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若兮妹妹,我該怎麽辦?”豆花騎在小黑背上,緊緊抱著若兮的腰,崩潰大哭。


    若兮安慰道:“沒事的,豆花姐,你不要再迴家了,就在二少爺身邊,她們進不去華府,隻要你不出門,她們就傷害不了你,有事情,就去睿智院找我。”若兮將豆花送迴洪武院,道:“我要迴去當差了,豆花姐,你自己多保重。”


    “嗯,若兮妹妹,你也要小心,千萬別被她們抓到了。”豆花心有餘悸的望著若兮,哽咽道:“她們不再是我們的親人,她們是魔鬼。”


    若兮耳邊都是豆花的嗚咽聲,她知道豆花有多難過,因為她不止一次被這樣傷害過,直到麻木。


    若兮隱身悄悄進入東方逸仙的房間,燈影下,紙人沙子正伏案寫字,東方逸仙已經入睡,若兮看著紙人沙子寫了一大疊紙張,每張紙上,都是訓誡房的家規,“欺主驅逐,撒謊,杖五十。”


    若兮暗暗叫苦,心道,大少爺竟然真的識別出這紙人沙子來了嗎?忙收迴紙人,坐在書案前親自書寫起來,她剛寫了幾張,就聽東方逸仙道:“沙子,你寫完了嗎?”


    若兮忙起身,收拾紙張捧著走到東方逸仙床前,跪地道:“奴婢知錯,這就去訓誡房領受杖責。”


    東方逸仙坐起身來,盯著若兮,道:“原來是真主迴來了,你的紙人不錯,馬上就能以假亂真了。”


    “奴婢不是有意要欺騙您,實在是不放心家人,才去調查清楚,請主人責罰。”若兮匍匐在地。


    “告訴豆花不要再迴家了,東方華府還能保她周全。”東方逸仙歎了口氣,又躺下道:“明天還要去慕容府,你也睡吧,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非狠狠教訓一頓,你好自為之。”


    “謝大少爺不懲之恩。”若兮抬頭望著東方逸仙,道:“豆花姐,已經迴洪武院了,大少爺已經知道這事情了嗎?”


    “你塞個紙人給我就跑了,我能放心嗎?當然會暗中保護,自然就知道了。”東方逸仙低頭看著若兮,道:“上床睡覺。”


    “是。”若兮不敢違逆東方逸仙的話,脫下鞋子,和衣而臥在床邊,東方逸仙見狀吩咐道:“脫衣服,裏麵睡去。”


    若兮起身脫下外衣,從東方逸仙腳邊過去,挨著牆邊像一條小魚一樣緊緊貼著牆壁。


    東方逸仙笑道:“我又沒罰你麵壁,你想當穿山甲不成?”


    “奴婢怕擠到您。”若兮小聲道。


    “睡吧,你怕什麽?我知道。”東方逸仙閉目睡覺,不再理睬她。


    若兮睡在東方逸仙身邊,心潮彭拜,哪裏還能淡定下來,她在黑暗裏,眨著明亮烏黑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不敢翻身,不敢動,就這樣幸福的盯著東方逸仙看,東方逸仙也不敢動,心道,小東西,你真的不要睡覺嗎?這樣直直的盯著人看,真的太不好了。他不敢責備她,即使不睜眼看她,也能感覺得到她灼灼熱烈的目光。


    次日一晨,東方逸仙、若兮就乘馬車,跟隨慕容府的鏢車踏上行程。


    他們二人單獨一車,慕容老太太跟女兒一車,慕容白騎馬在前麵開道。


    車子搖搖晃晃,東方逸仙昏昏欲睡,若兮起身道:“大少爺,您再睡一會吧,車裏窄,我出去坐會。”


    東方逸仙伸手拉住她,道:“哪也不許去。”若兮隻得坐下。


    東方逸仙半躺在車上,若兮忙將靠枕放在他背後,東方逸仙道:“金戈門對你虎視眈眈,禦雲風天門也在調查你,你就不能消停點?婉玉唱歌特別好聽,猶如天籟之音。你會唱歌嗎?路上無聊,你給我唱歌聽吧。”


    “奴婢不會唱歌。”若兮垂頭道:“奴婢給您按腳可好?”


    “也好。”東方逸仙道:“你們一起長大,她唱歌那麽好聽,你們幾個應該都不賴。”


    若兮跪地給東方逸仙脫鞋,將他雙腳放在自己腿上,上麵蓋上長巾,輕輕按摩,道:“婉玉姐姐從小練歌,得欣惠夫人真傳,我漫山遍野采藥,活脫脫像隻野猴兒,即使放聲歌唱,也是吼給小黑豬聽聽罷了,真的一首曲子也不會。”


    “你按摩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東方逸仙舒服的輕輕**起來,望著若兮溫和道:“你也可以唱給我聽,你唱什麽?我都喜歡。”


    “奴婢製作的胭脂唇兔按摩的功夫才是真正銷魂。”若兮說完就後悔了,忙道:“大少爺,您就當奴婢什麽也沒說·····”


    “讓它來也好,你可以休息一會。”東方逸仙望著若兮道:“你也眯一會吧,路途遙遠。”


