這麽多廢話?”


    柳氏麵色一變,隱隱產生一個不安的猜測:“你……你還想幹什麽?”


    “幹什麽?”


    顧餘滿目譏笑在她身上打量起來:“你女兒已經被我殺了,沒能履行她應該履行的義務。作為母親,難道你不應該替她效勞,償還她欠我的義務嗎?”


    他這個人不但殺伐果斷,而且向來不喜歡吃虧。


    柳家和他定了婚約。


    如今卻要悔婚,把他好不容易才養大的漂亮未婚妻弄沒了!


    那當然是要賠他一個新的!


    讓他享受一下當新郎官的感覺才行!


    “你……你無恥!本夫人就算是死,死外邊,一頭撞死在牆壁上,也不可能讓你這個小畜生得逞!”


    柳氏聞言,哪還不知道顧餘到現在都沒有殺她,到底是想幹什麽。


    玉臉驚怒無比的嬌聲叱罵。


    便猛地起身,毫不猶豫向著牆壁撞去。


    這裏可是柳家祖祠!


    柳雲天父子的腦袋也還在地上看著!


    縱然她是個水性楊花之人都接受不了,更何況她還是個貞潔烈女!


    然而她才剛有動作。


    就被顧餘揪著頭發,一把拽了迴來。


    “柳伯母,別忘了你們柳家還有其他族人!真若惹惱了我,他們都得跟隨柳雲天父子一起陪葬!”


    顧餘冷漠的聲音隨即響起,猶如惡魔的低語。


    而原本正在瘋狂掙紮的柳氏,也是因為這句充滿威脅的話,而漸漸絕望地停止了動作。


    柳家本就因為她失去了家主和少家主。


    若是再因為她,而陷入滅族的慘劇之中。


    她這個家主夫人,即便是死又如何能原諒自己?


    又有何麵目去見九泉之下的丈夫,以及柳家列祖列宗?


    不就是一具無用之身嗎?


    若能挽救柳家眾人,為夫君保存一些族人血脈……


    自己受點屈辱又有什麽關係?


    念及此處。


    她終究還是在悲哀的淚水中,漸漸選擇向顧餘屈服。


    嘭!


    柳家祖祠敞開的房門,被錦鸞緩緩關上。


    而後。


    少女忠心耿耿地守在門口。


    少爺的長處她很熟悉,也很了解,非常清楚短時間內是不會結束的。


    ……


    時間流逝。


    轉眼便從早上到下午。


    吱呀——


    柳家祖祠的房門,終於被顧餘推開。


    隻見他一臉神清氣爽走出大堂。


    身旁還跟著被他堵住經脈,一身修為無法使用的柳氏。


    經過剛才的深入交流。


    顧餘已經知道她的真名——張月心。


    此刻。


    張月心雙腿有些發顫,需要顧餘扶著才能勉強走路。


    並且一直低頭默默整理著身上淩亂的素裙,玉臉帶著些許紅暈與香汗,明明滿是悲哀屈辱之色,可是卻給人一種撩人媚意。


    “錦鸞,去通知我父母,讓她們派人來接管柳家的房屋田產,以及生意產業。”


    顧餘轉過頭,對寸步不離守在門邊的少女吩咐一句。


    “是,少爺。”


    錦鸞乖巧應道。


    隨即施展身法,跳上柳家屋頂向著城南縱躍而去。


    見此。


    顧餘又看向低頭默然不語的張月心,戲謔道:“伯母,咱們也走吧!若柳家的人不聽從你的勸說,那就怪不得小侄取他們壽命了。”


    “我會勸……勸他們放棄的,你待會不要……急著動手!”


    柳氏聞言,連忙抬頭急聲道。


    可是一看到顧餘那張清秀俊逸的邪魅臉龐,以及此前一直欣賞自己反應的漆黑眼瞳。


    一股深深的羞恥和屈辱便又再次浮現心頭。


    使得她連忙低下腦袋。


    兩行清淚緩緩滑落。


    接下來的事情。


    自然就很簡單了。


    在柳氏這位家主夫人的勸說,以及顧餘的武力威懾下。


    柳家大部分人還是乖乖選擇屈服,交出了手中的金銀寶物、房屋田地、生意產業……


    唯有小部分占據柳家利益,以及修為比較高的核心族人不願接受。


    但他們話都沒來得及說完,就被顧餘無情抹殺。


    一群蘊血境的家夥,除了為顧餘貢獻兩百八十六年壽元之外。


    根本沒資格讓顧餘多浪費半分口舌。


    對此。


    張月心除了默默攥緊拳頭,卻也什麽都不敢做,也不敢說。


    到最後。


    除了她之外,柳家族人已是被全部趕出大宅。


    而顧家的人則取而代之,接連住了進來。


    正好顧家的大宅還在重建。


    這也算是有了個暫時棲息的地方。


    ……


    星夜。


    明月高懸,傾灑下皎潔光輝,使得柳家籠罩著一層瑩瑩素衣。


    柳雲天的房間內。


    直到很久之後這才停止動靜。


    隻見張月心無力地癱在錦鸞身上,玉臉早已看不到悲哀恥辱之色,在失神與迷離、疲憊與虛弱的神色裏漸漸陷入睡夢之中。


    本來她就已經十多年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更別說今天還接連遭受顧餘的長時間摧殘。


    哪怕是通竅境武者,身體也實在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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