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哭笑不得,相互看看,舒沫搖頭,“不生了。”


    九八年的春節,全家人是在農村別墅度過的。


    顧家別墅外,村上大大小小的孩子幾乎都圍在他們家,顧家也好幾個,男孩子們放鞭炮,女孩子們在一起吃吃喝喝。


    顧夢曉家的也是兒子,小家夥特別能說,他過來以後,沒一會就吸引一圈小朋友圍著。


    大人們在屋內忙著做飯,廚房的窗戶很大,剛好可以看到外麵的情景。


    舒沫好奇的問,“夢曉,你家兒子在幹什麽?”


    顧夢曉看一眼,“他呀,還不是在和大家吹牛如何喂雞鴨,每次他都拿一個大喇叭喊一聲:吃飯啦,那些雞鴨唿啦飛過來一大片。”


    “我看他比你還能說。”


    顧夢曉,“剛好中和一下,他爸爸是個悶葫蘆,這孩子隨我,早上從睜眼開始就嘰裏呱啦說個不停。”


    舒沫,“家裏的房子蓋得怎麽樣?”


    顧夢曉接話,“差不多,最後刷牆買家具,再過半年就可以住進去。”


    “真好,你和剛子就算有家。”舒沫轉頭看看顧夢曉,這個女孩子一直都有自己獨立的想法。


    顧夢曉想起什麽問,“嫂子,你們縣城那塊是不是要蓋商品房?”


    “嗯,你們想買?”


    “以後孩子去縣裏讀書,想在縣城買房子,我和剛子存的有錢。”顧夢曉嘻嘻笑著。


    “沒問題,到時候給你留一套,內購價。”


    “謝謝嫂子,我隔壁那個媽,還要跟著我去縣城養老,你說她是沒睡醒,還是老糊塗了,還讓我給她兒子買一套房子。”


    “人家聰明著呢,一點也不糊塗。”舒沫打趣,也沒停下手中的活。


    焦黃色的豬肉丸子進油鍋,發出呲呲的響聲,舒沫用笊籬捋過,丸子翻個麵。


    鍾蘭芝在案板上剁著肉末,發出砰砰的響聲。


    葉倩把剁碎的韭菜拌油,和肉末攪在一起,又把芹菜過水擰幹。


    別墅外,顧辭和顧江在掃雪,今天太陽不錯,下雪後的空氣很清新,他們把雪堆在菜地裏,又給孩子們掃出一塊可以玩的地方。


    樓上,顧晴和秦川給每個房間貼好對聯、窗花,剛一歲的小女兒坐在墊子上撕紅色紙,紮著兩個小揪揪一搖一晃,嘴裏嘰裏呱啦說著話。


    額頭正中間點著一個小紅點,可愛的要命。


    一樓客廳很寬敞,彩色電視機上正放著新聞。


    現在農村的生活條件已經改善許多。


    中午吃飯,寬敞的客廳擺著兩張桌子,一張全是小孩子,一張是大人。


    時隔多年,這是他們一家第一次聚在一起吃飯,葉倩爸媽今年也留在這裏。


    ........


    年後一過,顧辭已經馬不停蹄趕往省城。


    隨著房產公司的業務正式啟動,他和唐波越來越忙,顧江也調到省城,和他們一起工作。


    縣城的工廠就由舒沫、秦川、葉倩負責,隨著業務逐漸穩定,生產線也越來越成熟,隻要沒有大事,工廠這裏三個人足夠。


    再加上城北的房子要拆遷,政府統一規劃,開始修建商住房,年後五一期間,第二家門店暫時關閉。


    經過研究,舒沫準備把店開在步行街入口處,等到修好後重新搬遷迴去。


    唐波和林麗娜的房子也在拆遷範圍之內,她和孩子又重新搬迴縣長家臨時居住。


    縣城的業務和生活恢複正常。


    顧辭和唐波離開縣城,這次他們又要去南方考察市場。


    六月二人開始出發,和往年一樣,倆人開著一輛車,除了拜訪客戶,也要看看以前的加盟商。


    兩周後,舒沫帶著孩子在睡覺,半夜忽然驚醒。


    傍晚的時候下起大雨,就聽到劈裏啪啦的雨滴拍打著窗戶,舒沫起身去檢查門窗,窗外漆黑一片,偶爾傳來雷雨轟鳴聲。


    舒沫總覺得內心不安。


    看了看牆上的鍾表,也才三點多。


    女兒甜甜聽到動靜醒來,揉揉眼睛問,“媽媽,幾點了?”


    “三點,你快睡,外麵下著雨,明天不著急上學。”


    “嗯。”女孩又重新躺迴去。


    舒沫走到床頭看看熟睡中的兒子,自己躺下怎麽也睡不著。


    也不知道顧辭和唐波現在怎麽樣?南方的夏天雨水多,還說今年可能會有洪災。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雨才稍微小一點。


    舒沫打開家裏的電視,音量調到最小,看看新聞裏有什麽事。


    電視畫麵上卻是南方暴風雨的報道,路上一片狼藉,舒沫心裏咯噔一聲,急忙去撥通顧辭的電話。


    “顧辭,你們那裏怎麽樣?最近天氣不好,好像說有洪災。”


    “我們沒事,你放心,再過幾天就往迴趕。”


    “嗯,沒事就好,下雨天不要開車,記得出門前多看看天氣。”舒沫很關心。


    “嗯。”


    掛斷電話後,舒沫才鬆一口氣。


    她不知道,顧辭和唐波已經被困在南方的一座城市,車子被堵在一條國道上,那裏忽然有塌方,他們當天走了很長的路,暫時借住在村上。


    “今天修通了沒?”顧辭在給唐波打電話。


    唐波很早就出去打聽,要盡快離開這裏,“今天下午可以走,我現在就迴去,我們收拾東西。”


    當天下午,顧辭和唐波開車離開,看過天氣預報,說最近有水災,他倆路上幾乎沒有停下,一直往北開。


    趕到省城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晚上。


    這時候,顧辭和唐波才給家裏報平安。


    第二天剛到公司,就傳出南方遭遇特大水災,看著新聞裏一幕幕驚心的場麵,作為退伍軍人的顧辭,格外揪心。


    當即,顧辭和唐波立刻召開會議,開始購買帳篷、食物等物資,並積極捐款。


    舒沫在縣城也得知情況,積極參與這項行動中。


    這場洪災一直持續到九月,期間,幸福集團通過捐款、捐贈衣服、食品等方式,先後兩次給受災地區捐贈。


    幸福物流當時在北方多省已經很成熟,九月份,顧辭和唐波緊隨車輛一起前往災區。


    正是這一舉動,讓幸福集團被越來越多的人熟知。


    迴到縣城,已經是九月中旬,物流車停在工廠,顧辭從副駕駛位下來。


    他穿著西裝,頭發有些淩亂,胡子也沒有修剪,雙腳剛著地,就聽到身後舒沫的聲音。


    “顧辭。”


    顧辭迴頭,看到身穿藍色羊毛衫的舒沫。


    她朝他飛奔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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