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紀唯寧是有過微微幾秒的閃神,憶起她那次唱歌的片斷。當時還是跟著喬洵和她們電視台的一幫同事,也是在這家夜總會,徐暮川厚著臉皮非要跟著一起。


    那次散場後,徐暮川把她堵在外麵的露天停車場,霸道的禁錮著將她吻的找不到南北。時至今日,紀唯寧依然不明白,當時他為什麽會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朝她瘋狂發著獸*性。


    顧慮到明天還要上班,一幫人在玩的開心之餘,也都掌握著分寸。夜晚十一點,大家主動提起外套,打算散場。


    就近的潘醫生推了推還在昏頭漲腦中的小米,提醒她該迴去了。小米這才聳動著腰,身上的外套隨著她端坐起來的身子,悄然無聲的落到旁邊。


    小米嘀咕著抱怨:“我都還沒玩呢,你們就說要散場。鞅”


    睡過一覺的小米,精靈了不少,一行人同步出去的時候,小米趁著寧呈森去開車的空隙,直接鑽進了那幫人攔下的出租車裏麵,揮手跟紀唯寧說拜拜。


    由此,這一趟迴程,寧呈森隻負責把紀唯寧送到家便可。


    徐暮川的電話是在紀唯寧衝完澡爬上床後打過來的,像是掐準了時間,電話一接通,他就問:“剛才在浴室?旎”


    紀唯寧一天下來也是極困,聽著他的話,對著手機就是點頭。半秒後,才發覺這樣的動作他在手機那端根本看不到,隻得又開口迴著:“嗯,剛剛吹幹頭發,想睡覺。”


    “你唱歌了?”他又在那端說話,低低沉沉的聲音,伴隨著翻動紙張的動靜。


    紀唯寧伸手,蔥白指尖提了提眼皮:“嗯,唱了,不想掃大家的興。”她的身子蹭蹭的往下挪,身上蓋著海藍色的絲被,柔柔的問:“你怎麽知道?寧呈森跟你說的?”


    徐暮川沒答,反是問:“唱歌的時候,李易哲在不在?”


    “我身邊的情況你不是很了解嗎?怎麽這個沒問寧呈森?”紀唯寧氣悶,癟唇說了句。


    徐暮川短促一笑:“這些話不好問。”


    即便是覺得這個話題有些無聊,紀唯寧還是老實配合著:“他跟我們科室的老李教授去國外公幹了,起碼得十天半個月後才迴來。”


    “嗯。”徐暮川滿意的應了聲,聲線極淺的戲謔:“記得,以後都不能在他麵前唱歌。”


    “為什麽?”紀唯寧擼了擼被子,深感這個話題被他推至無聊最高級。


    “你禍害我就夠了,別再去禍害了別人。”


    紀唯寧被他氣笑,轉了話題:“我看天氣預報說b市今天要下雪了,冷不冷?”


    “嗯,挺冷的,所以更加想你。”


    “為什麽?”紀唯寧有些搞不清他今晚說話的邏輯,一個勁的問為什麽。


    那端又是敲擊鍵盤的聲音,默聲幾秒後,才迴:“天氣冷,想抱著你睡。”


    紀唯寧勾唇,糗他:“可是怎麽辦,穗城還很熱,抱著睡不舒服。”


    徐暮川輕輕笑開:“好了,早點睡,明天你還有兩台手術呢。”


    “嗯,你也早點。”本就咧開的唇,再度彎了彎。她已經習慣了徐暮川對她的工作安排始終都是了如指掌的狀態。


    電話收了線,擱置在床頭櫃上,又是一夜好眠。


    接下來的日子,紀唯寧基本每天都保持有兩至三台手術的任務。一台難度較大,而另外的則是比較簡單,像是刻意被搭配過,所以她做起來,雖然累,卻也還算可以承受。


    但也是有些鬱悶的地方,比如,她連著兩天周末都耗在手術室裏。


    寧呈森其實也有問過她的意見,說她如果吃不消,他會跟老王商量一下,把她周末兩天的任務,挪開一天,他和老王分了。


    紀唯寧擺手說不用,她也是不好意思,休息了那麽長時間,最沒資格喊累的就是她自己。老王年過五十,平日裏手術也沒斷過,周末是他難得可以休息調整的時間,怎麽好意思把他從家裏喊出來。


