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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這套吧。”慕月傾華的視線落在先前那套衣飾上,青刹點頭,讓跟著她進來的丫鬟,將手中的衣飾等帶了出去,而慕月傾華卻揮手讓她也出去。


    慕月傾華自小便不喜歡由人伺候穿衣,就連頭發,都是自己梳的。


    慕月傾華拿起衣飾,轉身走進了浴室內的另一間房間。


    換好衣服後,慕月傾華徑直走向了梳妝台坐下,拿起桃木梳,正欲梳發,手卻被一隻冰涼溫潤的手握住,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鬆開了手,看向銅鏡,鏡中那清冷的麵容,是那樣的清晰,梳發的動作,是那樣的輕緩,緩緩的梳過了心頭。


    “祭典大禮,是該由年長者代梳,否則,是為大不敬,且不吉利。”清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如同人般清冷的不可近。


    慕月傾華不語,望著鏡中的人,眼底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慕月傾華不是不知道需找人代梳,原本慕然在,那是當仁不讓的人選,但近兩日,都不曾見到慕然,慕月傾華也不多想,便自行梳發。


    她不會肖想慕月一默會來替她梳妝,因為她不是慕月傾憐。


    她沒想到的是,寧寒子卿竟會如此。


    寧寒子卿給她梳好了頭,插上了頭飾,低頭,看著鏡中那淡漠的玉顏,眼底劃過一抹異色。


    他給她梳了梳鬢發,放下桃木梳,拿起了畫筆,給她描眉,他清冷如冰的雙眸倒映她絕色容顏,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可卻給人一種專注、認真、嗬護的感覺。


    點絳唇,嬌豔欲滴。


    他放下畫筆,拿起一對吊有白色寶石的耳環,正欲給她戴上,觸碰到她微涼的耳垂時,才發覺沒有耳洞,他的神色有一瞬間的異樣,他放下耳環,拿起一邊的項鏈給她戴上。


    他轉身,每走一步,身影模糊一分,直至消失。


    慕月傾華起身,並未急著出去。


    門外閃過一個身影,一身的紅豔之色,如他眉心處的魅血的妖姬花紋般張揚、邪魅。


    “汝迴來了。”慕月傾華轉身,望著那張禍國殃民、不知是男是女的妖魅臉。


    “嗯,本想給你梳妝來著,不過來晚了一步,就沒有急著進來。”他邪魅一笑,頗為可惜道。


    早在寧寒子卿進來時,他便來了,見慕月傾華並沒有拒絕寧寒子卿,他便站在門外等候了。


    因為他知道她希望那個人是寧寒子卿,哪怕他已經知道她去了化心池,忘了和寧寒子卿的過往。


    看到慕月傾華的裝扮時,他神情有一絲微妙。


    “走吧。”他側身,慕月傾華抬步向前走去,他緊跟其後。


    祭天台——


    慕月一菲穿著今生最後一次穿的獨屬於她一人的紫白相間的流月裙,傲立於祭天台上,她眼底是難以掩飾的死寂,臉上的死氣,早已被壓製,不然一臉的死氣,豈不嚇人。


    今日,她便可解脫了。


    姐姐,你可得原諒妹妹了!


    慕月一姬站在她邊上,手不著痕跡的攙扶著她,生怕她一個撐不住,就……


    她另一邊站著的是辰月白羽。


    三人的後麵擺放著一麵巨大的月形大鼓,靜靜的等待著它振奮人心的時刻到來。


    “今日,九月神族第十五任月主慕月傾華的登位祭典大禮,迎請第十五任月主。”


    他與兩位容貌亮麗的女子站在一起尤顯怪異,而他的聲音就好似幾萬年沒有開過口一般,幹澀嘶啞。


    場中的鼓聲震天,跳舞的人隨著鼓聲的節奏,跳著恭迎舞。


    叮叮……叮叮當當……


    未見其人,倒是先聽見了這獨屬於慕月傾華的銀鈴聲,在九月神族,隻有慕月傾華一人有時會在腳腕上綁腳鏈,上麵帶著三隻小銀鈴,有時風拂過,都會鈴鈴作響。


    一抹絳紫色從天際而來,慢慢的飄進,慢慢的清晰,那一抹紫色的身影,也清晰可見。


    來人內穿淡紫色裹胸訶子,外罩絳紫色的裸肩廣袖上襦,下穿紫綃翠紋前未及膝後曳地長裙,裹著暗紫色的腰封,白色織錦腰帶,淡紫色的腰繩打成了一個輕巧的蝴蝶結,下端掛著兩顆晶瑩剔透的水色珠子,腰間別掛著一塊藍紫色的月牙形玉佩,白色的流蘇,飄飄揚揚,顯得清新素雅。玉臂輕挽銀紫色的丈許長的披帛,無風自揚。


