硌手的觸感,不斷騰升的溫度,無一不在提醒喬洵,麵前這個表麵人畜無害的男人,是在對自己耍著怎樣的流氓。


    她縮手,想離開那個讓她臉紅心跳的地方,而他卻是禁錮著。


    喬洵不得不迎視他的眸,氣急敗壞的吼:“蕭晉墨,你要不要臉?蠹”


    他訕笑,薄厚適中的唇輕輕掀開:“現在跟我談要不要臉的問題,是不是太不適合?是誰明知道我在換衣服,還一直愣在那兒看個不停?是誰大膽恣意的打量我的身體,每一處角落都不放過?”


    說話的時候,他倒是沒再為難喬洵,放開了手,可是,他的身軀還有他溫熱的鼻息,卻愈發靠近她,在她耳側低語。


    “我……”


    “你不知道男人在早上的時候是最惹不得的嗎?還有你剛剛那該死的是什麽眼神?”


    喬洵本想反駁,可她才說出一個字,就又被他堵住了話。


    男人精壯的身軀幾乎要貼上來,喬洵莫名的整個身體開始僵硬,而後發熱,唇瓣幹燥的下意識就伸著舌尖出來舔了兩下,用來潤唇髹。


    毫無經驗的女人,絲毫都沒察覺,如此的舉動可以將一個已然被撩撥起來的男人逼瘋。


    於是,根本就顧不上此刻時間合不合適,也根本就顧不上兩人認識才不過幾天,蕭晉墨扳著她的下頜,將她狠狠的吻了一通。


    這會兒,不再是唇碰唇,是那種深入交纏,猶如舌尖在舞蹈的契合。


    蕭晉墨有心想要欺負她,縱是喬洵再如何反抗,也奈何不住。男人強勁的雙臂,一手撐在她頭側的牆上,一手擠壓著她的腰,揉搓著。


    被按在牆壁上的女人,由一開始的劇烈反抗,然後到中間的唔唔叫聲,再到後來的毫無脾氣,一整個過程,仿若坐了好幾輪的過山車。


    直到後來,兩人之間的身體溫度,上升到極限,直到後來,她的臉騰到紅紫,處於崩潰邊緣的男人,才驟然撤離。


    兩人之間的狀態,幾欲不能入眼,英俊的男人,眉頭皺成無數條川字紋,啞聲微斥:“出去!”


    此刻的喬洵,根本就顧不得他口氣好不好的問題,一得到自由,連爬帶滾的摸著門奔了出去,連自己起初要進洗手間的目的,都拋的一幹二淨。


    或者應該說,她已經被這樣如同猛獸的男人,嚇的把尿意都給憋了迴去。


    從洗手間跑出去的喬洵,幾乎是跌撲到她睡過的那張大床上,因為,腳軟的實在走不動了。小腹處憋著一股似有非有的脹痛感,讓她整個人都難受極了。


    她沒有多少戀愛經驗,讀書時候談的那些青澀感情,沒有傷筋動骨全心投入過,偶爾拉拉小手親親小嘴,已經是當時的她接受的極限範圍。


    後來工作,見到了許許多多的生意人,可他們大多重利,對他們事業沒有幫助的女人,大多隻是抱著玩玩的心態。


    喬洵不樂意跟這類型的男人有過多的瓜葛,於是,拒絕了一個又一個所謂的追求者,蹉蹉跎跎就到了現在。


    可今天蕭晉墨帶給她的感覺,卻是讓一向在男女之事上紙上談兵的喬洵有了一種實實在在的體會。


    她惶恐的不行,因為,按她的性格,對蕭晉墨那樣一個終日活在花草叢中的男人,是極為鄙視厭惡的,可是剛剛,她竟然到最後卻是在他手裏屈服。


    她覺得不可思議,喬謙的話也在這時候再度迴響,可是沒多久,又被她否決。他們才不過是幾天的相處而已,她不至於缺愛到要拿濫竽充數。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洗手間的門被重新打開,出現在喬洵視野的,已然是一個穿戴整齊,人人敬之三分的商務精英。


    整個人是那麽光鮮亮麗,俊逸瀟灑,絲毫沒有了剛才狼狽欲*重的模樣。反是喬洵自己,還一副沒恢複過來的狀態。


    他少有的一臉正色,修長的手指,嫻熟的扣著外套衣扣,睨了喬洵一眼,卻是沒有開口,直接向著臥室門口走去。


    喬洵被他一係列的反常鬧的本就糊塗的腦子更糊塗,直接發成愣的隨著他身影的走動而移動著自己的視線。


    等他的身影掩在門後的時候,她鬆鬆的喘了口大氣,然而,她這氣還沒喘順,那道高大的身影又是返了迴來。


    喬洵本能性的倒抽氣:“你又幹什麽?!”


