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馬喻才。”


    “哪幾個字?”


    “比喻的喻,才能的才。”


    “年齡。”


    “30。”


    “民族、工作單位、職務,還有地址。”


    “漢族,一頁博弈設計公司設計部副經理……”


    聽到這個著名的設計公司,警察抬頭看了他一眼,另一個做筆錄的警察仔仔細細地寫下了馬喻才的話語和表情。


    “對於上述發生的事情,你有什麽要辯解的?”


    馬喻才沉默了,他低頭思索,在警察麵前講神神鬼鬼的事情,會不會被當做裝神弄鬼?


    見馬喻才一直沉默不語,主審警察道:“你就如實說一說你經曆的事情,你們是怎麽撞到一起的,你為什麽在綠燈的路口停下來,怎麽發生的爭執?”


    馬喻才明白自己沉默是沒用的,嚐試清晰地講述自己視角發生的事情:


    “我看見路邊有個人……一個小男孩在斑馬線上走,我下車想拉住他,但是他跑了,等我反應過來,他不見了,後麵的車也撞上來了。”


    主審警察找到了盲點,“一個小男孩?”


    他看向做記錄的警察,“其他人有提到過小男孩嗎?”


    “說沒有見到。”


    主審警察起身道:“你繼續審,我去調監控。”


    馬喻才把能講的都講了之後,調監控的警察迴來了。那個時候大概是晚上九點,馬喻才看見監控,人都涼了。


    從一開始,路上就沒有任何小男孩,連行人都沒有。


    隻見到馬喻才一個人突然刹車,下車後在斑馬線上演獨角戲,蹲下起身,往路邊走,然後突然衝了出去。


    在監控下看得一清二楚,黑車車主要不是方向盤扭得快加上刹車刹得很及時,被撞飛的就是馬喻才了。


    後麵跟上來的白車也差點撞上馬喻才,隻不過突然撞上了馬喻才的車。


    看見自己不管不顧地瘋狂衝了過去,先後兩輛車就堪堪停在他幾十厘米的距離,馬喻才冷汗狂冒。


    警察再問他,小男孩在哪,馬喻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由於懷疑馬喻才,警察給他測了酒精,確定馬喻才沒有酒駕,也沒有疾病和精神病史。


    但最後,馬喻才自覺理虧,畢竟旁人眼中他的確是無緣無故。他承認自己看花眼了,承擔兩位車主修車損失,雙方互相和解道歉,在警察局待了約莫十十多個小時後才離開。


    他狼狽地取了自己的車,沒有去修車行,渾渾噩噩迴了家。


    他繞到前方,仔仔細細地打量起自己的寶貝車來。


    “天啊……”馬喻才蹲下,心疼地摸了摸保險杠。


    癟了。


    他賠了將近一萬,挨了一拳,自己的車還撞壞了。


    馬喻才蹲在地上,捂臉不語。


    煩死!


    但是無可奈何,那個小男孩隻有他能看見。再說下去別人也會以為他在胡攪蠻纏。


    馬喻才認命起身,拿出手機要拍個照給修車行,剛抬起鏡頭,就發現車頭幹幹淨淨。


    他立馬放下手機湊近看了看。


    完好無損。


    “?”馬喻才困惑地摸了摸。


    他忽然明白了什麽,開車上座,深唿吸幾口,摸著手上的戒指,問:


    “嚴先生,擋住那輛車,救下我的是不是你?”


    馬喻才緊張地等待著什麽,副駕駛上空無一人,車裏的氣氛安靜無比,隻聽到他略顯急促的唿吸聲。


    就在他眨眼的瞬間——身旁多了一個人。


    嚴繼堯果然像他說的那樣出現了。


    馬喻才再問了一遍:


    “嚴先生,擋住那輛車救下我的是不是你?”


    嚴繼堯沒有正麵迴答他的話,而是警告一般留下四個字:


    “下不為例。”


    “那個小男孩,真的是鬼吧?”馬喻才繼續追問,怕對方下一秒就消失。


    他現在已經不怕嚴繼堯了。


    他對嚴繼堯改觀了。從一開始的驚恐害怕,到現在甚至開始感激嚴繼堯,短短幾個月,幾乎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嚴繼堯救了他一命。這不僅意味著嚴繼堯和他是站在一起的,還意味著嚴繼堯是有“人性”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隻要嚴繼堯在,他的車就永遠不會壞!


    見嚴繼堯微微一動,他以為嚴繼堯要消失,趕緊伸出手,拽住了對方的西服外套。


    緊緊攥緊對方的衣服的時候,兩人都稍微愣了一下。


    馬喻才沒想到這能拽住對方。


    嚴繼堯則是明顯的身體動作一頓,扭過了頭來。


    馬喻才隻能看見他的雙眼。


    好在對方沒有五官和表情,馬喻才沒有心理壓力。而且他死狀肯定難看,要是露臉肯定嚇人。


    馬喻才大膽迎著他的臉,雙眼亮晶晶的,語氣難掩興奮:


    “嚴先生,我平常也不需要加油吧?”


    車內溫度驟降,馬喻才一吸,體內發寒,打了個哆嗦,稍微動一動表情,臉也疼了起來。


    “嘶——”


    馬喻才還沒反應過來,手中一空。


    嚴繼堯消失了。


    第二天,他睡到了下午兩點多才醒來。


    頭非常疼,臉也疼。


    馬喻才起床後去廁所照鏡子。


    鏡中的男人嘴角破了,傷口處紅紅紫紫特別顯眼,嘴角破損的半邊臉也微微腫了起來。


    馬喻才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嘶——”


    疼。


    昨晚草草處理了傷口就睡了。


    壞了,顏值有損。


    他拍了張照發給老朋友們,想解釋一下自己遇到的倒黴事,想了想,隻簡單說自己不小心撞到別人車了挨了一拳。


    昨天的事情算是給他狠狠上了一課。


    就像路青餘說的,要早點習慣能看見鬼魂的生活,更要知道,不是每個鬼魂都留有人性。


    馬喻才不知道那個小男孩到底是什麽情況,更不知道他想做什麽。


    但要不是他慢了一步,加上嚴繼堯擋住了後來的白車,他不死也殘了。


    這件事徹底暴露了一個問題。


    他到底該如何去適應,有鬼魂的生活?


    馬喻才深思一上午,終於做了決定。


    他坐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戒指。


    然後抬頭——


    果然,嚴繼堯就站在麵前。經過一次小車禍,他沒有任何變化,沉默如謎。


    馬喻才認真問道:“你能認出誰是鬼嗎?”


    嚴繼堯點了點頭。


    馬喻才鄭重道:“我有需要的時候你能不能一直跟著我?今天這樣的情況你也不想再發生吧。”


    馬喻才不清楚鬼魂的一天是怎麽樣的。但是他沒有抱太大的希望,隻是想積極去適應自己目前的情況,首先從嚴繼堯開始,嚴繼堯這邊不行就去找路青餘修行也行……


    腦中還在計劃被拒絕怎麽辦,耳邊就聽到了對方低啞的聲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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