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沫站著發愣,顧辭直接走上前,兩隻大掌撐著她的腰就給端下來。


    舒沫,“.......”


    165的身高在顧辭眼裏就像小貓小狗。


    舒沫雙腳著地,抬眼看看顧辭,“謝謝。”


    顧辭鬆開手,“沒事。”


    三人沿著馬路往縣城的供銷社走去,快十點,太陽漸漸大起來,舒沫仰頭看一眼天,也沒有撐傘,還挺熱的。


    顧辭走在旁邊,看到女人的動作,把手放在她頭頂,“熱吧,我給你買冰棍。”


    顧晴,“哥,我也要。”


    顧辭,“都有。”


    就看到男人邁著大步往前走,在一個推著自行車的老人麵前停下,舒沫很想看看傳說中的冰棍,噠噠噠跑兩步。


    “我看看。”


    老人掀開泡沫箱裏麵的棉被,“閨女,要幾個?”


    顧辭,“四根。”


    老人從裏麵拿出四根,是那種長方形的,整齊擺在箱子裏麵,有的外麵包著一層紙。


    舒沫沒看夠,繼續探頭往裏麵看,“這就是現在的冰棍?”


    顧辭,“嗯,一毛一根。”


    舒沫指著包著紙的那個,“這個呢?”


    顧辭,“兩毛,我給你拿。”


    舒沫笑眯眯的說,“聞著好香啊。”


    等倆人往迴走的時候,就看到舒沫一手拿著一根,左啃一口右啃一口,“好吃,”


    顧辭低頭看著她,莫名心酸,這麽水靈的姑娘,老趙家的人怎麽就讓睡豬圈呢?


    這個問題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老趙家的人都是瞎子!


    四個人正吃得香,就聽到身後有人朝他們喊,“媽,大哥,妹妹。”


    就看到一個黑黝黝的年輕人抱著一個大箱子,“媽,你們怎麽來了?”


    原來是鍾蘭芝的小兒子顧江。


    鍾蘭芝,“兒子,你都多久沒迴家了?你看看曬的。”說著就把手裏的半根冰棍給他塞嘴裏,“吃吧。”


    顧江看看大哥,再看看身邊穿著紅色連衣裙的舒沫,“這是誰?大哥的媳婦?”


    舒沫停下吃冰棍,看著顧江,“你好,我是舒沫。”


    顧江咬一口冰棍,“誰?舒沫?”


    舒沫這個名字都快要被村上的人給忘記,大家叫最多的就是:小啞巴,老趙家的那個小啞巴。


    顧辭和他解釋,“舒沫,老趙家的舒沫。”


    顧江,“老趙家?”他想半天,“老趙家有這麽好看的閨女?我咋不知道。”


    顧晴急了,在顧江耳邊小聲說,“就是小啞巴。”


    顧江湊近看看舒沫,不可思議搖搖頭,“哥,小啞巴會說話嗎?她聽得到我們說什麽嗎?”


    顧晴抬腳就踩在顧江腳上,“你耳朵聾啦?”


    顧江疼的齜牙咧嘴,“沒啊,我問的是小啞巴會說話嗎?”


    舒沫吃一口冰棍笑著說,“會說。”


    顧江僵住,“你能聽到我說話?”


    舒沫點頭。


    顧江把顧辭拉在一邊,“哥,她不是小啞巴嗎?耳朵還聽不見,怎麽現在能說話了?”


    顧辭,“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我要和舒沫完婚,今天來買衣服。”


    顧江,“哥,你要完婚?什麽時候的事?為什麽不告訴我?”


    顧辭,“昨天的事,有什麽迴家說。”


    鍾蘭芝,“兒子,趕緊收拾好你的東西,我們去買衣服,今天和我們迴家,過兩天辦酒席呢。”


    舒沫盯著他的箱子好奇,問他,“你這箱子裏麵裝的是什麽?”


    顧江自豪的打開,“蛤蟆鏡,現在可流行了。”


    說著他掏出五十塊塞給鍾蘭芝,“媽,這是我賺的,到時候給哥娶媳婦。”


    鍾蘭芝接過來,“好的,走,我們去買衣服。”


    一行五人直奔供銷社。


    縣城就是比鎮上熱鬧許多,舒沫走走停停,到處看看,要是有個手機就好了,她可以記錄下來。


    顧辭緊跟在她身後,生怕一不留神把小媳婦給丟了。


    “舒沫,你跟緊我,別亂跑。”


    舒沫,“怕什麽?還有人販子?”


    顧辭,“嗯,長得太好看會被拐跑。”


    舒沫停住,認真問他,“真的?我這麽大的人拐去哪裏?”


    顧辭看著她滿不在乎的樣子,忽然急了,他抓住舒沫的手臂,彎腰看著她,很嚴肅的說,“舒沫,會被拐走去給別人當媳婦,到時候你跑不掉的。”


    舒沫擰眉,手臂被男人抓的痛,看到男人很嚴肅的樣子,心裏還有些害怕。


    “我知道了,我跟緊你不亂跑。”


    顧辭這才放開她的手臂,看著女人驚慌的樣子,急忙道歉,“對不起,我弄疼你了。”


    舒沫的手臂纖細白嫩,被男人一抓,立刻出現紅印子,她嘶了一聲,卷起小臂上的袖子,看了一眼急忙又放下。


    真的出現了紅印子。


    顧辭一眼就看到,心疼極了,“對不起,怪我。”


    舒沫掙脫開他的手,不是人販子害怕,是顧辭剛才的樣子還挺害怕的,“沒事。”


    說完舒沫緊走幾步跟上鍾蘭芝,沒有再說話。


    顧辭怎麽了?


    怎麽忽然發火?


    她好像也沒說什麽啊?


    顧辭跟在身後不吭氣,想上前去道歉,又看到舒沫躲閃的眼神。


    以後不能對這個小丫頭大聲吼了,要細聲細語哄著,寵著,這還沒完婚呢,就開始怕他,萬一跑了怎麽辦?


    倆人還沒領證呢。


    婚禮也沒辦。


    不行,他得趕緊和她扯證,免得夜長夢多。


    供銷社裏麵人很多,鍾蘭芝帶著三個孩子往裏麵走,她從口袋拿出一張紙,上麵寫的完婚要買的各種東西。


    舒沫看了看,好多啊,從衣服到鞋子,再到襪子,內衣,還有各種日用品等等。


    四個人開始挨著采購。


    最後就剩下結婚當天穿的紅裙子,鍾蘭芝直接把舒沫拉到賣衣服的地方,指著一套紅色套裙,“閨女,看,你想要上下分開的套裙,還是連衣裙?”


    可真漂亮,舒沫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婚禮是這樣的。


    她指了指分開的那一套,“那個吧。”


    售貨員從貨架上取下來,“嬸子,你家媳婦可真漂亮。”


    顧辭走過來,“舒沫,另一個要不要也試一下?”


    旁邊,一個身穿白色襯衣的男人轉過身,他看向舒沫的背影,自言自語,“舒沫?她真的是舒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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