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國在途中注意到幾位看似閑散的人在附近遊蕩。


    趙建國低聲對大頭說:“你看到周圍那些人了嗎?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大頭笑道:“覺得他們是壞人?不隻是你這麽覺得。其實他們多半是守規矩的。


    他們是‘票販子’,專門在這裏打聽市場上的價格,同時尋找那些需要出售自己手中配額的人。


    這時候不管是買票還是直接買已經兌換的物資都劃算。


    而且背後都有人保護,不容易被人驅趕。長此以往,這裏就有了這種不成文的規定。


    像你這樣什麽都不知道的人,很可能被他們盯上,因為根本不清楚行情。”


    趙建國迴應大頭:“怎麽會不清楚,我可以問問啊。”


    大頭接著說:“他們軟硬兼施,甚至帶點威脅,最終給出的價格還算公道,足以讓人滿意。


    這其中水很深。”


    隨著隊伍逐漸前進,每一個成功領取物資的人都滿麵笑容。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民以食為天,尤其在這個時代。


    即便這些人並不是很缺物資,但在拿到手的那一刻,仍然會流露出諸多的喜悅。


    期間發生了一個小插曲,讓趙建國倍感溫暖。


    有個來打油的孩子,瓶子太小,沒能完全裝下。


    小孩年幼,缺乏常識,打算放棄剩餘的油。


    趙建國遠遠聽見,心想孩子迴去肯定會被責罰。


    不料打油的叔叔直接拿出自己的一個瓶子給孩子,囑咐道:“你呀,別告訴家長你不想要剩下的油了。你知道嗎?一點點油也能做成一頓飯。


    快迴家吧,瓶子不用還,收好就行,下次別圖省事。”


    想必這個叔叔家裏也有寵愛的孩子。


    過了一會兒,輪到趙建國、大頭和何江川。


    先是大頭和何江川領取,之後輪到趙建國。


    他按照定量取出後,用盡了油票,將油帶迴家。


    打油的叔叔顯然是位高手,油被精確計量,沒有任何灑漏。


    這讓趙建國想起了後世的一個紀錄片,雖記不清名字,但講述的是製作麻醬的師傅手藝多麽高超,一點不漏。


    趙建國小心地把油瓶塞好,放進布袋,肩扛著糧食,三人準備返迴。


    大頭明顯體力不支,最終趙建國主動提出幫忙背負。


    大頭也不勉強,短暫休息後就好了。


    何江川明顯是出來散心,沒參與具體勞動。


    三人返迴家中時已是中午時分。


    趙建國本想迴家吃午飯,卻被大頭和何江川挽留。


    不出所料,做飯的任務落到了趙建國身上。


    沒什麽複雜的,簡單弄點吃的。為大頭熬了點粥暖暖胃,也就夠了。


    飯後,趙建國告別大頭和何江川,走出大門。


    還得去買鞋。


    趙建國步行至大路上,搭乘公交前往百貨大樓。


    在北京的四合院生活


    趙建國來到百貨大樓,眼前的場景一如既往的熙熙攘攘。


    有趣的是,即使不買什麽,多逛逛也有一種滿足感。


    此次有明確目標,還有一位不甚熟悉的“ ** 姐”相助,自然要先去找男士成衣區的董梅。


    董梅見到趙建國到來並未料到。


    當趙建國微笑著出現在她麵前時,


    董梅先是有些驚訝,旋即認出他來,開心地說:“趙建國?你怎麽來了?”


    趙建國見她認出自己,微笑答道:“不能


    所以我才來買鞋啊,不買不行了。”


    張洋聞言瞪了李建峰一眼,有點猶豫地說:“你這麽亂花錢,錢還夠嗎?別全花完了,將來怎麽辦呢?”


    你別說,這語氣中有種似拒還迎的意味。


    聽得李建峰心頭一熱。


    有種相識甚淺卻話深的感覺,他也不好推脫這份情意。


    笑嘻嘻地說:“你放心,我在工廠做工,有力氣,做事勤快,掙得不少。自己過得去就行了,再找一個關心我的老婆子。”


