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竇文山一來,劉曉紅直接說:“竇廠長,你和保衛科的人,先審一下這些人。章廠長和我一起去會會人事科科長葛小琴。”


    竇文章頌齊:“是。”


    去辦公室的路上,劉曉紅說:“你去叫人事科科長葛小琴來來一趟竇文山的辦公室,就說竇廠長找他。注意態度,不要讓她發現了。”


    章頌齊:“是。”


    竇文山辦公室,劉曉紅翻看著辦公桌上麵的報表,葛小琴從外麵進來了:“你是誰,怎麽在我們竇廠長的辦公室?”


    劉曉紅:“聽說葛科長神通廣大,可以幫人進食品廠,我來幫我爸爸打聽打聽,他叫劉大軍。”


    葛小琴:“什麽劉大軍……劉……大軍?”


    劉曉紅指指牆上掛著的營業執照:“是的,這個營業執照上麵的劉大軍,說說吧。”


    葛小琴:“對不起,我就看有幾個人,挺符合崗位要求的,就幫忙說了兩句好話。我下次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劉曉紅:“你為什麽幫人家好好話?有沒有收什麽好處?”


    葛小琴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沒有,沒有,我哪敢啊,我膽子小得很。”


    劉曉紅:“你還膽小?你要是擔心還有膽大的人嗎?五六百塊錢,一個工作,食品廠到是給你們堂姊妹提供了一塊發財致富的福地啊?”


    葛小琴一聽堂弟被抓了,就知道自己暴露了。連忙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交代的幹幹淨淨。


    葛小琴:“……請您再給我們一個機會,我……我們一定改,我保證再也沒有下迴了。”


    劉曉紅:“你保證,你拿什麽保證?拿你嫌貧愛富的醜陋嘴臉嗎?行了,老老實實地待著,不然我把你送派所蹲籬笆。”


    “不,不,不,不要,求你別送我去蹲籬笆,我再也不敢了。”葛小琴嚇得都要哭了,現在什麽連怨都顧不得喊了,直接開始求饒。


    劉曉紅:“閉嘴,走到牆根,麵對牆站好,沒問到你,不許說話。”葛小琴磨磨唧唧地走到牆根。


    葛小琴:“是是。”


    劉曉紅:“章廠長,你去下麵讓竇廠長把那群人帶上來。”


    章頌齊:“是。”


    唿啦啦上來一群人,把竇文山的這個廠長辦公室擠得滿滿當當的,現場除了唿吸聲,沒有一個人說話。


    竇文山走到劉曉紅跟前,想要把剛才問到的情況,小聲地跟她匯報了一下。沒想到卻被她製止了。


    劉曉紅:“不用藏著掖著,就這樣,大聲地說,章廠長幫忙記錄一下。竇廠長說到了誰,誰就往前一步走,我也趁這個機會認認人。”


    竇文山身形一肅,大聲說到:“劉廠長,剛剛審問的具體情況是這樣的……”


    隨著竇文山的的介紹,一個又一個人,慢慢地走上前,一開始還有些無所謂,後來有些臉皮薄的人開始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竇文山:“劉廠長,今天這件事的大致情況就是這樣的,匯報完畢,請您指示。”


    劉曉紅:“章廠長記好了嗎?”


    章頌齊又掃了一遍剛才的記錄,確認沒有大問題,迴答道:“記好了。”


    劉曉紅:“給他們看看,每個人都看一下自己的那部分,確認沒有錯誤,簽字畫押。”


    記錄本在這群人之中傳來傳去,最後傳到了劉曉紅的手裏。


    劉曉紅:“章廠長把葛小琴的審問記錄補上,讓她看完之後,簽字畫押。竇廠長下去把那個彭鵬帶上來。”


    竇文山、章頌齊:“是。”


    彭鵬那個人,好不容易出來了,一看到劉曉紅,用不著她問,就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用不著劉曉紅吩咐,章頌齊已經把記錄遞給他簽字畫押了。


    劉曉紅:“既然事情都已經搞清楚了,那就說說處罰結果吧。”


    劉曉紅把一張紙遞給竇文山:“竇廠長,你來宣布吧。”


    通 告


    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職工:


    我工廠近期發現倉庫的幾位職工趙某、錢某某、孫某、李某某、周某、吳某、鄭某某起至今日,未經批準,長期偷懶,躲避勞動,嚴重違反工廠的規章製度,影響了正常的工作秩序,給工廠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根據食品廠規定及相關法律法規規定,對這幾位職工進行開除處理。


    關於彭鵬、葛小琴買賣公司崗位,影響極其惡劣,予以開除處理。即日起,以上幾名員工所發生的一切事宜,均與本食品廠無關,本食品廠概不承擔任何責任。特此通知!


    此致


    敬禮!


    食品廠廠長辦公室


    1989.10.1


    隨著竇文山的聲音落下,辦公室開始是死一般的寂靜,後來一群人開始各種求饒。


    “廠長,廠長,求求你 ,饒了我把,下次再也不敢了。”


    “廠長,廠長,咱們還是親戚呢,我媽,是你姑媽家二姨的小舅子的女兒,咱們都是自己人,求你幫幫忙,通融一次吧。”


    “廠長,廠長,我今年也是第一次偷懶啊,我怎麽那麽倒黴啊?你要是不鬆口,我就不活了。”


    劉曉紅看著辦公室裏亂七八糟的樣子,臉陰的都能滴下水來。打開窗戶,衝著保衛科招招手。一群人上來,將鬧事者一個不留的帶走,攆出工廠。


    廠長辦公室,劉曉紅看著竇文山、章頌齊,一字一頓的說:“你們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不在工廠,你們就是我的眼睛,我的嘴巴,幫著我管理工廠。我原本以為,你們都是有經驗的,就算是有問題,也應該是一些小問題,怎麽就會出現這種原則性的錯誤呢?


    現在,我開始嚴重懷疑我看人的眼光了?是我看走了眼,還是你們沒有用心管理呢?從我走,到現在,這才一個多月。每天我們還電話溝通呢?怎麽就成這樣了?你們這樣,讓我怎麽放心把廠子,繼續交給你們呢?”


    竇文山、章頌齊連連道歉:“對不起,廠長,都是我們的錯,是我們工作沒有做好。請您處罰。”


    劉曉紅:“罰是肯定要罰得,但是懲罰不是最終的目的,我的目的是希望你們改正自己的工作態度,快速解決工作中遇到的問題,把工廠管理好。”


    竇文山、章頌齊:“是,我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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