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被一股陌生的神識掃了一遍的木潼緩緩的睜開了眼,並且是漸漸的坐了起來,隨後盤起腿便看向了門口。


    王雨澤的神識一直觀察著這一切,當他看到木潼緩緩坐起的時候,他第一反應以為自己上當了,可看到身邊木筠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後,似乎又不太像,加上並沒有從木潼身上看到要出手的架勢,於是這才將心又緩緩的放了下去。


    如今他能對付合體期不錯,可前提是自己和對方正大光明的較量,如果對方給自己來陰的,王雨澤相信那也絕對夠自己喝一壺的了,加上現在身邊沒有一個能幫的上忙的朋友,雖然方顯在,可是他的實力實在有些低微,所以,一切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你不用這麽小心,難道以你的修為你沒有發現我已經將所有大陣給停了嗎!”


    耳邊傳來木潼的傳音,王雨澤內心這才了然,怪不得自己沒有發現任何陣法呢,原來是他全部給停了,隻是,他找自己來到底是為什麽呢?


    “現在,你總可以放心的進來一敘吧?”聽到木潼第二次的傳音,王雨澤隨意的看了看木筠。


    木筠顯然也聽到了木潼的傳音,對王雨澤說了一聲“請”之後,便緩慢的離開了。


    “就看看你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想完,王雨澤抬腿便走向了木潼所在的房屋。


    剛一進來,木潼就對著身前的蒲團指了指,示意王雨澤請坐。可王雨澤卻絲毫沒有動,而是疑惑的看著木潼,因為現在他的臉上根本沒有昨天看上去的那麽囂張跋扈,甚至麵色間竟然還多了一絲和藹。


    看到王雨澤這番模樣,木潼像是明白了什麽,淡淡一笑後緩緩說道:“你坐下咱們慢慢談。”


    王雨澤微微的皺了皺眉,輕點兩下頭之後,很坦然的坐在了木潼的對麵,隨後就靜靜的看著他。


    木潼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後,這才緩緩說道:“我想,這個星球現在是什麽情況你應該已經清楚了,隻是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的呢?”


    王雨澤雙手一攤,很直白的說道:“飛過來的!”


    “飛?”木潼先是詫異了一下,不過馬上就釋然了,接著道:“也是,以你的修為,能飛過來也不是什麽難事。”


    王雨澤聽後並未順著木潼的話繼續說下去,而是問道:“說吧,你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麽事情?”


    木潼聽後緩緩的抬起了頭,看了看王雨澤後沉聲說道:“其實有兩件事兒,不過現在我已經明白第一件事兒了。”


    王雨澤略一思索便知曉了他想說的第一件事兒是什麽。“你以為我是通過別的傳送陣傳送過來的?所以,你們想靠著這個傳送陣離開這裏對不對?”


    木潼點了點頭,神情中帶著一絲失落。


    而王雨澤則是好奇的繼續問道:“我很不明白,以你的修為應該也可以橫渡虛空啊!”


    “不錯,我是可以橫渡虛空,可是剩下的這些修真者怎麽辦?我七木崖僅剩的這些修真者又該如何?”


    看著木潼的神色,激動中竟然還帶著絲絲的悲憤,這就令王雨澤很是迷惑了。


    “不是說著七木崖的名聲不怎麽樣嗎?怎麽現在……,難道他在給我唱苦情戲?”


    一旁的木潼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王雨澤的表情,自顧自的說道:“我出聲在彩木星,是本土的修真者,所以,這就是我的家鄉啊!讓我走?我還能走去哪裏!家鄉都敗落了,我怎麽可能毫無所動的去一邊自在的逍遙呢!”


    王雨澤看著木潼那落寞的神情不像有假,隻是他有點反應不過來,到底哪個才是他真正的本性,一會兒囂張跋扈,一會兒又悲天憫人。


    “我知道你或許不相信我,其實,我們七木崖曾經根本不是這樣的。”


    說到這裏,木潼的仿佛陷入了迴憶當中,眼睛裏也多出了絲絲的身材,臉上還露出了懷念的微笑。


    “當邛山老祖剛來的時候,那時的七木崖在彩木星也是一個名門大派,由於儲備的資源還算充足,所以也並沒有發生多大的騷亂。而一些大門派的掌門也一直在協商如何解決眼前的困境。”


    “可是,那些散修就不一樣了。他們身上並沒有富裕的東西,為此,他們將注意打到了我們這些大門派的弟子身上。你知道我多少七木崖的弟子無辜慘死嗎?有的是被暗殺,然後被搶奪走身上的修煉資源,有的是背後下黑手,導致我七木崖弟子的數量急劇下降。”


