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巧巧被迷得睜不開眼,“我們趕緊迴去吧,我先走。”


    她說完沿著房後高牆就往院子裏走,進門剛好看到鄧三輪在洗衣服。


    “巧巧,去哪了?”


    趙巧巧沒好氣的說,“我能去哪兒?外麵溜了一圈。”


    鄧三輪“嗯”一聲,繼續洗衣服。


    顧建山看著玉米地,“哪個龜孫,給老子出來。”


    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莊稼聲,他等半天沒看到人出來,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彎著腰往迴走,路過鄧三輪的大門口時,還朝裏麵看一眼。


    人影閃過,鄧三輪往門外瞅瞅,啥也沒看到。


    大概過了十分鍾,鄧富貴一瘸一拐從房後走出來,腳底還有泥巴,他在牆上搓搓,眯著眼看看顧建山的方向。


    “畜生,絕種的東西。”


    鄧富貴嘴裏罵罵咧咧,進大門後反鎖好,走到鄧三輪麵前。


    “以後在家看緊家裏的人。”


    鄧三輪站起來,捶了捶背,“爸,你說啥?”


    鄧富貴看著老實的兒子,“讓你看緊你媳婦。”


    “知道了。”


    早上,天剛蒙蒙亮,顧夢娣就朝外麵喊。


    “誰啊,哪個缺德的往我們家大門上抹大糞,給我出來,你家茅房滿了嗎,非得幹這種缺德事。”


    家裏還在睡覺的人相繼被吵醒。


    顧建山的窗戶靠著院牆,他打開窗戶問顧夢娣,“大早上吵什麽呢。”


    顧夢娣,“你還在睡,你看看你的窗戶,全是糞,你都睡得著?”


    顧建山這才聞到那股味道,他砰一聲關住窗戶,“龜孫。”


    鄧富貴在院子裏生火做飯,嘴裏哼著“哩個啷個哩”,腳上的布鞋還破著洞,他脫下來拍了拍鞋底,直接扔灶台裏點燃。


    顧夢娣看看左邊老張家,在看看右邊顧辭家。


    偏偏他們家的大門被人抹糞。


    顧夢娣左想右想,把懷疑落在鄧富貴身上,她端著早飯溜達過去,看到趙巧巧正在院子裏吃飯。


    旁邊坐著鄧富貴和鄧三輪。


    “吃飯呢。”顧夢娣朝裏麵喊一聲,“吃的啥?”


    鄧富貴斜眼看她一眼,啃一口饃,“夢娣,進來坐會。”


    顧夢娣往裏走,四處張望,就看到院牆跟有一隻布鞋,其他也沒啥異常,她坐在鄧富貴旁邊,鼻子聞一聞。


    “你屬狗的,聞來聞去。”鄧富貴說。


    “沒啥,就是聞到你們家的菜挺好吃的。”


    從鄧富貴家出來,趙巧巧往村西溜達,鄧富貴跟著往外走,“去哪兒呢巧巧?”


    “隨便逛逛。”


    “這有啥好逛的,後麵是我們家玉米地,要不給你掰幾個玉米迴去吃?”


    “瞧你說的,我家還沒幾個玉米?”


    趙巧巧看著跟過來的鄧富貴,“叔,是不是你幹的?”


    “啥是我幹的,你這孩子大早上說胡話。”鄧富貴吸一下鼻子,腦門鋥光發亮。


    “叔,幹得好,我知道也不會說的,放心,我們家顧建山什麽德行,我還不知道?”


    鄧富貴咧嘴笑笑,“沒大沒小,趕緊迴去。”


    趙巧巧喝完最後一口粥,朝鄧富貴擠擠眼,“下次你最好抹他臉上。”


    ......


    上午,顧辭和舒沫等人準備去養雞場,村裏一個小孩子跑進來。


    “舒沫姐姐,村口有人找你。”


    舒沫,“誰啊?你認識嗎?”


    小孩子,“不認識,開著小轎車呢,還給我糖吃。”


    舒沫,“好,我一會過去。”


    顧辭走過來,“沫沫,我和你一起過去。”


    舒沫“嗯”一聲,拉著顧辭就往村口走。


    這時候,趙有才剛好從診所塗藥迴來,遠遠就看到轎車旁邊的男人朝舒沫招手,他悄悄跟過去。


    舒沫走到跟前一看,發現竟然是親生父親舒洺河。


    “你來幹什麽?”舒沫站著問他。


    男人從副駕駛位拎出兩盒禮品,“我來看看你。”


    他朝顧辭打招唿,顧辭迴禮。


    舒沫,“我們已經說好了,以後不再見麵,誰也不要打擾誰的生活。”


    舒洺河臉上還挺尷尬的,“我知道,這次來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秦川的媽媽是我愛人的表姐,我也是從他們那裏聽說,秦川娶的是顧辭的妹妹,以後就是一家人。”


    舒沫聽著,覺得這世界可真小,知道舒玉婷是他女兒,沒想到現在還有這一層關係。


    難怪上次舒玉婷那麽囂張,秦川也沒說,她也不知道。


    舒洺河看向顧辭,“以後都是一家人。”


    顧辭看看舒沫,“這件事我聽舒沫的。”


    趙有才聽不清楚他們講什麽,隻是看到開車的男人拎著禮品給舒沫。


    他走過來,離的很近才勉強認出舒洺河。


    “喲,這不是舒沫的親爸嗎?我沒認錯吧,這麽多年沒見,你可一點也沒變。”


    舒洺河看看趙有才,也認出這個男人,“你有什麽事?”


    趙有才一瘸一拐走過來,離舒沫很遠才站住,“你是不是在城裏當官?”


    “我要告狀。”


    舒洺河,“告什麽?”


    趙有才瞅瞅舒沫,賊眉鼠眼的說,“我這個養女啊,竟然打我,現在我已經花了一百多塊,醫生說還要半個月才能好。”


    “你既然在城裏當官,你可得給我評評理。”


    讓他知道自己的閨女是個什麽東西。


    舒沫看著他,“滾。”


    趙有才,“你看看,你看看,當著你的麵,她都敢讓我滾。”


    “你再說一個滾,我要讓全村都看看,我養了十幾年的閨女,到底是怎麽對我的。”


    舒沫一個字都沒有說,直接往趙有才跟前走,男人往後退一步,“你要幹什麽?大白天你難道還想動手。”


    他以為舒沫不敢動手,站著沒有動,“你動手打我試試?”


    舒沫直接走到他麵前,揪著他的衣領,抬手就扇上去。


    “打你怎麽啦?有種你去報警。”


    火辣辣的耳光落在男人臉上,“你這個賤皮子,還真敢動手。”


    舒沫沒停手,攥緊拳頭直接朝他臉上打下去,“打的就是你。”


    趙有才身上有傷,抬手就想反擊,顧辭上前抓住男人的手腕,往後一推,男人直接坐在地上。


    本來屁股上的淤青就沒好,這下可把他疼的,趴在地上嗷嗷叫。


    舒沫抬腳就給踹上去,“去告呀,去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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