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餐吃水餃的間隙,蘇宇試了一口碟子裏的醋,順口問道:\"耀宗叔,醋味道不錯哦,是不是你們廠的產品?\"的確,這醋味道醇厚,很合軋鋼廠近期需要采購一批酸品的需要。


    如果是賀耀宗所在的醋廠出產的,他倒是可以去采購一些。


    蘇宇話音剛落,尚未等賀耀宗迴應,賀小柔卻嘟起嘴巴說道:“才不是那樣呢!”


    “廠子裏釀製的醋哪有這麽美味?”


    她強調,“這是爸爸親手釀製的!”


    說完這些,生怕蘇宇不信,賀小柔奔到櫥櫃邊取來另一瓶醋:“姐夫,嚐嚐這個才是工廠真正的產品。”


    蘇宇沾著餃子品嚐了一口醋,瞬間蹙起了眉頭。


    這兩種醋之間的味道的確相差甚遠。


    “賀伯,你是工廠的工人吧?”


    蘇宇帶著疑惑問道,“怎麽會是你自家釀造的味道更好?”


    賀耀宗苦澀地笑了笑道:“小柔這丫頭,講話也沒分寸。”


    “其實是這樣,工廠為了提高產量和效率,削減了一些流程步驟。”


    賀耀宗繼續道,“我釀出的醋雖然味道較好,但是因為純手工的緣故,量少了,製作周期也比工廠多出整整五天。”


    聽他這麽解釋,蘇宇點點頭認同,很多工業產品上生產線確實會犧牲一定的口感,但他也明白這種情況在大多數場合屬正常。


    然而,賀小柔卻再次輕嗤一聲:“爸,你也真是的!”


    “都快要被工廠開除的人了,你還要為工廠說話!”


    她憤憤不平。\"他們……”


    還沒等她說完,被賀耀宗打斷了。


    “小柔,你吃夠了飯是不是?快去玩一會兒!”


    他板起臉來命令道。


    賀小柔不敢再反抗,隻好不滿地撇著嘴出去。


    賀耀宗又苦笑著搖搖頭,低聲自言自語:“小柔說的其實也沒錯,我確實快要被辭退了。”


    蘇宇皺起眉頭,這個年代工人地位崇高,隻要不是犯下重大過失,除非廠長親裁,否則通常不會有解雇的事情發生。


    既然如此,賀耀宗為何要遭受這樣的對待?


    “賀伯,能否告訴我究竟是什麽原因?”


    他追問。


    賀耀宗深深歎了口氣:“自打工廠革新生產線,出品的口感就開始走下坡路。


    所以我想挽迴老祖先的傳統手藝,我向廠長提出了請求。”


    賀耀宗繼續解釋,“私底下,我們打了賭:如果我用傳統工藝製作的這一批醋,在十天內售罄,他就會保留在內的手工車間,甚至提升我的職位,做純手工車間的主任。”


    “但如果沒能按期完成任務,我就主動離職。


    現在醋已經完成釀造,可是銷售部卻不支持我。”


    說到這兒,他的聲音有些無奈,“我畢竟是做流水線工作的人,哪懂怎麽去銷售。”


    眼看日期一天天地逼近,賀耀宗說:“眼看約定的日子快要到了,到時候隻能主動提辭職。”


    蘇宇聽完全程,關切問道:“賀伯,這批手工釀造的醋大概有多少呢?”


    他對幫忙很感興趣,但在此之前必須確定對方要賣多少。


    如果醋量過多,他也不至於力不從心。


    賀耀宗苦笑答道:“一共兩千斤。”


    聽到隻有這麽一點分量,蘇宇不由得鬆了口氣。


    軋鋼廠有萬餘工人,每天的需求就得幾十斤醋。


    一千兩千斤的總量隻夠一個月左右的需求。


    “賀叔,我們鋼廠這次要買這一批醋,蘇宇笑著告訴賀耀宗。”


    賀耀宗趕忙搖頭。\"不!”


    “你這麽年輕,已經在采購科擔當組長,前程一片大好。”


    他歎息,“我卻已年長,再難有突破。


    這件事不能因我影響你。”


    即使他選擇辭掉工作也不願妨礙了你的前程。”


    他堅定道。


    蘇宇不由笑道,為賀耀宗斟滿一杯酒。\"賀叔您盡管安心,我不會違規行事。


    這是廠裏指派的任務,您的純手工醋品質超群,隻會加分不會添麻煩。”


    “明兒,我會帶人過來拉貨。


    你看這事兒咋樣?”