    張洋一聽,臉一紅。輕唿一聲:“哎呀,你這個人,瞎說什麽啊,不理你了。”一跺腳,轉身便走。


    李建峰知道自己有些過火,好在她不是個脾氣火爆的人,否則早就舉報他流氓了。於是趕緊服軟。


    對生氣的 ** 說好話。


    其實她也沒當真,隻是剛才有點害羞。那句話確實讓這個姑娘有點心動。


    皮膚黑,在鄉下不稀奇,但在城裏顯得不太符合審美。


    雖然她整體條件不錯,皮膚雖黑但也漂亮,但追她的總少了一些。


    突然有人跟她開這種玩笑,而且還是個“不錯的小夥子”,這才讓她有些臉紅。


    張洋歎了口氣,沒再提起剛才的事。


    說道:“你好好考慮一下,畢竟日子是你自己的。真的不需要,也可以再等等。”


    李建峰迴答:“放心吧,想好了。確實需要才來找你,還不是為了能走個內部價,省錢呢。”


    張洋聽了也沒再勸說,說道:“買鞋需要一尺八的布票,你準備好了嗎?走內部價也要三尺才能買兩雙。兩雙鞋16元。”


    李建峰隨後假裝從袋子裏掏出這些,遞給張洋。


    張洋接過來笑道:“你就不怕我賴賬啊?”


    不大不小的玩笑,正適合兩個人。


    李建峰也笑著說:“你拿走了我就光腳找你去,還說是你的朋友,看看誰更丟人。”


    張洋瞪了李建峰一眼:“油腔滑調!”


    隨後轉身往前麵走去。


    李建峰知道她去買車票,默默地跟上。


    來到一處櫃台,雖然人不多,但由於靠近中心,自然吸引了不少人。


    環顧四周,都是大媽和阿姨買東西的地方,


    李建峰一陣頭疼。


    這樣的地方就像村裏的大嬸聚集地,也是各種消息交流的重要場所。


    果然,張洋和李建峰還沒走到。


    耳靈眼亮的李建峰就看到幾個大媽互相眼神交換,嘴角掛著微笑。


    走近那個賣鞋的櫃台,張洋還沒開口。


    賣鞋的大媽先開了口:“張洋,給你男盆友買鞋啊。”


    天啊,大媽這故意的吧。


    兩人既不挨著,也沒有親密交談,怎麽看出來的男盆友?


    其他幾個大媽也都放下手頭的事情,湊了過來,伸長耳朵聽。


    張洋聞言黝黑的臉漲紅了。


    還真有一種特別的美感。


    她嘟囔著說:“劉大媽,這是我弟弟,沒有男盆友呢,他是我弟弟。最近長了個頭,所以過來買鞋。”


    劉大媽一臉不相信地說:“哎呀,真的嗎,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個弟弟?你弟弟不是還在上學嗎?


    這位長得這麽壯,真是不像弟弟。”


    “就是就是,小洋也學會撒謊了,不要害羞,給大娘們說說,大娘又不會害你。”


    越解釋這些大媽們越起勁。


    李建峰見張洋應付不過來,主動開了口:“各位大嬸好,我叫李建峰,是張洋新認識的弟弟。真的隻是弟弟,這次確實我是來買鞋的。


    想著有熟人,可以便宜點,節省點錢,僅此而已。”


    劉大媽說:“咱們也沒說啥,小夥子何必這麽著急呢,看你長得這麽壯實,吃了什麽長大的?家裏啥情況啊?”


    然後劉大媽迴頭跟其他人說:


    “是啊是啊,確實壯實,看看這硬實的身材。”


    張洋和李建峰在一旁無人理會。


    李建峰在心裏吐槽:那可是


    四家合院中的日子


    迴家路上的李承瑞對董晨的情緒毫不知情,但心裏的確頗為愉悅。心中既有些激動,又帶著幾分隱秘的歡喜,以及更多複雜的情感交織其中。


    要說董晨漂亮嗎?並不算出挑,隻是稍顯清秀,皮膚偏黑。然而,為何二人彼此產生好感,卻是個無法解答的問題。


    李承瑞認為這是一種莫名的好感,不知道能持續多久,可能過段時間見不到了就會消失。但此刻對他而言,這份感覺非常好,甚至還期待著下次的見麵。坐車時,他搖了搖頭,決定先暫時放下這些念頭。一時心動,並不確定,還是要看看再說。


