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強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見徐大力後笑了:“原來是大力兄弟啊,還以為是誰呢。快進來,早說你來了我也早點起床。”


    徐大力也笑著說:“阿強哥,這年頭沒事我怎麽會來找你。這次確實有個麻煩想找你幫個忙。”


    阿強早就對這個出手大方、慷慨解囊的小兄弟心存好感,盡管此人手段略顯陰險,但誰不是為了混口飯吃呢?


    阿強笑了笑:“咱們關係這麽好,有什麽事你直說,兄弟們會幫你的,放心,一定給你辦好。”


    徐大力點頭感謝後繼續說:“阿強哥,事情是這樣的,前一陣子兄弟我被人暗算過一次,一直沒有機會 ** 。


    最近終於有眉目了,我想請你帶著幾個兄弟幫我出這口氣。”


    阿強明白了:“就是那次我們盯梢的那個小子?”


    徐大力點點頭:“沒錯,最近他在外麵交了一些狐朋 ** ,常常在外麵大吃大喝。”


    阿強問道:“那小子倒是混得不錯啊。當時我們跟了他這麽久都沒機會下手,他不是跟一堆人一起行動就是去人多的地方,溜得跟個泥鰍似的。


    這次有機會嗎?”


    徐大力自信地說:“這次肯定有機會。隻要辦成了,兄弟絕不虧待各位大哥。”


    阿強聞言笑容更加真誠。


    再高的大道理也不如實惠的實際利益。


    阿強笑道:“兄弟,你還這麽客氣,兄弟們的麵子我要顧著,但下麵的小兄弟們也不能虧待,不然我也難做。


    咱們什麽時候開始?”


    徐大力想了想說:“越快越好,六月底之前找到機會。一定會有的。”


    有錢自然好辦事。阿強說:“行,我這就去叫兄弟們。不過這事可能會拖一段時間。”


    徐大力道:“阿強哥放心,這點兄弟心中有數。那就這麽定了,我先走一步。”


    說完站起身來。


    阿強也跟著站起來:“兄弟,哥哥送送你。”


    兩人先後走出門,徐大力離去後不久,阿強也整了整衣服,跟著出門。


    當天,阿強便叫上了上次合作的幾名小弟,簡單商議後就帶著他們來到李文良所在四合院附近的蹲點位置。


    雖然上一次任務沒能成功,但跟了那麽久,這裏的環境都已經熟稔於心。


    本以為這一次又得打持久戰,沒想到僅僅過了幾天就迎來了轉機。


    這天晚上,林明傑下班後並沒有直接迴家,而是拐進了一家酒吧,和一些素不相識的人喝酒。


    阿強認得這些人的樣貌,帶著小弟們注視著林明傑走進酒吧,與他們吃喝談笑。


    阿強不耐煩地在地上啐了一口,然後對身旁的小弟們說道:“沒想到林明傑這家夥還真挺能耐的。


    一會兒如果有好機會,可要狠狠教訓他一番。”


    幾個小弟聞著從飯館裏飄出的香味,先是一陣吞咽,隨即用力地點了點頭。


    阿強見狀滿意地笑了笑:“事情完了後,徐大力那小子給的錢,我也會帶你們好好吃一頓。大家都認真些,把他看牢了。”


    夜色漸濃,林明傑和那群人慢慢走出來。


    他們站到外麵的巷口聊了一會兒,阿強距離較遠沒能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麽。


    隨後,林明傑與他們分開,獨自一人緩緩地走在迴家的路上。


    阿強等人見狀也不急於行動,慢慢跟著他,等人少一點再動手。


    若沒有合適的機會,就在林明傑迴家的那條胡同裏解決。


    沒想到,跟蹤了沒多久還真沒有什麽好的機會。


    四合院的生活依舊在繼續。第二天早上,男人們出門工作剛離開不久,婦人們開始收拾家中物品,打掃屋子。突然,大家都注意到了一件令人費解的事情:趙大海一瘸一拐地從家裏走出來。


    雖然偶爾的摔跤在所難免,但趙大海刻意避開眾人,顯得有些心虛。這一點讓大家心中生疑。


    誰幹的?眾人都互相對視一眼,企圖從對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卻隻看到一片茫然。


    “難道真是為百姓除害?”還是真的隻是摔跤?


    大家都在好奇,心裏猜測是不是又錯過了什麽八卦新聞。


    趙大海剛從家 ** 來,便遇到了院裏眾多的目光。然而,他並不是個怯懦之人,臉皮時而厚時而薄,能夠自如應對這些目光。他假裝沒有注意到眾人的議論,繼續一瘸一拐地走開。


    說句笑話,誰不想找迴去呢?