    三千青絲梳了一個天仙簪後傾瀉而下,兩鬢一抹銀白發絲,穿插著銀紫色的絲繩編成花辮,綁在肩後,使得傾瀉而下的青絲,不會淩亂飛揚。頭上帶著成“v”字形的頭飾,掛著銀白色鑽石垂掛在兩鬢處,眉心處垂掛的是一顆略小的晶瑩剔透的白色鑽石,那白色的鑽石如那綻放妖冶的紫色曼陀羅的花心,眉眼如畫,朱唇絳,頸間戴著一魅紫半月項鏈,愈發稱得鎖骨清冽,腕上白玉鐲襯出如雪肌膚,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種高雅脫塵的氣質。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說不盡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


    出塵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視。


    美的不食人間煙火,美的到了極致。


    祭天台下,樓台內坐著的那些人都站了出來,祭典大禮一旦開始,他們就不能再坐在那兒了。


    站在一邊的慕月傾憐癡癡的看著那從天而降的人兒,喃喃道:“姐姐……”


    她癡迷的目光在看到那冷淡如冰的紫眸時,渾身一震,瞬間恢複清明。


    上一世從慕月傾華的眼眸變成紫色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是那個會一如既往寵著她的人了!


    這一世,又當如何呢?


    慕月傾華的眼眸很早之前就變成了紫色,隻是她可以使眼眸變成黑色,如若不然,月主爭奪戰根本就不要必要再舉行了,如今她已然要成為月主,自當使眼眸變為紫色,因為眼眸的顏色,代表了她的實力,也代表了她的身份。


    一抹刺眼的紅豔,出現在祭天台上,慕月傾憐看到那人時,眼瞳不可控製的緊縮,又是他——慕然!


    上一世姐姐登位祭典大禮時,是他陪伴在姐姐身邊,這一世還是如此,他還真是好命啊!


    真希望,他現在就消失啊!


    望著這樣的慕月傾華,白月凝紫也隻能讚一句:原主眼光不錯!


    不過那仿現代高跟鞋是怎麽迴事?


    莫不是她也是穿書而來?


    可也不像啊!


    辰月白月凝紫疑惑了。


    “恭迎第十五任月主。”


    鼓聲未停,舞未停,其餘人神色凝重恭敬,紛紛斂襟、屈膝,跪地。


    慕月傾華如天仙降臨,穿著白色一雙鞋背是兩顆心形交錯上麵點綴著淡紫色的蝴蝶結,露出玉足的高跟鞋,輕盈的落在祭天台的最底層的站台上,高跟鞋的銀紫相間的綁繩一直綁到她的膝蓋下,成網格狀,在後麵打了一個蝴蝶結,上麵點綴著白色晶石。


    她淡淡的掃視了所有人一眼,邁著優雅的步伐,每一步都是那麽的有節奏感,就好似每一步都與人的心跳共鳴,一步一步往上走去,上麵,慕月一菲眉眼含笑望著她。


    她腳腕上綁著一條銀色的腳鏈,上麵有三個銀鈴,叮叮當當的響著,讓肅穆的氣氛有了一絲的輕快與明亮。


    慕月傾憐望著慕月傾華越走越高,越走越縹緲,仿若虛空的人,隻看見虛幻的身影,卻抓不住那個人,她的心沒由來慌了。


    慕然緊緊跟隨在慕月傾華身後,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望著那越來越近的身影,慕月傾華抿唇。


    傾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莫要步我的後塵。


    耳邊傳來了慕月一菲的聲音,但隻有她一人聽得見。


    她走得慢,而有節奏與韻律。


    後悔嗎?


    她的理智告訴她,絕對不能後悔!


    她是不是該感謝慕月一默教給了她,不論何時都該保持理智呢!