    迴家後,李承瑞心滿意足地試穿新鞋,反複嚐試,最終不舍得脫下來,哼了一聲算是自娛自樂。一周的時間其實很快就過去了,恍如上學時,16周的學習期轉眼便到了考試周。


    這一周主要是在二級技工的部分完成上周的方向性工作。與一級技工一個一個學的方式相比,這種方式顯然高效很多。李承瑞調整了方法,先整體熟悉,再逐步熟練,效果顯著提升。


    院子裏的平靜令人安心。最近沒有什麽 ** 的人。賈家因為沒有便宜可占,也就消停下來,賈東輝在工廠裏也不再活躍。不過據說他的夥食變好了,傳言不知從何而來,但謠言可信度不高。


    讓李承瑞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自從被賈東輝打了之後,許大軍竟然沒有想著複仇。近來隻是本分地上班,連 factory 的八卦消息也不再散播。李承瑞陰暗地猜測,這大概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但與自己無關,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等這批活幹完,再也不去鴿子市賣了,太危險了,不如送去信托店安穩一些。


    雖然價格低些,但也劃算,隻要保持長期合作,肯定穩賺不賠。未來的用錢問題隨著鉗工技能的提升完全不必擔心,到時候可以專門鍛煉木工技能,滿足個人興趣。至於係統簽到給的食物,幹脆不再出售,免得擾亂市場,暴露自己。上次隻是為了嚐鮮,畢竟並不缺那點錢。


    成為逃犯,終究不是長遠之計。不如穩紮穩打,等待時機的到來。周日早上,李承瑞早早起床,精心打扮,穿上新衣新鞋,檢查好糧票和肉票,準備請董晨吃飯。本來打算請她來家裏吃,但覺得太快了些,對方未必願意,不合適。


    於是改為去餐館,既然董晨幫了忙,以內部價購買了布票,這點便宜錢對李承瑞不算什麽,但情誼和心意他感受得到。何況心裏對她還有一份特殊的情感。


    來到中院,正好碰到來出門的張柱。張柱口舌伶俐,一開口便說道:“嘿,周日穿戴這麽齊整是要幹嘛?約會被?”


    李承瑞心道,你平時怎麽不多些機靈,這時候倒聰明了。他趕著見董晨,無心閑聊,翻了個白眼說:“有事,不多聊了,走了啊。”


    正走時,張柱又在後麵叫喊:“不會真被我猜中了吧?承瑞,你還小,可得注意些。”


    李承瑞加快腳步,不予理會,張柱這種人越搭理越精神。張柱沒得到迴應,愣在原地。


    恰逢何水雨出門,看到哥哥站著 ** ,問了一句:“哥,你怎麽在這站著,不是要出去嗎?”


    張柱應道:“沒什麽,這就走。”隨即向外走去,邊走邊嘀咕:“嘿,難道還真被我猜中了?承瑞那小子還這麽小就找對象了,我二十多歲的人,到現在還沒對象,不行,我也得抓緊。哎。”


    李承瑞則乘公交車來到董晨家附近,按著地址一路詢問,終於找到了董晨的住所。但董晨這邊卻有點棘手。


    董晨的家庭條件不錯,父母均為公職人員,有個已經在工作的哥哥,已婚多年。


    兒媳對陳嵐和弟弟都很好。分房時也照顧了下麵還在讀書的弟弟。


    陳嵐作為家中的女孩,自然得到了更多的寵愛,加之她的膚色偏暗,少了不少追求者。而平時,陳嵐顯得外冷內熱,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然而上周開始,家裏人就覺得陳嵐有些不對勁了。最初是母親發現的。


    上周末,陳嵐迴家後,不像以往一樣主動幫母親做飯,反而一頭鑽進房間不再出來。


    母親進去查看,發現她在對著鏡子傻笑。


    為人父母的,怎能看不出其中端倪?


    母親知道女兒可能有了心事,為了不嚇到她,暫時沒有告訴父親,而是自己小心探問。但陳嵐自己也說不出所以然。


    王宇航也隻是提到吃飯,並沒有其他表示。uu看書陳嵐在這種情況下自然不會告訴母親。


    偶爾表現出些許不安與擔憂,這些跡象都像極了一個有戀人的人。父親也漸漸察覺到不尋常。


    害怕女兒受到傷害的父親心神不定,便將兄嫂叫迴家裏商量對策。


    最終還是嫂子出馬,以其過來人的經驗順利地“打入內部”,了解了王宇航的情況。


    全家人好不容易在周六晚上聚集在一起開會。即使有人周日要值班,也特地調了班。


    會議的內容是要見一見那個小夥子。這讓陳嵐為難不已,畢竟兩人還處於初級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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