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雁棲下意識伸手扶了一下,祁肆躲了一下,急急忙忙衝進了衛生間。


    「砰」地一聲,衛生間的門被關上。


    薄雁棲盯著衛生間的門看了一會兒,突然輕笑一聲,站起了身。


    衛生間內,祁肆雙手撐在衛生間的洗手台上。


    一抬頭就看到鏡子裏自己的臉,紅的跟爛番茄似的。


    祁肆急忙打開水龍頭,掬了一捧水潑在自己臉上,拍了拍自己的臉。


    清脆的拍打聲在衛生間響起,祁肆動作一僵。


    心虛地迴頭看了一眼身後,確定衛生間的門好好地關著。門外也沒有什麽動靜,這才鬆了一口氣。


    「祁肆,你冷靜點!」祁肆迴頭,抬手指著鏡子裏的自己,齜著牙衝著鏡子裏的自己惡狠狠地警告道。


    鏡子裏的祁肆擺出同樣的表情指著鏡子外的祁肆。


    祁肆:「……」


    莫名其妙有一種被另一個祁肆警告了的感覺。


    「兇什麽?」祁肆忍不住小聲嘀咕道。


    說完連忙低頭開始洗漱,假裝自己剛才沒有對著鏡子裏的自己說出話。


    但凡有第二個人在洗手間裏,看到祁肆剛才的行為,都會覺得祁肆可能精神不太正常。


    ……


    病房外,薄雁棲並沒有一直等在病房裏,在看到祁肆進入衛生間後,就開門離開了病房。


    他去找了祁肆的主治醫生。


    一大早的,主治醫生剛到辦公室,就看到自己的辦公椅上背對著自己坐著個人。


    剛準備斥責,椅子轉了個麵。


    薄雁棲那張冷肅的臉映入眼中,差點把主治醫生給嚇得被自己一口口水給嗆死。


    「咳咳咳……」


    一陣驚天動地咳嗽過後,主治醫生冷靜下來。


    關上辦公室的門,走到薄雁棲麵前,語氣小心地問道:「三爺?請問您這一大早的找我,是祁少出了什麽問題嗎?」


    這位還是很有眼色的,知道現階段,能夠讓這位爺緊張的,也就隻有病房裏的那位少爺了。


    薄雁棲看向主治醫生,若有所思地問道:「你說,多重人格患者,有沒有可能主人格控製其他副人格的行為?」


    「啊?」這一大早的就來燒他的腦子?


    「這個……一般來說是不太可能的。」主治醫生謹慎地迴答道,「如果主人格可以隨意控製其他人格,這種情況嚴格來說,那就也算不上人格分裂。」


    薄雁棲聞言,皺緊了眉頭。


    「你的意思是,多重人格患者的幾個人格之間,是不可能存在共存的情況?」


    「您說的這個共存是指什麽樣的狀態?」主治醫生問道。


    「就是主人格知道所有副人格的存在,並且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幹預副人格的行為。」薄雁棲說道。


    「那不可能!」主治醫生斬釘截鐵地說道。


    「如果主人格可以幹擾控製副人格的行為,那這嚴格來說,就不算是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是主人格分裂出一個,或者多個副人格,並且正常情況下,人格與人格之間是存在壁壘的,大多時候,彼此之間是不知道對方的存在的。


    在其他人格出現的時候,主人格會陷入沉睡,對於外界的感知為零。同理,主人格出現的時候,副人格也會陷入沉睡。」


    聽完主治醫生的話,薄雁棲若有所思地說道:「也就是說,人格之間互相是不知道彼此存在的?」


    主治醫生一頓,迴答道:「那也不一定,有時候人格之會有所察覺,但也僅僅是察覺而已。


    至於您說的那種,主人格控製其他人格的情況,那是不可能存在的。


    或許我這麽解釋您能更好理解一些,多重人格就像是一個身體裏住了兩個及以上的靈魂,這些靈魂之間平時碰不到麵,都在爭奪這個身體的使用權。


    而且弱的人格極有可能會被強的人格殺死吞噬。」


    薄雁棲眉頭緊鎖,表情看上去有些難看。


    「沒有例外?」薄雁棲不死心地問道。


    「這……」主治醫生為難地看向薄雁棲,不敢迴答的太絕對,害怕惹薄雁棲不高興,到時候這大佬發癲。


    「也不好說,也可能是我孤陋寡聞,說不定是有特例存在的呢?」


    薄雁棲沒說話,腦子裏在想昨天半夜發生的事情。


    昨天半夜,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祁肆突然滾進了他懷裏。


    一開始他沒動,以為是祁肆睡著了以後無意識的行為。


    然而下一秒,一雙手突然捧住他的臉,在薄雁棲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對方就狠狠地吻了上來。


    薄雁棲猛地睜開眼睛,就對上一雙熟悉的、帶著強烈占有欲的眼睛。


    薄雁棲隻是愣了一下,就反應過來,這是他的祁肆。


    抬手按住祁肆的後腦勺,用力地迴吻迴去。


    一吻畢,兩人氣喘籲籲地低著彼此的額頭。


    薄雁棲抬手撫摸著祁肆的後背,啞聲喚道:「墩墩。」


    「嗯。」祁肆的聲音同樣有些沙啞。


    不用更多的對話,隻是一個迴應,薄雁棲就非常確定,眼前這個人是他愛的人。


    「你醒了?」薄雁棲側頭吻了吻祁肆的臉頰,柔聲問道。


    祁肆氣喘籲籲地迴答道:「隻是暫時的。」


    薄雁棲動作一頓,緊張地問道:「什麽叫暫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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