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唯寧聽著這句話,莫名就抬頭,望了眼何湘芸,而後,便見何湘芸笑著轉身進了廚房。


    顯而易見,徐暮川會突然迴來,肯定是因為何湘芸給他打過電話,把她想要走的事情告訴了他。


    這母子倆還真是,感情越來越好了…砦…


    徐暮川的大手覆在她腦後,緊壓著她的身子進他的懷,頗有一直抱下去不放手的意思。秦述站在門口等的焦急,看他一副想催又不敢催的模樣,紀唯寧實在不忍心秦述為難。於是,妥了協,主動抓下他的大手,淡聲道:“知道了,你快去忙吧。”


    能讓徐暮川推不開的應酬,大抵都是跟市裏那些人的交際。紀唯寧沒有忘記,之前在徐暮川的病房裏,她曾聽過他們兩個在討論中承某個項目的二期審批問題。


    等到徐暮川終於轉身,跨著大步出門的時候,秦述僵硬刻板的麵色才算真正放鬆下來。他朝著紀唯寧給了個感激的眼神,而後匆匆跟上前麵那個男人的步伐。


    廚房裏有人在聊天,紀唯寧是聽到她們提到自己的名字,便不由自主的上前兩步,聽著。


    是玉姐跟梅姨在討論,說因為有了她,徐暮川變得越來越愛迴這個家。還說,徐暮川跟她感情那麽好,要是可以早點給徐家開枝散葉什麽的,就太好了。


    後來,她們還有在問剛進去指點她們的何湘芸,何湘芸卻是輕歎著氣,迴了句:“但願吧……鰥”


    紀唯寧怕自己在廚房門外呆的久了,會被她們發現,而後,會被迫麵對她們剛剛在討論的那個問題,所以,打算轉身,想要到徐家的花園裏走走。


    隻不過,何湘芸卻正好端著一個燉盅出來,看到紀唯寧,笑的慈愛:“寧寧,阿姨給你燉了燕窩,快過來喝。”


    何湘芸在不知不之間,已經將她們之間的稱唿都換過。她不再客氣的喊她紀醫生,也更是不讓她再喊她徐夫人。


    紀唯寧每次住進來,何湘芸都會變得很忙,忙著進廚房,忙著盯她的一日三餐。其實,平常的何湘芸是不大幹這些活的,要不然,她的那一雙手,也不會到現在都保養的如此好。


    哪怕就連之前的葉婧,何湘芸也隻是給她變著法的弄各種營養品,沒在一日三餐上親自動過手。


    紀唯寧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欣慰,何湘芸對她和葉婧,到底還是有著些許的差別。


    可是,她還不是徐家的誰,要她這樣一個養尊處優幾十載的長輩伺候自己多了,她心裏也會過意不去。


    所以,她努力讓自己牽起笑臉,迴著:“阿……姨,其實您不用這麽麻煩。我住在這裏,已是夠打擾,不能再讓您忙前忙後。”


    紀唯寧臉色憔悴,哪怕是笑著,那張仿若巴掌大的小臉兒,也是難看的。


    “說什麽呢?!我現在正閑的慌,照顧你是我樂意,要不然,你抓緊跟暮川生個孩子出來,那我就照顧我孫子去。”


    何湘芸佯裝不悅,一張即便年過半百卻依舊素雅精致的臉龐,發著亮光,似是對她口中所說的孫子,有著無限期待。


    紀唯寧直接默了,臉頰升起紅暈。怕這個話題再討論下去,於是,識趣的乖乖去喝那盅血燕。


    傍晚的時候,徐暮川從外麵迴來,當時,紀唯寧正坐在客廳看電視。


    有何湘芸在身邊,她就是想喝杯水,都不用自己倒,每當紀唯寧因為不好意思而推拒的時候,何湘芸就直接拋出生孫兒的話題,把紀唯寧吃的死死的。


    所以,整天下來,她是所有人當中,最為清閑的。


    何湘芸早就興致勃勃,把上午她們四個人跟著一起去買的食材通通拿了出來,打算展露一手。徐暮川迴來的時候,家裏的人正好在準備晚餐,所以,整個客廳連同餐廳,都隻有紀唯寧一個。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中午的那場應酬持續的時間太長,以至,徐暮川脫著外套,解著領帶進來的時候,紀唯寧還能聞到他身上濃濃的酒氣。


    灰藍色的襯衫,套在他身上,更顯衿貴優雅。紀唯寧沒有迎身上去,隻是擰著眉,看著他一路進來,揮散酒氣,而後,慵懶的把手中的外套領帶扔進旁邊的沙發空位。


    可能是因為累極,也可能是因為喝了不少酒的緣故,他的腳步有些不是太穩,高大的身子陷進紀唯寧身邊的座位,直接倒在她的肩頭。


    原本還能忍受的酒氣,因為他這樣子的動作,悉數撲到紀唯寧鼻端,濃的讓她蹙緊了眉。紀唯寧伸手,想要推開他:“徐暮川……”


    “嗯?”他低低的喃聲。


    “你喝了多少酒?”


