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唯寧隻笑笑,沒去過多跟人交談。


    在這座城市,賀家是老大,凡關係到賀家的,就沒有小事可言。任何一個明智的人,都不會沒有這個認知。紀唯寧在這個城市呆了這麽些時日,親眼看過瞿安是怎麽披著狐狸皮去應對那個圈子裏的人,深知其中的深水和是非。


    即便她現在頭腦有些發脹,但還不至於混亂到拎不清事,所以,哪怕她不是太明白顧以澈想要表達什麽,也沒有興趣再往下問。


    路過k房的時候,她聽見裏麵傳出某個歌手的嗓音,而沙發上坐著的兩個女孩,正在低頭說著話。這個屋裏,隻有她們三個女子,隻不過,都很陌生,紀唯寧本就不是一個熱絡的性子,要她主動去融入,有些麻煩。


    腳步隻停駐了半秒,她就向著徐暮川過去,遠遠都能看到,幾個男人在玩牌,煙霧繚繞的。


    紀唯寧過去的時候,徐暮川正好糊了把大牌,瞿安不樂意,悶著氣瞎嚷:“丫的,果然被滋潤過的男人就是不一樣,什麽牌他都能抓到。鞅”


    剛參與進來的女人不明所以,遲鈍的問了句:“什麽被滋潤過的男人?”


    沒人答她,徐暮川反過身,抬眸:“怎麽去那麽久?會不會醉?”


    應該是有些小醉的,要不然,她不會頭腦發脹,也不會燥熱的慌,可是,她不想掃了這些男人們的興致,無所謂的搖了搖頭:“還好,我去倒杯水喝。”


    徐暮川從椅子上反過身的時候,清俊的麵孔正好對著身邊人兒吐氣如蘭的小嘴,帶著淡淡的醇香酒氣,絲絲撲到他的鼻尖,滲入心肺。


    他的眸色變了變,拉住紀唯寧欲要轉身倒水的動作,淡聲:“走吧,我們迴去。”


    “牌局不是剛開始嗎?你走了賀總他們怎麽玩?”


    紀唯寧怕自己成為他們眼中那個喜歡盯梢男人自由的女人,而且,這幫人平日裏各據自己的地盤,也都忙,確實是難得的機會這樣相聚。


    早在之前車上的時候,瞿安就表現出了對今晚玩樂的頗高興致,他們這吃個飯打兩局牌就中途撤人,算怎麽迴事?


    奈何,徐暮川卻是我行我素,起身,腳後跟移著椅子,發出悶悶的聲響,而後,直接離席。紀唯寧看著他撈起擱在不遠處休閑椅上的西裝外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瞿安又是點燃了根煙,靠著椅背晃動著吐了口煙圈,閃動著曖昧的眸光:“小嫂子,跟老大迴去吧,我們打牌還有顧明星在呢,不缺他一個。正好,他走了,也許我還能抓手好牌,實在受不了愛情春風得意的男人。跟他那樣的手氣玩下去,爺我今晚得輸的裸*奔迴去。”


    瞿安講話沒羞沒臊,惹的紀唯寧都是不好意思往下呆。他的這幾句話後,紀唯寧沒再猶豫片刻,直接奔向了早候在門口的徐暮川,跟著他一起拉開廂房門,而後,走出這家會所。


    不過是剛剛他們進去吃飯的一個多鍾,徐暮川竟不知又從哪裏弄來了一輛車。這裏已是市區,迴他們昨天下榻的酒店,不算太遠。


    路上的時候,紀唯寧撐著額頭問徐暮川,顧以澈跟賀端宸有沒有什麽關係。


    當時,徐暮川雙手正好搭著方向盤,打算轉彎,因為主幹道交通擁堵,他的視線看著側麵的車輛,也就沒有立刻迴答。


    紀唯寧以為他沒聽見,又加了句:“顧以澈好像對賀端宸的事情很感興趣。”


    駕駛座上的男人抬了抬眼皮,用餘光睨著麵色酡紅的人兒,叮囑:“他們的事很複雜,我們不需要去參與。”


    紀唯寧本也沒想著去參與,如今再被徐暮川這麽一叮囑,雖然不明白其中的事由,卻也是慶幸,她剛剛沒去跟顧以澈多嘴。


    “你那個姓米的同事,跟寧呈森關係很好?”冷不防地,徐暮川忽然提起了這麽個話。


    “準確點說,應該是水火不容。非要說好,那隻能表現在寧呈森願意帶她這個實習生吧。”她擰了擰眉,迴想著他們的相處畫麵,中規中矩的答著。


    紀唯寧原本就在飯桌上感覺到,徐暮川對小米剛剛的那個電話有些不一樣的反應,如今他忽然提起來了,她本能的多問了句:“怎麽了嗎?小米那性子偶爾是有些脫線,不過人挺好的。”