    說到這裏,木潼終於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語氣也漸漸的緩和了下來,低下頭看了看他自己那雙肉乎乎的手掌後,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像是又經曆了當時的場景一般。而王雨澤則是安靜的聽著,並沒有因為木潼的沉默而打斷他。


    良久之後,木潼這才緩緩的開口說道:“最多的時候,我們七木崖一天慘死幾十名弟子,有些長老或者堂主看到大勢已去,也悄悄的離開了,直到現在,我們七木崖也基本上等同於名存實亡了。”


    王雨澤忽然有些理解了木潼,作為一名門派的掌門人,一天之內收到那麽多弟子不幸去世的消息,同時又隻能看著自己的門派敗落下去而束手無策,恐怕換成是誰心裏都不好受。隻是大廈將傾,豈是人力所能改變的。


    “後來,我們隻能裝作囂張霸道的樣子,這樣,別人慢慢的也就不敢再欺負到我們頭上。不過跟你說實話,別看我們這樣,我們沒有搶劫過任何一名修真者。”


    王雨澤聽後先是冷哼了一聲,隨後問道:“你們沒有搶劫?那我朋友的道侶是怎麽死在你們七木崖的手上的?”雖然方顯沒有明說,可王雨澤心裏清楚,他口中的那個朋友就是他的道侶。王雨澤是經曆過感情的人,對此心裏不會有任何的疑問。


    聽到這話木潼並沒有反駁什麽,而是從儲物法寶裏拿出一個儲物腰帶遞到了王雨澤的麵前,說道:“不管你信不信,你朋友道侶的死亡絕對和七木崖的弟子沒有一丁點的關係,隻是剛好七木崖的弟子碰見了她而已。這是那位的遺物,一件不少的全在這裏,你可以轉交給你的朋友讓他看看,看我所說是否有假!”


    王雨澤看著木潼那毫不避諱的眼神,緩緩的接過了那條儲物腰帶。“你的意思,這中間有誤會?”


    木潼聽後幹脆利索的說道:“不錯!昨天因為鬥法的事兒我也了解過,我七木崖的弟子看見她的時候,她基本上也就剩下最後一口氣了,最後還是我七木崖的弟子把遺體帶給他的,所以,他一直以為是我們七木崖所為。”


    說到這裏,王雨澤內心忽然有些明白了,當方顯看到遺體在七木崖弟子手上時,很是理所應當的就認為是他們幹的,而七木崖現在也懶得跟一個出竅期的散修解釋,於是最後就鬧到了賭鬥台上。


    “看來,害她之人是另有其人啊!”王雨澤低頭看著手裏的儲物腰帶,內心這樣想著。而木潼也不知道王雨澤是否真的信任自己,於是也沒有繼續開口說話的意思。


    片刻後王雨澤忽然抬起頭來看著木潼,問道:“第一件事兒你已經知道了,那麽第二件事兒是什麽?”


    木潼先是看了一眼屋頂,隨後抬手在屋內布下一道隔音禁製。王雨澤看他對第二件事兒這麽慎重的對待,想來一定是重要的事情。


    “我想請你加入我們,一起對抗邛山老祖!”


    聽完這話王雨澤雙眼一眯,不是因為要去對抗邛山老祖,而是木潼說的“我們”。


    “你們?”


    “不錯!我們!!!你現在大概已經知曉了彩木星現在僅存的三位合體期吧,而我們三人其實早就已經暗地裏悄悄聯合了起來,期望有朝一日能夠對抗邛山老祖!”


    王雨澤聽後啞然的又看了看木潼,這動作讓木潼多少有點尷尬。笑話,三名合體期加上一名看起來比合體期稍微強一些的修真者,隻有四人而已,竟然妄言說要對付一名散仙。


    而木潼也知道當前是什麽情況,不等王雨澤發問繼續說道:“我知道現在說這些可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可是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在培養我們的弟子,等他們一個個的也修煉到了合體期,那時,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我們三個合體期是對付不了散仙,可是要再多上十個八個呢!到時候我們雖然可能滅不掉他,但是把他趕跑應該沒什麽問題了。”


    王雨澤聽後漸漸的睜大了雙眼,驚訝的問道:“你是說,你們打算將你們所有的弟子都培養到合體期,然後你們再一起對抗邛山老祖?”


    木潼無奈的點了點頭,“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不然,我們七木崖現在為什麽總是想著占別的散修的便宜呢!就是為了多一些資源好讓這些弟子們早日修煉到合體期。”說完之後,木潼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不瞞你說,這些年我也隻是留下最基本的修煉資源而已,其他的就全給弟子們了,可是……,哎!”


    王雨澤聽後也替他們感覺很是無奈,有些哭笑的說道:“這還真是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你們這麽下去得需要多少年啊!我的天呢!我可沒時間在這裏陪你們耗著,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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