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暮川哪裏料的到,他這樣的一句話,卻是直接惹毛了懷裏的女人,見她忽地一個翻身,微撅著俏*臀向著他,一聲不吭的。


    若是這樣都還感覺不出她在生氣,那徐暮川也就不是心思細膩的徐暮川了蠹。


    早就有所耳聞,懷孕的女人,會因為體內的激素變化,而變得喜怒無常,可到底是無常到什麽程度,徐暮川到現在也才算是初初見識。


    他好哄歹說,都沒有得來她的笑臉,生氣的理由是,嫌他對她冷眉冷眼。


    徐暮川頓覺自己好冤,他不過就是沒跟她一起參與討論誰跟誰合適的問題而已,最多就是後麵那句話說的稍顯冷硬。


    可他一個大男人,跟她一起去八卦那些人的感情事,像什麽話。


    徐暮川覺得,她是做紅娘做上癮了,覺得自己幸福,就非得要所有人都跟著幸福。賀端宸何顏希的事要她配合是出於無奈,喬洵的事她要操心也情有可原,可人家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她也要管。


    果然是,孕婦的心思,非常人能理解的。


    生氣就生氣吧,他腆著臉哄著就是了,傾身過去,在她細巧的耳垂處,輕聲細語的說了很多好聽話,等待著她給個反應,結果,卻等來她輕淺的鼻息聲。


    徐暮川微愣,有些不是很相信的撐起身子側過頭去看她,待真看見她已經安穩入睡的狀態,他發現,他也有一種時下年輕人說的那感覺,真的是醉了髹。


    上一秒還氣唿唿不理人,下一秒就睡的比豬還熟。


    睡就睡吧,可她這睡覺的姿勢,還真磨人磨的慌。撅起的小俏*臀,正對著他某處,要知道,自從知道她有孕以來,他是把一股子狠勁都使出來了,才克製住每天麵對她時的洶湧情潮。


    這會兒如此尷尬的姿勢,他控製不住就想要往她身上靠,結果,這麽一靠,他是直接渾身都要著火了。


    想離開她的身子,安分的躺迴自己的床位,卻是舍不得。可是,不離開,他覺得要流鼻血的那個人,就該換成他了。


    結果,這個夜晚,徐暮川硬是摟著她,生生的折磨了自己一個晚上睡不好覺。


    早晨醒來的時候,紀唯寧依舊不待見他,抱怨徐暮川根本連哄都不肯哄自己。徐暮川都不知該怎麽解釋,其實他後來跟她說了很多好話,是她自己睡著沒聽到罷了。


    兩人一前一後從別院踏進主屋,何湘芸打眼就看出來了兩人的不對勁。


    攔著自己兒子出口一問,隻見他冷眉冷語,道一句:“孕婦綜合症。”


    何湘芸當即就阻去自己兒子的去路,拉著他又是提醒又是交代,說每一個孕婦都是這麽過來的,得遷就著點。


    沒想到,這個節骨眼,老爺子也過來了,一聽母子倆的這話,脫口就數落徐暮川,好一頓責備。


    已走進餐廳的紀唯寧,聽見門口的動靜,忙又折身迴來。見此情景,還有徐暮川板著的一張臉,是想笑又沒敢笑。


    清了清嗓子,她快步過來,摟住徐暮川的臂彎,對老爺子跟何湘芸好一頓解釋,這才作罷。之後,何湘芸扶著老爺子去餐廳,而紀唯寧則是得意的朝徐暮川眨了眨眸,徐暮川抬手,將她肉肉的臉頰輕輕一扯,悶聲:“小人得誌!”


    這會兒,紀唯寧倒沒有生氣。小人得誌也好,恃寵而驕也罷,懷個孩子,當十個月的皇後,那感覺,特滿足特誘惑,即便是獨立聰慧的紀唯寧,也欲罷不能。


    ——


    除夕那天,二房一家很早就來了老宅,徐煒清夫婦,徐暮雲徐暮思兄妹,無一缺席。


    老爺子帶著徐家上下子孫,去了後院的祠堂,給先人上香。


    這地方其實紀唯寧來過,就不久前,她跟徐暮川舉行婚禮的那天。依照徐家的慣例,過門媳婦要給祖宗牌位磕拜上香,並且,她還要以著兒媳婦的身份,給徐煒元倒茶。


    也是在那天,紀唯寧才第一次看到自己公公的樣貌。牌位上的照片,是年輕時候的徐煒元,英氣逼人,身材修長。


    紀唯寧這才明白,原來徐暮川和江承郗都長的如此高,皆是因為遺傳了他們的父親。有過一瞬,覺得世間事太奇妙,未曾想過,有一天,那個叫徐煒元的男人,竟然會成為她和徐暮川還有江承郗三個人共同的父親。