    月主,吾不會後悔。


    慕月一菲閉上眼睛,掩去眼底的不忍與心疼。


    慕月傾華走到慕一菲的麵前,對著她微微頷首,半屈膝,半跪。


    “拜見月主。”


    半空中,一個白色的身影顯現,但沒有人注意,或者是根本就感受不到這個人的存在。


    他清冷的目光落在祭天台上的那人身上,僵硬的麵部有了一絲柔化。


    慕月一菲頷首,眼中帶著慈愛,這是她第一次用這種目光看著慕月傾華。


    慕月傾華抬首,撞上她的目光,冷不防的一滯。


    她站起來,走到大鼓麵前,拿起鼓槌。重重的敲響了第一聲,跳起了祭月舞。


    她神情凝重,再次敲響第二聲。


    她跳著舞,伴隨著舞蹈的節奏,敲響大鼓。


    在大鼓後麵,月色光芒四射,緩緩升起了一棵參天古樹,樹葉呈現月牙狀,充滿了遠古而神秘的氣息。


    所有九月神族的人,在見到這課古樹的時候,紛紛跪下,膜拜。


    慕月傾華一舞完畢,走到古樹前麵,神色嚴肅的跪下,很是虔誠的注視著古樹。


    慕月一菲閉上眼睛,雙手合並,“月神劍出,守護之人接替守護使命。”在她身後,古樹中一柱白光衝天而起,一把劍柄呈彎月狀的銀劍飛射而出,懸浮在慕月傾華的頭頂,一道白光射入慕月傾華的天靈蓋,這時聽見慕月一菲的聲音:“守護之人慕月一菲,不負使命,終可離去,守護之人慕月傾華接位。”


    慕月傾華舉起雙手,握住月神劍的劍身,銀紫色的血液潺潺流出,被月神劍吸收。


    “吾——慕月傾華今日接替守護之人身份,成為第十五任月主,誓當守衛九月神族,與九月神族共存亡。”


    劍身紫光一閃,銀紫色的血液不再流出,一股奇異的力量湧入慕月傾華的身體內。


    不知過了多久,白光消失,慕月傾華放開月神劍,讓它飛入光柱中。


    慕月傾華的手上,沒有一點傷痕。


    一旦違背誓言將會被月神劍斬殺,還會遭到誓言反噬。


    一旦成了月主,除非到死,否則沒有退路了!


    慕月一菲睜開眼睛,光柱消失。


    慕月傾華閉上眼睛,腦海中一道白光閃過,閃過許許多多的畫麵。


    慕月傾華看見了一個畫麵,那個人死了,她哭了……看到這個畫麵的瞬間,她不知道怎的心痛的緊,痛的快要窒息。


    寧寒子卿死了!


    怎麽可能?


    為什麽會感覺到心痛的感覺,她不是無心嗎?


    入目全是黑紫色而明亮的無情烈火,這烈火的溫度讓她感受到害怕。


    “汝逆天而行,天道不容,將不死不滅,世世代代受地獄烈火焚燒!”


    一道雄渾飽含威壓的聲音不知從什麽地方傳來。


    慕月傾華神色有了一絲異樣,那烈火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四肢都被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玄鐵鎖鏈鎖住,在烈火中被焚燒。


    “哈哈哈……”烈火中看不清那人的表情,他肆意、張狂的大笑。


    “逆天而行又如何?世世代代受烈火焚燒又如何?”


    “天道不公,逆了便是!”


    “吾痛失摯愛,這世間還有任何的痛苦能比得上吾失去所愛的痛苦,區區地獄無情烈火焚燒又算的什麽?”


    這是寧寒子卿的聲音!


    他……


    不知過了多久,最後一個畫麵,定格在她一身血衣,臉上血肉模糊的往一個不知何處是底的深淵墜下。


    這就是吾的結局?果真是不得好死呢!


    慕月傾華睜開眼睛,祭天台上的人,台下的人都在注視著她,神色各異。


    有擔憂、有好奇……


    她虔誠的一拜,站了起來,走到慕月一菲身邊,半跪。


    慕月一菲沒有問慕月傾華看到了什麽,她伸出右手食指,輕點在慕月傾華眉心,她的手臂縈繞著紫光,慕月傾華閉上眼睛,接受著慕月一菲傳給她所有的記憶,曆代月主的記憶。


    這也是祭典大禮的儀式之一,曆任月主的記憶都必須保存下來,一代一代傳下去。


    祭天台下的眾人,神色各異,顯然都在想著日後的事情與安排,畢竟月主登位,意味著改朝換代了。


    慕月一菲收迴手,含笑注視著慕月傾華。


    慕月傾華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慕月一菲含笑的雙眸,她怔怔的看著她的雙眸,遲遲未有反應。


    慕月傾華張了張嘴,很想問一個為什麽,可是,堵在喉嚨處,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笑了,笑的那麽開心,笑的那麽美,或許這一輩子,她就有這個笑容是出自真心的,是笑的最美的,罷了,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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