    蘇宇問。


    賀耀宗確認蘇宇並沒有冒險之意後,最終點頭同意。\"秀蓮,好好陪蘇宇吃完飯,我得再去工廠查一遍那醋。


    對蘇宇的食品必須格外謹慎,絕不能讓他受傷害。”


    說完,未及吃飯完畢,賀耀宗已匆忙騎著自行車離開了,足見他對這樁事嚴肅認真態度。


    在飯桌上,蘇宇,賀秀蓮和賀李氏繼續用餐。


    突然,他們聽見屋外傳來爭吵聲。


    “似乎是小柔和人起了衝突!”


    賀秀蓮急忙站起來,神情有些緊張地叫道。


    “我陪你一起過去看看!”


    蘇宇緊握住她的手,家中隻剩他這位男子漢在此,責任在肩。


    賀李氏同樣迅速起身,尾隨而去。


    時間追溯到剛才幾分鍾內,院子內的賀小柔正在玩耍。


    這時棒梗突然出現,看到賀小柔立刻撲向她。


    “賀小柔!明天去找冉老師幫幫我,讓我迴去學校念書!”


    他叫嚷著請求。


    賀小柔和婉拒絕:“我為什麽要幫你!”


    她拒絕地堅決。


    棒梗因未能如願,變得憤怒。\"賀小柔!你不吃我敬你的酒也要罰!我說過的,你不幫我,就要怎麽樣!”


    語氣霸道,並伸手指向賀小柔。


    賀小柔雖隻是個小女孩,卻毫不膽怯。\"賈梗,你自己想迴到學校,去找冉老師幫忙或者你爸媽幫忙!你並沒有理由 我去!”


    麵對恐嚇,她冷靜迴應。


    棒梗冷笑,更大聲喊道:“原因簡單,你不幫我,就揍你!見你一次打一次!記住,我們院子收了師父,以後就是你的歸宿,每天都揍你!看你怕不怕!”


    他向賀小柔威脅,試圖通過恐嚇逼服於他。


    小柔退一步,麵帶憤慨之色,雙臂插腰,高聲質問道:“你從前在學校的那些惡作劇,偷我作業,我一直討厭你!威脅我也沒用,我絕不會幫助你的!”


    聽見這些話,棒梗氣紅了臉。


    撿起路邊的一塊磚頭,怒不可遏,向賀小柔扔去!


    正當蘇宇和賀秀蓮從屋內走出時,正巧遇見這幕。


    賀秀蓮立刻焦急地快步上前。


    但是以十多米的距離來看,顯然已經來不及阻止發生了。


    就在那一刻,蘇宇如同箭一般迅速從賀秀蓮身後猛地躥出!


    一瞬間間,他已經出現在了賀小柔和兇徒之間!


    麵對極度囂張無理之輩,蘇宇毫不遲疑!


    他抬起腿毫不猶豫地直踹在了惡霸的腹部!


    棍子般粗魯的男生發出慘烈的“嗷”


    叫,往後猛然一飛,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後重重落地!


    他的手臂和臉龐血淋淋的!


    隨即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哇”


    哭聲!


    院子前,姓謝的人家中,


    易中海與秦淮茹陪同一個長者閑聊。


    “老謝,抱歉讓你煩心了。


    那個孩子棒梗的確比較頑皮,以後要是他不聽話,盡管往狠了揍他!”


    易中海報以微笑道。


    謝仁傑微露笑容,隨即迴應:“我知道你的為人。


    對你徒弟,我的管教向來嚴格,若是誰反抗,我必定狠狠地教訓。”


    “不過請放心,孩子們一旦到了我手上,我保證他們在幾年後的技藝定當大放異彩。”


    “將棒梗交給我,不出八年,定會把他培養成京城略有名氣的裁縫。”


    謝仁傑是赫赫有名的裁縫,易中海過去曾與他有過合作。


    由於棒梗如今遭到學校驅逐,無處落腳。


    易中海遂有此打算,想將孩子送到這兒當學徒跟隨謝仁傑習藝。


    這樣他也能學到謀生本領。


    一聽要嚴加管束,秦淮茹內心不禁微微揪心,但隨即聽見未來可能出名的事兒,又把心疼的情緒硬生生壓下去。


    因為棒梗缺乏 ,他隻能依靠學徒這條路去生活。


    他們三人還在交談時,外邊忽然傳來哭叫聲!


    秦淮茹臉色突變,立刻衝出門去看究竟。


    “老謝,我得去看看怎麽迴事!”


    易中海也隨之跟來!


    步入後院一看,


    隻見棒梗傷痕累累地躺在地上痛哭。


    “棒梗!你怎麽了!好好地為什麽會受了傷!”


    秦淮茹焦急地跑上前,抱起孩子詢問。


    棒梗帶著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是蘇宇!他……他用腳踢我!請幫我討迴來,狠狠教訓他!”