    再有就是寧呈森自己,忙得連一直被他奴役的小米都看不下去了,深深擔憂怕他英年早逝,她總不可能再把活撩給他,加重他的負擔。


    她現在可算明白,趙醫生那些人渴盼她迴來的心情,因為此刻,她也是無比渴盼著,老李教授和李易哲能夠早點歸來。


    這樣的話,科室的工作,才能夠恢複正常。


    這樣一直忙一直忙,倒是忘記了,之前答應過何湘芸要去徐家的事。何湘芸倒是有打過電話來,可每次都遇上紀唯寧在手術室,沒講上話。


    等紀唯寧好不容易把一天的工作都忙完的時候,也通常是夜晚八*九點了,有想過給她迴個電話,致歉,可又覺得時間太晚,怕擾了一向作息穩定的何湘芸而作罷。


    直到有天中午,她終於脫了手,把電話打到老宅座機,對著何湘芸好一通解釋加抱歉。何湘芸對這事倒沒什麽話,隻說著,知道她忙,怕她太辛苦顧不上吃飯。


    幾次打電話,也是想問一下紀唯寧中午有沒有時間吃飯,如果有的話,她從老宅做些紀唯寧愛吃的飯菜,讓家裏的司機送過來。


    隻是,打過幾通都沒接上,何湘芸也不方便天天打,怕打擾了她的工作。


    紀唯寧聽了,感動的鼻尖發酸。


    她享受到的所有如母親般,對自己各種噓寒問暖,牽掛關心的感覺,都是來自於何湘芸。即便紀唯寧很清楚,她對自己好,都是因為徐暮川的緣故,可她依然是滿足的不行。


    或許,是因為太缺乏母愛了,所以,何湘芸對她的好,很多時候都會被她無限放大,然後,深深裝在心底。


    徐暮川原本說好在b市呆多三四天的行程,後來因為英國邁科集團項目研究的技術問題上,遇到了些麻煩,使得徐暮川又直接從b市飛去了英國。


    不單徐暮川,就連秦述,也跟著飛了過去。到現在,從紀唯寧迴來穗城那天算起,他們兩人差不多有十天未見麵。


    轉眼就進入了十二月,穗城這個南方都市,也終於迎來了它的冬季。


    寒風蕭瑟,氣候幹燥。雖然不至於冷到如北方那些城市,不是雪就是雨夾雪,唿出的氣都好像要瞬間凝結,動不動溫度就到了零下。可對於畏寒的紀唯寧來說,穗城的冬天,也還是有些吃不消的。


    之前每天上班下班秦述都會過來接她,後來秦述飛去了英國,有安排司機過來,可是紀唯寧在徐暮川麵前,抗議了。


    主要是她自己下班時間很不穩定,大冷的天,要司機候在露天的車裏,有時候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她怎麽過意得去,人家也是有家要迴,有老婆孩子要照顧的人。


    好在,徐暮川也沒有過於執著。其實也主要是因為,他在市中心江灣區的公寓,交通很方便,從穗城省院過去,不管地鐵還是打車,甚至是公交,絲毫不用擔心迴家的問題。


    不過那之後,倒是會三不五時的巧遇上下班的寧呈森,然後,寧呈森多半會邀她上車。紀唯寧是坐著他的車子好幾迴之後,才後知後覺,原來寧呈森跟徐暮川竟是住在同一個小區。


    江灣區有很多高檔公寓,兩人卻都是住在南都奧園,隻不過,徐暮川在一期,寧呈森在二期。


    這樣,紀唯寧也才真的開始心安理得的搭起了寧呈森的順風車。倒也不是天天都碰得上,寧呈森一般都比她要忙,有時候為了第二天的手術,不得不在辦公室沉思上半宿。


    一天下來,紀唯寧最想念徐暮川的時候,是晚上剛爬上大床那會兒。


    天氣冷,她四肢也冷,一個人總是暖不了被窩,那時候,就會變本加厲的想念徐暮川。房間裏當然是有暖氣,可是暖氣開著,太幹太燥,紀唯寧開過一個夜晚,硬生生的被烘出了鼻血,之後都不敢再開。


    這十多天裏,她送走了自己的大姨媽。


    想起在b市那會兒,因為一次沒有避孕而各種神經兮兮的自己,紀唯寧自己也莫名覺得臉紅。當時徐暮川說,她在安全期,受孕幾率不大,若是準備好了做媽媽,那他得再好好努力。


    誰能想到,說完這句話的之後兩天,她就迴了穗城,他是想努力都沒有機會。


    每天睡前都會保持跟徐暮川聊上一通電話,因為時差的關係,不是他忙就是她忙,其實也說不上多少話。可就是忍不住想給他打電話,哪怕是聽他幾句淡淡的‘嗯’幾聲,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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