    當然,這種想法也隻是霎時間的,上香的時候,她很虔誠,一切動作,包括她的心底深處,對待徐煒元,都是恭敬有加。


    而今日,則是徐煒清成了主角。在大家一一給先祖牌位上完香的時候,徐煒清兀自留下,在他哥哥的牌位前,默默站了足有一個鍾。


    誰都沒有去喊他出來,誰都沒有上前都說話,過去的一切都已落幕,在世的人能醒悟能悔痛,總歸是對亡者的一種告慰。


    隻不過,老爺子好像是被這一幕,惹出了些許傷感。紀唯寧見著了,忙把老爺子拐去了主屋,徐暮川也難得上道,主動邀老爺子下棋,之後,徐暮雲也加入進去旁觀。


    徐家過除夕很講究,整個廚房堆滿了無數食材,由何湘芸還有原卿親自動手,玉姐她們,反而成了打下手的人。


    紀唯寧拉著徐暮思一起進廚房圍觀,瞧見何湘芸認真謹慎的做著各類安排,好奇的很,跟左跟右的問了很多問題。


    而平時從不讓紀唯寧踏進廚房的何湘芸,今天卻是破例沒有轟她走,還非常耐心的給她一一講解。她說這都是徐家曆來的習俗,午餐要怎麽吃,晚餐要怎麽吃,吃的東西要怎麽擺放怎麽歸類,都要嚴格按照規矩來。


    紀唯寧身為徐家長孫媳,以後必然也要接手這些事情,提前了解,是必要的。


    這裏麵大多是舊社會遺留下來帶著封建傳統的習俗,現今的年輕人,已然好多人都不重視,在穗城這個匯聚全國各地人們的大都市,不少人都把年夜飯定到了酒店去。


    紀唯寧作為一個出國數年的年輕人,自然是不懂這些習俗的,即便她在穗城長大,但紀家從未像徐家這般熱鬧過,也從未如此重視過,她無從了解。


    但是,對何湘芸長篇幅的講解,她卻沒有任何不耐煩。即便她得到了老爺子跟何湘芸太多的喜愛,她依然還是很清楚自己在徐家的身份,作為一個媳婦,她擔負著傳承的責任。


    這種傳承,不單單隻是生兒育女的問題,更多的,還要做到對徐家這個家族文化的延續相承,代代傳下去。


    梅叔夫妻還有玉姐他們,在跑進跑出的布置著整個大宅,庭院的大門口,吊著燈籠貼春聯,甚至連這座院落的前後都沒有放過,裝飾的恰如其分,喜氣洋洋。


    哪怕是隔著窗戶看外麵的景,都會莫名的心情飄揚。


    這天午飯後,何湘芸給家裏的傭人都放了假,大宅裏一下子少了五六個人,要是平常,肯定要冷情的很。可是今日卻沒有,因為,單是徐家的人,都已是不少。


    原卿拉著何湘芸去逛花市,順便買點好看的盆栽迴來。她說自己好多年都沒在穗城過過春節了,對於穗城的花市,很是想念。


    何湘芸倒也沒有意見,過年,圖的不就是個開心。


    隻不過,原本準備去午休的紀唯寧,聽到她們要走,非得跟著要去。紀唯寧要跟著去,徐暮川必然得作陪,徐暮川跟紀唯寧都走了,徐煒清陪老爺子,徐暮思覺得自己呆著沒勁,也跟著出了屋。


    剩下個萬事不關心的徐暮雲,則是被原卿拖了去的,說正好跟著去做做苦力,若是盆栽買大了,得幫著搬搬抬抬。


    於是,一大家子,浩浩蕩蕩的驅車去了北湖。


    北湖是城北區設的花市點,距離漓景路有半個鍾頭的車程,倒不算遠,但因為整個城北區的人都往那兒湊,擁擠不堪。


    長長的一條街,繁花似錦,鮮豔奪目,過往的人群,臉上皆是笑臉洋溢,街頭四處,掛著無數成排成串的大紅燈籠。


    紀唯寧被徐暮思帶著,猶如脫韁的野馬,溜溜的走。或許是太久沒這麽近距離的感受過家鄉的過年氣氛,她對每一樣東西,都特別感興趣,兩個女人,跟攤檔的老板們,聊得不亦樂乎。


    徐暮川生怕她磕著絆著,以著身高優勢,在擁堵的人潮中,跟人擠壓,步步緊跟在她身後,隻差沒把他累出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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