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上了歲數,睡眠少,再加上老爺子每天中午都要睡兩個小時,這會兒難得盡興,是當真沒覺得累。


    尤其是,他都已經好多年沒找到一個如此對胃口的棋伴。自己的孫兒偶爾作陪,好像都還是自己討來的般,並且,什麽棋都不玩,隻玩象棋。


    成大事的男人,大多都有很不錯的定力,能在棋桌上坐得住也不是什麽稀罕事。但是女孩子,卻甚少有像紀唯寧這樣,一坐幾個小時,始終安安靜靜,細心琢磨。


    說起來,自己的孫女兒也是在事業上風風火火,可惜,下起棋來還是會心浮氣躁,他看著都覺得煩,晚飯前沒讓她陪幾個迴合,就把她趕了下去。還有之前的葉婧,也是如此。


    大概就是每個人的個性,真的與他所從事的職業有很大關係的。就比如紀唯寧,她如果沒有那麽安靜恬淡的性子,又怎麽可能在一個活生生的人體身上下刀子,並且還能取得今日這樣的成績魍。


    單就這一點,老爺子也承認,他對這樣的女孩子還是很欣賞的。


    老爺子意猶未盡,卻也清楚,年輕人還有工作要忙活。聽到紀唯寧這樣一說,不得不作罷,撐著沙發扶手想要起身。


    紀唯寧著急伸手,探過棋盤扶住老爺子的一隻手臂,輕聲道:“您慢點,不能起那麽猛。檎”


    他維持著一個姿勢坐了太久,這麽一撐手就想要起來,很容易造成供血不及時,而導致頭昏眼花,腳步不穩。


    正好這時,徐暮川已經走到麵前,他伸手,攙住老爺子,眉頭微擰:“一把年紀的人,還這麽逞能做什麽?”


    若是平日裏,徐暮川這樣說上一句,老爺子肯定各種不愉快。可是今天,他心情似乎特別好,即便被孫兒這麽擠兌,也是嗬嗬笑著擺手,之後,喊來王全,一起迴後院。


    徐暮川本意是想送他過去,畢竟這時間也不早了,但老爺子沒讓,說外麵路燈亮的很,沒幾步路,不需要作陪。


    紀唯寧彎著腰在收拾棋盤,徐暮川過去,直接拖開她的手,將她的身子扶正:“明天再讓家裏人收拾。”


    紀唯寧揉了揉脖子,屈起一條發麻的腿,順勢靠到他身上,撒嬌:“累死我了。”


    “辛苦了。”徐暮川輕笑。


    誰都看得出,老爺子離開的時候,心情很好,不用說,這自然是有紀唯寧的一半功勞。


    攥著的拳頭,捶了下男人的胸膛:“還敢說你沒坑我,老爺子下棋簡直就跟著魔一樣,而且,還很喜歡悔棋哦。”


    最後一句,紀唯寧聲音壓的很低,帶著些許的竊笑。


    本來她還覺得,這樣背著老人揭他的短,其實並不是一件很道德的事,所以故意把聲音壓的很低,可誰知,徐暮川聽了,卻是淡定的不可思議,微頷首:“整座宅子的人都知道他這毛病。”


    紀唯寧默然,好吧,又一次刷新了對這個老人的認識。其實相處下來,發覺老爺子也並不是那麽可怕,反之,有時候還覺得他有些老小孩的可愛。


    雖然知道,用這樣的字眼來形容一個半生輝煌的老人好像不太妥當,但這確實是紀唯寧的真實感覺。


    老爺子不怒自威的氣勢,不過是多年來在生意場上沉浮拚打積攢而來的氣場,真實的他,好像並不如他所表現出來的那麽難相處以及唯利是圖。


    徐暮思站在偏廳門口,在跟老爺子道晚安之後,本來是想進來找紀唯寧。可是,看著裏麵的兩個男女你中是我我中是你的樣子,她愣是沒敢再踏進來一步。


    由此,她隻能放棄了讓紀唯寧試婚紗的打算,直接爬上了二樓。


    倒是紀唯寧,迴了臥室衝過澡之後,恢複了精神凜凜的狀態,想著要出門去找徐暮思,期待著試一試自己的婚紗。


    天底下,幾乎所有的女人都對婚紗有一種特殊的情結,總會期盼著有一天,自己能夠成為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從此過另外一種人生。