    蕭晉墨的大手支在門把上,嗤笑:“你害怕我要做對你做什麽,第一時間應該離開這個臥室,而不是傻不拉幾的跑到床上那麽引人犯罪的地方。喬洵,你不會是沒談過戀愛沒跟男人接過吻吧?不過是接個吻,就把臉都給嚇白了?”


    喬洵的臉色確實不正常,親吻的時候不懂換氣,臉色醬紅的幾乎發紫,過了之後,又渾身癱軟臉色發白的裹著被子趴床上。


    被蕭晉墨這一番似調侃似點醒的話,喬洵又鬧成了個大紅臉,尷尬的不知所措。


    繼續趴著不對勁,可這會兒跑下床更不對勁。好在蕭晉墨沒再多留,隻道:“剛剛你那個醫生朋友給你打過電話,我替你接了,一會你可以迴給她。”


    蕭晉墨說的若無其事,可喬洵聽的卻是炸了毛:“你怎麽可以隨便接人家電話!”


    本來阿寧就是細微的人,昨晚上在飯局她還在慶幸幸好阿寧喝的意識不清,沒有瞧出她和蕭晉墨之間的別扭,今天他就跟她說,他竟然在大早上這樣一個那麽容易讓人產生誤會的時間接了阿寧的電話。


    喬洵在心底不停的發咒,咒那死人的蕭晉墨。


    隻不過,喬洵的吼聲,蕭晉墨並不以理會,兀自又調頭準備走人。


    “等等!”喬洵忽喊。


    蕭晉墨頓住腳步,側身,瞅了她兩眼,卻又是發現她一改之前的怒火衝天,怯怯的問:“你昨晚睡的哪?”


    蕭晉墨一再為她頓下腳步,看著她那精致的一張臉,千變萬化的表情,他是真的有心想要再逗逗她,隻不過,沒什麽時間了,賀敏霏早就等在酒店樓下。


    於是,他撇了撇眉,如實道:“外麵沙發。”


    喬洵聽著,才算舒了口氣。這麽說來他是剛剛想要梳洗換衣才會出現在臥室的洗手間,而不是跟自己同處一居……


    “還有什麽事嗎?”蕭晉墨多問了句,未免她一會又喊住他。


    喬洵揮揮手:“你快走吧快走吧。”


    她也不指望紈絝不羈的蕭少總對他今早的獸性行為有任何歉意的表達,隻求他可以盡快消失,還她一個安全自由的空間,讓她好好消化這個早上的烏龍事。


    之後,是蕭晉墨的手機在響,喬洵聽著她接起電話的聲音,也聽著他腳步漸離的聲音,直至最後,外麵的大門被哢噠一聲鎖上。


    其實,蕭晉墨也不好受,在喬洵奔出洗手間之後,他足足花了五分鍾的時間才克製好自己的衝動。


    偏偏,出來的時候,她還一副柔態百媚的趴在床上,他是連看都不敢再去看了,怕看了也會出火。若不是忽然想起她那個朋友給她打過電話,他忘了跟她說一聲,他也不會再折迴來。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否認過她是個很漂亮的女子,漂亮的每處都是剛剛好。


    可他身邊漂亮的女子不是沒有,但也沒怎麽動過這種心思。女人眾多圍在身邊,真正讓他提的起興趣來去應付的,可以說沒有。


    而無疑,現在身邊的這個女子,是例外的。她無意中流露出來的眼神,便是對男人尊嚴的挑恤,他為了向她證明她的愚蠢,不惜強迫她去碰觸,而後,一切就變的不可收拾。


    這比任何一個費盡心機在他麵前搔首弄姿的女人,都要來的衝擊。


    也或許就是,越是隱晦曖昧的舉動,就越能激發男人的原始感覺。


    也或許是因為,在她大膽無謂的表象下,潛藏著的那一顆純動清靈的心,讓他意外驚喜,她膽大妄為的舉動下,給以了他全部的青澀迴應,讓他在碰上的刹那,便有了欲罷不能的感覺。


    喬洵並沒有當下就給紀唯寧迴電話,她自己現在完全處在混亂的階段,若是這時候把電話打過去,那肯定是要在阿寧的逼問下,支支吾吾。


    她在大床上又躺了一個多小時,翻來覆去的滾著身子,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想莫名其妙的自己,莫名其妙的蕭晉墨,結果,卻是越想越亂,越想越狂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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