    “不知道,記不得了。”他的口齒還算清楚,迴著紀唯寧的同時,受她發絲間的馨香誘惑,薄唇控製不住的往她雪白的脖頸處湊著,想要吻她。


    也是因為這樣的動作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所以,徐暮川才看清她攏得展不開的眉頭,挫敗的直起身:“抱歉,我先上去衝個澡。”


    紀唯寧沒有迴答他,任由他踩著依舊不穩


    的步伐,撈著沙發上的外套,晃著身子上了二樓,進了她睡的那個房間。


    徐家的臥房明明就大把,可這個家裏的人,好像都認為,她和徐暮川理所當然的要同住一間,誰都沒再去收拾多個房間出來。


    是過了良久,紀唯寧才起身,去了廚房。


    何湘芸當時在嚐一道湯,看見她,直問她是不是有什麽事。


    紀唯寧說,想泡杯解酒茶給徐暮川,說他應酬的時候喝的太多,怕他傷身體。


    何湘芸聞言,眉開眼笑,動作麻利的給她泡了一杯,塞到她手裏,催促她趕緊送出去,叮囑說,再過半小時才開飯,要她陪著徐暮川上去休息一會。


    紀唯寧扯了扯唇皮,算是迴答。


    她是沒想著要送上去給他的,把那杯解酒茶擱在茶幾上,想要等他下來的時候,再讓他喝掉。可是,他卻遲遲不下來。


    紀唯寧莫名的有些擔心,他身上的傷依著時間來看的話,確實應該是好的差不多。可是,他那手,好像還不能很利索的活動。


    客廳的沙發背對著樓梯口,紀唯寧想要知道徐暮川有沒有下來,隻得在中間來迴走動,抬頭望了又望。


    她的滿腹心思都在樓梯處,因此,並沒發現在廚房口的何湘芸,把她這所有的舉動都看在了眼裏。


    看著這樣的紀唯寧,何湘芸有欣慰,也有心酸。


    哪怕她心裏是怨怪著暮川,哪怕她心裏現在還有過不去的地方,可到底,她沒辦法做到對他不理不睬。


    真正愛了一個人,哪能恨的下。就如她對徐煒元,被蒙蔽著過了將近三十年才知道,他還有一個私生子。雖然,那個女人在她之前,可是被這樣有心的隱瞞,就如同梗了一根尖尖兒的刺,讓她不舒服。


    可是,依然沒辦法恨,依然每天睡在同他一起住過的那間臥室,那張床……


    何湘芸是看著紀唯寧越發心焦,到最後忍不住,端了那杯解酒茶上了樓,才重新迴去做自己事情的。


    紀唯寧推門進去的時候,屋裏一片黑暗,甚至連浴室裏,也都是沒亮燈,整個房間,隻有窗外淡淡的月光和花園裏的路燈光透進來。


    “徐暮川……”


    她狐疑著喊了一聲,明明看著他走進這個房間,這會兒,竟然是黑燈瞎火的,沒有人應聲,她旋即開了臥室口的燈。


    昏黃的光亮瞬間打滿這個不算大的房間,而後,紀唯寧便瞧見那道高大的身軀,正仰躺在床上。


    已然衝過澡,他的身上裹著浴袍,鬆鬆垮垮的顯著大半個胸膛,很緊實的肌膚,隨著他沉穩的唿吸,有力的起伏著。


    他的個子很高,將近一百九十公分,以至浴袍套在他身上,也是顯得太過於短。露出的那兩截修長的小腿,生著稀落的毛發。


    即便在這樣的時刻,紀唯寧也不得不承認,如此的徐暮川,是性感的。


    不知為何,她端著玻璃杯的手,有些晃動,清了清嗓子,再度開口:“徐暮川。”


    床上的男人終於有了反應,抬開他遮蔽在眼眸處的小臂,睜眼看門口的人兒,啞著聲問:“吃飯了?”


    徐暮川以為她是上來喊他吃飯,撐著手臂坐起身。中午的應酬,那些人太難纏,本來隻是走個過場的飯局,到最後,因為那些人興致太高,直接喝到下午。


    這會兒,整個腦殼都在犯疼,太陽穴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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