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承想皇莆七落的「算了」,不是「算了,不做棺材了。」


    而是……


    皇莆七落微微一笑:「不用做兩個了,做一個,我和阿月合棺。」


    因子虛從來不是什麽保守固執的人,相反,因子虛很喜歡不按套路出牌,但是當不按套路出牌的人變成別人,他就需要時間消化一下了。


    因子虛弱弱的問了一句:「是夫妻合棺那種尺寸嗎?」


    「是的,許沉今。」皇莆七落這話一出來就叫因子虛掉了一身冷汗。


    他剛剛逃出來不久,怎麽這麽快就被人認出來呢?


    不過看樣子對方也沒有什麽心思要把因子虛送到哪裏。


    因子虛慢騰騰地拿了筆墨紙硯出來在地上鋪了一層,慢悠悠地畫著圖樣,神色淡定:「哦,怎麽認出來的呢?」


    皇莆七落蹲下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因子虛的圓潤飽滿的後腦勺,好像是好奇一樣:「許沉今,你的身份被人揭穿了,你就不害怕嗎?」


    因子虛:「……」


    他把筆抬了起來,手心一直在抖:「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不害怕了。」


    他的龍畫得都是哆哆嗦嗦歪歪扭扭的。


    皇莆七落:「……」


    她心道:許沉今這個人身上倒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實在。


    因子虛見自己的手抖得厲害,幹脆罷筆,蹲在地上哈出了一口氣:「你們有刀我沒有,我能怎麽辦呢?你們怎麽知道的?」


    皇莆七落還是那副笑吟吟的陽長:「強龍不壓地頭蛇。」


    話音未落,因子虛真誠地道:「什麽強龍?不過是落水狗罷了。」


    皇莆七落見和因子虛實在沒有辦法正正經經地交流,隻能支起身子:「許相你可是大名鼎鼎,我一直好奇傳聞中許沉今能扭轉幹坤,到底是真是假,原來要和許相你好好聊聊合作,現在看來,你是沒有什麽心情。在奉安城,誰都是自由的,可以自由地選擇活還是死,你要做什麽都可以,我不會逼你。若是以後有機會,許沉今,若你要重新見光,翻雲覆雨,我們可以合作。」


    皇莆七落一腳登上步輦,阿月站在步輦邊上。


    那個女人伸出手撩開珠簾,對著因子虛微微一笑:「對了,你那棺材做好了就送到城主府。」


    城主府?


    因子虛那時才明白。


    這個看樣子嬌滴滴卻出手狠辣,說話莫名其妙的小女娘就是大家口中奉安城城主皇莆七落。


    她做的那個雕滿了九龍的棺材,意思不言而喻:這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訴因子虛,她皇莆七落確實有反心。


    不僅如此,她還想要因子虛幫她反。


    把棺材送到城主府的時候,因子虛又看見了皇莆七落,這迴因子虛長了記性,拿出一把小刀藏在袖子裏麵防身。


    卻冷不防聽見那個女人說:「許沉今,你知不知道,你連刀都藏不好?」


    因子虛麻麻賴賴:「在下不才,是知道的。」


    皇莆七落叫阿月給因子虛奉茶:「那你還帶刀過來。」


    因子虛笑出了兩個梨渦:「城主誤會了,我帶刀過來不是為了傷害城主,就憑我這三腳貓功夫,白白送命的事情我還是不會幹的,隻是有一些東西,我說不出口,這刀能代表我的意思。」


    「許沉今是一個愚人。」因子虛笑著,邊說邊用刀子在地上鋪著的草蓆上割了一道口子。


    這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之意。


    「也許以後我還會過來做出不一樣的選擇,但是我現在,累了。」因子虛說完,把刀扔了,旁若無人地離開。


    皇莆七落在他的身後道:「許沉今,你信不信,到以後,你終究還是會忍不住起了反心?」


    「許沉今,我等著你。」


    第97章 親我


    銷金寨屬於奉安城的西邊,山卡拉中的山卡拉,要不是奉安城習俗詭異,沒人願意走正道也不會發展成現在的規模。


    從官道出發,到達奉安城就需要走過羊腸彎彎繞繞。


    奉安城的風都是亂吹的,沒有方向,迷人眼睛的黃沙帶著厚重的雲遮著太陽,定位並不能很好辨認。


    幸好因子虛對這塊兒熟悉,有條不紊的領著方向。


    權持季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你說,因老闆,在京都的時候,我日日夜夜看著天上有沒有飛過鴿子,怎麽還是叫你把信送到了皇莆七落這裏。」


    因子虛摸了摸鼻子,得意洋洋到了小人得誌的地步:「有些東西要比飛鴿傳書更好用。」


    權持季不免好奇:「什麽?」


    因子虛微微一笑,流裏流氣地把落到鼻尖上的劉海一抖,一吹,騷包地應了一句:「半裁葉啊!」


    權持季笑得僵硬:「那傢夥倒是願意為了你拚命呢,就是不知道你是答應了他什麽。」


    因子虛沒個正形:「美人身側,當然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答應他從今以後,命運相連,休戚與共,有我一口肉就少不了他一口湯。當然,他可比先生你要乖巧得多啊。」


    那一刻,權持季的麵色青黃中帶著惱怒,後槽牙咬了咬,手上不動聲色地攥緊了韁繩:「你喜歡乖巧的?我怎麽看不出來,我一直以為你喜歡玩命。」


    「哎呀~」因子虛歪了歪自己的腦袋:「其實隻是和先生待在一起,腦袋就不怎麽牢靠罷了。和先生走在一路啊,確實是天天都要玩命,可是經常玩命可不代表著我就喜歡玩命了,先生到底還是不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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