    以為他是對小米剛才咋唿的電話有意見,紀唯寧忍不住維護了幾聲。


    徐暮川沒有接話。


    紀唯寧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要求身旁的男人開開車窗,給她透口新鮮的氣。不知道為什麽,剛剛在廂房裏沒覺得太辛苦,這會兒出來以後,倒反而是更覺酒意上湧的厲害。


    “剛剛我還以為是自己酒量見漲了,沒覺得太難受,怎麽這會兒才開始不舒服。”紀唯寧輕聲嘀咕著,比之剛剛,整個人,更加燥熱混沌。


    “嗯。”徐暮川麵色如常的應了聲,接著又道:“這酒後勁大,不過,品質上乘,現在天氣涼,少量喝些,可以促進血液循環。”


    聽著他邏輯挺順的措辭,紀唯寧下意識的感受了自己雙手的溫度,


    確實,在這樣的寒夜裏,也沒再冰涼透心。


    徐暮川沒有聽她的話給她開車窗,拒絕的理由是,喝了酒不能吹冷風,對身體不好。於是,紀唯寧就這麽悶著一身的熱氣,堅持迴到了下榻的酒店。


    那時候,也不知是酒勁徹底上來,還是因為她被悶的,直接整個人都直不起來走路。徐暮川沒有喝多少,雙手一拎,輕鬆就把她軟到一塌糊塗的身子抱了起來,長腿闊步的,直接邁向酒店大堂的電梯。


    前台的姑娘對這小兩口印象深刻,遠遠看著氣度不凡的徐暮川身高影長的抱著人進來,殷勤的跑到電梯前,為他按下開啟鍵。


    許是隔的距離有些近,前台姑娘聞到紀唯寧身上散發出來的酒香,很熱情的問徐暮川:“先生,要不要為你女朋友準備醒酒茶?”


    徐暮川眉目疏淡:“謝謝,不需要。”


    前台姑娘瞧著他全無昨日裏麵對他懷中那個女子時好商量的麵色,即刻識趣的住了嘴,彎腰送著他進電梯之後,轉身迴了自己的崗位。


    不算小的電梯轎廂,燈光明亮,刺目的紀唯寧想不睜眼都不行。她扭動著身子,掙紮著從徐暮川的懷抱中下來,直抱怨:“眼睛好花……”


    夜裏電梯上落的人少,樓層攀爬的很快,沒幾下,就停在了他們所在的套房樓層。紀唯寧踉蹌著身子,率先出了電梯門。


    “唯寧。”


    一直沒說話的徐暮川,在攬著紀唯寧的身子進了房間的時候,沉聲性感的喚了聲她的名兒。應該是故意放低的聲音,平日裏,他的聲音很清幽,有些微沉,但不至於壓製到如此的程度。


    如果是清醒狀態下的紀唯寧,或許能從這細微的變化中,觀察到他接下來的動機,隻不過,她現在正是醉酒的時候。醉酒的人,缺乏辨知事物的能力。


    顯然,徐暮川很會拿捏她的弱點,順著她的身子,勾到自己麵前,彼此相對,他淺笑:“我覺得,今晚應該是你兌現承諾的時候。”


    “什麽承諾?”紀唯寧完全沒了自己的思維,他說什麽,她都應著。


    徐暮川沒急著迴答,隻道:“熱嗎?把外套脫了吧。”


    紀唯寧確實熱,剛在車裏麵她就想脫外套來著,奈何,雙手無力極了,根本擺動不了,現在,依然如此。


    她趁機撒嬌,綿軟的身子湊向他:“我好累,你幫我脫吧。”


    徐暮川當然不會拒絕,慢條斯理的為她褪下大衣,隨手擱到玄關櫃上。


    “阿川……我還熱,你再幫我脫。”


    於是,又一件針織線衫落地……


    “還熱嗎?”徐暮川沉到黯啞的嗓音,極具引*誘,蠱惑著。


    麵前幾近赤身的人兒,沒有往日的嬌羞,在他麵前,盡情綻放著她的柔媚:“嗯,熱死了,以後不要喝酒了,好難受……”


    “那你抱我,抱我就不難受了,乖。”


    紀唯寧整個腦迴路都在打結,麵前的男人說什麽,她隻會照做,可是,依言抱上去之後,她眯著眸抱怨:“騙子,這樣更熱了好不好?”


    “那應該是我穿的有點多,你等等……”


    醉酒的女人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全然不記得,昨晚上,她就是被身邊那個狼心色膽的男人,那樣一步一步的引*誘著,完成了當初她說要對他好好補償的承諾。


    半個晚上,她主動,然後換成他主宰,然後,男人無限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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