    紀唯寧雖然是穿過婚紗的人,但那種感覺還是不一樣的。跟徐暮川在一起,她每時每刻心都在悸動,對每一天都有新的期待,對未來更是充滿了各種向往,而不僅僅隻是有安定。


    他們一路堅持過來,終於等到這天,她隻要想想,可以披上他為她準備的婚紗,那種幸福感,已然無法言喻。


    徐暮川當時正打算關電腦進浴室衝澡,看到紀唯寧如此興致勃勃的樣子,隻能妥協的跟著她過去找徐暮思。


    雖然同在二樓,但是主屋太大,僅是二樓的臥房就不下十個。徐暮川跟紀唯寧住在東麵,何湘芸住在南麵,北麵是客臥,中間還夾著幾個起居室,公衛,好幾條走廊過道橫亙在其中。徐暮川覺得,自己若是不跟著過去,怕她迷了路,不知如何繞。


    徐暮思正在臥房的梳妝台前鬱悶著呢,外頭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老祖宗有家規,這棟樓,隻傳給每一代的長房長孫,所以,嚴格說起來,徐暮思並不是這棟樓的主人。住在這裏,純屬借宿。


    於是,連帶著她真有一種做客的感覺,對待這樓裏的人,都是客客氣氣的。聽見敲門聲,她幾乎沒耽擱,也沒問聲,直接就開了門。


    “嗨,暮思。”紀唯寧淺笑著,雙手交握在前:“那麽晚,會不會打擾你?”


    畢竟是初識,即便有徐暮川跟她的這層親屬關係,讓她為了表示熱絡而選擇直唿她的名,可也並不代表著,兩人就真的熟稔到了那個份上。


    所以,紀唯寧這麽晚過來打擾,其實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可是,又忍不到明天再來。


    徐暮思的鬱悶一掃而光,伸手就把紀唯寧直接拉進來:“一點都不打擾。我正為沒能讓你試上婚紗氣悶著呢,沒想到你就來了。”


    “大哥,你先在門外站一會,等我幫大嫂弄好了,你再進來哈!”把紀唯寧拽進來之後,徐暮思朝著門口那個英俊的男人,交代一聲,隨手就甩上了門。


    徐暮川沒說話,倒也配合,移開了一腳步,倚在旁邊的牆體上。


    其實對他來說,他的女人,不管穿什麽都是好看的。


    多年後再次遇見,她人不人鬼不鬼,一身狼狽的出現在人潮擁擠的肯尼迪機場,他都能夠一眼瞧見,試問,她還有哪一麵入不了他的眼?


    可也正是因為她是他深愛的女人,所以,他希望能夠將她最美麗的一麵,展示在世人麵前,接受所有賓客的祝福,給她一個此生難忘的婚禮。


    徐暮思在把設計圖畫好的第一時間,就打了樣板圖傳到他電腦上,所以,這件婚紗的裏裏外外,包括徐暮思的設計理念,他都清楚。


    他相信,他的女人,披上這件婚紗,定然是美的不可方物,光是想象,已經足夠讓他心潮澎湃。


    腦中閃過各種畫麵,她含羞帶嬌,低首淺笑的站在禮堂之上,等著他執起她的手,而後一起相守白頭。


    想到興起處,又忽然為自己這樣的行為意識感覺到好笑。


    約莫二十分鍾,臥室的門被人從裏麵打開,而後,出來一個暴走的徐暮思。


    “大哥!你是要毀我招牌的意思嗎?!”徐暮思怒吼一聲。


    顯然,她是被氣的不輕,要不然,不會在主屋這個地方,不識趣的大吼大叫。


    徐暮川抬腿邁進屋內,看了眼還站在梳妝台前,鬱悶的轉身側體瞧著自己的紀唯寧,而後朝徐暮思淡然出聲:“挺好的,有什麽問題?”


    “我明明已經把這套婚紗縫製的完美無缺,為什麽後來你又打過電話來,非得讓我把尺寸都改大一寸!你看看我嫂子,那麽好的身材,你看看這套婚紗,那麽美好的設計,為什麽搭在一起,完全給不了我想要的那種感覺!”


    婚紗不是傳統的抹胸式,v領,但不是深v,胸部以上至鎖骨處,全被薄如蟬翼的輕紗覆蓋,純透明的,相接著手臂處裸空的馬蹄蓮繡花,高腰的設計,腰部以下的白紗,卷成馬蹄蓮花狀,層疊著垂順而下,長尾拽地。


    紀唯寧穿著,胸前的那條溝壑,若隱若現,因為薄紗的覆蓋,添了一種神秘感。馬蹄蓮的原體設計,更是將她清麗大氣的五官和氣質,襯托的更加雅致脫俗。


    因為這一層神秘,也因為這一層幾近空靈的脫俗,旁人看了,往往在驚歎之餘,不敢起任何褻瀆之心。


    這是原先徐暮思所設想的結果,可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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