    “真的行嗎?還是奴婢親自服侍您吧。”若兮垂頭道:“它的力道有點猛。”


    “沒事,來吧。讓我看看它,上次被它按摩暈了,沒見模樣?”東方逸仙盯著若兮道:“沙子的小玩意,每件都是精品。”


    若兮從懷裏取出胭脂唇兔,揚手拋出,一隻可愛的小白兔,一下鑽進長巾裏,吸吮起東方逸仙的腳趾,牙齒輕叩,按摩起來,東方逸仙掀開長巾,撫摸著它潔白的皮毛,望著若兮道:“這小兔子真是太可愛了。”


    “大少爺喜歡,就送給您吧。”若兮將法咒輕輕念給東方逸仙聽,東方逸仙重複了一遍就記住,舒服的無與倫比,不大一會就沉沉睡去。


    胭脂唇兔見他睡著了,就趴在他腳邊,紅紅的眼睛望著若兮,若兮道:“胭脂兔,以後你就是大少爺的了,好好服侍主人。”


    胭脂兔聽話的點點頭,道:“主人放心。”叼起一條長巾蓋在東方逸仙腿腳上,若兮微微一笑,就從車上跳了下去。


    慕容白猛地一抬頭,忽見若兮從車上躍下,嚇了一跳,忙調轉馬頭,跑過去,道:“沙子妹妹,你怎麽下來了?”


    若兮道:“昨晚,晴兒姐姐說義父的病症,我仔細想了一下,怕去晚了來不及救治,馬車太慢,我們走山道抄近路可好?”


    “逸仙大哥知道嗎?”慕容白望著若兮,見她比自己還著急,心裏無比感動。


    若兮搖搖頭道:“大少爺睡著了,我不敢跟他說·····”


    “上馬,沙子妹妹。等他醒了,我親自向他請罪。”慕容白望著若兮道。


    若兮道:“我有坐騎,你跟上我就行。”


    若兮一下竄進樹林,隻聽她一聲急口哨,小黑唿嘯而來,若兮一躍騎上,在崎嶇的山坡上飛奔而去。


    簡直就像夢境,慕容白眼看著若兮騎上一頭黑豬,飛馳而去,他跟在後麵,拚命抽打馬匹,也沒追上,隻是眨眼功夫,若兮的背影,就消失無蹤。


    慕容白常年走鏢,山路也熟悉,這條路卻實是近路,匆匆在後追趕。心道:“沙子就像神一般的存在,還有多少驚奇等著我?”


    若兮知道慕容白也跟不上她,抱著小黑的脖子吟唱起法咒來,她的聲音是極好聽的,雖然她不會唱歌,但是聽到她吟唱法咒的動物無不駐足,就連飛鳥也會在空中聆聽。小黑最喜歡聽她吟唱法咒,一聽若兮的法咒聲,它就身形如飛。若兮隻覺一陣風似的就到了慕容府。


    從小到大,若兮隻要想讓小黑用極速帶她到某個地方,就會給它吟唱法咒。


    若兮隱身進入慕容府,她不怕慕容老爺子死了,她是怕慕容家的人看見她起死迴生。她知道禦雲風天門的大公主還沒迴去。所以,更不敢輕易施展法術,尤其是起死迴生符,最招搖,除此之外,其餘法術並不特別明顯。


    若兮來到慕容老爺子的臥室,隻見一個小丫鬟正從房裏端著飯碗退出來,托盤上的飯根本沒動,他什麽也沒吃。


    若兮望著骨瘦如柴,眼睛深深塌陷下去的老爺子,躺在床上就像是一副被風幹的骨架。


    若兮剛走過去,就覺一股陰風撲麵而來,若兮隨手撥出毒龍杵,刷的一下劃過去,隻聽“砰”地一聲,一條雙頭蛇斬為兩段,落在地上。


    那雙頭蛇在地下掙紮兩下,就死了。


    若兮看著老爺子稍微動了一下,心道:“原來是妖孽作祟。”


    若兮手結法印,念誦法咒,隻見老爺子床上忽然升起帳子來,裏麵魅影搖晃,發出陣陣怪異的聲音。


    若兮劍指一點,帳子忽的被挑開,床上老爺子直挺挺站了起來,身後是一隻黃鼠狼趴在他脖子上,咬著他的咽喉,急急道:“你別過來,否則我咬死他。”


    若兮冷聲道:“你威脅不了我,活人死人我救起來都一樣。”她指著地上的雙頭蛇,道:“你願意跟它一個下場,就咬死他試試?”


    “仙姑饒命。”黃鼠狼放下老爺子就跪地磕頭,道:“是他打死了雙頭蛇的兒子,燒了我的黃鼠狼窩,我們才折騰他償命的。”


    若兮道:“冤有頭,債有主。我今天超度雙頭蛇一家,還有你的家人都去投胎,你可能放下這段恩怨,自己迴山修煉去。”


    黃鼠狼道:“投啥胎?能做人嗎?”


    若兮道:“可以,我助它們投胎人道,償還枉死的冤屈。”


    “仙姑帶上我。”隻聽那黃鼠狼叫道,猛地撞在牆上,自戕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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