    此刻,秦淮茹和易中海才發現蘇宇也在現場。


    “蘇宇!你怎麽能無緣無故地傷害棒梗!”


    “你這個大人欺負小孩算怎麽迴事?!”


    “還有點同情心嗎!?”


    似乎以為自己孤苦伶仃好欺負,


    秦淮茹當場怒火中燒!


    這一刻她並未哭泣也假裝可憐。


    因為往常那樣流淚和表現弱勢是給院子眾人看的,讓人理解她有多麽艱辛,家況何等困苦,以此換取援助。


    但在這個地方,他們幫不上忙也就無需再故作柔弱。


    蘇宇饒有興味地望著秦淮茹。


    這似乎第一次看到了秦淮茹的真實情緒。


    得知秦淮茹敢對抗蘇宇,賀秀蓮頓時也怒火上湧。


    以往一貫溫和的形象瞬間煙消雲散,她徑直走向秦淮茹:


    “你身為寡婦又如何?”


    “寡婦了不起嗎?”


    “以此為傲是吧?”


    “你的兒子竟敢欺負我妹妹,並且還想用磚頭砸她!”


    “我丈夫發現後製止了他!”


    “這有何不可?”


    “在大肆叫囂前,首先該反思孩子的所作所為才是!”


    “以免自取其辱!”


    看得出來,賀秀蓮的戰鬥力也非同小可。


    蘇宇走過來,輕輕牽起了賀秀蓮的手,輕聲道:“秀蓮,消消火氣,跟瘋子一般見識不值當。”


    “嗯,聽你的。”


    賀秀蓮破涕為笑。


    看著兩人現場撒狗糧,秦淮茹氣得臉色發青,恨不得吐出血!


    棍小子滿身是傷,這兩個渾蛋居然還有心情談情說愛,真是太過分!


    她冷哼了一聲:“還不是仗恃人多勢眾?”


    她轉身看向大海,“海大哥,你說這種沒道理的行徑,真的可能存在嗎?”


    易中海剛欲開口,卻瞥見謝仁傑也出現在了庭院。


    急忙迎上去,“謝師傅,您得為棒子撐腰啊!那是你徒弟,他們敢揍他就是打您的臉!”


    一提及徒弟被欺淩的事,謝仁傑眉宇微擰,臉色嚴肅起來。


    他一向恪守師徒情誼,他認為對徒弟的教導無論多嚴厲都沒問題。


    但外人竟傷害自己愛徒,這就讓他無法接受。


    易中海上次的道德指責讓謝仁傑頗為尷尬,臉上的怒氣漸現。


    冷笑一聲,謝仁傑踏出一步,直接麵對賀李氏:“賀嫂。”


    “那個教訓了我徒弟的年輕人,是令郎吧?”


    “賀大哥人呢?讓他出來,這事我要跟他計較一番。”


    作為樸實的婦女,賀李氏寡言且安靜。


    被問到心事,她的臉上不由閃過苦澀,“老爺迴去工廠查醋的質量,今日的事兒,不能全怪我家少爺。”


    “是棒子先拿石頭砸小女,大人為子出手教訓是出於無奈啊。”


    賀李氏欲辯解。


    然而,這番話語卻被打斷了蘇宇的聲音:“賀嬸,讓我來說。”


    他讓賀秀蓮扶起賀李氏退到一旁。


    麵對滿臉正氣的謝仁傑,蘇宇鄭重其事:“謝前輩,您資曆深重,我會稱您一聲前輩。”


    他語氣嚴肅,“前輩,我想請教一件事。”


    “在收下他成為徒弟時,有沒有想過他的品行呢?”


    謝仁傑略顯錯愕,接著反問:“小夥子,這話什麽意思?”


    蘇宇嘴角帶起一抹冷笑:“棒棍正值求知的年紀,您不好奇他為何棄學從師,這背後的緣由嗎?”


    “坦白告訴你吧,因為侮辱老師多次,棒子才被學校開除的!這樣的學生你不排斥?這還是我問你的好。”


    “更何況,棒棍自小就是個賊,您知不知道?他前天偷了小柔的作業本,更不久前在我家偷雞偷蛋。”


    “不信您可以問問四合院裏的其他人證實我說的話。”


    蘇宇確信對方非理智之人,所以願意直言相告。


    聽著蘇宇的話,謝仁傑神情越來越鐵青。


    “易!快來解釋這一切都是怎麽迴事!”


    先前易中海曾誇過棒棍是個品行端正的好孩子,謝仁傑現在深感被騙,氣憤之極。


    聽到蘇宇揭示了棒梗的真實麵貌,他的憤怒直上心頭,決定找易中海討個說法。


    \"老易,你就痛快說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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