    趙大海心知肚明,自己的確有些心虛,更何況這一次沒有找到任何證據,一切都隻能靠猜。因此,他更加無力去尋找幕後 ** 。


    賈東旭曾花了很長時間都沒有找到當時那個“兇手”,現在自己也陷入相同的境地,更是深感無奈。但一想到自己昔日吃香喝辣的日子,他就堅定了掙錢的決心。


    下班後,趙大海沒有直接迴家,而是來到了一處偏僻的院落。這裏看起來人煙稀少,有些荒涼。趙大海熟悉地推開院門,徑直走入簡易的堂屋,看到了幾個正在喝酒聊天的人。


    “王大哥他們在哪兒?”趙大海問道。


    一個小年輕人答道:“王大哥帶他們去看廠房了,估計很快就會迴來。”


    趙大海點了點頭,在小年輕人旁邊坐下,一邊等候王大哥,一邊隨意地喝著酒,吃著菜。


    不多時,一群人大約五六個陸續進入屋內。小年輕和趙大海趕緊起身迎接。


    大家異口同聲地喊道:“王大哥!”


    為首之人並不高大,但卻給人一種幹練且不容小覷的感覺。


    王大哥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坐下,然後轉向趙大海,認真地問道:“你決定好了嗎?”


    趙大海點頭迴答:“決定了,我願意幹。”


    王大哥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好,大海啊,我對你沒有看錯。自從我遇見你,就知道你是能成大事的人。放心,這次不會有絲毫閃失,我們裏麵有內應,萬無一失。”


    趙大海聞言更加堅定,他內心知道,這是改變命運的機會,絕不能錯過。


    盡管陳向東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有些緊張地說:“老周,我……我要做什麽?”


    老周答道:“你啊,業務不熟,你就負責在外邊望風,剩下的交給我們。”


    他又補了一句:“事情辦成了,不會虧待你的。”


    陳向東聽完放鬆了些,連忙點頭,心裏暗想,若是隻讓他望風,應該不至於太過恐懼。


    老周見他點頭,微笑著說道:“行,你先迴去吧,具體行動到時候再說。”


    陳向東應道:“老周,那我先走了。”


    “嗯,去吧。”


    大家看著陳向東出門。一個小夥子跟著出去把院門關了,然後迴來。


    這時,另一個小夥子問:“老周,為什麽要帶他?”


    旁邊的人接話道:“咱們財務和門衛已經有內應了。”


    老周笑了笑:“幹完事我們可以立即離開,但財務和門衛總不能一直躲起來吧。這門衛因為兒子結婚女方要錢,實在拿不出來,才答應我們的。他的條件是真查起來找個替罪羊。不然他們怎麽會來幫忙?陳向東的名聲本來就不好,也不招人喜歡,正合適做替罪羊。”


    旁邊的小弟立刻附和:“老周,還是您英明神武啊。”


    老周看了他一眼,說:“那叫深謀遠慮。你這書沒少讀吧,連個基本的文化素質都沒有。拍拍馬屁也要拍得像個樣兒。”


    停了停,他又嚴肅地說:“大家都聽著,這次行動一定要幹淨利落。完事後如果沒有事,先去鄉下避一陣子再迴來;如果有事,立即逃走。


    誰要是拖後腿,我絕對不會輕饒。都給我留點兒神。”


    眾人心中一凜,立刻正襟危坐,齊聲道:“放心吧,老周,弟兄們絕對不出岔子,您放寬心吧。”


    老周又補充道:“真出了事,大家一定要咬緊牙關,誰都不能說出實情,誰要是出賣了兄弟們,後果自負。”


    眾人又是一陣拍胸發誓。


    他們保證無論如何都不會背叛彼此,誓言令人動容。


    陳向東迴到家,沒心思考慮吃飯的事,隨便跟妻子王芳和嶽母秦惠茹打了聲招唿就先躺下了。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思緒萬千。


    從頂替父親進廠,到拜師於大伯。從學徒逐漸升至一級技工,迎娶秦惠茹,省吃儉用買了一台縫紉機。兒子阿壯和女兒小芳相繼出生,幾年時間過去了,技工等級卻沒有提升,到底從何時起懈怠了呢?


