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沿著聲音迴頭看過去,就看到一個六七十的老太太,上身穿一件小格子棉襖,袖子上帶著灰色袖套。


    “上次我吃他們家的就拉肚子,還住了兩天醫院。”


    “真的?什麽情況?”旁邊站著的老太太已經開始問。


    最怕這種跟風的。


    老太太煞有介事的說,“就他們家賣的什麽雞。”


    舒沫從攤位上出來,她走到女人麵前,上下打量一番。


    女人身上有一股熟食的味道,腰身往下的衣服比較幹淨,胸口的布料都磨得反光,應該是係圍裙的緣故,尤其是那雙灰色袖套,油漬很多。


    正常人身上怎麽可能有這種味道呢?


    很明顯的豬肉味。


    除非是賣熟食的,賣肉的。


    舒沫笑著問她,“婆婆,請問一下你吃的是我們家哪種味道?雞還是鴨?”


    “能有什麽味道,就是那種味道嘍。”


    “這樣吧,我們家有三種,麻辣味,五香味,醬香味,那你買的是哪種?”


    “麻辣,辣的我胃疼。”說完女人還打一個嗝。


    在櫃台裏麵的顧夢娣和顧辭等人笑了。


    他們哪裏有做麻辣。


    舒沫說,“那你的胃一定不好吧。”


    “我的胃好不好和你們家賣的有啥關係,我就是吃了才拉肚子。”


    舒沫轉身看著排隊的人,“我們家就沒有做麻辣味的,因為北方幹燥,吃了容易上火,就沒有生產這種味道。”


    她看著女人,“請問你到底買的哪種的?”


    “我記性不好,那就是醬香味的。”


    “我們家醬香味是甜的還是鹹的?”


    “鹹的,醬香不就是鹹的嗎,你這人真奇怪,怎麽,你還不承認?”


    舒沫笑了,“我們家醬香味偏甜。”


    她扭頭看著女人,揚起的嘴角落下,臉色開始嚴肅起來,“你身上一股豬肉味,你家賣豬肉的吧,還有燒豬毛的味道,不會是鹵豬蹄吧?”


    “你。”女人急忙低下頭去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瞎說什麽呢。”


    “你看看你的衣服,胸口都是油漬,還有袖子,尋常人家誰會穿這麽髒,就算天天做飯,也不會有股熟食店的味道。”


    周圍的人恍然大悟,不會是同行?


    女人看到被舒沫揭穿,有些急了,“我看你是無理取鬧。”


    “我看你才是無理取鬧,找市場管理員過來給評評理,大家公平競爭,客戶喜歡吃什麽買什麽,我是賣雞鴨肉,你們家賣豬肉,完全沒關係的,為什麽要在這裏造謠?”


    這時候市場管理員走過來,認出此人是菜市場大門口賣豬頭肉老板的親媽。


    平日裏,老太太在家裏幫他們負責處理生肉和熟食。


    管理員了解情況後,批評教育了她。


    “和氣生財,公平競爭,希望以後大家引以為戒。”


    眾人散場後,顧辭等人在收拾攤位。


    顧夢娣說,“嫂子,沒想到我們第一天出攤,就碰到這種事。”


    舒沫,“沒事的,很正常,以後肯定還會遇到類似的,我們一定要在質量和生產上把好關。”


    顧辭,“年後我們要盤下一家店鋪,做我們自己的招牌,大家想想名字。”


    舒沫,“就叫顧記幸福百味雞怎麽樣?這樣都知道我們雞鴨的出處,幸福村。”


    “我覺得挺好,另外我們還需要多注冊幾個商標。”


    舒沫,“我已經想出幾個,你們給個意見,幸福百味雞,顧記醬香鴨,幸福好吃兔怎麽樣?我們可以先注冊下來。”


    “另外,我們把鹵料的配方做成一袋一袋的,以後真做起來,我們可以單獨銷售配料,就叫顧記鹵料怎麽樣?”


    顧夢娣聽著,“嫂子,你可真有文化,每一個名字都聽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顧辭看著舒沫,原來她早就往長遠的方向規劃。


    舒沫,“好,我們迴頭再想想。”


    四個人收拾好就離開菜市場,直接迴到工廠,連夜準備明天用的材料。


    第二天,他們還沒有到,菜市場已經排起長長的隊伍,有的還是昨天的老客戶。


    “好吃,今天我再買一點,我們家老人都喜歡吃。”


    大家議論紛紛。


    當天還是老規矩,每人限量限購,賣完為止,比昨天收攤的時間早半小時。


    顧夢娣收拾完竹籃子裏剩下的肉,放嘴裏嚐了嚐,“嫂子,我還挺想吃你做的那種麻辣味,過年給我們做點唄。”


    “好,這還是蓉城特殊的口味。”


    “二哥和葉倩也喜歡吃吧。”


    “二哥開始不習慣,去了趟倩倩家,迴來老說好吃。”


    “做一點,我都等不及了,明後天休息兩天,我們就在家裏煮肉吃。”


    舒沫看著眼前的大饞丫頭,“好,看把你饞的,過年我們迴家,給你煮兔子。”


    “沒想到這麽快就實現吃肉自由,以前好幾天才能吃上肉呢。”


    顧辭走過來,“你再好好想想?山上的雞都是誰吃的?”


    “大哥,那能一樣?”


    .........


    兩天後,趁著過年前,他們又去菜市場出攤,過年正是大家空閑的時候,這鹵肉還可以當零食。


    等忙完已經是大年二十九。


    工廠安排有工人值班,給大家發完工資和獎金,秦川說,“大哥,嫂子,你們和媽先迴去過年,初二一早我和晴晴就迴去,工廠我會盯著,你們不用擔心。”


    顧辭,“好的,一定要注意工人的安全問題。”


    舒沫,“謝謝你秦川,那過年辛苦你了。”


    “應該的,你們收拾好就迴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年三十一早,顧辭照顧好鍾蘭芝、舒沫還有弟弟顧江迴到村裏。


    葉倩和爸爸迴老家過年。


    很久沒迴來,鍾蘭芝念舊的很,進門就開始打掃衛生,收拾院子。


    顧夢娣拿著一個袋子走進來,“嬸子,我都給你們買好了。”


    袋子裏麵裝的鞭炮,還有對聯,就連糖果瓜子也給準備上。


    鍾蘭芝接過來,“哎呀,夢娣,你真是想的周到,嬸嬸謝謝你。”


    “應該的,養雞場我已經貼好,雞籠也貼好對聯,下午你們去看看,我和剛子把養雞場打掃的幹幹淨淨,重新做了圍欄。”


    “還用鐵絲網把山腳下圍一圈。”


    顧夢娣邊說邊比劃,鍾蘭芝特別高興,“走,嬸子給你買了新衣服新鞋子,讓你過年穿,知道你沒時間去城裏逛街。”


    “真的?謝謝嬸子,我可得看看,是不是嫂子幫我挑的?嫂子的眼光一向好。”


    舒沫剛把東西放好,聽到顧夢娣進來,也走出去,“夢娣,等一下我,有東西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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