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軍中的老將談兵之時,那傢夥笑著對權持季道:「你到底是年輕,做事就不如權老將軍深謀遠慮,萬萬不可。」


    權持季搖頭笑道:「為何不可?」


    對麵迴道:「過於激進。」


    權持季把兵防圖遞到對麵手裏,眼睛裏麵晦暗不明:「哪裏激進。」


    他要知道:到底是他不行,還是他們覺得他不行。


    果不其然,人家一言不發,支支吾吾,是個絞盡腦汁也沒有說出所以然來的傢夥。


    這下權持季就不免「嗬」了一聲,冷笑了起來,他慢慢的拿起了對方的杯子,鼻尖嗅了一嗅,原來還是溫文爾雅的模樣,卻在一瞬之間就擠滿了殺氣,不苟言笑:「我記得,軍裏麵的規矩是,談兵論戰,不拿酒物,這會兒我爹剛死,怎麽你就忘了一個一幹二淨。」


    笑吟吟的人看起來卻一點也不好惹,拿了刀子,輕輕地掂了一下,就留在手上把玩著,說話的時候不怒自威:「我也算是你們看著長大的吧,敬你是一個長輩。」


    對麵立刻洋洋得意了起來:「嗬,小季啊,小子,要服人可不是那是容易的。」


    他是長輩,是權老將軍的親信,還跟著趙明德打過仗,權持季現在兵權還沒有握熱乎,能拿他怎麽樣呢。


    「您說的是,我也覺得對。」權持季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拿起杯子遞到對方眼前,用的是兩隻手一起的姿勢。


    他的長相其實儒雅,少年明媚,叫對麵看著他稚氣的臉開始掉以輕心了起來。


    下一秒,權持季手腕一揚,杯子裏麵的酒劈頭蓋臉對方的臉上澆,權持季睥睨一樣。


    權持季居高臨下,鼻孔朝天:「您現在一定很憤怒吧,叫一個小輩踩到了自己的腦袋上麵。」


    那個老將大唿小叫了起來:「我要去找趙明德將軍,叫他看看你這個頑劣小兒。你爹剛死,你就來羞辱你爹的舊部,你是不是要反了天了」


    「趙叔?」權持季冷笑了一下:「他算是什麽東西,你到底是權家的人,還是趙家的?」


    下一秒,權持季引刀,一下子就刺穿了對方的腹部,在慘叫和哀嚎裏麵,所有人一哄而上,七手八腳按住權持季:「小子,軍裏斷沒有和人談兵不和,就把人殺了的道理。」


    「哦?」這個少年將軍的身上,戾氣滿溢,遮不住,揮不去,迴眸的時候,眼睛裏麵漆黑一片,深沉得好像要把人吸進去,他毫不在意一樣:「那現在,就有這個例子了。」


    他的力氣大得像一頭牛,又歪頭懵懂地看著身後:「剛剛你們叫我什麽,小子?還是將軍?」


    周圍人一聽,頓時不敢近身。


    權持季見了血就興奮起來了,哈哈大笑地把人拎了起來,下一秒,刀又穿透了對方的胸膛。


    那一夜太血腥,他們說權持季是一個不講道理不講感情的瘋子,獨斷專行的暴徒。


    他好似淩虐一樣,先是斷了對方的手足,最後是腦袋。


    刀要快,殺人的時候才不疼。


    結果,權持季竟然用一把來切饢的鈍刀,慢悠悠地剝人皮肉,撕心裂肺的叫聲響徹天地,權持季就好像是是從血泊裏走出來的殺神,拎著那腦袋,把那血淋淋的骯髒東西扔到了打夥吃飯的士兵的中間,兀自笑得驚心動魄:「瞧瞧,這就是在我麵前說自己是長輩的下場。」


    「你們該明白自己的位置,我的眼裏可容不下不聽話的狗。」


    權持季初出茅廬,被稱做瘋將,原因無二:他做不到在短期內得到這些傢夥的民心所向,就隻能靠冷厲手段輕飄飄要人性命,叫他們雖然不服,卻必須聽命與他。


    後來得了功績,展示了自己的真本事才真正服人。


    沒人知道,那時候權持季後半夜一點一點地給自己吊著茶水:二兩的茶葉子,搗得碎碎的,要用爐子煮,不能簡單的拿沸水過一遍,就是要熬得濃濃的,要一夜無眠。


    他現在是殺神,手下的人都想要他的命,如果掉以輕心,真的會死。


    後來打仗勝得多了,也就沒人會小瞧他。


    誰都是慕強的生物,隻要強大了才能叫人跟隨。


    現在因子虛麵臨著和自己當年一樣的處境,不過好一點的地方是:當年權老將軍死了,沒有給權持季留下以德服人的時間,現在權持季還活著,可以幫因子虛好好調教手下。


    原來權持季是要細水長流,早晚就手下的強種知道因子虛才是主子。


    不過因子虛顯然和當時的他一樣瘋狂,不想折騰那麽久。


    因子虛這傢夥八百年不動彈了,唯一拿手的就是他那一套中看不中用的腿法,這裏隨便一個人都可以一拳把因子虛打趴下。


    權持季不免好奇,麵對這幫上陣殺敵的大老爺們,因子虛能這麽辦。


    結果,因子虛把桌上的帳目拿了厚厚的兩遝起來,下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頭蓋臉往權持季頭上砸。


    權持季懵了一瞬:「……」


    啊???


    下一秒,他終於明白了因子虛的意思:因為這裏的人因子虛一個也打不過,所以因子虛選擇造假,選擇狐假虎威。


    所有人都知道權持季本事大。


    要是在所有人麵前叫權持季臣服腳下,到時候誰敢不聽自己的。


    權持季也很機靈,一下子就跪到在了因子虛腳邊,皺著眉頭道:「把戴三七拖下去,打十個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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