    大概是家裏生活困難,大伯開始幫忙時,他從最初開口借,漸漸變成了直接要,再後來習以為常。


    總覺得有大伯的幫助便夠了,失去了進取之心。


    直到後院的李建國母親突然離世,李建國被大伯收為徒弟。那個以前默默無聞的孩子突然變得受歡迎。


    隨之而來的是對比。隨著李建國受到大伯的青睞,自己則逐漸被忽略。


    直到因為一次打架事件,母親向大伯討要罰款,之後被大伯逐出師門。這件事雖然低調處理,但在工廠內部仍然傳開了。


    從此,他的工作壓力倍增,同事對他指指點點。家庭生活也每況愈下,甚至連大伯也漸漸疏遠了。


    李建國的技工等級一路飆升,直到前幾日已達到二級技工的水平,廠裏傳他是下一個“ ** ”。


    自己與這幫人又是如何結識的?


    應該是自己下班迴家途中不慎被撞,隨後老周請他吃飯道歉。老周的大方,以及那一行人談笑風生的氛圍,使他心動。


    最近老周提出要在廠裏搞些錢,邀他一同參與,並承諾事後分他一份,這讓他心動不已。


    萬人廠區每月發放的工資數額驚人,即使分自己一點點,也有數萬元之巨。


    這次行動能否成功?他真的希望它能夠成功。


    陳向東不知自己什麽時候睡著了,隻記得自己夢到數不盡的錢。


    陳東霖緊跟著那人的步伐,追問道:“啥事兒,夥計?”


    那人微微抬起眼眉迴應:“過來吧,老楊叫你,今晚有吃的。”


    說完轉身離去。


    陳東霖一聽心知肚明,一定是有什麽好事即將來臨,連忙加快腳步緊跟其後。


    二人走了片刻,最終停在一座行將廢棄的小院子裏。


    陳東霖看著那扇簡陋的大門,內心不由得緊張起來。他跟在小夥子後麵,隻見他輕巧地敲了幾下門。


    很快,屋內的人應聲開門,二人魚貫而入。


    門重新被關上,一切歸於寂靜。


    進入廳堂,已有幾人圍坐在餐桌旁,飯菜尚未端上。


    陳東霖高聲喊道:“老楊哥。”


    老楊笑著招手示意:“來啦,快坐。大家先別急。”


    不久之後,飯菜備齊,眾人開始用餐。


    桌上的佳肴異常豐富,其中以那一盆燉肉最為引人入勝。陳東霖每每嚐過此肉,總覺餘味無窮。


    “這肉是從哪兒弄來的?”陳東霖心中暗自揣測,但並未出口詢問。


    酒過三巡,陳東霖此次表現得格外謹慎,隻感到微微發熱。


    老楊環視四周,語氣嚴肅地說:“兄弟,事情快要開始了,你準備好沒?”


    陳東霖心中雖然害怕,但仍鼓足勇氣應答:“老楊哥放心,一定辦得妥妥當當的。”


    老楊滿意地點點頭:“那就這樣,大概就在下周,具體情況我會提前通知你。這陣子好好調整狀態,你是我們成敗的關鍵。”


    陳東霖忙不迭地答應著,老楊接著鼓勵了幾句便結束了會議。


    告別眾人後,陳東霖獨自迴家。


    一路上沿路疾行,臨近自家時更是加速奔走。


    迴到家裏,緊繃的心才得以稍微放鬆。他心中暗想,這條巷子真是讓他膽戰心驚。


    本以為可以悄悄地不打擾任何人直接入睡,誰料家中的小兒子和女兒今晚居然還沒有睡,平素這個時候他們早就已經進入夢鄉。


    陳東霖麵帶不解向守在一旁的妻子趙清影和嶽母詢問:“怎麽迴事,孩子們今天怎麽還沒睡?”


    趙清影臉上帶著幾分憂慮迴答道:“哎呀,別提了,街道上新來了個王主任,今天來宣傳防範竊盜的事,說到近期公交車上有太多的扒手,已經影響到了市民的生活。


    上級決定嚴厲打擊這些違法行為。


    他還特別提到那些嚴重觸犯法律的行為者可能會被處決。


    孩子還小,不懂什麽,但鄰居家的那個調皮的孩子給解釋得很生動,說那些慣犯被抓到會怎樣處理,聽得我們的孩子都害怕極了。”


    嶽母李氏也在一旁插話道:“就是說啊,這閆老三的心腸不善,他那兒子跟他一樣,總愛添油加醋嚇唬人。”


    陳東霖聽到這些話後,臉色立刻變得蒼白,雙手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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